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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温韵年 第二百五十八章 离开

    路韵言的唇角,噙起一抹苦涩难抑的弧度。

    传媒研讨会,他们倒真是应景,一下子就带来一个这么劲爆的消息。

    给接近尾声的会议带来了又一高峰。

    想来,日后也会被津津乐道许久。

    姜家二房都不是善茬,又岂会善罢甘休。

    不管容恒是不是真的睡了,他都有把柄落在了他们手上。

    忽然又想起十多年前,母亲去世那天。

    如今发生的种种,与十多年前何其相似。

    唯一的不同便是,她现在不是容恒的妻子,知道的也早了许多。

    这般的风口浪尖,路韵言自然不能留在这里凑热闹,早点抽身方为上策。

    至于如何应对和处理,不在她的烦恼范围。

    容恒坐在一楼的客厅,英俊的脸上神情如昔,清冷淡然。

    并没有因为早上起来发现的人,还有那些紧随而来的一系列事情发生多少改变。

    他在等路韵言。

    至于姜婼瑶......

    想到此,容恒硬挺的眉皱起了一个微不可见的弧度。

    昨天宴会上接触的人太多,也不知自己是何时中了何人的套。

    且那药效不是一般的强。

    之前也不是没有中过这些下作的手段,但都可以忍受,尚能维持理智。

    但是昨天,他可以说是第一次体会到神志不清,分不清东西的感觉。

    支撑着回到这里已经是极限,之后的事情便不是很清楚。

    路韵言的出现,打断了容恒的思绪。

    二人的视线在空气中交汇,相较于他的凝重和担忧,她却平静清淡的多。

    “我和Cherry先回繁城,至于姜婼瑶,就麻烦容总了。”

    路韵言并不是很想和他们待在一个空间里,刚刚她去看过姜婼瑶,抱着她哭的梨花带落雨。

    一个劲地说不知道该怎么办。

    脖子上,还有睡衣领口下的痕迹若隐若现,有些刺眼。

    路韵言异常的平静,静的让她觉得,心脏似乎已经冷了下来。

    容恒看着她清冷的眉目,还有周身疏淡的气息,第一次有了抓不住她的感觉。

    四年多前,和她结婚那晚,那承诺浮现在脑海,却是在不停的锤击着他的意识,钝痛难忍。

    他甚至还不能确定,自己到底有没有背弃承诺。

    什么也想不起来,脑中所有的片段便是,他紧紧抱着一个女子,不停地唤着她“言言”。

    却终究忆不起那张脸。

    “我只要你。”

    容恒微启薄唇,想要脱口而出的便是这么一句话,可在看到出现在视线里的容氏员工后,收了回去。

    便只能看着路韵言一点点远去,消失在自己的视线。

    空气里残留的最后一丝属于她的温暖气息,消失殆尽。

    “Angelia,你爱他吗?”

    直到飞机起飞,离开这片异国的天空,Cherry方才轻声开口,询问身边的女子。

    在她的印象里,路韵言从来都是冷静的,也从没有颠覆过这个认知。

    哪怕今早得知容恒与姜婼瑶的事,都没有展示出半点的脆弱。

    甚至平静地去看那个女子,试探她的态度。

    Cherry都觉得有些心痛,可她好像没有知觉一般。

    “兴许吧。”

    路韵言看着窗外厚厚的云层,视线悠远,却又带着些空落。

    爱吗?

    爱吧。

    如何能不爱?

    只因他也爱她。

    可这份爱,在现实面前,似乎总有些单薄。

    就像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她的选择便是留下容恒,自己一人自私地逃离,躲避。

    说是要站在旁观者的角度看这一切,与她无关。

    可是当真与她无关吗?

    至少,与她的心,有无法割舍的关系。

    应该怪容恒吗?毕竟他并非圣人,又没有百毒不侵的体质,百密终有一疏。

    是他的疏忽,也是她的大意。

    “姜婼瑶,兴许不简单。”

    良久,路韵言收回神思,神情重新归于平静,眸中隐带些幽深和探究。

    昨晚容恒中了药,虽不知是何人下手,但却放任他安全地回到了度假村。

    显然,最终目的是为了成全别墅内的某个人。

    而醉酒的姜婼瑶,又的确有很好的解释理由。

    只是,真醉还是假醉,引人深思。

    “我对她一直升不起亲近感,现在看来也是有原因的。”

    “应该是传说中的白莲花吧。”

    Cherry觉得自己的直觉实在太精准了,虽然不是很擅长与人交际,但认人的能力似乎也不差。

    “只是白莲花倒也没什么。”

    “我在意的是,另一点可能。”

    路韵言打开面前的笔记本电脑,新闻的推送热点,俨然变成了容恒和姜婼瑶。

    评论区瞬间炸裂。

    至于微博,上午一度瘫痪。

    又想起五年前的自己,到死的那一刻,在舆论视角下都是被小三的状态。

    真是鲜明的对比。

    “路晨?”

    Cherry的声音也有些凝重和压抑。

    忽然觉得飞机上的空调有些冷的厉害。

    “如果是她,Cherry,你觉得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路韵言轻轻靠到了椅背上,眉眼间的神情不见多少凝重,唇角竟还扬起了淡淡笑意。

    路晨之心,路人皆知。

    “绝佳的机会,干净的身份,当然是赖着容恒让他负责啊。”

    这个猜测,Cherry几乎是脱口而出。

    “不,相反地,她会选择退让隐忍。甚至表示自己并非容恒不可,你那样的,是低级白莲花,段位不够。”

    路韵言单手撑着扶手,轻软声音甚是随意,隐带些笑意。

    可那双耀眼的黑眸,自始至终都不曾有光华流转,冷冽刺骨。

    虽不能百分之百断定,但姜婼瑶的确抓住了抛出去的机会。

    就凭着这一点,她日后都会时刻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探出虚实。

    “欲擒故纵?可这也很刻意。”

    Cherry眸中闪过些困惑和不解,换做是她,直接找那人负责还显得自然些。

    况且对方还是个身份地位超然的大佬。

    “聪明的女人,善于利用外界的一切力量来成为自己的助力。”

    “而不是亲力亲为,一哭二闹三上吊。”

    “这样会很掉价。”

    路韵言的声音带着些疲倦,她缓缓合上了有些酸痛的眸子。

    凌晨三点多靠近四点才回的卧室,容恒折腾了她很久。

    自是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