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是一场内心的独白 第130章 看不得她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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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璐坐在椅子上看着这几行字发呆，回想这几天自己和顾叶明的相处模式。
很明显，沈璐能察觉到顾叶明对自己细微的变化，如果说工作上给予的帮助是应该的，那天价的衣服和鞋子，在车上睡着时靠在自己肩膀上，以及昨晚胃疼把自己扑倒后不肯起来。道歉买礼物示好，现在又给自己买机票，还是头等舱的。种种迹象。
如果这个人不是顾叶明，换个男的这样对自己，这很难不让沈璐误会。但就因为这个人是顾叶明，所以沈璐更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之前在酒吧时为了自己跟人打架，最后还跟人拼酒，送她回去时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现在自己又突然莫名其妙的跟他来到这里出差。
种种行为让沈璐越来越摸不着头脑。当初说讨厌她，绝不会喜欢她的人是他，现在做这些让人误会的事的人也是他。
沈璐烦躁的拍了拍头，想不通就不想了，想太多只会让沈璐更加头疼，沈成风的事加上个怪物顾叶明，两个男人把沈璐搞得身心疲惫，心烦意乱。
这时的沈璐突然就饿了，她想了想，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开门去拿那盒点心来吃。
第二天早上六点，沈璐起来收拾好东西，开门一看，顾叶明一身正装端坐在客厅沙发上，双手交叉闭目养神，旁边是他的黑色行李箱。
听到动静的顾叶明也转过头来，“决定好了？”
沈璐抿着嘴没说话。
拉着行李箱慢慢走过去，身上穿着出发时来的衣服。做的发型也恢复到原来的样子，简单的绑了个低马尾，又带了条红色的围巾。
等走到顾叶明面前的时候她才开口说：“嗯。”
嗯？嗯是什么意思，是没抢到票结果用了他的，昨晚她的意思很明显是抢不到就不回去。但顾叶明给了她一张票，也就是说回不回去，最后还是看她意愿。
“机票的钱，多少，我转给你。”
顾叶明站起来说：“不知道，我叫秘书买的。”
“回头我问问她，然后再告诉你。”
沈璐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拉着行李箱往门口走去。
刚转身走几步，身后的顾叶明也跟上来，和沈璐一样的拉着行李箱。
沈璐：？？？
顾叶明忍住困意，解释道:“一起。我也要去机场。”
沈璐：“去机场？？我们合作商不是只要深圳这块吗？”
顾叶明眉毛一挑，：“先出去在跟你说。。”
等沈璐和顾叶明坐上同一辆的士去往同一个航班时，沈璐才知道顾叶明买的是她旁边的座位……
或者说是叫秘书顺手买的两人的机票。
“你怎么突然要回去？” 沈璐问。
“工作你都搞定了？” 沈璐不会怀疑他的工作能力，所以问的时候是带着好奇的语气，并没有质疑他。
顾叶明在飞速的看手机，头也不抬的说：“怕你骗我。”
沈璐转过头看他：“骗你？我骗你什么？”
顾叶明抬头和她对视，眼眸微微上扬。这眼神看得沈璐有点不自在。
沈璐赶紧别过眼，她好像猜到了。
“所以你这是打算跟着我一起回去，盯着我？”
顾叶明还是没说话。不说话就说明沈璐说的是真的。
沈璐不满的说：“这是我的个人隐私，你作为领导不应该尊重一下员工的私事吗？”
顾叶明挠挠头，“我不是要盯着你，我，唉，我就是想看看事情严不严重。”
沈璐淡淡的说：“这个不用你操心了。我自己会解决好的。”
看着低头不悦的沈璐，顾叶明眼底划过一丝难过。
为什么什么都要一个人承担呢。
飞机上不能玩手机，沈璐也就没有接到医院的轰炸电话， 因为沈成风突如其来的事，沈璐也没什么心思写文案。只有旁边的顾叶明在不停地看文件。处理完工作后，因为熬夜加早起，顶不住困意的他终于睡着了。
这次倒是没有直接靠在沈璐肩膀上，头等舱的待遇完全可以靠背伸腿睡觉。于是顾叶明就这么躺在座椅上，伸着一米八几的大长腿闭眼睡觉。
等人熟睡后，沈璐盯着睡着的顾叶明，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真是个奇葩。” 沈璐小声的说。
最后沈璐还是好心的帮他关了头顶上的灯。没多久沈璐也跟着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又发现自己身上多了件毯子。
就这样两人又风尘仆仆的回到了A市。沈璐还要坐高铁回b市，这是顾叶明没想到的，她以为沈璐只要回到A市。就直接给她买了到A市的机票。
“你还要回b市？” 顾叶明边走边问她。
这蠢女人，怎么不直接跟他说。他差点忘了，b市这小地方没有机场。
沈璐加快步伐点点头，有些着急的说：“嗯，你快回公司吧。我坐地铁去高铁站了。” 说完便和人群一起挤进扶梯里。
顾叶明就这么看着她慢慢消失在人群里。若有所思。
从这里开车过去不堵车的话最快一小时，比高铁动车慢二十分钟，算上沈璐排队检票出来的十分钟，还是很有可能会错过。堵车更加不用说了。等到了连沈璐的影子都见不到。
于是顾叶明决定干一件他活了24年以来的第一件蠢事。蠢是有点蠢，但为了沈璐，他愿意这么蠢。
顾叶明赶紧拿起电话打给秘书。
秘书接听:“喂，顾总监，您到A市了是吗？我这就叫人去接您。”
顾叶明语速飞快的：“不用了，现在马上帮我查一下沈璐去b市的高铁票是哪个车次的，然后帮我订一张一样的，位置不要离她太远也不能离她太近。最好是在她后面，不要前面的。”
语气听着十分着急。
秘书直接愣住，“发生什么事了，是她卷钱跑路了吗？”
顾叶明皱眉否认，“这个你别管，照办就是。”
等沈璐坐上回b市的动车上时，完全没注意不远处身后的顾叶明。
怕被认出来，顾叶明还特意‘乔装打扮’了一番。口罩帽子一样不少，一身西装还换成了韩剧男主里的冬装风格，引得周围的人频频看过来。
不到一小时的时间，动车很快就到达了b市。
沈璐一脸疲惫的拉着行李箱打车。
顾叶明就站在她身后不远处，不足五十米。一身黑色大衣，黑衣黑裤，难得的球鞋。还搭配了条灰色围巾。
这估计就算站在沈璐面前，沈璐也很难认得出来。
“我已经到了，现在赶过去。” 沈璐接着电话。被顾叶明听到了。
挂完电话后，沈璐上了的士，身后的顾叶明也跟着上了另外一辆的士。
沈璐直接打车去医院，完全没注意到跟在后面的顾叶明。她还真信了顾叶明回公司的鬼话。打死她都不会相信顾叶明居然会干出这种事。
车子一前一后的停在了一家社区医院面前。
沈璐付了钱之后，停留在一家粉店面前，顾叶明下车后见她没走，自己也没动，双手插兜就这么望着沈璐。
粉店老板好像在问沈璐要吃点什么，沈璐没说话，只是盯着上面的菜单看。看了有两分钟后，沈璐还是一句话不说的走了。
老板见她问话不回答，骂了句本地话神经病。
顾叶明心想，看这简陋的店面，东西应该不会很贵，可能是没有她喜欢吃的东西。
原以为沈璐会去另一家看看，然而并没有。沈璐转身就走进了小小的老旧医院里。
顾叶明赶紧不紧不慢的跟上去。
因为顾叶明身高腿长，加上又穿的像个男明星一样，出入这里十分显眼。男女老少都开始看向他，胆大点的拿起手机疯狂拍。
顾叶明皱眉，他怕这群人会引起沈璐的注意。
顾叶明看着沈璐摁了三楼的电梯。
等沈璐进去后，他看了眼旁边停留在六楼的电梯，于是他选择了走楼梯。
刚走到三楼走廊里，就听到了沈璐和一个男人的争吵声。他在旁边的空座上慢悠悠的坐下，像是来陪病人看病的家属。
沈璐带着怒气的说：“你为什么不早点跟我说！事情发生的时候，摔倒的时候不说，眼睛看不到东西的时候也不说！为什么非要等医院打电话给我，才让我知道。”
“你每次都这样！” 沈璐气急败坏。
沈成风听了开始阴阳怪气的说：“用不着你假惺惺装好人，大老远过来看我辛苦你了，我死了 你跟你妈最开心。不是吗？”他看到沈璐的时候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但是看到自己这样又觉得很没用。只能自暴自弃起来。
听到这话，顾叶明眉头皱起，在沈璐看不到的角度抬头看了眼说话的男人。
顾叶明工作后，因为要经常熬夜通宵画图，他现在已经有些近视了。这个距离看不清男人长什么样。不过可以看到的是，男人是坐在轮椅上的。约莫四五十岁左右，穿着病号服和军绿色大衣。
沈成风说话还是一如既往的能气死人。尤其在生气的时候，那更是口无遮拦。能把死人气活。
沈璐听后，气的面红耳赤，捏紧双拳，深呼吸了好几下才能平复心情。要不是沈璐妈和奶奶求她回来，她才不管那么多。
和沈成风吵架是沈璐一大本事。
沈璐:“你这么有本事，怎么还去跟我妈说？想让她过来看你吗？你们已经离婚了，你凭什么叫她过来看你。”
沈璐知道怎么样才能刺痛他的心。不愧是和沈成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人，性格有时候偏激的一个样。比沈成风好一点的是，沈璐继承了妈妈的善良。
果然沈成风一听这话更加激动了，说沈璐没良心，丢下他一个孤家老人不管不顾。白眼狼。
又是这一套，关心他的时候说不需要，不理他的时候说不要他。沈璐气得不想说话。转头就走。
经过顾叶明的时候，完全没注意到他，沈璐走的很快。顾叶明赶紧起身跟上。
沈璐走到一个没人的电动车停车亭，拿起电话打给了沈璐妈。
电话响了几秒显示接通。
沈璐开始倒苦水：“喂，妈，我刚去看他了，和我猜的一样，和上次手摔骨折一样，没一句好话。”
沈璐妈赶紧安慰她：“唉，你也知道你爸这个人的，好的时候对你好，生起气来口不择言。他是怕拖累你，又怕你不要他，才故意说这些话的。你放心等会妈妈替你去骂他，让他给你道歉。”
沈璐觉得好累好难受，忍不住哭了，“我好烦啊，他能不能去死啊，我不想管他，我只想你平安就好。”
顾叶明听不到电话那头的声音，只能听到沈璐的。顾叶明直直望着哭着的沈璐，这是第二次碰巧看到她哭，上一次是在高三，他上教室拿车钥匙，意外的看到了趴在桌子上抽泣的沈璐。当时是中午放学，教室里只有沈璐一个人。
说不清为什么，当时他没有立即走掉，也没有立即进去拿钥匙，而是看了好一会，听到楼梯里有人上来的声音，才转身走掉，还拦住了要上来的老马和梁振泽，最后三人还是打车回去的。
现在看到沈璐哭，他根本走不动脚，只想上去抱抱她。把她狠狠地抱进怀里。
沈璐怕被人看到笑话，没哭多久，只是声音还是听得出来有鼻音，“要么他就早点告诉我不让病情恶化，要么就别让我知道。这样事情只会越来越麻烦，只会拖累我。”
“知道自己眼睛看不见的时候为什么不说，非要瞎了才说，现在好了因为看不清路从工地楼摔了下来，腿也摔断了。”
“还舍不得花钱去治，说什么要把钱留给我结婚成家。我根本不需要好吗！” 沈璐越说越激动。
“我不需要他的任何一点好处恩惠，只要他自己活着，别来招惹你就行。”
沈璐发泄完了后，沈璐妈才开始说话：“他也没来招惹过我了。也能养活自己，一有钱就给你和奶奶。”
“那天他打电话过来跟我说，如果他瞎了腿断了，他就去死，不会拖累你，但是又放心不下你，怕你被欺负。”
“你读大学的时候，他好几次经过你们学校门口，因为有段时间他在你们学校附近有工地活干。看到你的学校，也不敢联系你，怕自己会丢你的脸。”
“他其实是爱你的，只是”
“好了别说了。”
沈璐不想再听，直接挂了电话。眼泪没忍住又开始掉了下来，眼眶红的让顾叶明心疼。周围的人开始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
沈璐擦了擦眼泪，又走到一个挡风口角落里。慢慢蹲下来，把脸埋进围巾里。
顾叶明叹了口气，终于还是没忍住，摘下口罩走了过去。
很明显，沈璐能察觉到顾叶明对自己细微的变化，如果说工作上给予的帮助是应该的，那天价的衣服和鞋子，在车上睡着时靠在自己肩膀上，以及昨晚胃疼把自己扑倒后不肯起来。道歉买礼物示好，现在又给自己买机票，还是头等舱的。种种迹象。
如果这个人不是顾叶明，换个男的这样对自己，这很难不让沈璐误会。但就因为这个人是顾叶明，所以沈璐更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之前在酒吧时为了自己跟人打架，最后还跟人拼酒，送她回去时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现在自己又突然莫名其妙的跟他来到这里出差。
种种行为让沈璐越来越摸不着头脑。当初说讨厌她，绝不会喜欢她的人是他，现在做这些让人误会的事的人也是他。
沈璐烦躁的拍了拍头，想不通就不想了，想太多只会让沈璐更加头疼，沈成风的事加上个怪物顾叶明，两个男人把沈璐搞得身心疲惫，心烦意乱。
这时的沈璐突然就饿了，她想了想，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开门去拿那盒点心来吃。
第二天早上六点，沈璐起来收拾好东西，开门一看，顾叶明一身正装端坐在客厅沙发上，双手交叉闭目养神，旁边是他的黑色行李箱。
听到动静的顾叶明也转过头来，“决定好了？”
沈璐抿着嘴没说话。
拉着行李箱慢慢走过去，身上穿着出发时来的衣服。做的发型也恢复到原来的样子，简单的绑了个低马尾，又带了条红色的围巾。
等走到顾叶明面前的时候她才开口说：“嗯。”
嗯？嗯是什么意思，是没抢到票结果用了他的，昨晚她的意思很明显是抢不到就不回去。但顾叶明给了她一张票，也就是说回不回去，最后还是看她意愿。
“机票的钱，多少，我转给你。”
顾叶明站起来说：“不知道，我叫秘书买的。”
“回头我问问她，然后再告诉你。”
沈璐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拉着行李箱往门口走去。
刚转身走几步，身后的顾叶明也跟上来，和沈璐一样的拉着行李箱。
沈璐：？？？
顾叶明忍住困意，解释道:“一起。我也要去机场。”
沈璐：“去机场？？我们合作商不是只要深圳这块吗？”
顾叶明眉毛一挑，：“先出去在跟你说。。”
等沈璐和顾叶明坐上同一辆的士去往同一个航班时，沈璐才知道顾叶明买的是她旁边的座位……
或者说是叫秘书顺手买的两人的机票。
“你怎么突然要回去？” 沈璐问。
“工作你都搞定了？” 沈璐不会怀疑他的工作能力，所以问的时候是带着好奇的语气，并没有质疑他。
顾叶明在飞速的看手机，头也不抬的说：“怕你骗我。”
沈璐转过头看他：“骗你？我骗你什么？”
顾叶明抬头和她对视，眼眸微微上扬。这眼神看得沈璐有点不自在。
沈璐赶紧别过眼，她好像猜到了。
“所以你这是打算跟着我一起回去，盯着我？”
顾叶明还是没说话。不说话就说明沈璐说的是真的。
沈璐不满的说：“这是我的个人隐私，你作为领导不应该尊重一下员工的私事吗？”
顾叶明挠挠头，“我不是要盯着你，我，唉，我就是想看看事情严不严重。”
沈璐淡淡的说：“这个不用你操心了。我自己会解决好的。”
看着低头不悦的沈璐，顾叶明眼底划过一丝难过。
为什么什么都要一个人承担呢。
飞机上不能玩手机，沈璐也就没有接到医院的轰炸电话， 因为沈成风突如其来的事，沈璐也没什么心思写文案。只有旁边的顾叶明在不停地看文件。处理完工作后，因为熬夜加早起，顶不住困意的他终于睡着了。
这次倒是没有直接靠在沈璐肩膀上，头等舱的待遇完全可以靠背伸腿睡觉。于是顾叶明就这么躺在座椅上，伸着一米八几的大长腿闭眼睡觉。
等人熟睡后，沈璐盯着睡着的顾叶明，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真是个奇葩。” 沈璐小声的说。
最后沈璐还是好心的帮他关了头顶上的灯。没多久沈璐也跟着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又发现自己身上多了件毯子。
就这样两人又风尘仆仆的回到了A市。沈璐还要坐高铁回b市，这是顾叶明没想到的，她以为沈璐只要回到A市。就直接给她买了到A市的机票。
“你还要回b市？” 顾叶明边走边问她。
这蠢女人，怎么不直接跟他说。他差点忘了，b市这小地方没有机场。
沈璐加快步伐点点头，有些着急的说：“嗯，你快回公司吧。我坐地铁去高铁站了。” 说完便和人群一起挤进扶梯里。
顾叶明就这么看着她慢慢消失在人群里。若有所思。
从这里开车过去不堵车的话最快一小时，比高铁动车慢二十分钟，算上沈璐排队检票出来的十分钟，还是很有可能会错过。堵车更加不用说了。等到了连沈璐的影子都见不到。
于是顾叶明决定干一件他活了24年以来的第一件蠢事。蠢是有点蠢，但为了沈璐，他愿意这么蠢。
顾叶明赶紧拿起电话打给秘书。
秘书接听:“喂，顾总监，您到A市了是吗？我这就叫人去接您。”
顾叶明语速飞快的：“不用了，现在马上帮我查一下沈璐去b市的高铁票是哪个车次的，然后帮我订一张一样的，位置不要离她太远也不能离她太近。最好是在她后面，不要前面的。”
语气听着十分着急。
秘书直接愣住，“发生什么事了，是她卷钱跑路了吗？”
顾叶明皱眉否认，“这个你别管，照办就是。”
等沈璐坐上回b市的动车上时，完全没注意不远处身后的顾叶明。
怕被认出来，顾叶明还特意‘乔装打扮’了一番。口罩帽子一样不少，一身西装还换成了韩剧男主里的冬装风格，引得周围的人频频看过来。
不到一小时的时间，动车很快就到达了b市。
沈璐一脸疲惫的拉着行李箱打车。
顾叶明就站在她身后不远处，不足五十米。一身黑色大衣，黑衣黑裤，难得的球鞋。还搭配了条灰色围巾。
这估计就算站在沈璐面前，沈璐也很难认得出来。
“我已经到了，现在赶过去。” 沈璐接着电话。被顾叶明听到了。
挂完电话后，沈璐上了的士，身后的顾叶明也跟着上了另外一辆的士。
沈璐直接打车去医院，完全没注意到跟在后面的顾叶明。她还真信了顾叶明回公司的鬼话。打死她都不会相信顾叶明居然会干出这种事。
车子一前一后的停在了一家社区医院面前。
沈璐付了钱之后，停留在一家粉店面前，顾叶明下车后见她没走，自己也没动，双手插兜就这么望着沈璐。
粉店老板好像在问沈璐要吃点什么，沈璐没说话，只是盯着上面的菜单看。看了有两分钟后，沈璐还是一句话不说的走了。
老板见她问话不回答，骂了句本地话神经病。
顾叶明心想，看这简陋的店面，东西应该不会很贵，可能是没有她喜欢吃的东西。
原以为沈璐会去另一家看看，然而并没有。沈璐转身就走进了小小的老旧医院里。
顾叶明赶紧不紧不慢的跟上去。
因为顾叶明身高腿长，加上又穿的像个男明星一样，出入这里十分显眼。男女老少都开始看向他，胆大点的拿起手机疯狂拍。
顾叶明皱眉，他怕这群人会引起沈璐的注意。
顾叶明看着沈璐摁了三楼的电梯。
等沈璐进去后，他看了眼旁边停留在六楼的电梯，于是他选择了走楼梯。
刚走到三楼走廊里，就听到了沈璐和一个男人的争吵声。他在旁边的空座上慢悠悠的坐下，像是来陪病人看病的家属。
沈璐带着怒气的说：“你为什么不早点跟我说！事情发生的时候，摔倒的时候不说，眼睛看不到东西的时候也不说！为什么非要等医院打电话给我，才让我知道。”
“你每次都这样！” 沈璐气急败坏。
沈成风听了开始阴阳怪气的说：“用不着你假惺惺装好人，大老远过来看我辛苦你了，我死了 你跟你妈最开心。不是吗？”他看到沈璐的时候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但是看到自己这样又觉得很没用。只能自暴自弃起来。
听到这话，顾叶明眉头皱起，在沈璐看不到的角度抬头看了眼说话的男人。
顾叶明工作后，因为要经常熬夜通宵画图，他现在已经有些近视了。这个距离看不清男人长什么样。不过可以看到的是，男人是坐在轮椅上的。约莫四五十岁左右，穿着病号服和军绿色大衣。
沈成风说话还是一如既往的能气死人。尤其在生气的时候，那更是口无遮拦。能把死人气活。
沈璐听后，气的面红耳赤，捏紧双拳，深呼吸了好几下才能平复心情。要不是沈璐妈和奶奶求她回来，她才不管那么多。
和沈成风吵架是沈璐一大本事。
沈璐:“你这么有本事，怎么还去跟我妈说？想让她过来看你吗？你们已经离婚了，你凭什么叫她过来看你。”
沈璐知道怎么样才能刺痛他的心。不愧是和沈成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人，性格有时候偏激的一个样。比沈成风好一点的是，沈璐继承了妈妈的善良。
果然沈成风一听这话更加激动了，说沈璐没良心，丢下他一个孤家老人不管不顾。白眼狼。
又是这一套，关心他的时候说不需要，不理他的时候说不要他。沈璐气得不想说话。转头就走。
经过顾叶明的时候，完全没注意到他，沈璐走的很快。顾叶明赶紧起身跟上。
沈璐走到一个没人的电动车停车亭，拿起电话打给了沈璐妈。
电话响了几秒显示接通。
沈璐开始倒苦水：“喂，妈，我刚去看他了，和我猜的一样，和上次手摔骨折一样，没一句好话。”
沈璐妈赶紧安慰她：“唉，你也知道你爸这个人的，好的时候对你好，生起气来口不择言。他是怕拖累你，又怕你不要他，才故意说这些话的。你放心等会妈妈替你去骂他，让他给你道歉。”
沈璐觉得好累好难受，忍不住哭了，“我好烦啊，他能不能去死啊，我不想管他，我只想你平安就好。”
顾叶明听不到电话那头的声音，只能听到沈璐的。顾叶明直直望着哭着的沈璐，这是第二次碰巧看到她哭，上一次是在高三，他上教室拿车钥匙，意外的看到了趴在桌子上抽泣的沈璐。当时是中午放学，教室里只有沈璐一个人。
说不清为什么，当时他没有立即走掉，也没有立即进去拿钥匙，而是看了好一会，听到楼梯里有人上来的声音，才转身走掉，还拦住了要上来的老马和梁振泽，最后三人还是打车回去的。
现在看到沈璐哭，他根本走不动脚，只想上去抱抱她。把她狠狠地抱进怀里。
沈璐怕被人看到笑话，没哭多久，只是声音还是听得出来有鼻音，“要么他就早点告诉我不让病情恶化，要么就别让我知道。这样事情只会越来越麻烦，只会拖累我。”
“知道自己眼睛看不见的时候为什么不说，非要瞎了才说，现在好了因为看不清路从工地楼摔了下来，腿也摔断了。”
“还舍不得花钱去治，说什么要把钱留给我结婚成家。我根本不需要好吗！” 沈璐越说越激动。
“我不需要他的任何一点好处恩惠，只要他自己活着，别来招惹你就行。”
沈璐发泄完了后，沈璐妈才开始说话：“他也没来招惹过我了。也能养活自己，一有钱就给你和奶奶。”
“那天他打电话过来跟我说，如果他瞎了腿断了，他就去死，不会拖累你，但是又放心不下你，怕你被欺负。”
“你读大学的时候，他好几次经过你们学校门口，因为有段时间他在你们学校附近有工地活干。看到你的学校，也不敢联系你，怕自己会丢你的脸。”
“他其实是爱你的，只是”
“好了别说了。”
沈璐不想再听，直接挂了电话。眼泪没忍住又开始掉了下来，眼眶红的让顾叶明心疼。周围的人开始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
沈璐擦了擦眼泪，又走到一个挡风口角落里。慢慢蹲下来，把脸埋进围巾里。
顾叶明叹了口气，终于还是没忍住，摘下口罩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