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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温韵年 第三百零六章 摊牌

    “没想好。”

    路韵言求得是未来的一个承诺,现在自然不可能说出来,如果可以她希望不要用上。

    纤长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两下,她缓缓伸出手,拉下了容恒的手。

    “不会让你等一辈子,回去吧。”

    她似乎明白他要说什么,轻声开口,说完后便静静的转过身缓步离去,容恒没有再阻拦。

    他看着女子纤瘦窈窕的背影,眸中的波澜经久不息。

    路韵言在曼彻斯特呆了三天,直到孩子病好出院后方才回到伦敦,容恒在分公司处理好事务后,也紧随而来。

    虽然英国是夜的大本营所在,但妻子在这无论如何他都要守着她,不能让她再跑了。

    席泽回来的时候路韵言正和Cherry在厨房倒腾点心,她的料理还是一如既往的黑暗,直让Cherry险些一命呜呼。

    看到席泽的身影便像是看到救星,一个劲地冲他招手示意他过来吃这“人间美味”。

    唇角噙起一抹略显无奈的笑,男人缓步走到二人身边,拿了一个卖相勉强凑合的小蛋糕,轻轻啃了一块。

    纵使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那可怕的味道还是让他面部表情有一瞬的僵滞......

    她这是往里面倒了芥末酱吗?还是洒了醋的芥末酱......

    怎么能又苦又酸两种味道丝毫不违和的呈现出来......

    勉强将嘴里的东西咽下,席泽没有再吃,默默地将剩下的放回了她们旁边那只盘子里,里面放着两块同样只啃了一小块便扔掉的蛋糕。

    “言言,以后可以考虑学习点别的。”

    “术业有专攻。”

    席泽难得的给她提了个建议,接过一脸同情的Cherry递来的水,喝了大半杯方才缓过劲。

    声音带着些善意的劝慰和鼓励。

    “也不知道妖孽今天过不过来,可以让他尝尝。”

    路韵言却没有搭理这句话,而是若有所思地捏了捏下巴,觉得她又找到了很好的恶整妖孽的东西。

    想到夜夙可能露出的神情,便已经万分的期待。

    Cherry和席泽对视一眼,同时微微摇了摇头,在心底默默叹了口气。

    也只有她敢一门心思的想着整蛊老大,偏生夜夙面对她的黑暗料理每次都淡定非常,吃完面无表情,还能和平常一样一脸慵懒随意。

    他和路韵言之间似乎便是,谁崩谁就输。

    “席泽,今晚有时间吗,陪我出去逛逛吧。”

    她将剩下的蛋糕摆了个好点的造型,又用巧克力装饰了一番,方才朝Cherry递了个眼色示意她晚上夜夙来一定要端上去。

    “别,我不想。”

    Cherry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小脸上神情分外不愿,眸中还有些忐忑和郁闷。

    她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肆无忌惮,可不代表他们这些人敢啊......

    老大日后娶得女子必然也需要有如路韵言一般的胆识,不然每天都得战战兢兢,更别提和他斗智斗勇。

    “没事,你只要端上去,他势必会吃,记得记录他的表情。”

    路韵言拍了拍cherry的肩,在看到席泽点了点头表示有时间后,转过身向楼上的房间走,换一身衣服。

    “走吧。”

    二十分钟后,她走到门口,彼时席泽已经站在车边等她,见她过来便绅士地为她打开车门,护着她进去。

    “去哪?”

    坐上驾驶座后,席泽柔声询问后座的女子,最近风平浪静,他这次回来应该会有一段长时间的休假,可以陪着她走动。

    想着,男人的眸中便浮现了些笑意,神情变得明朗起来。

    “伦敦眼吧,很久没去了。”

    路韵言单手支着下颚,静静的看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景物,声音清透温和,隐带些欣然。

    当初来到这里,身体好了以后便只想着坐这个世界闻名的摩天轮,到最高处时便会忍不住想要看的更远。

    虽知都是奢想。

    思绪回归现实,那座摩天轮已然再次闯入她的视线。

    车停在附近的停车场后,席泽带着她缓步向前走,余光中身边的女子围着围巾,呵出的气息在空气中晕开淡淡白雾。

    天已经开始转冷,路韵言怕冷,每年冬天都会和孩子一起裹成小球。

    二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直到买了票进入摩天轮。

    “席泽,你为何会进入夜?”

    摩天轮升上后不久,路韵言便直切主题,问出了心里一直盘庚着的一个问题。

    看着窗外的视线也缓缓地移到了对面神情略显愕然的男人脸上,唇角噙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这个问题却有些超限,但她知道在席泽能回答的范围。

    因而他很快便敛起心神,看着对面女子熟悉的温暖的面庞,眸光也变得温润起来。

    虽然答案于他而言并不想回想,但既然她问,那他便答。

    只要是她想知道的,在他能及范围,席泽都不会有任何隐瞒。

    “走投无路,别无选择。”

    男人的声音很平静,虽然说出的话语只让人觉得压抑和凝重,也能感受到这背后所藏着无尽艰辛和苦楚。

    路韵言的眸中晕开些波澜。

    她若是记得没错,席昕说过他的生母与席晋海只有一夜情缘,是他糊涂账里不足挂齿的一笔。

    那女子在席晋海醒来前便消失了,所以他并没有机会用钱来堵住她的嘴,甚至不记得她的脸。

    路韵言总觉得,这个女子,和夜绝对有着莫大的关联。

    席泽能作为夜澜夫人的唯一亲传弟子,继承她的位置,便代表着身份在夜必然不凡。

    “十五岁那年你回到席家,仅仅是为了报复?”

    女子的身子轻轻依靠着,依旧是如常的语气,无甚变化的恬淡神情,好似只是单纯的想问一问他的过往。

    若是到了这一步,席泽还不能发现异样,那他便白当那么久的杀手。

    静静的看着对面沉静的路韵言,面对他难得变得有些深邃的视线,她亦没有半分忐忑和退缩。

    在她面前的只是席泽,她永远不会将他当做暗绝,更不可能感到畏惧。

    有些真相,兴许只需要一个淡淡的如常的眼神,简单的对峙,便能得到。

    不出路韵言所料,席泽的眸光渐渐恢复了清澈,只是隐隐有些苦涩和无奈在其间弥漫。

    唇角的弧度,显得牵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