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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如罂粟般美丽 我们终成兄妹

    ??放学,我打了一个电话给她,解释今天早上手机关机的原因,却没有接通。

    之前有人问我,徐瑷莹在我心中的位置在哪?而我回答不上来。唯独知道这个女孩儿皮肤白皙,短发半遮面,她的外貌有着与她年龄不相符的成熟。

    第一次见她是在初中的开学典礼。那时,全校的同学都集中在校体育场开会,老师给我们安排好了座位,又恰巧少了一个,那个不幸被选中整个会议都要站着的人,就是我。那时我看见位置在过道的她,就装个痞像直接坐到了她身旁的扶手上,当时没太在意她的长相,她没说话,整个过程看起来很自然。这是我第一次与她的接触。

    直到后来,班主任说让学习好的女生来管个别调皮的男生,而我就是她管制的对象,那时她坐在我的前面。每天早读,我都会以类似耍**的方式去抚摸她头发,她倒是无所谓,然后再和班主任面前说我坏话,以至于之后的我不敢再惹她。而机智的我又想到了另一种不触碰到她就能烦她的方法,就是,唱歌。我这么说并不是承认自己唱歌不好听,而是,我认为每个人都在专心早读时,我唱上一曲,可以分散她注意力,之后她就不是学习好一类,就用不着管我。当然了,我对当时初中班主任的管理方式也是给予了大大的否定。

    让我感到不可思议的是,每次我唱歌她都默不作声,直到我的歌声带动了整个班级合唱,然后教导主任走过来把班长骂了一顿。那次以后,她对我说:“你歌唱得挺好的,能不能天天早上都唱歌啊?”这个问题让我思量了好久,然后吐一句:“要收费!”。之后每个早上,我都会在她的身后唱歌。

    “一起长大的约定

    那样真心

    与你聊不完的曾经

    而我已经分不清

    你是友情还是错过的爱情”

    之后的她,不再在班主任面前说我的坏话了,反倒是说一些好的,比如我现在上课能认真听,不捣乱了之类的。在一阵好评之后,班主任决定撤销我是被管制的头衔。她也就不再坐在我的前面。我依稀记得当时换位置的时候,她的表情,眼皮就像是无力一般,说不清是哭还是在笑,那一次,我那么认真的看着她的脸,她脸的轮廓让我有种亲人之感。而我,不知怎么有点小小的失落,当时她被选为管我的人的时候,我是那么的讨厌她,想要她早点离开,而等她真正要离开时,我却有点不舍。,也是那一次,我决定交她这个朋友。

    她走了之后的早读,恢复了往常的无味。我是一个不安分的人,不愿苦苦的背着那些怎么看都不懂的文言文,什么“余忆童稚时,能张目对日,明察秋毫…”,然后我就自己哼起了小曲,嘴唇微动,让我诧异的是,她居然知道我唱的是什么,下课后,她走到我面前说:“你今天偷偷的唱《花海》了吧”。那时候我感觉她好像真的很喜欢我唱歌。

    到了元旦,根据学学校的要求,校元旦晚会每个班都要至少安排一个节目,获奖的班级会增加班级的评分。当时我没打算参加,也有几个女生打算搞个朗诵的节目。班主任在班会上说朗诵节目可能枯燥了一点,希望我们还能搞个热闹一点的。或许是天生的对班主任的讨厌,我哼了一句:“那你把你平时上课说的废话结合在一起朗诵,不就热闹了嘛”,没想到这句话使整个宁静的班级哄堂大笑。班主任生气了,说:“你能啊!好,你交出一个节目出来!”

    被他索要一个节目的我,犯了难。虽说平时喜欢唱歌,但是,一旦走上舞台,那感觉就不一样了。下课后,当我还在为用什么理由去拒绝班主任时,她跑过来,说:“你打算表演什么节目啊?”我看着她水汪汪的大眼睛,闭口不语,顿时有种想亲她的冲动,然后,我说:“黄梅戏。”她扑哧一笑,说:“是不是《夫妻双双把家还》啊!”,我说:“是啊,但是少了人做我的配偶,我就委屈自己把那个角色交给你了。”她居然答应了,说:“切,是委屈了我好不好。”

    就这么顺利,我有了节目,也有了“配偶”。

    那一阵子很忙,但是很快乐,快乐到感觉日子过得很快。班里的同学得知她愿意和我唱《夫妻双双把家还》时,都惊诧不已,都在议论我们俩是不是谈了。起先我很懊恼,甚至是愤怒,因为那些说闲话的人多数是嫉妒我和她在一起唱戏,但我开玩笑说把角色让给他们了,他们却又一个个推辞,这分明是自己不满足也不让别人好,我很讨厌这种人。我把我的烦恼告诉徐瑷莹了以后,她却很淡定的说:“你管他们呢,有些事,你知道,我知道,这就够了。”这句话说完,我还是很感动的,也觉得她是想法是开朗的,这句话对我之后的人生有很大的影响,也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你永远也躲不过世间的眼光,因为,你生活在这世间,只有自己不在意这些了,你才能更加豁达、开放。

    等到元旦晚会的那天,她突然不舒服,说很肚子难受。我问怎么了,但她就是不说。那时的我们都还懵懵懂懂,对生理知识多多少少是有了解,然后,我说:“你实在不舒服就不上台了吧,咱们这个节目取消。”但是她还是执着要演完,我推脱了很多次,她仍然坚持。在舞台上,浓妆遮住了她难受的表情,戏的最后一句:“寒窑虽破能抵风雨,夫妻恩爱苦也甜,你我好比鸳鸯鸟,比翼双飞在人间。”我们俩对视,我看见她眼框的泪水,心有梗咽,突然有种想要保护她的感觉。到了后台,卸了妆了她嘴唇发白,脸色暗淡,感觉她很虚弱,像个孩子。我立马联系了老师,然后老师把她带去了厕所。

    当我醒来时,已经过去个两个小时,也许是为了这场演出耗费了太多精力,醒来时,我只是觉得头很晕,然后看见她在梳妆台旁默默的看着我。我很是惊讶:“啊耶,您老人家好了啊!”她看着我,眼眶湿润着,犹豫了很久,说:“老师说我从今天以后就不是一个女孩儿了,我是个女人了。”当时的这句话,的的确确是戳到我的笑点了,我故作深情,说:“刚刚班主任和我说,我睡醒之后就不再是个男孩儿了,以后就要去女厕所了。”她扑哧一笑。

    再完美的友谊都会有争吵的时候,当我们的节目被落选十佳时,班主任在班会上讽刺的说到:“…有些人那,就嘴上的功夫厉害一点,我还以为他多有本事呢…”我不确定这句话一定是针对我的,但是,在得知自己落选十佳的第二天班会上听到这话,心里自然不舒服。我愤怒的拍了桌子,全班静止,然后走出教室。班主任愣到了,大喊:“你什么态度!好!以后别回来了!!”而我的转身永远都是不做声的,偏执的走出教室门。

    我走到空旷的操场上,看着被夕阳染红的山头与天的尽头接壤,心中的愤懑与空气中的温度成了正比,我的怄气也是我走出了校门。我来到学校旁的酒吧,酒吧是历届学长开的,那个学长,叫常明,我是打篮球时认识的他。傍晚的酒吧不是那么的热闹,甚至是有点冷淡,常明看到我的到来,似惊似喜的说:“哟,许少,放学了啊!”我说:“没有,和班主任闹了矛盾,自己先出来了。”

    “那你是打算在我这打工吗?”他说,我说:“去哦,不扯了,两瓶啤酒,就这样。”在灌完两瓶啤酒后,心情很是舒畅,但同时也感觉自己很颓废,初中生而已,就这么装成熟来消遣人生,我是不抽烟的,常明也知道,但还是递给我一根,我微醉:“别他妈污染我!”他笑了笑,低下头,没有说话。在这时,徐瑷莹来到了我的面前,她用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我,说:“你怎么在这,刚刚班主任的意思是叫你不要走你不知道吗?你这样,会被学校开除的。”常明站在我旁边,猥笑低声说:“这妞,你女朋友啊?”常明的这种笑使人讨厌,算是一种挑衅,但在那个场合,我居然对她大喊:“你管得着吗!开除又怎么了,谁他妈要你同情!”我看着她的眼睛,顿时静止了,她的眼眶红润,嘴唇微颤,让人有种想要保护的冲动。她转身就跑,很狼狈,看见她的样子我心里特别不好受。反倒是常明,在旁边像是玩笑般喳喳:“快追哦,这妞长得挺不错的,伙计,失掉了,可就是你的损失啊。”我又大吼:“别喳喳,给老子来两瓶红的,不然把你店给关了!”他脸色骤变:“你吼什么吼,向你借了两万款钱不等于老子卖给了你!”我和常明沉默了许久,然后常明说到:“许磊,我是很感激你当时借我两万让我应急,但为什么自那次之后,我总觉得你把我当作你的奴隶,对我大吼大叫好像都是应该的,我年龄比你大,你这样真的让我很难堪。”他说完这句,我心里像是被尖锐的东西触碰到了,说:“这么久了,阿姨还好吧?”只见他双手支在膝盖上,双手严严实实的捂住脸,泪水从指缝中流出,然后他便大哭了起来,他的梗咽声事后让我又觉得好笑,和鸭子一般,嘎嘎的。

    第二天,我还是像往常一样进入教室,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班主任也不再提那事,一切看似都很和谐。唯一和往常不同的是,徐瑷莹不再理我了,甚至是在躲着我,和她碰面的地方她都会立刻转身,时间久了,我忍不住了,直接拦住她,说,你想要怎样?就这么一直躲着我。她说:“你想怎样?”我思量一会儿说:“回到以前一样。”她给我的答案却是,我很忙,明天再说。

    接下来的一天我又去找她,面色严肃。她对我的到来好似早有准备,说:“我们也是该规范一下我们之间的关系了,你姓许,而我姓徐,拼音结构都是‘xu’,那么你就做我哥哥吧!”

    之后,我和她就成了异性兄妹,除了他叫我哥,我叫她妹,之前的所有不愉快都好像没发生过。这也足以让我满足。

    中考过后,我有一些阵子没有见她,等到联系到她时,我问她,最近在干啥。她似用调皮的语气说:“做自己的事呗!”也是从这句之后,我发现她对我的态度变了,真正来说应该是冷淡了,甚至后来一直不联系了。当我把我的事情告诉死党夏哲天时,他丫的给我的回复是,你听过七年之痒吗?

    直到今天早上,夏哲天打我电话说她要我送她上学,但没有接通。而我只能感叹,命途多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