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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没想当阁老 第十二章 陷害

    秦墨走了,只留下顾烟神色怔怔的望着那半句词。

    一盯就是半天,连秦墨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抬起头早已人走茶凉。

    “月儿,秦公子呢?”顾烟一脸茫然,仿佛刚做了一场大梦。

    “回小姐的话,已经走了很久了。”抓药的丫鬟说道。

    秦府,大门外天色已晚。

    一个头戴方形官帽的小皂吏不耐烦的打断了赵清雪的话,冷冷说道。

    “我不管你家公子有没有治死人,反正那人报了官,让你家公子前往县衙走一趟。”

    “差爷,高抬贵手。”赵清雪赶忙陪笑,“我家公子去了给东城的顾府小姐看病,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没什么误会。”插着红翎的差役冷哼一声,“被你家公子治过那男子昨天突然发病,若非被大夫救治,现在已经死了。”

    “那和我们家公子有什么关系啊?”赵清雪一脸着急,“差爷,这天下没有救人还有错的道理啊。”

    “若是那时我家公子不救那人,恐怕那时他就已经死了。”

    “救人救到底这个规矩都不懂。”领头那差役身后几个穿着官服的白役红笑道,“一个穷酸秀才没本事,学人家去救人?”

    “听说是落水落傻了,连头上的绿帽就忘记了。”

    “我想起来了,他家公子就是那个一心想着入张家赘的那个秀才啊!”

    说完,几人纷纷相视嬉笑着,带着几分奚落又带着几分怜悯。

    “我家公子不是........”赵清雪小心翼翼的说道。

    突然间,一辆马车慢悠悠的停在了秦墨门口。

    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天色昏暗,车夫稳稳的停住马。马儿喷了一声响鼻,马蹄不安的在地上踏了两下。

    大概过了半分钟的时间,帘子终于被拉开。

    秦墨站在马车上,居高临下的望着几名差役。能看出来秦大公子此刻的心情并不好,眼神冰冷而严肃。

    几名差役,特别是刚刚嘲笑过秦墨的那几个白役霎时有些没有来的心慌。

    他们差点忘了,穷秀才也是秀才,见官不拜,刑不上秀才。

    何况这一次只是带回去问话,在场的差役都心知肚明,秦墨最多罚没一点银两,不可能真的有事。

    但秦墨进了府衙,今后神医的声誉也就没了。

    还是那句话,秦墨不稀罕这个声誉,不过是用来临时吃饭的招牌。但是他不稀罕是一回事,别人要砸了他的招牌又是另一回事。

    领头的那红翎羽率先打破了沉默,也没管秦墨是否下了马车,拱手道。

    “敢问阁下是否是秦公子?”

    “是我。”秦墨也懒得扯半文半白的话,直接点头道。

    那差役又将对赵清雪所说的那番话又对秦墨说了一遍,随后静静的盯着秦墨的眼睛等着回话。

    “证据呢?凭着风评抓人,你们是锦衣卫吗?”

    那红翎的差役闻言色变,不由反驳道。

    “秦公子莫要胡说,慎言。”

    自孝宗朱佑樘继位以来,对于锦衣卫管制甚严,没有明确的证据不能抓人拷打。

    即使是量刑,也要从轻从宽。

    这以至于弘治十八年间,锦衣卫达到了大明几百年仁慈之最,谁也不敢触碰皇帝定下的高压线。

    “诊治的大夫说了........”

    “诊治的大夫?谁是诊治的大夫?”秦墨目光灼灼,打断道,“我只管救命,从未医治。”

    “话虽如此,但公子还是要和我们走一趟以便洗清嫌弃。”红翎的差役已经开始出汗了。

    “阎王要他当即死,我留住他性命。此事众人皆知,此后怎样与我何干?”秦墨露出了李达康同款眼神。

    “我十三岁中秀才,考了几次举不成,认识我的人却不少。你希望过两天县令老爷的案桌上出现几十封鸣冤信吗?”

    “不敢。”红翎差役冷汗湿了一背,这事情府丞大人根本就不知道。

    本就是那几个医馆的大夫求到了通判那,通判推给了推官,这才将这桩麻烦事落在了自己身上。

    “还要去吗?”秦墨问道。

    “不去了不去了。”红翎差役赔着不是道,“我看其中一定存在这误会,小人前往调节一番就好,不用公子费心了。”

    “天色已晚,秦公子好生歇息着吧。”

    见差役识趣改口,秦墨的脸色也缓了下来,下了马车往领头那红翎的差役袖子里塞了一锭十两的银子。

    “那就辛苦走一趟了。”

    俗话说小鬼难缠,秦墨也不在乎那些小钱。刚才他所说的鸣冤信也只是吓吓那差役,真正做起来对他也没有什么好处。

    他虽然能应付这一连串的打击,但他需要一些筹备的时间。花钱买清净,倒是也值得。

    收了买酒钱,一帮差役诚惶诚恐的离开了。

    “公子。”赵清雪迎了上来。

    “没事了,二青走了吗?”秦墨问道。

    “还没,我留他吃晚饭了,现在二青应该在书房里写公子留给他的习题。”

    秦墨点了点头,又看着赵清雪问道。

    “被吓到了吗?”

    “没有。”赵清雪很懂事的摇了摇头。

    “没事,很快就会结束了。”秦墨宽慰道。

    翌日。

    二青破天荒的没有像往常一样上秦府,而秦府也是整日大门紧闭。

    同一天,南京城十四家大夫前后都摊上了事。

    东城的一家大夫坐馆时,被一半老徐娘的寡妇带着牙口小儿破门而入,一进门就撒泼的哭,孩子一口一个爹爹。

    云顶堂大夫刚诊治完一个病人,那人起身便呕了大夫一声污秽,顿时不省人事。

    荣寿堂大夫给人施针时,病人口吐白沫,家属顿时冲进来大闹了一场。

    同样的事情以更加花里花哨的在南京城里上演,有大夫坐馆回府时被碰瓷,有人被传拿病情威胁病人家女眷拿身体抵诊费。

    五花八门的桃色花边,仗医杀人,草菅人命乃至于传言某个大夫出门喜欢踹狗一脚都被传来传去。

    在这个看重道德的时代里,偏偏这些大夫都小有名气,素来有钱。

    有些桃色花边时有鼻子有眼的,虚虚实实掺杂其中,在这风气开明的南京城里顿时不胫而走。

    当舆论正不停发酵之时,另一个重磅消息也传了出来。

    秦墨终身不开门行医,闭关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