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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卦长生 第七十六章 十剑

    白胜知道玄真子说得都对,但她偏偏不愿坐视郑荣被莫相安利用。哪怕郑荣对她心生隔阂,她也在所不惜。

    在她心里,莫相安就是一个城府甚深的歪魔邪道,而渡远一看就不是好人,不光容貌丑恶,说话还十分猥琐气人,与莫相安是一丘之貉。

    郑师弟与他们相处,若无她在旁看顾,定然会吃一个大亏。

    “师叔的意思是保他们七天,我是一天都忍不了了,须得想个法子让他们两个尽快离了此地。”

    ……

    “相安兄弟,要照贫僧的意思,女子还是尽量不要招惹的好。一个个目光短浅,气量狭窄,偏偏还自以为是。

    就比如白胜那个娘们,对我们偏见甚深。总以为我们与郑兄弟交往,定然会连累他。她却不知男儿相交,肝胆相照,那是生死都顾不得的……”

    莫相安笑了笑,“大师真知灼见!正所谓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来来来,共饮此杯。”

    渡远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叹道:“在这里好则好矣,就是郑兄弟案牍劳形,不能聚在一起痛饮,稍显美中不足。”

    “你们又吃又拿,还在背后嚼人舌根,这便是你们的为客之道吗?”

    一听到这个声音,二人酒醒了大半,提着兵刃就冲出了房门。

    渡远是个言语上不肯吃亏的,“你这女子好不知羞,我们两个大男人说些风月之事,你居然在这里听墙根。”

    “呸!谁耐烦听你们说些蝇营狗苟之事?是真好汉就不要只逞口舌之利,敢和我真到真枪做上一场吗?”

    白胜一袭白衣胜雪,说话铿锵有力,倒衬得渡远愈发不堪。凭谁见了,都要赞上一声“公子世无双”。

    她要是只是斗嘴,渡远那是丝毫不慌,若要斗力嘛,渡远立刻就怂了。

    他往莫相安身后躲了一步,言道:“贫僧看在郑兄弟的面上,不与你计较,且去,且去,没得传扬出去,说我欺负女流之辈。”

    白胜鄙夷地瞟了渡远一眼,又对莫相安道:“你呢?他往你身后躲,你又准备躲到哪里去?”

    莫相安笑道:“若是切磋,白姑娘有雅兴,在下定当奉陪。若是生死相搏,届时在下打杀了白姑娘,我义兄面上须不好看。”

    “狂妄!凭你微末修为,就敢大言不惭!我便不用法宝神通,十招之内也定要将你斩于剑下。”

    白胜将手负于身后,傲然说道:“你可敢一战?”

    “我也不与你打。又非生死大仇,白姑娘何苦苦苦相逼?”

    莫相安说完,拉着渡远又去饮酒。

    白胜道:“既然你们两个都做缩头乌龟,那便怪不得我了。我体谅郑师弟辛苦,我少不得为其分担一二。

    从今日起,我会督促后厨将你们饭食减半,酒水不再供应。你们修炼之时,我也会不时前来探望……”

    她这样一说,莫相安是无所谓,渡远可就不乐意了,“这才过了几天好日子啊?这娘们就来捣乱?是可忍,孰不可忍。”

    渡远大喝一声,“好!我替莫兄弟应下了。怎么比?划下道来。”

    “大师……”莫相安想拦已经来不及了。

    白胜一听喜上眉梢,“好!爽快!我也不欺负你,你若接得下我十招飞剑术,我以后再不与你们为难。若是接不住,我也不会要你性命,只需立刻离开灵隐门,并且保证终生不再踏足灵隐门半步即可。”

    渡远眼珠一转,“只是不与我们为难,却是有些便宜你了,要赌就赌把大的。”

    白胜黛眉微蹙,“赌什么?”

    渡远其实心中早有成算,假装踱步思索,好半晌才到,“你的东西我也没有看得上的……这样吧,就赌你袖中的那两把小剑好了。以后相安兄弟结婚生子,留着给孩子玩。”

    白胜眼神逐渐变冷,“那你们拿什么做赌注?你的破禅杖,我可看不上。”

    渡远仿佛这时才想起比试的正主乃是莫相安,“莫兄弟,你可有什么宝贝可以拿来做赌注的?”

    莫相安没好气道:“在下身无长物,就这把剑还是朋友相赠……”

    “好!就拿这把剑与你赌了!”

    莫相安:“我……”

    “好!此地施展不开,请来后山一会!”白胜说完腾云而去。

    莫相安忍不住埋怨道:“若是我接不住十招,如之奈何?”

    渡远呵呵一笑,“不是还有尺郭嘛。她不用神通法宝,可没规定不许你用。”

    莫相安见识过白胜的手段,她那三柄飞剑疾若流星,他根本无从捕捉飞剑的痕迹,谈何抵挡十剑?

    如今赶鸭子上架,要他临阵退缩,那也是万万不愿意的。

    心里还在暗暗琢磨应敌方略,不知不觉就到了山顶。

    抬眼往去,就见白胜白衣飘飘,神态甚是潇洒,三把飞剑两小一大,成“品”字形悬在身前。

    见到莫相安和渡远上来,她也不多话,漫不经心地说道:“只要你们说话算话,即便是挡不住十剑,我也不会取你的性命。”

    “不必留手!不必留手!莫兄弟可以的。”

    渡远说罢,迅速闪到一边。想了想,可能觉得不保险,又往后退了几丈。

    独留莫相安在风中凌乱。

    白胜冷笑道:“你倒是有些胆色,比那怂包和尚要硬气许多。”

    渡远恍若未闻。

    莫相安将诛邪掣在手中,摆了一个门户,剑气化做一堵无形气墙,将自身包裹得严严实实。

    “神剑御雷真诀,第一招,三云蔽日!”

    莫相安松了口气,“还好,开打之前还知道喊个招式名称,让我有点反应的时间。”

    不过他马上就知道自己想多了,只听得“咻咻咻”三声轻响,三柄飞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自天而降。

    莫相安眼皮都没来得及眨一下,第一剑就破开他的气墙,眼看着第二剑就要直刺自己泥丸宫。“铛!”莫相安挥剑险之又险地格开第二把飞剑。

    转瞬第三把又至,感觉到剑气刺痛肌肤,哪里还来得及反应?一个懒驴打滚堪堪闪躲开来。

    只一招,高下立判!莫相安心里已经有谱:对方提前打了招呼,并且没有乘胜追击,自己都招架不住,看样子接下来九招已经不用比了。

    “第二招,凤鸣矢。”

    莫相安还来不及喘口气,就见三把飞剑叠在一起,化作箭矢形状,发出“啾”的一声凤鸣,直奔莫相安面门而来。

    那飞剑飞到中途,又化作三把,分击莫相安上、中、下三个丹田。

    莫相安在听到白胜说话的时候,便将法力注入槐木牌,等三把飞剑临近之际,尺郭那七丈高的身形就如一堵小山一般挡在了莫相安的身前。

    “当当当。”飞剑临身,火星四溅。

    尺郭“嗷”的一嗓子痛得大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