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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仙界富甲一方 第一千四百三十一章 生与死的距离

    扈轻很伤心,很生气,她觉得她需要做些什么。

    水心已经在旁边念起经文,宿善欲劝慰,扈轻冷笑一声,右手一甩,鬼门立在半空。

    门开,黑袍老哥走出来:“没鬼?没鬼叫我干啥?”

    很忙的,真的,不想浪费一分一秒。

    扈轻拉住要回去的他,指着白骨:“老哥,帮我查个鬼,最好能让他来跟我对质。”

    黑袍老鬼看了眼:“很干净,没怨气。咋,得罪你了?”

    扈轻:“是,得罪狠了。能成不?”

    黑袍老鬼看了看她,眼圈还红着呢:“必须成呀。等着。”他绕着白骨走了圈,“我回去给你抓,只要他还在幽冥,分分钟押到你跟前。要是投了胎,我也给你查出来。”

    “谢谢老哥。”

    黑袍老鬼进去,鬼门敞开着,阴风嗖嗖的,很凉爽。

    水心不念了:“死不瞑目啊——”

    死了都不安生,多余给留信。

    扈轻狠狠瞪他一眼:“你死了,我才不找你。”

    水心点点头:“你也找不着我,我去往佛国,那是你进不去的地方。”

    哼。

    哼。

    两人相看两厌。

    宿善好笑,这两人,有时候真的很像,发自灵魂的相像。他有些理解为什么水心的分身糊弄不过扈轻了。

    黑袍老鬼办事效率跟火箭一样快。分分钟就扛了个鬼回来。不过,鬼出不了鬼门,在门框那里站着。长发糊脸上厚厚一层,苍白的手正在努力理顺。

    扈轻怪叫一声:“春冽?你做了什么死了都没脸见人?”

    鬼手一停,听出这个声音不可置信,这下真的没脸见人了,他想转身逃跑。

    可黑袍老鬼不让他逃,他就只能一动不动得站着,泥雕一样。

    扈轻等不得,她走过去,站在门外,手伸过去拍下鬼手,使劲儿撸了几下,乱糟糟的头发分开,露出一张惊慌震惊的脸,不是春冽是哪个?

    “哈哈,老哥你厉害,这么短时间就找到了。春冽,你再死呀,你再死也逃不过我的手掌心。”

    春冽微微张着嘴,不可置信的看着她,眼珠子久久不动,震惊得说不出一个字来。

    难道——扈轻也死了?

    他艰难的动了动眼珠,看到了自己的尸身白骨。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黑袍老鬼凑热闹:“我问了,这小哥儿有意思哈,自己弄死的自己。积极主动回归幽冥,洗干净了魂魄又不去投胎,天天在街上晃荡,勾得大姑娘小媳妇的都不去投胎了。我找着他的时候正有兄弟要罚他妨碍治安呢。咋,他等着你呢?”

    最后一句成功让春冽苍白鬼脸疑似泛红。他尴尬不安得扭动脖子,终于发出声音来。

    “扈…轻,你,怎么…?”

    扈轻笑嘻嘻,扬了扬手里的信:“我方才才知道你死了。你留这么一封信我能不生气吗?一生气就让那头的兄弟喊你过来。来来来,你说明白,给我留这个,不是让我帮你报仇?”

    春冽眼睛眨了眨,虽然做鬼了,他的样子和活人时候差不多,不过是过白了些,眼睛还是极好看的,眼神仍是极温柔,抿嘴笑的样子依旧像春风。

    哦,幽冥的春风大约是很冷的吧。

    他看到水心和宿善,格外好奇的看宿善。

    扈轻介绍:“宿善,我男人。”

    宿善耳根泛红,春冽友好得对他点头。

    黑袍老鬼稀奇:“你俩不打一架?”

    扈轻无语:“老哥,你心窄了。”

    黑袍老鬼嘿了声,拱拱手,不打扰了。

    春冽不好意思:“我没什么。当年我也去了仙界,去过很多地方,始终融不进去…回到小黎界,发现我在小黎界也没了归属感,就…我去偷偷看过你,又觉得没有理由打扰你…反正这辈子就这样了,我是自愿离开的。到了幽冥反而有归属感了,我现在过得挺好的。”

    “废话。”黑袍老鬼还是忍不住插话,“谁到幽冥都有归属感。所有活人都是我们幽冥发出去的魂儿,回到幽冥才是真正的回家。”

    春冽笑,对着扈轻,眉眼弯弯得很开心。

    “还能见到你,真开心。”

    扈轻也笑,眉眼弯弯:“是,真开心,你不只这一次能见到我。”

    春冽不解。

    扈轻哈哈大笑,指着鬼门里头:“我在幽冥有身份的,我过去就是官儿。等我过去,天天看你。你就算转世也会有再死的那天。我想见你还能把你魂儿拉出来见。”

    春冽:“...”

    生与死的距离,就这么没了?早知道…自己选择死亡的时候不是白伤感了?

    扈轻更加哈哈大笑:“老哥,他要是去投胎还能记得我?”

    黑袍老鬼咳咳:“当然不行——但咱有员工福利哇。”

    扈轻噗嗤噗嗤,黑袍老鬼噗嗤噗嗤,两人缩着脖子笑得像偷到油的老鼠。

    春冽也笑,很无奈,又期待,心里生出新希望。

    “那没事了吧妹子?没事儿我就带他回去了。下头多的是鬼,也多的是活,什么都好安排。”

    扈轻赶紧说:“尊重个人意愿。”

    “懂,我懂,都好安排。员工福利。”

    春冽整个鬼体都轻盈了,在门那边飘啊飘的,嘱咐扈轻:“帮我烧掉吧,衣裳都烂了。”挺难为情的。

    那衣裳怎么质量那么差呢,都露了。想当初,他和扈轻初相识,就很难为情。当初是她把自己从坑里挖出来,现在又要她把自己埋起来。

    越想越笑,春冽咧着大大的笑容:“你尽量晚来啊。”

    对水心和宿善都挥手,鬼门关上,飞回扈轻手心。

    扈轻一点儿都不伤感了:“来吧,我们烧骨葬灰。”

    水心摇着头:“我死了你可别这么折腾我。”

    扈轻一下冷笑,嫌弃得不行:“我不折腾你,我往佛国扔炸弹,让佛祖看看祂收了个什么孽障。”

    又吵起来。

    宿善只听不参与,拿出自己的衣裳来,看哪个颜色和白骨更搭。嗯,没有自己高没有自己帅,衣裳就得改一改,不然它衬不起来。

    换好衣裳,白骨安静得躺着,扈轻把信折好放到它身上,魔心焰落上,白色的火焰很搭配。白骨成灰。

    找了个风水上佳景好看的地方,挖坑,骨灰撒入,回归大地。

    水心:“天亮了,我们快些吧,不然你师傅他们以为你又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