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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血凌战 第六章 寒冬

    ??最后一缕秋风,刮走了秋的气息,阴沉沉的云雾铺天盖地而来。寒冬在悄无声息中到来。当寒风刮走最后一片枯叶,辉迎来了在曙光的第一个冬天。在这个万物消迹的季节,辉并没有太多触感。在以往的冬天,饥饿与寒冷是辉不变的主题曲,但这个冬天辉不需要为食物担心,也不需要为寒冷担心。辉更没有诗人的多愁善感,冬天对辉来说就如白开水一样平淡。

    在冬天辉与静的关系又走近了一点。每次吃饭,静总会坐在辉的对面。日子仿佛平静又安详。

    铃十分执拗,而且对那件雪白的连衣裙情有独钟,只要有空就会翻出那件连衣裙穿上,哪怕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也舍不得脱下。所以辉总会多穿两件衣服,在铃无法抵御严寒的时候披在铃身上。

    阴沉沉的天气带来寒冬第一场雪,飘落的雪花像寒冬里的精灵。铃很高兴,辉没什么感觉,静也没什么感觉。

    这天铃像以往一样,坐在台阶上,静静的看着飘落的雪花,雪花不断的飘落在铃乌黑的头发上。不知不觉铃的头发上就覆盖了一层浅浅雪花,铃并没有拍去秀发上雪花的意思。

    此时铃的身体已经冻得有些僵硬,辉把身上的外套脱下套在铃身上。铃把外套扔回给辉。这是铃这段时间以来少有的反抗。

    铃躺在冰冷的地板上,任由雪花覆盖在身上。辉并不觉的铃瘦弱的身体能够抵挡风雪的侵袭,但是辉觉的铃很高兴,辉不忍让铃扫兴,也就任由铃了。

    冰冷的雪花把铃变成雪人,铃感觉眼皮越来越重,世界也开始混沌不清,仿佛掉进无尽的冰寒和黑暗中,这时一只手从天而降握住她的掌心,一丝温暖传入掌心,像是黑暗中的太阳。铃似乎从未像这一刻这么安心。铃不由自主的想抓住那只手,那只手也紧紧抓住铃。抓住铃的手,仿佛拥有握住世界的力量,拉着铃冲破黑暗和冰冷。把铃的意识拉了回来。铃虚弱睁开眼,看见辉用同样的目光看着铃,铃有种哭的冲动,但是感觉又太累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想躺在辉怀中睡一会。铃有气无力的躺在辉的怀里,但铃炙热的体温却让辉怎么也高兴不来。于是辉又学会了一件事,喜欢可以关怀,但不能放纵,无论是谁。铃就是一次惨痛的教训。

    辉知道自己无法给铃任何帮助,能帮的了铃的只有野狼。但野狼似乎和铃有仇,总是喜欢针对铃,而且针对已经到了不加掩饰的地步。

    但是眼下除了野狼,辉再也找不出第二个辉信任的人了,所以哪怕失败,辉也想试试。辉把外套披在铃身上,踏着雪向野狼的房间走去。野狼擦拭着那把满是伤痕的巨剑,就像抚慰受伤的孩子。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野狼与巨剑独处。野狼眉头紧皱,不悦的神情全都写在脸上。野狼转身开门,想看看是哪个不开眼的家伙想往枪口上撞。辉满头都是白雪,野狼看着辉狼狈的模样,强压住心中的怒火,给辉让出一条进屋的路。辉也不跟野狼废话,直接往里走。野狼关上房门,用阴沉的声音说:“我这人不喜欢随便打扰!”辉褪去披在铃身上的外套,露出脸色红成茄子的铃。野狼全身一颤,眼神变幻不定,但很快又恢复平静。

    “我为什么要帮她!”野狼不带任何感情的说

    “我找不到信任的人”辉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恨

    “这与我有什么关系!”野狼虽然嘴上不依不饶,但双手却熟练在铃身上做着各项检查。

    辉咬咬牙:“你要怎样!”

    野狼奸计得逞的笑了笑:“小子!我就喜欢你这么聪明!”过程中还不忘露出自己雪白的牙齿表示胜利

    野狼继续说道:“很简单!答应我一个要求!是无条件服从的要求!”

    虽然知道野狼是吃人不吐骨的角色,但如果不答应他铃就会危险。辉最后还是妥协了:“只要能救铃,你说的算!”

    野狼若有所思的样子:“我暂时还没有想到!想到再告诉你!”

    野狼结束了和辉的对话,开始对铃狂轰乱炸!

    “婊~子!婊~子!他妈的!一堆麻烦!看到你就不爽!真想拿你的头去塞粪坑……!”

    野狼越骂越兴奋,最后连他那张比牛皮还厚的脸都骂红了。当野狼的最后一句脏话出口时,关于铃的治疗也收尾了,野狼深深吸了口气说道:“真爽!”野狼指了指铃对辉说:“带上这个贱人滚!”

    辉也没有呆在野狼房间的想法,当下便背上铃往外走。

    辉刚走两步便传来野狼的声音:“这是铃房间的钥匙,这段时间就由你负责她的安全。”说完便抛出一串钥匙,辉接住抛来的钥匙消失在茫茫的大雪中。女生寝室离男生寝室并不是很远,但这一届中只有铃一个女生,所以显得格外冷清若大的一个寝室只有铃一张床,铃并没有太多私人物品,准确来说是少的可怜。一张叠的方方正正的被子,床头放着平时训练时穿的衣服。床底一双鞋,再加上在旁边的柜子子上放着的镜子和梳子便是铃的全部家当,如此少的东西让本来就空荡荡的房间显得更加冷清这完全不符合一个女孩该有的风格,铃仿佛永远不知道孤独为何物。辉把铃抱上床,盖好被子,自己就拉来一张椅子子坐在铃的床前。铃微微泛红的脸,略带粗重呼吸声。辉静静的看着,思绪飘向远处。从辉踏入曙光那一刻,辉便进入了一个叫文明的世界,在这里不能用暴力解决问题,凡事都要遵循曙光的规则,辉在也不用为温饱操心。但是辉还是感到隐隐的不安,辉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高待遇意味着高风险,只是辉还无法知道将来面对的危险。

    月亮高挂夜空,铃安静的睡着。辉起身,想回自己的寝室,挪动身下的椅子,发出轻微的声响。这时铃抓住辉的手,辉回头看去,铃向他摇了摇头,示意辉不要走。辉把那只发烫的手塞回被窝里,铃甩开辉的手,把被子翻开一半,指了指比床。

    铃无比倔强的说:“今晚,你睡这里!”

    “明天我还会来的!”辉说道

    “不要走!”铃语气中带着祈求

    辉走回床边,用僵硬的动作爬上铃的床。铃很自然的把手搭在辉的肩上,但辉身上却是每一块肌肉都处于僵硬状态。辉眼不敢乱看,手不敢乱放,活像一具僵尸躺在床上,辉从未这么拘束过。这个晚上对辉来说既是折磨也是享受。

    第二天野狼一阵急促的哨声,划破了清晨。辉猛然睁开眼,看着还在熟睡中的铃,轻手轻脚的穿好衣服鞋子,走出寝室。

    辉是最迟来到的,等辉出现时,队伍已经整整齐齐的排成一列。野狼在众人面前不停跺脚,仿佛完全没有看到众人一样。突然野狼抬起头。对着辉吼:“铃人呢?”

    “在里面休息!”

    野狼一把把只有九岁的辉提起来冷笑道:“谁跟你说过可以休息的!”

    辉面无表情:“她发烧了!你知道的!”

    “发烧了,我可以治。但是想休息就不行!”野狼恨恨的把辉扔在地上。

    辉躺在冰冷的地板上,迎着野狼火辣辣的眼神,空气仿佛被引燃了。辉若无其事的从地上爬起来,低着头,没人能看的到他的脸,但从辉单薄的背影上却透出令人发悸阴寒。辉冷冷的瞄了一眼野狼,野狼回以轻蔑的一笑,辉没有再多看一眼野狼,独自消失在掺杂着风雪的寒风中。

    这是辉到曙光以来第一次如此憎恨野狼,连第一次被罚都没有恨过野狼的辉,此刻对野狼只有冰冷的恨意。

    当辉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时,背上多了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女孩,女孩便是还处于发烧和虚弱的铃,铃的状态很不好,身体热得像个开水壶一样,粗重的呼吸,在冰冷空气中呼出一团团白色的水雾,眼珠子无神的盯着茫茫的大雪。野狼很不友善的盯着他们,辉没有任何想看到野狼的念头,甚至还不断的躲避着野狼。

    野狼看见人都到齐了,清了清嗓子:“我们曙光不需要任何借口,到了战场更加没有借口,在敌我之间只有生和死,而你们能做的就是,在任何情况下都得学会适应。现在你们都给我去跑十圈!”野狼顿了顿指着辉和铃说:“你们两个给去跑三十圈!”

    三十圈意味着三十公里的奔跑,若是轻装上阵辉是没问题。但铃却高烧不退,不要说三十公里了就是三四公里也绝对不是铃所能承受的。而且辉又怎么会容忍铃这种状态下在雪地里奔跑呢?辉毅然的把铃背在身上。

    寒风中铃和辉就好像两只在风雨中飘摇不定的小船,此时辉已经背着铃跑了十几圈,但与其说是跑不如说是走。辉第一次感到一股挫败感,辉恨自己的弱小,弱小到背着铃跑三十公里都做不到,辉第一感到如此渴望力量,只要有了力量,辉就可以轻易的跑完这三十公里的路程,若力量强大到可以击败野狼,也许辉和铃就不用跑了。背着和自己体重相差无几铃跑了十几公里,现在已是辉的极限,辉的每一步都像压着千斤大石,但倔强的他依旧一步一步的往前。而背上的铃情况更为糟糕,嗖嗖的寒风让她的体温再一次上升,本就无神眼睛现在如同挂了两个铅球有气无力眯成一条缝。

    这是辉突然感觉铃身上的力量轻了些,辉回头一看,看见静在铃的背后拖着铃。看到辉看过来,静对辉微微笑了笑。

    “这就是友吗?”辉在心里想着。

    有了静得协助辉健步如飞,剩下的十几圈转眼就跑完了。

    辉背着铃来到野狼身边:“治好她!治不好,曙光将在我手中覆灭!”

    野狼调笑道:“你这是在威胁我!”

    “你可以这么理解,但它绝对是事实!”辉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杀机。

    “口气很硬!我喜欢!”

    辉不理他。野狼稍微检查了铃的身体状况,丢给辉一瓶药就消失在辉的视野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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