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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反派他亲妈 第一百七十一章 云淡风轻

    场面一下子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看向镜深。

    但其中几位掌权者心里清楚,镜深这是不准备给他们选择的权力,单方面宣布这个赌成立了。

    这时惠誉方丈站了出来:“寒魄真人,此举不妥。”

    镜深看都没看惠誉,只是看了看自己的手,缓缓开口:“妥不妥你说了不算,不过倒是有桩事情要劳烦你们昙华宗。”

    镜深转身迈步已经走了一段路之后,忽然停下开口:“希望你们昙华宗可以派人公证,就寂空吧!多谢。”

    说完,镜深便迈着不急不缓的步子,往厢房走去。

    凤远见状抱着沐晚晚紧跟其后。

    青灰道人看了看镜深,只无奈的叹了口气:“翠芜,我太衍宫弟子可有被抓走的?”

    翠芜笑得没心没肺:“师兄,那日我们太衍宫的剑修都立于我们身后,有我们护着,哪有那么容易被抓啊。”

    青灰道人摆了摆手:“行了,你点几个弟子随他们一起去吧。”

    翠芜疑惑开口:“怎么?师兄不去?”

    青灰道人的脚步顿了顿:“我去干什么?拆镜深的台吗?他们不将镜深的徒儿看在眼里,不就和打我们太衍宫的脸一样吗?”说着看了看殿里宝相庄严的佛像:“人都说,不看僧面看佛面。他们如今是僧面也不看,佛面也不看,无外乎是觉得我懦弱可欺,便觉得能凌驾于太衍宫之上,真是可笑。我太衍宫只有暂避锋芒,哪里有什么懦弱可欺。”

    翠芜觉得青灰道人说得十分有理,点了点头,不自觉开口道:“可师兄,我的名气也挺大的,去了不是更给他们面子?”

    青灰上台阶的脚在听到这句话后,都有些不听使唤了。

    “师弟,你最适合。”

    翠芜无奈开口:“我哪里适合,真要说适合,那不是四师兄更合适吗?”

    青灰看了看他:“你能找到他再说。”

    翠芜举目四望,自家四师兄早就不见了踪影。

    看着青灰愈来愈远的身形,翠芜叹了口气:“阿春,带你那几个玩伴,跟着一起来。”

    而此刻离了众人视线,凤远一行人正跟在镜深身后慢悠悠地走。

    “对了,既然要让他们觉得我们太衍宫心怀苍生,此刻你们就该去往煌都城,帮助昙华宗的师父们救济周边民众。别跟着我们了,你们几个天下闻名,做这事而正好合适。”

    “可是三师叔,我们还想看晚晚姐醒来.”苏护接口,声音里的担忧这也遮不住。

    “知道了,三师叔,我这就带着师弟师妹们出发。”萧风语知道这是镜深在故意支开他们,赶忙应声。

    众人转身都走了几步了,苏护还停在原地。

    “去吧,阿晚有我照顾。”凤远平淡开口。

    苏护听了只能吐出一口浊气:“知道了,远哥。”

    “等等我,我有钱,我来救济。”

    镜深看着苏护嘴角不禁挂上一抹笑,而凤远则是将目光放在了沐晚晚的脸上。

    不知是在那残存的魂魄里看到了什么,沐晚晚此刻眉头紧锁。

    “我听晚晚说那玉佩是你给她的?”镜深的声音将凤远拉了回来。

    凤远转头看向镜深那张平静无波的脸。

    “是,在云边的往生天,杀了尸魔之后,那玉佩就莫名其妙出现在了我身上。那时候觉得这东西于我无用,就给了沐晚晚,毕竟那时候她就是一介凡人,带着多一份保障。”

    镜深顿了顿开口:“那你可知,那玉佩是”

    “我知道,那是秋家的本命玉牌,滴血即可认主。我后来也想过那东西怎么会莫名其妙出现在我身上,想来是认过主了。不过我并没有什么印象,根据一些痕迹猜测应该是我小姨将这块玉佩放在我娘亲身上的。如果.”

    “什么痕迹?”镜深的语气变得急切。

    “我娘的衣服上有女人的血手印,而那时整个地宫之中,只有小姨忍痛装死还活着。说起来,也是因为这个,小姨才能在棺材板上写下真相。只是如今,真相也已经和地宫一样碎成了粉末。”

    凤远隐隐见镜深在默默咬牙,像是在忍这什么情绪,许久才长出一口气。

    “她该多疼啊。”

    “嗯?”凤远没有听清。

    镜深满含悲伤地笑着,透过凤远的面容,找寻着熟悉的脸庞。

    “你的眼睛和你小姨长得很像。”

    镜深最后只看着凤远说了这么一句话。

    “三师叔留我就是为了问这句话吗?”凤远觉得疑惑,单论之前镜深对他的印象,那可算不得好。

    如今却像是变了个人。

    “没有了。”镜深抬头看着小道上的青檀树出神。

    “那我便先带着阿晚去厢房了。”

    镜深愣了愣:“我也一起。”

    走出没两步,镜深看着凤远,缓缓开口:“你知道你是秋家的少爷之后,就没有什么别的感受吗?”

    凤远一边走,一边开口:“便是我有什么想法,秋家也已经不在了。”

    “那你没有想要给他们报仇吗?”镜深顺嘴一问。

    凤远思索良久,开口道:“说实话,我并没有这样的想法。”他的目光放得很空。“他们之于我,就像是海里的鱼和沙漠中的骆驼。只在人口中听过,可却从来没有真正意义上见过。我初次见我小姨的时候,她是穿着粉衣裳的枯骨;我初次见我娘亲的时候,她是想置我于死地的魔头。”

    凤远说到这里顿了顿。

    “不是我冷血,是我和他们初见便是刀锋相向。再退一万步说,当年我在被野狗叼进窝里,与野狗抢食,被混混殴打。苦难的生活已经将我磋磨的不成样子,就算记得,这仇恨也已经被磨没了。”

    镜深眼中的情绪已经满得快要溢出,想要伸手摸摸凤远的头,却发现自己的手再难进分毫。

    “辛苦了。”

    凤远笑了笑:“三师叔,你今日越发不像往日的样子了,我真不习惯。”

    镜深当即转了脸色:“那是因为往日里对你知之甚少,今日猛地一听只觉得震撼。如此苦难的日子,放到你嘴里竟然这么云淡风轻。”

    凤远接过话头:“只要我把这些记忆和我分离开,我就可以云淡风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