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书看 > 玉人飘香传 > 第三回 兔影芳踪 1

玉人飘香传 第三回 兔影芳踪 1(第1/2页)

    ??柳雪松来到古府,照例不用通报就径直往“听涛小筑”而去。经过蹴鞠场附近的水塘边上,发现紫冰和青霜正在洗衣裳。大概她们也只洗自己和小姐的衣服,衣服并不多。

    他悄悄跑过去,抓住青霜双肩作势往水里推,吓得青霜脸色都变了,紫冰气得泼了柳雪松一身水。柳雪松并不介意,得意洋洋地笑着说:“今天我不用瞳瞳姐帮忙,就遇到江姑娘了,还和她说了话。”紫冰呵呵笑道:“我知道今天有个坏蛋想和小姐说话,小姐没理睬他。”柳雪松很是扫兴,呆了一会,问江水兰现在何处,紫冰嘟着嘴说:“不知道。”柳雪松赶紧给青霜道了歉,自行前往听涛小筑。

    进了院门,见红雨正在清扫小路的树叶,正要去和她打声招呼,忽听假山后秋千处传来两个女子的欢笑声,知道是江水兰和瞳瞳在那里玩,心想:这江姑娘越是傲慢,我越是要接近她,难道连道谢都有错。漫无声息地,悄悄掩了过去。

    走进一瞧,果然是江水兰和瞳瞳座在秋千上闲聊,只是背对着柳雪松,没有看见他。柳雪松却已发现江水兰怀里抱着一条很可爱的小狗,还很亲热的说着:“小六子乖,以后不要乱跑了。”他向这条瞪着他看的狗作了个鬼脸,然后跳上江水兰旁边的那个秋千架,冲着江水兰笑笑,旁若无人地荡起秋千来。瞳瞳嗔道:“小妹,小姐在的时候有点规矩好不好。”“不好。”柳雪松嘿嘿笑道,他有“最受欢迎的客人”这一尚方宝剑在手,兼之被紫冰“嘲笑”,想显得不“怕”江水兰,所以一点都无所谓。

    江水兰很诧异,问瞳瞳:“你怎地叫他小妹。”瞳瞳说:“他有时候象个女人,所以我们收了他做小妹,小姐不信可以问人家呀。”柳雪松又羞又愤,却不敢对瞳瞳怎么样,还没等江水兰发问,更不等秋千稳住,就从秋千上跳下来,回到院落中间的棋桌前座下,红雨知道他吃了憋,给他斟了杯茶,就继续扫自己的地,不理睬他了。

    不多时江水兰和瞳瞳从假山后出来,柳雪松赶紧起身,说:“刚才真是不好意思,其实在下是来道谢的。”那天他醒来时和紫冰聊天就是这样说的,虽然紫冰一点都不相信。

    江水兰象是没有听见他在说什么,只是吩咐瞳瞳:“瞳瞳,你好好招呼柳公子,中午我还是在大客厅陪客人吃饭。”说着一拧丰盈的腰身,转身就走。柳雪松心里很不舒服,心想:你越是不理我,我越是要来缠着你。”干脆追了上去,瞳瞳拦住,笑问:“小妹吃什么。”柳雪松正要推开她,门口走来洗完衣服的紫冰,她给江水兰请了个安,说:“小妹要给小姐道谢呢。”江水兰淡淡一笑,道:“没有必要。”柳雪松从来没被女人这样轻视,更是难受。紫冰见江水兰真要走了,赶紧说:“小妹听说小姐棋艺高超,要向小姐讨教呢。”江水兰淡淡一笑,道:“改天吧。”漫步而去。

    柳雪松甚感无奈,紫冰走过来,苦笑着说:“小姐就是这样的,你也不用难过。”柳雪松笑着说:“哪里,我一点都不难过,本来我是想请江姑娘吃饭的,现在也省了。”紫冰,红雨,青霜三个女孩都忍不住嘻笑起来,瞳瞳说:“你到这里来,有个人却真的要感谢,让紫冰带你去吧。”柳雪松问:“谁呀。”

    当然是这个大家庭的主人古老夫人。瞳瞳不说,柳雪松很快就就明白过来了。他和紫冰刚走到门口,买菜的白露也回来了。

    古老夫人正在前院客厅陪柳吟诗、楚梦影、杨曼华等客人聊天,见到柳雪松来,很是高兴,并没有太多失去好朋友的哀伤,也没有问昨天的事,只是亲切地问:“你伤好了吗。”柳雪松来了一招“白鹤亮翅”,说:“好了,老夫人看在下恢复得多好。”古老夫人摇摇头,说:“可不能逞强,有句话说得好,伤筋动骨一百天呐,老太婆就认识一些人,年轻时受了伤不以为然,老了老了得些病痛苦得很,还是多休息,多休息,不要到处乱跑。”又交代紫冰,听涛小筑的丫头应专门照顾柳雪松,如果不愿住听涛小筑,可以给他安排新的住处,有什么要求都可以答应。

    柳雪松感动得要命,他想起父亲杀害了古老夫人的丈夫,让老人家守寡这许多年,心中又添了几分愧疚。他干脆就座了下来,想和古老夫人这个他唯一景仰的女侠好好聊聊,再印证一下这位传奇人物的传奇故事,却听楚梦影笑道:“我们小柳还没有娶媳妇,老夫人这么关心他,不如…….。”瞄他一眼,呵呵直笑,古老夫人爽朗地一笑,说:“好啊。”柳雪松早已明白一个道理,女人在说话的时候,若有个男人横在里头,绝不会说正经的,上次在许昌坟场就已领教,赶紧找了个借口溜掉了,紫冰因要给他安排新的住处,自是同行。

    出了客厅往左走过一段青石路,来到古府习武场,柳雪松见古府的很多丫头都在舞刀弄剑,,很感兴趣,兴致勃勃地进去观看,不想沈周也在,他指手划脚,对名气不小的教头冷嘲热讽,说是只能哄哄小孩子,气得老教头吹胡子瞪眼睛。紫冰也很生气,立刻上前厉声指责。沈周这才发现柳雪松,拉着他到僻静处,问:“早上忘了问你,那件事考虑好了吗。”

    他说的“那件事”自然就是让柳雪松加入飞龙帮的事,柳雪松虽然感激沈周的“慧眼识人”,但显然不会去“考虑”,想也不想便答:“在下已考虑好了,就是不——加——入。”沈周闻言,对这样的回答象是早有准备,不紧不慢地说:“没关系,你再好好考虑一下,毕竟飞龙帮汾阳分堂副堂主这样的美差不是人人都能得到的。”柳雪松不以为然,笑了笑,故意问:“沈兄这次给我多少时间考虑呢。”沈周道:“明天早上我们要去给卓掌门上香,等血刀门护送他老人家的灵柩返回南阳后,我们会商量去郊外游玩的时间,那时我会邀你和紫冰同去,之后我会听你的回答。”柳雪松见紫冰在不远处等着,只好同意考虑一下,然后告辞离去。

    这古府的确很大,紫冰带着他走了有半柱香时间,才从习武场来到中院东北方向,一路风景各异,不必细表。

    此处有一条很宽的水塘,中间有一条小桥可以过去,

    桥南是知客南居,桥北是知客北居,都是男客人居住的,其实这里还有很多空房间,只不过没有资格的人是无法入住的。

    毕竟让“古府最受欢迎的客人”住外边很不合适,所以柳雪松被安排到这里。

    北居和南居各有六间大院子,柳雪松被带到南居最右边的一个院子里。

    这里环境不错,住的人也不多,且多是各大门派的掌门,这些人白天都不会呆在房间里,当然四处游玩。

    房间里有书、有棋,笔墨纸砚也很齐全,紫冰交代一些事项后,给他帮房间收拾干净,就离开了。柳雪松送了出去,回到房间正想休息一会,忽听得敲门声。

    敲门声很有节奏,敲了六下后就听有人说话:“柳兄弟在吗。”显见得敲房人很有教养。柳雪松应了一声,赶紧跳下床去,一溜小跑去开了门。打开门,却见客人竟是南宫俊,楚梦影的“姐夫”,柳吟诗的丈夫,江南大侠南宫仁唯一的儿子。他也住在临近的房里,见柳雪松为邻,自是要来拜访一下。

    柳雪松不敢怠慢,赶紧迎入,找来上好的龙井泡了一杯茶斟上。南宫俊座定,吹了吹茶杯里升出的热气,气定神闲地微微一笑,道:“柳副堂主。”柳雪松吓了一跳,东张西望,见没有别人,叫道:“南宫少侠叫错人了吧。”南宫俊笑道:“没有啊,也就是一个时辰前,有很多人传说这件事,在下还专门询问过沈周兄,他也说是的。”柳雪松想一个时辰前正是离开客栈的时候,知道这是沈周胡说八道,立刻大叫冤枉:“沈周兄却是跟在下谈过这件事,但在下并未同意啊,也根本就不打算同意,他这是无中生有。”心中极是不快,若非南宫俊说明,他还蒙在鼓里。南宫俊点点头,表示明白了,接着喝了一口茶,说:“这就对了。”柳雪松心想:“什么叫这就对了。哦,他父亲和沈白云是死对头,自是不希望我加入飞龙帮。”突然之间觉得自己的地位有些重要,倒是十分得意。

    南宫俊也不再谈这件“无中生有”的事,闲聊起家常来,甚至问起如何认识楚家两位小姐与柳吟诗的,至于烧毁《寒风剑谱》的事也问了,柳雪松当然知道他就不会再“造谣”了,回答得十分详细。言谈之中,柳雪松觉得南宫俊十分宽厚,也十分好说话,忍不住想要打趣一下:“你这么老实,在家里是不是经常被我们大小姐欺负啊。”南宫俊没想到他会这么跟自己讲话,楞了楞,继而哈哈大笑,不置可否。柳雪松也觉无聊,正要说些别的,却听一个声音叫道:“小柳,你屋里还有谁呀。”自是楚梦影的声音,她可不会敲门,径直推门就进来了,同来的还有柳吟诗和楚琴心。

    南宫俊见妻子也来了,竟有些不好意思,迎上去,关切地问:“你的伤好了么。”柳吟诗微笑着回答:“差不多好了。”“南宫俊说:“那我走了,我就住隔壁。”柳吟诗也没有再说什么,走到柳雪松身边,问:“听说你当副堂主了。”柳雪松哭笑不得,赶紧解释,柳吟诗听罢,冷笑道:“这沈周也真是无聊。”楚梦影道:“你和这沈少爷打交道多一些,应该知道他有什么用意吧。”柳雪松怎会知道,唯有摇头苦笑。楚梦影接着说:“我们来这里,是有好几件事要告诉你,第一,少夫人本想给你说房媳妇,可惜你自己把机会给浪费了。”柳雪松大惑,楚梦影接着把那日在马车上的玩笑,也就是只要柳雪松安然将《寒风剑谱》送到开封,就会向方家提亲,把方婉柔嫁给他的事一一告知。柳雪松听罢,想起媳妇变义妹,真是“捶胸顿足”,“后悔莫及”,那悲愤莫名的样子把三个女子都逗笑了。

    “第二件事,不要想报复万孝先,因为他的武功很明显比你那几招三脚猫要高,所以不管你是否真的有理,得饶人处且饶人,不然很难在江湖上立足。有句话说得好:‘就算不愿做朋友,也不能做敌人。”

    柳雪松抱拳道:“谨遵少夫人之令。”心想柳吟诗真是善良。柳吟诗笑道:“少来这套。”

    “第三件事,你在古府有没有中意的女孩,让少夫人给你说去。”柳雪松不知她们是玩笑,还是真的,笑道:“不必客气了,我已经有媳妇了,你们听说的朱仙镇事件里的那个姑娘就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柳吟诗恍然,道:“你没有说起她,大概也是为了保护她吧,总之她也得出来把事情讲一讲。”柳雪松心道:“幸好早有准备。”答应了。

    “第四件事,据少夫人的线报刚才说,在城南陆羽茶楼附近有一个女孩特别象你说的兔妹妹,你要不要去看一看呀。”柳雪松大喜,说:“当然要去,你怎么不早说。”一旁久未说话的楚琴心道:“二姐,我也要去,看看小兔儿有多漂亮。”楚梦影说:“去吧,但要换上男妆,还要早点回来。小柳不要让别的男人碰他,知道吗。”柳雪松点点头。

    这一主一仆,一师一徒两人就座上了马车向离古府十里远的陆羽茶楼。楚琴心并不爱多说话,人多的地方常是独座一旁,很难有人会注意到她。没事时她的肚子里全在构思曲调,偶尔会情不自禁地高歌一曲,或来一段动作优美的舞蹈。柳雪松自是不敢打扰她,只是欣赏楚琴心的风姿。楚琴心五官精巧,生得美沦美焕,几近完美,比较像她的外婆年轻时。

    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这陆羽茶楼地处显要,茶客又多,兼之常有闻名遐尔的说书人来讲上一段,周围的好几条街道都因此有了人气,极是繁华,柳雪松想小兔儿这样的小女孩一定爱玩,出现在这里可能性却是很大。

    在茶楼附近的几条街道上转了好长时间,也没有发现小兔儿的踪影,就连一个差不多年龄的女孩都没见。好在楚琴心买了一些饰物,总算“不需此行”。她见柳雪松着急,说:“柳大姐布置在这里的眼线应该来跟你联络一下,怎么不见人。”柳雪松想想有理,正想主动去找找这个人,一位三十多岁满脸麻子的瘦高个奔至近前,抱拳道:“这位可是柳兄弟。”柳雪松道:“是。”他想自己现在已是臭名远扬,很多人都认识自己。麻脸男子嘘了一口气,又小心翼翼地问:“柳兄弟是否刚到。”柳雪松笑道:“不错。”麻脸男子如释重负,道;“其实我刚才看见那位好象是小兔儿的姑娘在附近出现过,而且这几天她到茶馆里的时间较多,有时也去集市上逛逛。”柳雪松也去过集市,就和琴心去茶馆了。

    茶馆里更是热闹,茶客人山人海,大厅里却并未座满,原来很多人都集中在大厅中间听台上的说书先生讲柳寒风等前辈高人的传奇故事。

    柳寒风见说书先生竟是在朱仙镇讲老夫人故事的那位老人家,更有了兴趣,挤到近前,楚琴心去找了最偏僻的一角座下,柳雪松不愿她一人孤零零地座着,只好座到她身边。他这才发现只有座在这样的地方才能看清茶馆的全部,留意到茶馆里进出的每一个人。

    说书先生正讲柳寒风十八岁那年降伏龙虎山七妖的故事,说到精彩处,观众无不纵情欢呼,之间还夹插着柳寒风和妻子韩玉贞的感情故事。情节之丰富,内容之详细,犹如亲见,听得观众眉飞色舞,兴高采烈。

    柳雪松忍不住问楚琴心,这些都是真的吗,琴心笑道:有真有假。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听一阵喧哗声,几乎所有的听众都把目光转移,原来茶楼外有了新的客人。

    这客人能吸引这么多人的目光,当然不是普通人,一个是李梦伊,一个是妙手玉女水含笑,一时之间,三大美女都在一个茶馆里,只是琴心女扮男妆,又座得偏僻,没人留意。柳雪松的目光也被吸引过去。

    本来最好的位置都已座满了人,但茶客们却自动起身,让到一旁,请了二美女入座,这一下说书先生极受影响,不讲了,但也面带微笑。

    水含笑并未座下,向着众人一抱拳,微微一笑,道:“诸位,听说有位小兔儿姑娘常来这里,有知道她去处的请知会一声,她来了也请留下她,通知沙府,武林元老老会或是楚东原先生都有重赏。”她一笑倾城,众人都只顾欣赏,忘了回答,过了好一会才连声称是。

    沙府在哪里这儿的也都知道,沙府的少主人也就是水含笑姐姐水珠儿的丈夫沙连海,是开封百姓都认识的,所以才让大家通知沙府。

    李梦伊接着取出一副画,展开给众人看,说:“这是古府紫冰姑娘所绘的小兔儿画像,希望各位能有些印象。”

    茶客们都叫:“漂亮,可爱,印象太深了。”

    水含笑和李梦伊交代完毕,留下所有画像离开,其后自有人上街粘贴画像不提。

    其后小兔儿好长时间没有在茶馆里出现过,柳雪松难免失落,听了很多的故事也没有高兴得起来。

    楚琴心也知道他心情不好,也就什么也不说。

    柳雪松想起和阿若的约会,觉得应该先送琴心回去,便和琴心离开了。

    回到古府,柳雪松把琴心送到离后院不远的地方,就趁着夜色再次离开,赶往陆羽茶馆附近废弃的东校场。”

    半个时辰后,东校场就到了,这是蒙古人退出出中原以前在河南最大的一个练兵场,现在已是一片荒凉,杂草丛生,只有南边好三棵并排的大树还颇有生机,偶有无家可归者到这里来歇息。现在这里很静,时有老鼠窜来窜去。

    看样子他是来得早了,阿若还没有出现,他只好等,静静地等着,直到更夫打了亥时。

    这是阿若约定的时间,柳雪松心想阿若要么迟到,要么早到,不可能来得这么准时,哪料这时十步开外人影闪动,阿若奇迹般地出现在面前。

    “你是不是求我办三件事。”闲话少说,这应该是阿若的风格。

    柳雪松点点头,道:“是,你只答应了两件。”他想这三件事能有一件办成就不错了。

    阿若似乎看出他心中所想,继续直奔主题:“兔妹妹的确在陆羽茶馆及其附近活动过,我们已察知她就住在西城郊外,老赵家的玉米地和老王家的高梁地中间的田坎走过,有条小溪,沿着小溪往东走五十步,会发现一间石屋,这个女孩子和她母亲住在一起。”

    柳雪松大喜过望,叫道:“阿若万岁,万岁,万万岁。”阿若才懒得理睬,继续道:“我已把妹妹带来了,让她和你见个面,是要对口供呢还是她自己解释,全由你们自己决定。”她身形一闪,慕容婷一身绿衣,垂着头,从中间一棵大树翩翩走来。见她脸色十分苍白,柳雪松握住她手,笑道:“总算你还没有陪了夫人又折兵,算了吧,松哥早就原谅你了。”慕容婷道:“松哥对我好,我是知道的,不过我已经不喜欢你,换句话说吧,我已经有了心上人。”当年柳万千提出双方任中有一人有了“心上人”,婚约就可以宣布作废,慕容婷这样说,实际上已宣布两人解除婚姻关系。柳雪松道:“那没关系,但你还是得离开铁燕门,松哥已经答应令尊,必须得为你负责。”

    “离开铁燕门,哼。”慕容婷冷笑道,“这是件容易的事吗,你听姐姐说吧。”说着退至一旁,仍是低着头一言不发。

    阿若却从面具带着笑声道:“先让你小小的高兴一下。”柳雪松心想:“难道还要让我大大地高兴一下不成。”只见阿若手一挥,大树后又走出来一人,一个男人,一脸颓废地笑容,精瘦干练,略比柳雪松矮一些。

    “大哥。”柳雪松兴奋极了,冲上去,又拍他的肩,又打他的肚子,“你怎么没死吗,法场上那个人是你吗。”三个要求阿若都做到了,他当然高兴。

    方展笑道:“那个人当然是我,只不过我的伤并不重,想打倒瞳瞳也没问题,只是无意中发现了房顶上的阿若,只好跑,结果终于被阿若抓住,是她替我治的伤。”

    “阿若抓你,阿若姑娘为什么要抓你。”柳雪松好不惊诧。方展一笑,正要说话,阿若道:“因为他是铁燕门的叛徒。”

    方展竟是铁燕门的人,他实在不敢相信,犹如被敲了一记闷棍,楞住了。

    “上次在许昌郊外我们就发现他了,只是当时的任务是《寒风剑谱》,所以才放了他一马。”柳雪松这才明白上次在坟场外看见的那个人影却是方展。“怎么你从不说,我连我是柳万千儿子都告诉你了。”

    “说了又怎样,还不是醉生梦死,活一天是一天。”方展苦笑道,“我早就感到暴露了,所以才假托来开封贺寿离开你们。”柳雪松明白了,问他怎会叛逃的。方展道:“铁燕门打谁的主意不好,有一次竟然想抢我爹的镖,我被迫打伤几个兄弟跑了。”柳雪松很奇怪,他以前听方展说自己是孤儿的,现在竟然还有个爹。只是他现在才知道对方展还不完全了解,又不奇怪了。

    阿若道:“他父亲是方济川,你明白了吗。”“方济川。”柳雪松又一次被震惊,“原来你才是婉柔跑掉的哥哥呀。”方展哈哈大笑,“是啊。想不到你竟然同她结拜为兄妹,不是有缘是什么。”

    柳雪松却笑不出来,他想铁燕门里应该有很多人的身世都如同方展和慕容婷一般。

    阿若接着道:“好了,三个任务都完成了,你怎么说。”柳雪松道:“铁燕门的办事效率却是一流,佩服。”阿若又说:“看样子你是很欣赏铁燕门咯,不如就加入我们吧。”

    柳雪松恨极铁燕门,闻听这句话,也不管是谁说的,立时热血上涌,恨声道:“呸。”

    阿若道:“我们可是认真的。”柳雪松冷笑道:“我两个朋友堕入深渊,不能自拔,其中一个还变成了杀人魔王,你还要把我也拉入火坑,这也算对救命恩人吗,无耻。”阿若走近一步,道:“你的救命之恩我会报答的,但目前你要答应我。”

    “不答应。”柳雪松回答得斩钉截铁。

    整个校场立刻沉寂下来,沉寂得可怕。

    过了良久,阿若道:“一个自作主张,自作聪明,毁了《寒风剑谱》,罪当诛;一个伤了那么多兄弟,叛逃组织,罪当诛;一个可以证明自己清白的女孩子;一个和你在茶馆里喝茶的女孩子;一个刚刚和你结拜为异姓兄妹的女孩子;一个脸上长了些脏东西的女孩子;一个…..哎,这都威胁不了中原酒楼最好的跑堂吗。”

    柳雪松脑子里一片空白,无语,好半天才语无伦次地说:“卓掌门是你们杀的吗。”阿若道:“不是。”见他转移话题,随即向后挥挥手。只见三个人,一女二男,一前两后又从最左边的一棵大树后走来。

    那女子奇装异服,扭着水蛇腰,甚是妖艳,眉目之间,顾盼生情。后边两个男的约摸三十来岁,一个形似牛头,一个状如马面。

    柳雪松马上就认出这两人就是那晚在郊外戏弄自己的“牛头”“马面”,气愤难平,难以抑制,叫道:“看掌。”冲上去,左手一招“中流砥柱”击向牛头胸膛。

    柳万千身为大夫,对穴位甚是熟悉,设计的每一招都是打穴的招术,至于以掌法的形式出现,则是为了迷惑对手。这“中流砥柱”当然打的是胸膛擅中穴,动作是堂堂正正,讲究的是虚实相济,既以力取胜,又以巧伤人。

    牛头叫了一声:“好。”退了一步,侧身气定神闲地搭了个马步,食指探出,一指点向柳雪松掌心。

    “好招,不管你的招式是需是实,只要控制了手掌,就没用了。”阿若叫道,看样子是要提醒柳雪松。柳雪松已无法攻对方胸口,缓缓撤回右掌,左掌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拍向牛头面门,牛头的六成内力已集中在右手指尖,一时很难收回,可侧着身子却不方便用左手迎敌,还是只好用左手手指抵挡这愤怒的一击。

    但还是慢了,柳雪松正等着呢,反手向下,照着他的食指顶部关节处就是一拍。

    虽然食指因内力灌注刚硬无比,关节这块骨头却相对脆弱,现在因是发力点反而更不堪一击,想想这一下是什么滋味。

    牛头大叫一声:“痛啊。”跳起来,又跪倒在地,捂着伤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看他难受的表情,就知伤得很重,方展上前查看后,说:“还好没断,用力刚刚好。”

    在场的铁燕门众高手除了阿若表情都很奇怪。

    阿若道:“牛哥的武功可称一流,想不到一时轻敌,被你这样修理了,可是你这般取巧,若是遇到真正想要杀你的人,一点用处也没有。”柳雪松报了仇,本是应该很高兴,却一点没有感觉,面前的可是整个铁燕门。可是现在只能硬着头皮撑下去。

    他见马面有剑,便向阿若借她腰间宝剑。他曾经看阿若使用过,知道这是好剑,阿若道:“别打了,他们两位得罪过你吗,马哥,你向他道个歉吧。”看来是要讲和,柳雪松心想牛头被打伤,马面肯定会出手,想不到他很听阿若的话,上前抱拳道:“对不起,柳兄弟。”柳雪松笑道:“客气。”也不再多说什么。

    见此,阿若从面具里发出一声笑,接着介绍道:“这位姑娘是铁燕门前任刑堂堂主碎梦姑娘,论地位可以列第四,武功仅位列十大红衣杀手之后,紫衣杀手中也排第四位;牛哥和马哥你都认识了,他们是碎梦姑娘的助手,方展的好朋友,若非如此,方展早就…..”牛头虽然痛得还很难受,还是嘻笑道:“阿若姑娘好象还没介绍齐全。”

    柳雪松不解,牛头又补充道:“和方展的关系。”马面接着说下去:“相好的。”阿若笑道:“大哥和大嫂,再加一个青梅竹马的慕容姑娘都来劝你,我想应该够份量了吧。”方展有些尴尬,柳雪松也不想让他难堪,只好不说话。

    阿若道:“你考虑考虑吧,比加入飞龙帮强。”

    柳雪松不由得有些英雄气短,无可奈何地道:“人家飞龙帮让我做汾阳分堂的副堂主。”

    阿若从面具里发出很尖厉地笑声:“铁燕门刑堂堂主,名义上的一人之下,权势倾天,做不做。”

    柳雪松打破头也想不到铁燕门会如此看重自己,还有些不相信。“那天首领说要你做这个位置,牛哥、马哥还不高兴你抢了他们主子的位置,戏弄了你,不过你一旦答应了,他二位以后任你差遣。”阿若解释道,“这一切,只因为你是柳万千的儿子。”

    一个会用毒,懂医术的人铁燕门怎会不欣赏呢。

    柳雪松已无退路,只好说:“让我考虑考虑吧。”他想慕容婷还没跳出火坑,自己又陷进去了,真是可笑。慕容婷见他口气松动,道:“谢谢松哥救我一命,我走得也安心了。”

    柳雪松不懂其意,很是惊诧。

    “我已被调到金陵分堂。”慕容婷泪眼濛濛,抽泣着,解释道。柳雪松估计她被调离应是受到的惩罚,不会为和自己分离而流泪,但她毕竟是自己喜欢的一个女人,心中不免有些酸,却又不知说什么好,只能看着她无助地离去,“我会自己去解释的,你不必担心。”她说完这句话,碎梦和牛头马面也跟着离开了。

    阿若看着她,冷笑道:“说大话吧,看见人家要走,还不是要哭鼻子。”柳雪松心中郁闷,不想再提及慕容婷,问她怎样联络,阿若道:“明日上午辰时之前,让方展带你到该来的地方,记着,你要自己想办法脱身,因为这是我们早就安排好的,千万不要迟到了,否则你可以问方展会发生什么事。”说罢身形一展,向着大树后窜去,“还有,你千万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别的人,我们的人随时监视着你的,否则你会死得很难看。”自是担心他告诉元老会或盟主,从此好方便来铁燕门卧底,话音一落,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柳雪松不由得暗赞她轻功已出神入化,方展却大笑一声,道:“我们也该走咯。”

    兄弟两人默默无言,走在城东的大街上,这时天色已晚,五月的风吹拂在脸上,也有少许寒意。过了许久,柳雪松才开口讲起和方婉柔结拜的事,方展笑了笑,也把小时的事都一一告知,这大概是兄弟俩最后的秘密了。

    方展母,江柔依,成都人,二十二年前与方父方济川认识于府、南河边,后相爱有子,方济川虽已婚,柔依还是远嫁济南。两女伺一夫的生活基本上还过得去,然方展(那时叫方刚)七岁后渐渐发现爷爷奶奶好象并不喜欢自己的母亲,更加喜欢妹妹方婉柔,非常的偏心,先还不以为然,对妹妹也很关心,然母亲病逝后,这种感觉尤甚,甚至认为父亲对母亲不关心,从上到下都排挤她,这才是母亲郁闷致病的缘故。爷爷方大鹏因为曾经反对父母的婚事更是被方展怀恨在心,本来和谐的家庭有了不和谐的音符。方展天天和家里人作对,搞得鸡犬不宁

    方夫人知道两个孩子爱玩,规定两人晚上亥时必须回家,然而方婉柔过了时间从未被罚,方展却是经常挨骂。于是不满变成了仇恨,深深的仇恨。终于有一天,方婉柔又回来晚了,她正要进去,却被那天不知哪跟筋搭错了的方展堵在门口不分青红皂白就是训斥,还要求她“滚出去”。兄妹俩大吵一顿后,方展说出了“你们一

    全文免费阅读提示您:看后求收藏(http://www.wxlife.net),接着再看更方便。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