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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温韵年 第一百五十七章 愤怒

    对面的人唇角的笑,僵硬的让他自己都不知该如何收回,眸中的喜悦渐渐消散,最后只余下一片惊涛骇浪。

    良久都无法恢复平静。

    席泽的脑中一片空白,只余下她最后一句话在不停的回响。

    她怀孕了?为什么他一点消息都不知道?

    没有任何人告诉他。

    直到今天,他挚爱的女孩亲口告诉他这个仿佛瞬间将他的心凌迟成碎片的消息。

    路韵言没有再说话,她只是静静地看着席泽,眸中无悲无喜,一片淡然,漠然的让人心冷。

    “他是谁?”

    虽然隐约能猜到,但男人不甘心,依旧是开口,即使每说一个字,心就痛的像是下一秒就骤停,失去生机。

    他的眸一片空茫,却固执地看着对面的女孩。

    也不知自己此刻是怎样的神情,却也根本没有管理面部表情的心思。

    “我。”

    还不带路韵言开口回答,包厢的门就被人推开,男人挺拔的身影堵在门口,将本就不算大的包厢立时衬得狭小闭塞起来。

    容恒单手插在风衣口袋,周身气场强得让人窒息,高贵的凤眸扬起了异常冷厉的弧度,眸光亦是少见的锐利,带着些难抑的不悦。

    在席泽的注视下,他裹挟着外面凌冽的寒气,大步走到路韵言身边,还不等她反应,就被他打横抱进怀里。

    “席公子,适可而止。”

    微侧过身,留下一个冷傲锐利的眼风,容恒便抱着怀中的人儿大步离去。

    席泽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视线,握着杯子的手一点一点收紧,直到最后,那厚实的玻璃杯,竟是被他生生捏碎。

    玻璃渣刺进他的手,鲜血不停的滴落,但他好像没有丝毫感知,只是静静地收回视线,抽出了几张纸捂住伤口。

    叫来服务员结账,赔偿了杯子后,在对方关切的目光注视下,男人缓步离开包厢。

    眸中没有任何情绪,却绝不复空洞。

    只是一望无际的黑,仿若无尽深渊,透着恐怖的气息。

    言言,为什么是他。

    若早知如此,这些年哪怕是用强,哪怕最后你会恨我,我也要将你束在身边,再不放手。

    这样他也没有趁虚而入的机会。

    是我棋差一招。

    席泽将手中被鲜血浸湿的纸巾丢进路边的垃圾桶,就这么任由玻璃扎着,血一点一点留着。

    绵延到停车场。

    路韵言被容恒抱出来后,不管她如何挣扎,示意他放她下来,但最终还是拗不过这个男人,便只能由着他在周围人惊讶暧昧的目光中,将她抱出日料店。

    直到被他放进副驾驶,女孩才微微松了口气。

    这男人身上的气息实在太吓人,幸亏她事先和他打了招呼,不然岂不是会更生气。

    “容太太,和一个一直对你图谋不轨的男人共处一室吃饭,心态的确很好。”

    容恒系上安全带,还不等路韵言说什么,便踩下油门,跑车呼啸而出,汇入前方车流,却是在中间疯狂地穿行。

    直惊得她攥紧了上面的把手,小脸有些苍白。

    “容恒,你慢一点。”

    路韵言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快要吓出来了,从没有想过一向成熟稳重的人会如此疯狂的飙车,她心间除了震惊,便是惊惧和崩溃。

    容恒这样,绝不仅是在吃醋,更多的应该是愤怒和不满。

    她知道现在解释和席泽的事,为自己辩解无异于火上浇油,便只能先劝他降下车速。

    “我害怕,求你了,慢一点。”

    女孩的声音颤的厉害,隐带一些哭腔和哽咽,轻弱的好像下一秒就要消失。

    温润的眸中已是泛起淡淡的水光,路韵言不敢在这时候碰他,便只能紧紧地握着门把手。

    这不是她熟悉的容恒,也不是过去那个一直宠着她的丈夫。

    他是陌生的,她不敢招惹。

    容恒的车速终是降了下来,开始平稳的在路上行驶。

    路韵言紧攥着把手的纤细小手微微放松了一些,却始终不敢松开,她的心还在不停的颤抖,剧烈的跳动,仿佛下一秒就要跳出胸腔。

    怎么也无法恢复平静。

    她只是见了一下席泽,为什么他会气成这样?

    容恒松了松领口的扣子,余光淡淡的睨了她一眼,周身气息是她熟悉却又陌生的强势冷厉。

    强烈的低气压,让她压抑的无法呼吸。

    路韵言紧靠着副驾驶一侧,不知该如何言语,只是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收敛着眼眶中未落下的泪水。

    她意识到,容恒的宠决不是毫无禁忌。

    触到了,便是让人崩溃的恐怖。

    车停在地下车库后,路韵言解开安全带,快速打开车门,拿起包就向前面的电梯跑去。

    仿若后面有洪水猛兽。

    这样的容恒,于她而言,比这些都要可怕。

    走近电梯,门即将关上的一刹,就被一只手给拦住,容恒颀长健硕的身影出现在她的视线。

    路韵言下意识的后退,直到后背抵上身后的镜子。

    面前人气息强的让她止不住的轻颤,纤长的睫毛不停地扇动,却始终不敢抬头看他。

    电梯门合上的一瞬,里面的监控也跟着关掉。

    女孩被他按在镜子上,粗重急切的吻骤然落下,只让她觉得痛。

    没有过去的半分温柔,只有浓重的惩罚意味,还有似要摧毁一切的强势和冷漠。

    路韵言下意识地挣扎,纤细的手抵着他温热坚实的胸膛,却撼动不了分毫。

    此刻的容恒,和铜墙铁壁没有区别。

    门打开后,男人照旧是将她抱进怀里,走进屋子,在秦阿姨惊讶错愕的视线中,他径直抱着她上楼。

    “今晚不要上楼。”

    醇雅的声音,再无往昔清淡,只有绝对的冷和压迫。

    秦阿姨虽有些担心和不安,但还是应了一声,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只道怕是又吵架了。

    心里难免有些无奈,新婚夫妻哪来这么多矛盾?

    路韵言被他放在了卧室的大床上,她下意识地要爬起来,便被男人压下。

    “容恒,我只是和他吃饭,告诉他我已经结婚,没有其它的事情,你冷静一点。”

    女孩抵着他的胸口,声音有些焦急和忐忑,不复往昔柔软平和,小脸上只余下淡淡的惧意和无措。

    她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样的容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