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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温韵年 第一百四十三章 坚强

    忽然不知该欣慰还是该难过。

    小女孩的娇软,她有,大女人的处变不惊和淡然,她也有。

    对不同的事,总能有最佳的应对方法和态度,就好像他如今受伤,兴许她心里很害怕,但面上却没有丝毫表露。

    温柔恬淡如昔。

    “倒是低估了我的大堂姐,她大概真的要和我不死不休。”路韵言眸中晕开淡淡的无奈,觉得手大抵捂不住那血,便从纸盒里抽出了许多纸巾叠在一起,捂了上去。

    目光又落在前面的Aaron身上。

    “Aaron,再快一点,不然你可能要扛着他回去。”

    女孩看着容恒有些苍白的俊脸,神情终是难掩心疼和愧疚,若是没有她,容恒必不会受伤。

    可就算知道,也无力改变。

    她没有身手,光有聪慧,并没有多少用处,最多也就是沟通起来能容易一点。

    弱肉强食在这个社会,有些时候依旧避无可避。

    她能做的就是尽量不拖他的后腿,不给他惹更多的麻烦。

    “是,夫人。”特助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只道夫人虽年纪小,但心理素质不是一般的强。

    跟了总裁这么多年,也是第一次见他受伤,他难免不安,这女孩却能一脸笑意的同他们开玩笑。

    “小没良心。”

    容恒缓缓睁开眼睛,用余光淡淡的睨了她一眼,唇角却是难掩笑意和宠溺,神情也柔了下来。

    心却淡淡的疼痛着,他的容太太过于懂事。

    明明很怕,很难受,却还要笑着安慰他,转移话题。

    那张小脸苍白如纸,唇瓣紧抿,大概是闻着血腥胃里难受,却强忍着。

    多半等回去他处理伤口的时候,要去厕所吐。

    想着,男人在心底默默叹了口气。

    车驶进庄园,Aaron和路韵言一左一右搀扶着他走进别墅来到消毒过的次卧室,私人医生已经等在那里。

    他们退出了房间,关上门,只留医生和容恒在里面。

    路韵言如他猜的一般,在洗手池边吐的昏天黑地,缓和了一点后,她打开水龙头,将秽物冲了下去,用漱口水漱了口。

    复又用洗手液仔细搓洗手上的血迹,边洗边控制不住的干呕几下。

    冷水沾湿面颊后,女孩终是冷静下来,用毛巾将脸和手轻轻擦干。

    确认看上去没有什么异常后,方才打开洗手间的门,回到次卧门口。

    和Aaron一起默默地等着。

    “能查到是什么势力吗?”路韵言看了一眼裙子上的血,没有立刻回主卧室换衣服,而是继续留在这等。

    小脸上神情清冷,又带着些不容置疑。

    不复过去的温柔清甜,隐隐有种强势凝冽的气场环绕。

    竟是让特助一瞬间有了看到总裁的错觉。

    他心里有些震惊和恍惚,很快又回过神,恭敬地朝身边的女孩行了一礼。

    “夫人,还没有,但那势力应该是最近几年才壮大的。”Aaron直起身,目光亦是落在了面前紧闭的大门上。

    清俊的脸上神情从容镇静,眸中光芒明澈。

    现场已经清理完毕,抹去了所有与他们相关的痕迹,躲在楼上的狙击手也被他们抓了回来。

    一个活口足够撬出想要的东西。

    “杀了穆京峰的人,是谁?”

    路韵言还记得刚刚容恒和她说的,那人比这一波杀手都厉害,难免有些惊讶和好奇。

    “暗绝,夜第一把交椅,杀手榜第一。”

    Aaron也不打算隐瞒,夫人聪慧,也足够坚强,知道这些黑色地带的相关信息也无甚关系。

    女孩没有再说话,不知为何她竟是想起了在江市边界山林里看到的那个杀手。

    会是他吗?

    对于这些,她并没有多少探究的兴致,有光的地方必然就存在着黑暗,只是过去一直觉得离她很遥远。

    直到许心出事,她才渐渐接触到这些。

    今天方才觉得,死亡离自己那么的近,这些黑暗,正向他们蔓延。

    眉眼间不免染上些清愁和哀伤,大抵是她又将危险带到了容恒身边。

    若是没有同她在一起,兴许他也不会为这些烦恼。

    更不会受伤。

    归根到底,还是她和路晨的仇恨。

    却渐渐地发酵,波及的层面越来越广,牵扯的人和势力越来越多。

    直到面前的门打开,路韵言才收回思绪,看向走出来的医生。

    “容先生躲避及时,只是皮肉伤,未及筋骨,吃点药再静养几天就能痊愈。”

    男医生英文标准流利,听懂并不困难。

    Aaron点了点头,将他送了出去,叮嘱一些不宜声张的事宜,顺便给诊金。

    路韵言则是走进充斥着消毒水味的次卧,胃里又有些难受,却见容恒已经下床,上半身未着衣物,准备向外走。

    女孩面颊泛起淡淡的粉,虽然看了许多次,但还是会本能地脸红......

    “过来。”容恒见她站在门口,半低着头,不动不言,小脸上还有些苍白,唇瓣也淡淡的,想来是刚吐过。

    身上素净的裙子沾着些血迹,不免有些心怜。

    他朝她伸出了手,示意容太太走过来。

    路韵言微掀眼帘,眸中晕开些淡淡波澜,下意识地向他走,脑中有些空白。

    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吓到了?”男人将她圈进怀里,伸出手轻抚她的面颊,带着她向外走。

    这里有很浓的消毒水味,她闻着定不舒服。

    回到主卧室后,容恒依旧将她抱在怀里,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路韵言轻靠着他结实的胸口,不由得伸出手去触摸那块白色的纱布,这道伤是为她留下的。

    在他身上,亦刻在了她的心上。

    和他一起痛着。

    “疼吗?”容太太终是问出了这个问题,长睫轻颤,带着些娇楚和柔弱。

    现在,她才敢展露出心底的一点脆弱和无助。

    虽知他不会死,但又怎会不害怕。

    “你吻我就会好一点。”容恒自然知道她心里的自责和悲伤,眸光不由得柔和下来,语气也是轻悦调侃的。

    和平时耍无赖占她便宜时一模一样。

    “到时候你又要折腾,不吻。”路韵言却没有随他的心意,她知道以这男人的性子,只要她主动,他必然失控。

    才不会管身上有没有伤。

    小脸上终是有了些强硬和认真,显然没有同他开玩笑,也不是在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