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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铁路 总题记、题记、第一章 勇闯天涯

    ??总题记

    一条铁路能够带来什么?可能会改变一段历史,可能会改变一方面貌,甚至是一个国家、一个民族。在那个年代里,铁路的到来就意味着一个新时代的来临。时代改变了,那里的人们改变了,社会风貌也随之改变。中东铁路显得尤为突出,这条铁路带来了东北的一段屈辱的历史,原来闭塞的、无拘无束的东北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列强欺压、战乱频繁,东北人民从此开始了磨难的经历。这段经历是痛苦的,是不堪回首的。然而铁路的到来也让东北开始了近代化的转型,从封闭到开放,从落后到繁荣。社会风貌为之一新,多元文化碰撞交融,新的文化在此落地生根,人们的风俗习惯也越来越丰富甚至前卫。我们该如何看待这条铁路呢?它是殖民政策的产物,它让关东人民饱受欺凌,但也让关东社会有了新的发展。如图一切事物既有积极的一面也有消极的一面,它也是如此。正如恩格斯所言,“没有哪一次巨大的历史灾难不是以历史的进步为补偿的。”[[[CP|W:450|H:587|A:L|U:file1.qidian./chapters/20137/12/2885496635092297746017500993806.jpg]]]上世纪二十年代的哈尔滨

    上部

    题记

    中东铁路是满铁的开端,是东北铁路的灵魂,它的到来标志着东北地区正式步入了近代化。然而这是一条殖民化的铁路,是中华民族屈辱的见证。沙皇俄国为了打通东部出海口,建立一条最便捷的运输路线,出台了所谓的“黄色俄罗斯附属国”计划,中东铁路便是此计划的产物。俄国意图利用“银行加铁路”自然而然吞并东北,并发动了多次殖民战争。使东北人民蒙受了罹难。可是中国人是从来不服输的,在血与火的迭荡中,中华民族挺起了胸膛。

    勇闯天涯

    这里是山东登州,一个富有传奇色彩的地方。一千多年以来,登州一直是个大型的商业都会,从唐朝开始这里就已经是水陆交通的要冲了,而且还有它发达的标志——市场。在它繁荣的同时,它也造就了一批又一批甘愿冒险闯天下的硬汉。我们的故事,就是从这些硬汉说起的。

    登州的城东有一家茶馆,古色古香的飞檐,恢弘大气的门楼。在这里每天都有不少商旅驻足,进行着饮茶猜谜的活动,此地也成为城东首屈一指的繁华地段。可是最近的一年里,茶馆门前忽然间增添了些许不祥的气氛,或许是因为那些躲避灾荒的流民吧。这天午后,茶馆客坐满堂,几个小伙计端茶递水跑上跑下,忙得不可开交。

    街巷的一片喧嚣声中,从远处径直走来两个年轻人,他们绕过了摆地摊的几处床位,又迈过了几个乞食的叫饭花子,走进了古老的茶馆。这两个人约莫二十岁出头,身材都比较高大,把长长的辫子盘在脖子上,这正是山东人的典型形象。他们进门后直接走到一张桌子前,互相礼让一番便坐了下来。这时店小二端着一壶热气腾腾的香茶从柜台处走来,好像很熟念的样子,不问两个人吃什么直接倒茶,一边倒茶一边低头问道:“天成公子可有些时日没来了吧?”

    桌子左边的风度翩翩的富家少爷扬起了头,他回答道。

    “这几天跟我的兄弟在一块玩来着,难得回一次登州,带他好好逛了一番。”

    店小二笑呵呵地搭讪道:“那敢情好,天成公子可得带着兄弟好好玩玩。”

    富家公子笑而不语。

    店小二倒完了茶起身走向了柜台。这时那少爷转过头来抿了一口茶,首先开口了道。

    “兄弟,我劝你还是再好好想想,平常咱们再怎么折腾也没出过山东省这回可是一头扎到关外,那边人生地不熟的。你觉得冒这个险值吗?”

    坐在他对面的另一位青年,衣装明显朴素了很多,身材也更魁梧些,看上去他更像是个农民。他也端起了茶杯抿了一小口,回答道:“我当然明白此行的意义。我娘已经走了,半年了,全家就剩我孤零一个人,就是那种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反正呆在家里也没什么出息,倒不如跟你上关东闯一闯。”

    那少爷点了点头,可是又把头转过去看着柜台的方向,然后他皱着眉道:“是啊,家里没了牵挂反而办事方便了许多。可这次毕竟不同平常,我是第一次去关东,连是死是活都料不准呢。万一死在了关外,”他把头探过来道,“估计连尸首都送不回来,就得魂断关外。这一点,不知道你想过没有?”

    那农民装扮的人目不转睛地盯着桌子上的茶杯接着道:“我当然明白,不过有一点你应该了解,我本来就是满洲人,这次跑关外就算是回一趟老家了。我这次去,就没打算回来。”

    “死也死在那儿?”

    “死也死在那儿!”

    “好!”那少爷往后靠上了椅背,然后很满意地说道,“明天早上,咱们在西边出城口取齐,然后再从海路去关东。码头上有我事先订好的海船,人数跟座位你都不用操心,绝对够咱们用的。。”

    那农民满意地点了点头。

    那农民装扮的人物叫佟启浣,是一个满族人。家族本来在东北十分显赫的,可祖上在道光年间突然迁了山东,家道从此衰落了下来。到佟启浣这一代已是食不果腹,只能靠租来的地维持家用。去年他唯一的亲人老母亲也去世了,半年来无所事事的他一直在家闲置。几天前他听说俄国人要在满洲修建东清铁路,也就是后来的中东铁路,于是便有了闯关东的念头。碰巧好友鲁天成要去东北做生意,心下一算计岂非正合心意?便要求与鲁天成同行。

    和他说话的少爷正是鲁天成,他可是土生土长的山东人。家业很阔,阔到整个山东都有他家的票号。同样是听说满洲大修铁路,颇具敏锐商业眼光的他立刻看到了商机,便要到东北去做生意。他这个人头脑精明,思想开放,并且年少有成。只不过他有一个小毛病,他那些个公子哥的习气让人生厌。这也难怪,从小生长在大户人家的孩子,有些不好的习气总是难免的。

    佟启浣也是个精明能干、视野开阔的人,虽然他靠种地为生但书却读过不少。少年早当家的他立志要干一番事业,这次闯关东正合了他的心意。

    1897年的春天,一大批志向远大的青年踏上了闯关东的路。他们有的是为了生计,有的是为付诸理想。他们是勇敢的,可是他们的命运却是如此的不堪。

    第二天早上,佟启浣收拾好行装,在父母亲的牌位前郑重地叩了头,走出门口时望了望远处的田地,跨上行李包径直走向了登州城西。在城西大门口,鲁天成正坐在马车上朝着他望,实际上鲁天成在拂晓时分就已经坐在这里等了——一个雷厉风行的人。

    “怎么样?车子漂亮吧!”鲁天成骄傲地问道。

    “我不喜欢车子,有马吗?”

    “知道你喜欢骑马。这不,给你牵来了。”

    鲁天成牵来一匹高头大马,佟启浣拽住缰绳踩住脚蹬一下就跃了上去。那马挣扎了两下,然后很温顺地在佟启浣的牵引下跑了一圈。佟启浣他们从小就练过马,也在马场里斗过法,骑马的技术当然是非同一般。

    “哎,人到齐了吗?”

    “陆国隆呢?他不去吗?”

    “他走旱路!”鲁天成扬起马鞭,“驾!”

    随着马的一声嘶叫,几个年轻人一起出发了。他们满怀着希望和憧憬,也有一丝焦虑和忐忑不安,开始了这段前途未知的旅程。在清晨阳光的映衬下,地平线上,几匹快马围绕着几辆华丽的马车快速前进……

    大队人马来到一个叫桃村的地方,车轮还在滚动着。。这时隐约间佟启浣听到从后面传来一阵阵的马蹄声,声音越来越近。他回头一望,是两个青年骑着马从日出的地平线上飞驰而来。

    佟启浣看着他们由远到近,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他驱马上前。

    “怎么,和我们一起走?”

    “我?我才不跟那个软骨头一起走呢。”

    佟启浣知道,他指的是鲁天成。这时鲁天成也转过头来,驱马上前来道:“喂,陆国隆你可别说我,你不也是公子哥嘛。”

    “我啊,”陆国隆故意把头歪到另一侧,“我可没你那么娇气!”

    鲁天成不屑地瞥了他一眼道:“走,浣哥,咱们不理他。”他伸出马鞭子杆捅了佟启浣一下。佟启浣想了想,又问道,“你……真的准备走旱路?”

    “没什么,常年走旱路习惯了。”

    “那好吧,我们走啦。”

    “后会有期!”陆国隆双手抱拳。

    佟启浣也抱拳,转过马身朝西边奔去。鲁天成几个人也跟了过去,渐渐地消失在了地平线上。

    这陆国隆也是个商人,跟鲁天成一样的年轻有为,他俩加上佟启浣三个人虽不是手足但胜似兄弟。他为人谦逊勤俭,自然在性格上与毫不避讳物质享受的鲁天成格格不入。尽管他们时常吵嘴,但志同道合的他们总会通力合作。这次闯关东,陆国隆也是奔着铁路线去的,本来三个人可以同行。可是他偏偏要和鲁天成治上一口气,于是乎,他便走了旱路。

    与他同行的另一个人叫张怀潼,是一个响当当不服输的硬汉,一起打拼出来的鲁天成、陆国隆一帮人都很尊重他。这一次闯关东目的很单纯,就是跟着陆国隆一起闯天下,陆国隆就是他的信仰、他的全部,陆国隆的事自然就是他的事。这时陆国隆看见鲁天成一帮已经走远,感觉到时间已经不早了,便对张怀潼说:“走吧,张大哥,还要赶路呢。”

    “走吧!”张怀潼跃马扬鞭,“驾!”

    两匹红棕马奔向远方……

    山东龙口港,作为海路去关东最近的出口,现在已经是人山人海。从卯时开始便已经有人来这里占位子,而鲁天成几个人到龙口港时已是正午十分。

    看着这人挤人的场面佟启浣自然有些担心,于是他问鲁天成,“哎我说,咱们能上得去船吗?这么多人啊!”

    “你放心吧,船我早就订好了。整条船只有三十几个座位,咱们还是上宾呢,吃的喝的都不用花钱,你怕什么?你以为是你自己坐船呐?”

    佟启浣转过头来,看着人群默默点了点头。接着他又拽住鲁天成的胳膊,迅速挤出了人群,把鲁天成往没人的地方拉,“你跟我来一趟。”

    “干嘛?哎……”

    两个人来到一片空地上,掸了掸地上的灰坐了下来。

    “到来东北,你打算怎么干?”佟启浣首先发问。

    “咱们先到丰田把票子都兑成现银,再到松花江边上盖房开铺子,我准备在东北多呆几年。”

    “现银?中国人还好点,到了松花江边,你就不怕让外国人给抢了?就算他们抢不了,也难保你不让人家给算计了。”

    “我又不跟外国人打交道,干嘛要让他们算计!”

    “呵呵……那可不一定,”佟启浣微笑道,“你说,现在的东北是谁的天下?”

    “俄国老毛子呗。”

    “以后呢?”

    “还有以后?甲午年大仗打得东北差点给了日本人。幸亏还有个俄国出来把东洋人撵了出去,要不然现在东北没准儿已经是小日本的啦。”

    “那也不能保证,小日本儿能不能再打过来。再说俄国人占着东北也不是什么好事。”

    “那跟我又有什么关系?我做我的中国生意,跟他们也没什么相干。”

    “谁说的,你知道这里的水有多深吗?不少外国人都把东北盯上了。比方说这个日本人,打不过老毛子就在买卖上斗。大鼻子跟小个子之间早晚要有一战,打完这一仗,不管谁输谁赢,东北就得开埠。到时候你不跟外国人打交道是不可能的。”

    “那我也没什么可怕的。”

    “难道你就这么有自信?”

    “我啊,”鲁天成不屑地昂起头道,“我只把陆国隆放在眼里。”

    佟启浣有点疑虑了,他明白鲁天成这些话说明了什么,于是他站了起来,皱着眉头,像兄长教训小弟一样训斥他道,

    “你这不是固步自封么!谦虚一点行不行?亏你还是干大买卖的,这种态度可是要吃亏的,你懂吗!”

    鲁天成无聊地望着海面。

    半盏茶的功夫,海边的船夫朝着他们喊:“喂……船要开了!”

    两个人连忙跑去登船。

    医生号响,航船扬起了风帆。水手们吆喝着口号划起船桨,甲板上的水手收起铁锚,船离了岸。

    海天相接处,几只大雁从远处翱翔而来,在碧蓝色的映衬下显得格外耀眼。徐徐的海风夹杂着北方寒冷的气息缓缓吹来,竟给人一种泥土的芳香。

    俄罗斯帝国海参崴西伯利亚铁路工程局。

    局长正坐在摇椅上看着那张铁路线路图,申请十分的忧虑。这时门外的卫士进来报告:“局长,舍拉霍夫少校已经来了,正在大厅等着您。”

    “请他进来。”局长卷起地图道。

    一位风度翩翩的俄罗斯青年从大厅处大步走来,他看上去不到二十岁却已经是步兵少校。从他的身上可以看到一种“十二月党人”遗留的风采,或者说是启蒙运动激情澎湃的倩影。他腰间扎着的武装带闪闪发亮。

    “西伯利亚军区第四步兵师直属团三营营长尼·安·舍拉霍夫前来报到。”

    局长站起来道:请进!“说着他展开了卷在桌子上的地图。

    “少校,我找你来,是想交给你一项任务。”

    少校走上前来,同局长一起看着地图。这份地图涵盖了俄罗斯远东地区和中国东北部的地形分布。不由分说,它是东清铁路的原始构想图。

    “你知道,东清铁路快要开工了。”

    “是。”

    “那你知道中心枢纽选在哪儿吗?”

    “我好像……没有听说。”

    “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过?”

    “倒是听说有备选的了,不是说阿城最好吗?”

    “不!”局长转过身去打开挂在墙上的全俄国的地图。

    “要知道这天铁路的意义是不同寻常的。你看,”局长指着地图道,“首先帝国修这条铁路是要打通东部出海口,把东西部联系起来,这个壮举堪比美国的太平洋大铁路。可是东部地区二十年前才从中国人手中夺过来,不论是经济水平还是基础设施都比较落后。这里的海岸只有两个港口——庙街和海参崴。庙街是阿穆尔河的河口,冬季还要上冻,修铁路是不可能的。那么出海通道就只剩下‘控制东方’的海参崴了。”

    说着局长用手比划着,他划着图上黑龙江的边境线,然后他继续道:“可是中国北满位置前出,要修本国的铁路就只能绕过中国,但那样会耗费更多的人力和财力。所以只有穿过中国!”说罢,他的手无情地从图上中国的东北北部直接划了过去。

    “这样既省去了人力财力,又更方便控制北满,这便是它的意义所在。”

    少校听完局长的话,眨着眼睛思考了几秒钟,又不解地问道:“那样的话……铁路枢纽就显得并不是那么重要了,不是吗?”

    “不,少校。帝国还要控制南满,更要在旅顺口租借地建立军港,用以屯驻我国的远东太平洋舰队。所以必须从枢纽处引出一条支线来,”局长将他的手,从图上松花江边上向下划过了整个东北,一直划到海边。

    “你知道,这座不冻军港既可以维系帝国在远东的霸权,又可以屏护东部海疆。如此重要的战略要点,必须用铁路连接上。”

    “可是我不明白……阿城不应该是最好的选择吗?”

    “在铁路没有修通之前,筑路器材是要用水路运送的。”局长指着图上黑龙江和松花江连接的这条线,然后转过头来看着少校。

    “我明白了,局长。铁路枢纽要在松花江边上!”少校喜出望外。

    “正是如此,总部要派一支先遣队去松花江沿岸寻找合适的港。最好是人烟稀少的小村子,因为总部要在中国境内建出一座俄罗斯化的城市!鉴于你在修喀山铁路的时候参加过筑路,当时的表现也非常不错,所以我……想到了你。”局长拍着舍拉霍夫少校的肩膀,微笑着。

    “局长放心,我一定会完成任务!”少校满怀激情地说。

    “还有,你要在八月二十八日之前赶到东宁三岔口,那天要举行铁路的动工典礼。时间紧迫,你要快去快回,那天的典礼你必须参加。”

    “明白!”

    舍拉霍夫少校敬了个军礼,然后大踏步走了出去。

    这位局长就是远东沙俄侵略势力的头目——赫赫有名的霍尔瓦特。霍尔瓦特曾在喀山铁路的修筑过程中一举成名,中东铁路总办克尔彼奇离任后,他正式就任中东铁路局长,并兼任乌苏里铁路的局长,权倾一时,执掌北满重权长达二十年。

    舍拉霍夫少校策马回到军营。早操已经结束,士兵们正准备回营房。这时少校大喊道:“戈洛文上尉,你到我这儿来。”

    一位年轻的军官跑了出来,他站在舍拉霍夫少校的面前,表情不卑不亢。

    “我的哥哥,霍尔瓦特找你什么事啊?”上尉开口道。

    “那个老局长让我带队去松花江找一个地方。”少校回答道。

    “什么地方?”

    “一个适合建造港口的地方。”

    “带多少人?”

    “三百人足够了。”

    “那……现在就去准备吧!”说着上尉转身去准备跑回营房,舍拉活人少校叫住了他。

    “哎……告诉你,你也要去。”

    “我也要去?”

    “没错!”少校点了点头。

    这位尼·安·舍拉霍夫少校出身寒门,几年前刚从军校毕业,年纪轻轻已官居营长之位,俄国铁路方面对他寄予了厚望。他身边的上尉军官叫伊·扬·戈洛文,出身显赫的戈洛文家族,有个称号叫小都督,举止温文尔雅。他和舍拉霍夫少校亲如兄弟。只是他的种族观念颇为严重,只要不是贵族他都瞧不起,更不用说是有色人种了。而年轻有为的舍拉霍夫少校则是个例外,上尉十分崇拜他的才能、胆识和举止,觉得他很了不起,是一个“能使自己的家庭变成家族的人物”。

    日本广岛海军基地。

    年轻的海军少佐来到顶楼情报部门的一个办公室,卫兵很礼貌地打开了门。少佐深深鞠了个躬。

    “报告机关长。”

    “请进!”里面的人应答道。

    少佐走到机关长的桌子前,对面坐着的是一个中年人。那就是少佐口中的机关长。少佐对他说道:“机关长阁下,俄国人已经开始在旅顺口强征劳工,恐怕铁路就快要开工了。”

    机关长微笑着,一边处理桌上的文件一边说道:“内阁知道这件事,我回再去向伊藤首相报告的。”

    “内阁究竟是怎么了?自从日清战争指挥他们干什么事都吞吞吐吐,在国际生已经妥协了好几次了。伊藤首相打中国时的气魄哪儿去了!”少校抱怨道。

    “那也没有办法,首相一直没有新的指令。”

    “那我就亲自去东京找他!”少佐起身要离开。这时机关长推开桌上的文件对他吼道。

    “你给我站住!你在攻克旅顺口的时候屠杀了多少平民!你以为别人都是瞎子吗?你的行为给帝国带来了多少麻烦!就是因为你帝国才在下关条约中作了让步,难道你不知道吗?内阁没追究你已经是大幸了,你还要闹到东京去?别忘了大本营已经对你通告了禁令!”

    “可是,我们已经忍了两年啦!”

    机关长似乎胸有成竹:“我会再去找伊藤首相的,我相信帝国不会在沉默。”

    少佐鞠躬,告退。

    当卫兵把门拉开时,机关长又补充了一句;“我在告诉你一遍,千万别到东京去闹。要是被军事法庭抓了现行,就连我们都帮不了你。内阁正想拿你当替罪羊,堵住国民的舆论呢。”

    少佐没有回头,径直走出了门口。

    这位少佐只有十七岁,他的名字叫赤川三郎,是日本驻南满特务机关的间谍,也是陆军的一个大队长。他的父亲在甲午战争中死在了旅顺,赤川三郎气疯了,在攻克旅顺后带头大开杀戒,无数的中国平民惨死在了日军的屠刀之下。这件惊天惨案在战后便不了了之,成为中国人心中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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