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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气年华 第六十二回:到南京 巧遇知音

    第六十二回:到南京 巧遇知音

    话说郝彩的父亲听到噩耗,脑子一懵,一头栽倒在地,不省人事。郝彩的父亲,名叫郝又号,现年不到五十岁的年龄,人称郝员外。郝员外二十多岁娶妻贞爱玲,后来夫妻俩养了郝彩这一个女儿。如今他们把女儿养大成人,又给女儿找了人家,今天打发她出嫁,本来是一件喜事,现在出了这桩子事,对他们的打击,不是一般的严重。一旁的贞爱玲看到丈夫昏了过去,她也是悲痛欲绝的哭起来。

    在场的人听到这个噩耗,都也为之惊讶!大家见郝员外昏了过去,都不约而同的围上来,有人上前劝慰贞爱玲,有人上前呼唤郝员外。大家都很担心,盼着他们夫妻能平安。

    一会的工夫,郝员外在大家的呼唤中,慢慢的醒来。他醒来后,伤叹的哭了声:“儿啊!”然后无精打采的低头不语了,不住的吧嗒吧嗒的伤心流泪。

    大家见郝员外醒来,都心里松了一口气,但这样不是个办法,毕竟郝彩出嫁还在路上。这时就有人向郝员外建议说:“郝老爷,你们家贪上这样的事,大家心里都很难过。现在小姐出嫁,还走在路上,你要振作起来,拿出个主意来。大家就等你一句话了。”

    这话一说出口,其他人都是七嘴八舌,有人说:“小姐真的命苦!”有人说:“郝彩姑娘已经出嫁走出家门了,她已经是单府的人了,现在不好再回娘家了。”······

    其实,这事也让郝员外不好做主。他是一个富贵家庭,郝彩在众人面前,是一个大家闺秀,旧时有一女不嫁二夫的风俗,郝员外也不想在大家面前失去这个面子。但他心里又心疼自己的女儿,不愿让她嫁到单府,一辈子守寡。他听了大家的话,心里七上八下,一时难以决断,就深深的叹息了一声,没有开口说话。

    大家沉默了一阵子,见郝员外拿不定主意,都是为之心急。这时有人又劝他说:“郝老爷!你倒是说话呀!小姐还在路上,等你的主意呢!”

    郝员外抬起头来,看了眼面前的管家,就问了句:“管家,小姐出嫁,现在走到哪里了?”管家心里也很难过,颤巍巍的说:“老爷,小姐出嫁,已经走到半路上了。大家接到这个信息后,就把轿子停下来了,是去是回?就等你的话了。”

    郝员外还是拿不定主意,沉痛的心理,难以言表。这时他又深深的叹了口气,回头眼看着身旁的贞爱玲说:“夫人,你看这事该怎么做?”意思想让贞爱玲拿主意。

    此时贞爱玲在大家的劝说下,已经停止了哭声,却还在不住的抽搐。她也特别的心疼女儿,本来觉得女儿选好了人家,今天打发出嫁,心里很高兴,却出了这档子怪事,心里苦不堪言,一时没了主意,就回郝员外说:“老爷!这事还是你做主,我听你的主意。”

    这话使郝员外更加为难。他回头想了想,觉得爱女婚嫁出了这样的事,都是女儿的命不好!这时他想拿喝彩的命运,做一次赌注,是好是歹,全靠她的命运来定局。接着就坦诚的向大家说:“爱女今天出嫁,出现了这样的事,都怪她的命运不好。接下来的事,也让我左右为难!我思来想去,只有用一种办法,来定局爱女的后半生。喝彩是嫁是回,就靠她的运气了。”

    大家听郝员外这么说,都把眼光投向他。有人就急着问:“郝老爷!你有什么办法?就说出来,大家照办。”

    郝员外特别的难过,他想出这个办法来,也是一种推卸责任的办法。这时他又轻叹一声,凄苦的说:“咱们派两个家人去爱女轿前,用步量的方式,丈量两家的距离。他们一个人往回步量,一个人往单府步量,如果离哪一家的距离近,轿子就往那一家抬。”

    郝员外想出这个办法来,大家都为郝彩捏了一把汗,料想如果轿子抬到单府,郝彩的一生,那就完了,她就得一辈子守寡。这时房里的人,却没有人能改变郝员外的主意,大家都没有提出其他建议。

    郝员外也是不忍心这么做,也怕轿子抬去单府。他扫了眼大家,见没人提出意见,就向管家说:“事情就这么定了。你带上两个家丁去行事罢。”

    管家听了郝员外的吩咐,答应过后,就叫了两个家丁,动身奔郝彩这里来。他们来到郝彩的轿前,管家把郝员外的主意说与她听了,郝彩也点头表示听从,管家也就吩咐两个家丁开始分头步量两家的距离。他们一个人向单府步量,一个人向郝府步量,管家就地等候消息。

    时间过了大半个时辰,就见往单府方向步量的家丁回来了。他来到管家面前,就说:“管家先生,我的任务完成了。”管家就问:“你往单府一共步量了多少步?”家丁说:“我从小姐的轿前,步量到单府门前,一共是一千步。”管家点了点头,让这个家丁站在了一旁,等待另一个家丁的消息。

    不一会的工夫,另一个家丁也回来了。他回到了管家面前,就回管家说:“管家先生。从小姐轿前,到咱们郝府门前,我一共步量了一千零一步。”管家听得心里一咯噔,心想:“这回完犊子了!小姐命苦,她还要嫁到单府。”这时又追问了一句:“你确定步量了这个数?”意思想让家丁改变主意,少报几步,就改变了郝彩的命运。

    这个家丁没有理解透管家的意思,以为管家不相信他,就回了句:“千真万确!”这回管家无话可说了,接着就吩咐轿夫说:“老爷有话!小姐继续往单府出嫁。”管家这话一出口,几个轿夫又抬起轿子,继续往单府走去。

    管家把抬郝彩的轿子打发走,就和两个家丁回郝府。他们回到郝府,管家把事情的经过如实的回报给郝员外。贞爱玲听到这消息,哭的死去活来。郝员外也很伤心,他觉得这是把郝彩送到了火坑里。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已成了定局,就无法挽回了,他们只有难过的份儿。

    其他人见郝员外夫妻如此的悲伤,都是心里很怜惜。大家又安慰了他们一番,也就陆续的散去。

    这里单员外自儿子暴病身亡后,心里特别的悲伤。这时整个单府上下,从喜悦,又变为悲哀。所有单府的人,都改装换面,披麻戴孝,又成了哭灵人。单员外自打发家人去通知郝员外儿子暴病身亡的事后,就把接亲的事,忘到脑后去了。他一心吩咐单府里的人,操办儿子的丧事。

    时间很快几个时辰过去,这时太阳已经偏西了。就在整个单府的人,都沉侵在悲痛之中时,府里有家人来报:“老爷大人!府里接亲的队伍,已经回到了府门前。少夫人在轿子里,正等候迎接!”

    单员外听了这话,如同一声炸雷,心里很惊讶!他感到这是一个意外,料想郝员外为了表达真情,还是把爱女嫁到了单府。他心里非常感激郝员外,决定放下儿子的丧事,先迎娶新人进府。这时就吩咐整个单府的人,脱去孝服,重新换上艳装,准备迎接新人进府。

    不大一会的工夫,大家准备妥当,接着就敲锣打鼓的把郝彩接进了单府。由于单金路不在人世了,郝彩就抱着他的牌位拜堂,又入了洞房,就此郝彩成了亡人单金路的妻子。后来单家又安葬了单金路,郝彩披麻戴孝把单金路送到了墓地入葬,让他入土为安。从这天起,郝彩居家为单金路独身守寡。

    时间很快过去几年。就在这一年,单员外看着郝彩一心为儿子守寡,觉得她对死去的儿子很忠心,心里很怜惜这个守身自爱的儿媳妇,就在村南选了一块地,决定给郝彩建一座贞节牌坊。后来没有过多时,单员外准备了一番,就动工了。

    郝彩知道这事,心里很高兴,觉得自己的青春,没有白白的付出。自从建牌坊一开工时,她就经常去工地上看望,有时关心建筑工人口渴,还要提开水给他们送去。工程往前进行的也挺顺利,不到几个月的时间,就完成了牌坊的主体。

    这天吃过早饭,郝彩又动身去工地走,想去工地上,看看工程进行的怎么样了?她走出家门,顺路往前走了不多时,发现前面的路旁,有一个小皮匠在忙着补鞋,她对小皮匠也不留意,就接着往前走。当她经过小皮匠身旁时,小皮匠被她的脚步声惊动了。小皮匠抬起头来,两个人一照面,不仅都是一阵惊喜!

    这个小皮匠是郝彩的表哥,两个人是姑舅亲。他们从小就经常聚在一起,一直很要好!特别到了该婚配的年龄,更是眉来眼去,两个人动了相爱的心思。后来不巧郝彩被郝员外许配给单金路,两个人无奈,就放弃了这个念头。但郝彩的表哥一直对郝彩痴恋之情,念念不忘,他为了摆脱这种痛苦,就离家出走了。

    这里郝彩见到几年没见的表哥,那是欣喜若狂,就好奇的问:“表哥。咱们几年不见,你怎么干起皮匠活了?”郝彩的表哥也是笑不合口,就笑着说:“还不都是为了你!”郝彩听得一愣神,没有听明白表哥的话,心里很茫然,就好奇的问:“表哥,你做皮匠,又关我什么事?”

    这时郝彩的表哥左右看了眼,见周围不见其他人,就一本正经的说:“表妹,过去几年的时间,我一直不在家,不知道你的不幸遭遇,就没有过问你的事。我在前几天回家后,听说了你的遭遇,就对你很同情。我为了接触到你,就租了这个皮匠担子,在这里假做皮匠活,等你,与你会面。现在终于见到你了!”接着又郑重其事的说:“表妹,你不能为了一个死去的人,毁了自己的一生。我来与你会面,是要把你带走,与你做永久的夫妻,直到白头偕老!”

    这话让郝彩听得脸上一阵噗红,她也不敢抬头看表哥了,然后就回表哥说:“表哥,请你收回承诺罢!我不能对不起死去的丈夫,我已经决定为他坚守贞节,永不改嫁。再说了,单家没有亏待过我,现在又给我立了贞节牌坊。我不能对不起人家!”话后,她也不去工地了,就回头往家里跑去。

    时间接连又是过去几天。郝彩怕再见到表哥,就一直没有去工地上。她的表哥,却每天都到原地方,等他。这事,郝彩很清楚,心里也是很难过。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建牌坊的工程,还是不停的往前进行。这一天,郝彩心里实在憋不住了,想再去工地上看看牌坊进程,又怕见到表哥,就打算绕路去工地。她出来家门,转身选择了另一条路去工地走。她一路走出村口,就是一片旷野,又往前走了一程,眼看着就要走近工地了,这时面前出现了两只在交配的狗,一会公狗追母狗,一会母狗追公狗,两只狗相当痴情的缠绵在一起。

    这事让郝彩看得心里一晃神,不由的动了凡念,心想:“连畜生都这样向往爱情,又何必人呢!”她又想起了表哥对她的一片痴情,认为自己应该跟着表哥走,去过人间幸福的日子。这时她也不去工地了,回头找到了表哥,两个人一商量,就携手私奔了。

    时间到了该吃晚饭时,单府的家人给郝彩去送饭,却找不到郝彩了,就把这事报给了单员外。单员外得到这个消息后,就派人寻找,却没有找到。后来单员外又派人找到了郝员外家里,也是没有找到人。郝员外回话说:“女儿没有回娘家。”

    时间到了次日,村里有个好事的人,来到单员外家里,向单员外透露说:“单老爷!就在昨天,我见少夫人和一个皮匠一起走了。”单员外听了这话,心里就明白了,并且很生气,心想:“原来这个贱人跟着野男人跑了!”

    接下来,郝彩再也没有找到,牌坊也搁浅不建了。接着又过去几年,没有完工的牌坊,经过风吹雨淋,根基动摇,就慢慢的倒塌了。后来村里出了一个明白人,就把这事编成一支歌谣,流传至今。

    单员外失去了大儿子,却还有二儿子健在。他找媒人给二儿子找了老婆,又接了亲,接着生儿育女,后续了人烟。后人一代传一代,传到这个恶霸这一代,已经是几代人了,恶霸又是先天性的残疾。可是,他们辈辈人都恨这支歌谣,只要单府的人听到有人唱这只歌谣,他们就会惩罚他。所以,在这个恶霸听到蛋蛋唱起这支歌谣时,他就挥起手里的拐杖,打起蛋蛋。其实,蛋蛋起初没有发现这个恶霸,如果发现这个恶霸在身后,他也不敢唱了。

    徐优进听蛋蛋讲完这个故事,高兴的一笑,心想:“这个故事,倒是耐人寻味!一个奇女子为了爱情,竟然放弃了贞节的名誉。”

    两个人接着往前走,又走了几天,这天经过滁州,就来到了长江岸。他们又通过南京大桥,就入了南京城。南京是历史古都,又是民国国府,名声驰名中外。两个人走在大街上,不住的观赏着城里的景色,都是非常的开心,边不住的往前走。

    就在他们走在大街上,正观赏着景色时,身后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徐优进觉得这声音很熟悉,就回头看了一眼。他这一看不打紧,不仅心里一阵惊讶!要知此人究竟是谁,请看下回说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