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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明帝国 第十三章 身份的转变

    ??陈演回到府上,晚上申时曹化淳就派人来告知,皇上派宗人令定国公徐允祯和锦衣卫千户高彩文去常德查实去了,明早启程。陈演立刻又把王明轩和沈默需叫来府上,一番安叮嘱后,才放心的回去搂着小妾睡觉去了。我已经尽力了,后面的事只能看你们自己造化了。

    王明轩和沈默需出了陈府后,回到沈默需家中,两人又开始商议下一步该怎么做。

    “贤弟,你可有熟人识得定国公或者千户高彩文。”

    沈默需思索了片刻后,摇了摇头说道:“大兄,愚弟想不起有何人能识得定国公,至于锦衣卫高千户,文官们躲还来不及,怎么会认得他。”

    王明轩想了想道:“定国公他们明早就要启程出发了,就是识得人也来不及了。还是早点歇息,明早天不亮,为兄我启程回去,要比定国公他们早一步见到殿下。”

    “大兄,愚弟有一事不明白,大兄为什么这么冒着杀头危险,不遗余力的帮助朱宜仁得到王位,就这么肯定那朱宜仁就是建文帝的后人?”

    “贤弟,上次为兄不是跟你说了那“河图”“洛书”在殿下手中出现异象了吗?为兄守护那河图洛书多年,也没见它有过异象,如今天下大乱,想必一直在等明主出现平定乱象。为兄相信只有殿下得到王位,名正言顺领兵平乱,必可保大明这三百年基业。贤弟知道这事可不要外传,免得惹上杀生之祸。”王明轩告诫道。

    “愚弟晓得,大兄难道不知这大明藩王是不能领兵勤王的吗?否则定为谋反,前有唐王前车之鉴。”

    “为兄明白,殿下心中又何不明白呢?为兄临走时,殿下和为兄说了他在河图洛书所看到的未来之事……,为兄就为了这大明基业,汉人衣冠豁出去了。”

    “大兄,快说说看,殿下所看到未来何事?”

    “贤弟暂时还是不要知道的为好,免得惹上杀身之祸。贤弟现在只需当好差事,到一定时候,为兄定为贤弟解惑。”

    “大兄说的是,是愚弟鲁莽了。大兄早些歇息,贤弟告退了。”沈默需从王明轩的话中早已知道了一些事,只是两人关系太好了,不好点破,自己也不想害了这位兄长。

    第二日清晨,王明轩辞别沈默需,带上随从快马加鞭赶往通州,再乘船只走水路,十日后终于赶到常德府。

    王明轩到了常德府,看到城外大军云集,但是没有明显的攻城迹象,心中疑惑,通过暗号夜晚进入城内直奔朱宜仁处。朱宜仁得知崇祯派了徐允祯和高彩文过来求证真假,估计此时离常德只有四五天路程了,朱宜仁和几位兄弟商议一番,最后安排王振远带领手下守住常德府和荣王。自己和王明轩潜到龙阳县和张廷枢,元彪汇合。

    次日深夜,朱宜仁和张廷枢元彪等人潜回常德府,来到荣王府,打翻俩守门,来到内府,荣王终于见到来救自己的,痛哭零涕,朱宜仁安慰一番,带着荣王朱由枵由偏门逃出城外,当然这一切都是朱宜仁等人计划好的。出城后朱宜仁等人带着荣王又直奔巡抚何腾蛟大营处,开始何腾蛟不相信,直到见到朱由枵,何腾蛟喜极而泪悲,这差不多一个月,为了救出荣王头发都白了好多。赶紧安顿好王爷后,得知这次救出荣王的朱宜仁等几位民间义士,立即接见了朱宜仁等人。

    何腾蛟一看朱宜仁如此打扮,还以为是刚还俗的和尚,后经王明轩和张廷枢两人的介绍,这才知道朱宜仁刚从海外归来。闲谈之余,朱宜仁也在观察这位历史有记录的名人,只见这何腾蛟头戴乌纱帽,身穿四品绯色官袍,双目炯炯有神,说话谈吐不凡,对当今流民治理也有自己的一番见解。最后为答谢朱宜仁等人救驾有功,特赏银一万两,这比去和常德府那些暴民讨价还价便宜多了。朱宜仁也毫不客气全收下了,有钱不要白不要。

    第二日,没了后顾之忧,何腾蛟立马组织兵勇对常德府发起进攻。何腾蛟意气风发的骑在一匹枣红色大马上,四周都是总兵参将围着。就连尹先民也老实了,一声不吭的骑着马跟在后面。

    何腾蛟骑在马上大声高喊讨伐逆贼口号。

    “诸位将士们,当今圣上皇恩浩荡,但逆贼不感皇恩,暴乱使天下百姓生灵涂炭,民不聊生,今又夺我常德府,屠杀我常德百姓,今率诸位将士讨伐逆贼,建功立业封妻荫子就在此一役,杀贼一人赏银五两,抓得头领赏银五千两。杀!杀!杀!”

    手下一万多官兵听到有赏银,就像打了鸡血似的也跟着吼起来,

    “杀!杀!杀!”

    贪婪的眼神盯着不远处的城墙。

    何腾蛟见士气可用,挥剑攻城。一万多官兵犹如蚂蚁,密密麻麻,有骑马冲锋,有拿长矛,有推冲车,都井然有序,骑兵在五十步外开始对着城墙上射箭,步兵推着战车来到城门,却惊奇的发现没人。是的,整个常德府没有一个暴民,城墙上都是稻草人。这下这些想建功立业的官兵们傻了眼,总兵尹先民还想抢个头功,不甘心的带着手下冲进城内到处寻找,弄得城内鸡飞狗跳,差点就准备杀良冒功了,还好何腾蛟带着荣王及早赶进来,制止住尹先民手下。何腾蛟又立马派人寻找暴民踪迹,这时王明轩和张廷枢急忙赶来,禀报何腾蛟说暴民连夜跑到龙阳县,杀死县令,把龙阳县抢夺一番后乘船逃往洞庭湖去了。何腾蛟听闻大吃一惊,又急忙传令让水师到洞庭湖剿匪。

    第二日上午,何腾蛟前往荣王府探寻,刚到荣王府就有门人急忙跑来通禀,说京城来了锦衣卫找老爷,叫老爷赶紧回去准备接旨,何腾蛟听闻大吃一惊,难道圣上已先一步得知荣王被俘,要来锁我回京问罪?何腾蛟失魂落魄回到府衙,沐浴更衣焚香后,又和门下交代后事,准备迎接圣旨,等到午时,前门突然来了十多个锦衣卫,为首是中年男子,身旁还站着一锦衣卫千户,何腾蛟定眼看了看这中年人,认识,定国公徐允祯,何腾蛟赶紧上前拜会。

    “云从见过宗正大人,这位大人是……?”

    “呵呵!云从,几年不见,别来无恙啊!这位是锦衣卫千户高大人。”

    “见过千户高大人。”

    高彩文作揖还礼道:“何巡抚有礼了,咱们还是进去说话吧!”

    “对对!进去说话。”

    徐国公和高彩文进入大厅后坐上主位,何腾蛟落座左位,叫上女婢沏上茶水,挥退左右后。客厅一片安静,徐国公和高彩文也不说话,只顾喝茶。

    何腾蛟心中不安问道:“宗正大人,高大人舍下简陋见笑了,今不知宗正大人和高大人所谓为何事而来?”

    “你过来。”徐国公向何腾蛟招了招手,附在耳边低声告知。

    “哦!原来如此,那圣旨呢?”何腾蛟这才知道徐允祯他们来是为了朱宜仁的事,害得自己虚惊一场。

    “没有,只有密旨口谕。”

    “那人我认识,前天刚救了荣王殿下,现在在龙阳县,要不我这就去差人请来。”

    “这也好,要尽快,圣上还等着我等回复呢!”

    “是!是!”

    第二日,午时,朱宜仁和王明轩,张廷枢一起赶来拜见徐国公。但是王明轩和张廷枢不得入内,只能在门口等待。朱宜仁独自一人入堂见面徐国公和高彩文后,双方含蓄问候一番,立马进入正题。徐允祯和高彩文拿出五副帝王画像,叫朱宜仁辨别那个是建文帝,朱宜仁立马指出其中一幅画,徐宗正和高彩文不作答。接着问建文帝出生年月,有何天象,又问建文帝婚配,所生子女,朱宜仁一一对答,徐国公捏着胡须摇头换脑,高彩文面无表情定座,只听不说话。最后问完话,又叫来荣王和朱宜仁滴血认亲,朱宜仁一听要滴血认亲,心就不由自主担心起来了。自己可是知道现代医学,那必须是血型相同的才可能相溶,但那也不一定代表就是亲戚,可古代人最信这个,没办法,看天意吧!

    也许是天意难违,居然血液相溶了,朱宜仁深深地吸了口气,可是荣王脸上阴晴不定。徐国公走完全套过程后,就直接把朱宜仁打发回客栈去,没了下文。

    回到客栈,王明轩和张廷枢询问朱宜仁情况,朱宜仁一一作答,张廷枢分析道:“在下以前听人说起过,徐国公唯有一爱好,就是钱,嗜钱如命,凡在京城能挣到钱的事,他徐国公都有份子。今天徐国公没有任何提示就把殿下打发回来了,依在下看来,是为了钱,他大老远赶来为了殿下的事,不拿点辛苦钱,殿下这事就得黄了。至于那高彩文,听闻为人正直,只听皇上和骆都督的指令,软硬不吃,如今关键滴血认亲一事已确定跟万岁有血缘关系,如果我等现在送钱过去只能适得其反。”

    王明轩接话道:“我看高彩文那里就不用管了,我等只要把徐国公这关过了就行了,毕竟他现在管着朱家宗正一事。昨日出来我已准备好了十万两白银,都是钱庄换来的,全送徐国公。那些古董字画就不送了,免得被荣王瞧见露了底。”

    “呵呵!看来在这大明朝想办成一件事,还得处处用钱开道才行。如今不知二位兄长,这钱怎么送过呢?你我可都没熟人引路啊!”朱宜仁担心问道。

    “殿下莫担心,殿下去见徐国公的时候,臣已派手下去衙门打听徐国公住处了,到时后我和大哥一起去拜会,大哥好歹也是进士出身,在凤翔当过知府,以大哥的身份,应该能见到国公爷。”

    “那就拜托二位兄长了。”

    “殿下过誉了。”

    当夜戌时,王明轩和张廷枢来到徐国公住处,任凭张廷枢怎么摆明身份,门子就是不去通报,还是王明轩花了一锭银子,门子飞快的进去通报,片刻后在书房得见徐国公。

    入座后,王明轩恭敬说道:“宗正大人,我主得知徐国公为了此皇差不远千里,甚是劳苦,特备了一些薄礼,以示感谢,还望宗正大人笑纳。”说完,张廷枢赶紧上前把礼单放在了徐国公案桌上。

    徐国公看了一下礼单,左眼微微跳了一下,心中乐呵呵大道:大手笔,懂规矩啊!今早那高彩文在,我是不好明着说,还担心那后生不懂事,看来还是我担心多余了。好,好,这下省很事多了。

    “呵呵!你家殿下太客气,老夫只是奉命行事,如今物也认了,血也认了,老夫明天就要赶回京城复命了,叫你家殿下等着好消息吧!”徐国公说完双手抬起茶杯押了几口。这表示要送客,高彩文就住在隔壁,怕被发现了。

    王明轩和张廷枢听到这徐国公都叫殿下了,十有八九成了,没想到就是送银子这么简单的事,心里别提多高兴,就跟自己好像封了王位一样。看到徐国公要送客了,立马起身告辞,徐国公也不出来送客,要避嫌啊!

    王明轩和张廷枢出了大门,都深深的松了口气,经过这么久的努力,第一步就要实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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