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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人飘香传 第三回 兔影芳踪 2(第1/2页)

    ??其实早上吃饭时,他已听方展讲过,铁燕门开封分舵亦在城东,,一个菜市后,三家药店间,附近还有一个集市,地形特别有利于开溜,当下决意到了地方后再做文章,看看方展的神情,也知道他是如此打算。

    瞳瞳和沈周象是出来玩的,一路上说说笑笑,卿卿我我,远远地落在后边,耽误了不少行程,柳雪松知二人关系特殊,先还不想干涉,后来见时间不够了,终于忍不住大吼道:“快点,小兔儿一家可能就要离开开封了,如果让你们给耽搁了,恐怕谁也吃罪不起吧。”沈周哼了一声,干脆不走了,瞳瞳倒还体谅他:“那么远,你得请我们座车。”

    不远处就有一辆马车,四个人上了车,只用了半柱香的时间就到了城东集市。

    今天还正是盼望中的赶集日,集市上人来人往,货物琳琅满目,特别是女人的东西摆了半条街。柳雪松正要喊停车,其实他也找不到停下来的理由,但沈周却说了一句很让他开心的话:“瞳瞳,你的头上好象缺点什么。”他见瞳瞳的眼光一直都瞧着那些首饰,故而如此。瞳瞳红着脸,故作不懂:“缺什么啊。”沈周已吩咐停车,两人高高兴兴地下车去了。柳雪松和方展没想到这两个尾巴这么容易就甩掉了,当下吩咐了车夫几句,然后也悄悄下车,一路疾行,来到集市后的那条街。

    街对面最打眼的就是一家妓院,名曰:“碎梦楼。”柳雪松笑着指了指,方展也笑着点点头,他还在发愣,方展已在十步开外了。

    门口的姑娘显然是认识方展的,并没摆出拉客的姿态,只是点头一笑,让二人进去了。

    走上二楼,往左来到第五间房,方展很有节奏地敲了五下,立时一位打扮妖艳丽的女子探出头来,向外张望一番,然后大声招呼道:“两位贵客请。”柳雪松尾随方展而入。

    房间里布置得竟是十分干净,倒不是很多人想象的那样不堪,桌上的围棋和一本书还可以见出主人有一定的修养,正面墙壁上的牡丹图色彩斑斓,尤为引人注目,方展走过去,双手捏住这幅画的下方,轻轻一拉,只见左边一扇墙悄无声息的就向两边打开。方展拍拍那女子的脸蛋,带着柳雪松穿墙而入。

    里面只是一个很小的空间,一边是个楼梯,两人爬了上去。

    来这里以前,柳雪松一直在想铁燕门的分舵到底是怎么样的,想的最多是象阎王殿,因为这里面连“牛头”“马面”都有了,不象阎王殿象什么。

    待爬上去,他才弄明白,原来也没什么特别的,跟楚府古府这些有钱人的客厅没什么区别,还有很多认识的人。他首先看见的是慕容婷,然后发现碎梦、牛头、马面,李白和孟姜也在其中,自然还有阿若,只是正面有卷帘挡住,里面隐隐约约有一个人座在太师椅上,。

    柳雪松估计这人就是铁燕门的首领了。

    碎梦迎上前来,说:“你来得很准时,我们还担心你祭拜卓东城来不了。”柳雪松简要讲了一下情况,碎梦笑道:“看来你运气不错,本来我们以为你有个好借口可以离开的,没想到还遇到小麻烦.”说着手向周围的人一扫,最后指向太师椅上的人,道:“这些人你都认识了,我也就不介绍了。这位呢,就是我们铁燕门的首领,如果你同意加入,请跪下说话。”柳雪松早已考虑清楚,当即上前走到卷帘处跪下,朗声道:“属下柳雪松参见首领。”首领道:“柳堂主请起。”自是已承认他的身份,同时柳雪松听出首领无疑是个女子,只是从面具里发出的声音很难判断出年龄。在场诸人齐声向柳雪松祝贺:“恭喜柳堂主,贺喜柳堂主。”柳雪松本来非常憎恶铁燕门,不知道为什么,激动莫名,别人说什么全不知道,只知不住口地说谢谢。最后在慕容婷的暗示下,他才想起要向首领致谢的。首领说:“本来要有很多话要对你说的,不过今天特殊,你还得去应付那两个人,很多程序就免了吧。”接着道:“所谓刑堂堂主呢,就是你觉得谁错了,就可罚谁,现在有两个人有错,你考虑两天,然后来这里处理公务吧。”

    话音刚落,李白和慕容婷就走了上来。碎梦道:“那日在朱仙镇,李兄急着来请柳堂主给阿若姑娘看病,忘了按规矩换下杀手标志的红衣,当罚;慕容婷慕容姑娘呢,好出风头,自作聪明,自以为是,间接导致《寒风剑谱》烧毁,当罚。”柳雪松笑道:“红衣嘛,很多男人都穿的,不一定穿上红衣就是我们组织里的红衣杀手;至于慕容姑娘,其责任在我,若非小兔儿和万孝先出现,她差点就成功了,现在想来,我都佩服得不得了。”

    碎梦斥道:“不是让你考虑两天吗,怎么这么快就下结论了。”柳雪松并不言语,只是静观首领的态度。

    首领沉默片刻,笑了笑,道:“柳堂主,你的公务既已处理完毕,和方展走吧。”柳雪松和方展也就告辞而去,李白和慕容婷向他道谢不提。

    离开碎梦楼,一直没说话的方展道:“你胆子够大,居然敢违抗首领的命令试探她是否信任你。”柳雪松得意极了,说;“首领不信任我,怎会让我当堂主,这就是漫天要价。”说着,两人已到集市上,

    回到马车旁,观望一番,才发现瞳瞳就在不远处地一家货铺旁不停地谦让:“哎呀,这个也要一百两啊,太贵了,你真的要给我买,就买便宜一些的吧。”柳雪松现在也不急了,就在一旁看两人玩什么花样。方展却不这么想,走过去,叫嚷道:“瞧瞧,瞧瞧,这个手镯也能叫贵,人家女孩当然不要了,要买就买这个,喂,老板。”老板笑道:“客官好眼力,这个值一千五百两银子。”方展亦笑道:“我知道‘利源’金铺是开封城最大的金铺,怎么也要来摆滩吗。”老板道:“没办法呀,今天是赶集的日子,拿些老货出来收点本钱。”

    沈周听楞了,他以为集市上的饰物都很便宜,没想到会遇到这种事。

    这也正是考验他的时候。柳雪松也跑过来看热闹,瞳瞳已道:“最大金铺又怎样,我都不喜欢,沈兄你就不要买了。”沈周大大方方地从怀中取出一张银票来,递了过去,瞳瞳赶紧拉住他,几乎是用央求的口气说:“不要,太贵了,别人知道你给我买这么贵的手镯,会说闲话的。”“没什么,没关系的。”一个要买,一个不买,两人争执了半天,瞳瞳发了脾气:“不要了,不要了。”气呼呼的上了车。

    柳雪松忍不住要笑,甚至在车上当着两人面对方展说:“看你,人家瞳瞳姐至少可以吊一个百两银子的手镯,被你给搅和没了。”方展很“委屈”地道:“谁说的。”

    沈周脸色很难看,但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马车跑得飞快,之后过了一袋烟的工夫就出了城,驶向郊外偏远的村落。其实这些村子里根本就没有一条好路,四人只好下车步行,一边顶着日头走,一边按柳雪松所说找一块玉米地和高粱地之间的田坎。沈周不愧是个公子哥儿,很少来这种地方,难免有怨言,柳雪松没心情理睬他,阿若说得虽然也算详细,真地找起来却很麻烦,问了好多人也没见到老赵家的玉米地和老王家的高粱地。他想如果哪天遇到打探消息的那个人,真得要好好罚他。半柱香时间后,来到一个打谷场,看见一个老人正在树下休息,正想过去问一下,忽然听见一个女孩的声音道:“王老伯,茶砌好了,你再给我讲故事。”柳雪松听得这声音甚熟,心神一动,飞快地转过身去。

    果然,这女孩就是小兔儿,这回是一身白色的衣衫,胸衣上依旧绣着两只小兔,不过是红色的,更显得俏丽可爱。柳雪松大喜过望,笑道:“喂,你不陪你娘,来听老人家讲故事吗。”小兔儿看见他,很明显吓坏了,手里的茶也掉在地上了,“我娘又要打我。”说着转身飞也似地逃了。

    方展道:“她是怕你怪罪,我们快追。”说着身形一展,脚离地三寸,如似腾云一般射出。沈周和瞳瞳这才知道面前的这个瘦小子轻功实在不错,也不愿示弱,施展轻功术紧随在后。事实上,这两人也只能跟在后边,保持着十步左右的距离,一盏茶时间之后,三个人就落后二十步之遥了。柳雪松不想太逞强,紧随在二人之后。

    小兔儿却跑得更快,也许是先走一步的原因,方展只能看见一个白影,勉强至极,估计再追半个时辰,非被人家甩下不可。

    田园,村庄,水井,惊愕的村民在眼前一闪而过,不知过了多久,小兔儿带着四人又跑上一条泥泞的田坎。最后面三人已累得喘气,方展也停了下来,沈周擦着汗,怒声问:“你明明可以追的,怎么不追了。”方展指指两旁笑道:“你们看,玉米地和高粱地,看样子快到了,如果我们逼得太紧,怕她不回家,我们现在慢慢地走到她家里去。”这轻功极是消耗内力和体力,三人已是气喘吁吁,大汗淋漓,自是求之不得,当下缓步而行。沈周赞道:“这小兔儿难道是兔仙变的,怎地轻功如此可怕。”似是来掩饰被小兔儿甩下极远距离的尴尬,柳雪松故意说:“就是人,不是仙。”沈周想反驳,却不知该说什么。瞳瞳可能见方展轻功神妙,和他聊得甚是热乎,顺便就飞刀伤人之事道歉。柳雪松忍不住又要偷笑沈周了。

    走出田坎,果然看见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在阳光的照耀下铄铄生辉。沈周和瞳瞳大概很少出来,见此地风光甚好,欢呼着,跑过去洗手洗脸,玩闹一阵,才往前行,走了约有五十步,真地看见溪对面有一间石屋。

    石屋外并没有人,外面有一个不小的草坪,一张石桌,溪这边是一片小树林。柳雪松喜出望外,正要入内,忽听一个声音:“喂,你们想干什么。”正是小兔儿,她居然还躲在树林里偷看,也许是要等四人走了才出来。柳雪松笑道:“兔妹妹,快请令堂出来,松哥有事求见。”他想要把小兔儿带进城,必须先得经过她母亲同意。小兔儿怒声道:“不行。”忽如燕子掠过水波,从树林里轻盈地跃至石屋外,拍着门叫道:“娘,不好了,有坏人。”

    看见小兔儿的这种反应,连方展都起了疑心,瞳瞳怒斥道:“小妹,你到底干了些什么。”柳雪松苦笑道:“我干了什么,我不是早就说过了吗。”瞳瞳冷笑道:“恐怕对你这种男人来说,做做那种事就跟拉拉手那么简单。”柳雪松大叫冤枉。

    这时石屋里传出一个很美的声音:“好啊,你终于遇到坏人了。”四人心中都好笑,自己的女儿遇上了坏人,她还挺自得的。小兔儿叫道:“娘啊,我知错了,以后一定听你的话,不再出去闯祸了。快点开门吧,这个坏人欺负我。”“欺负你。”“是啊,我已经被他欺负了。”

    “什么。”门开了,只见一个身形纤秀的中年美妇满脸怒容地走了出来,揽过小兔儿,望着屋外四人,问:“是谁。”小兔儿正要伸手指出,沈周已将柳雪松推了出去。

    柳雪松惶恐至极,叫道:“不是我,不是我。”美妇人问小兔儿:“他怎么欺负你的。”小兔儿躲在娘身后,很无辜地道:“就是那种要生孩子的事。”

    “啊。”美妇人怒火中烧,大叫一声,双手一抖,从袖里掉出两柄匕首来。柳雪松见两柄匕首寒光闪闪,知道厉害,惊叫道:“不要,请前辈听晚辈解释。”

    “你跟我的匕首解释吧。”美妇人大喝一声,手中的厉器就招呼了过来,还很少有人使匕首的,敢用的,无疑是高手,这美妇人当然就是这样的高手,随手一刺,就有名家风范,而且每一招每一式无不从高深的剑法中化来。柳雪松只躲了三招,才还了一招,袖子就被划烂,七招过后,所有的退路都被封死,幸好江湖上用双匕首的人并不多,柳雪松及时想出了一人,心神大动,忍不住唤道:“红姨。”美妇人左手的匕首刚好点在他喉间,就停了下来。

    她盯了柳雪松许久,这才问:“柳雪松。”可怜柳雪松连头都不敢点,只眨了两下眼睛。

    美妇人喜极,收回匕首,似有些迫不及待地问:“你爹好吗。”柳雪松虽不想说实话,却也不想骗人家,只好实话实说,美妇人听说柳万千已死,脸色苍白,踉踉跄跄地退到石桌边座下,独自掉泪。

    在一旁的方展等三人立刻过来问是怎么一回事,柳雪松当然不会对沈周和瞳瞳说出自己父亲是谁,只说这美妇人是父亲年轻时的朋友,今年四十九岁,叫黎红嶶,住在金陵,父亲去世后,要他到许昌等红姨来,如此而已。瞳瞳说:“她是你父亲的情人吧。”柳雪松瞪了他一眼。其实他在听父亲谈起红姨时,已有了这种想法,现在再看她听说父亲去世的态度,就更加证实了这种猜测,真后悔这么快就把实情相告。沈周忽然用很奇怪的表情说:“原来你们是认识的。”方展反驳道:“那又怎样,这能说明什么问题。”沈周不想和他争执,冷哼一声,不再说什么。柳雪松也不想理睬沈周,转身走向石桌那边,想去安慰一下黎红嶶。哪知黎红嶶已经恢复了常态,面带微笑迎了过来。

    原来黎红嶶看出这三个人至少有一个不是柳雪松的朋友,担心泄露太多的事,内心虽然痛苦,还是笑着。柳雪松赶紧问:“红姨,我爹说留了一封信在你那里。”这样说只是为进一步证实自己的身份,对这封信的内容却并不感兴趣,估摸着就是委托她照料自己之类,黎红薇笑道:“那封信是你乔师叔在管的。”柳雪松明白过来,又道:“红姨,你为什么不来许昌找我,还在这里玩呢。”。黎红嶶笑道:“你都这么大了,还要人照顾么,所以我并不急,带小兔儿出来走走,希望对她的失忆症有些帮助。”两人这才想起小兔儿,都楞了楞,柳雪松还是先说话:“还是只有红姨才生得出这样漂亮的女儿来。”哪料,黎红嶶笑道:“其实小兔儿并不是我的女儿。”柳雪松愣了,过来听两人闲聊的方展等三人也都呆住了。黎红薇解释道:“小兔儿是我捡来的。”柳雪松大叫道:“天呐,红姨还可以捡到这么漂亮的女儿。”方展等三人也都非常惊讶,沈周似乎真地把小兔儿当成了“兔仙”,竟道了一声:“叹为观止,叹为观止。”

    黎红嶶让小兔儿去泡茶,然后说道:“那是两年前的冬天,我到洛阳去玩,在一个小村里发现有一个女孩躺在雪地里,附近又没有人家,我就把她带到客栈,请来大夫人诊治,悉心照料,终于她在两天后醒来。”

    “之后我就问她是什么地方人,住哪里,叫什么名字,哪料她全然忘记了,反应还十分可怕,就象你们见到的那样。我见她胸前绣有小兔,就叫她小兔儿,她也十分喜欢,并收她作女儿,总之以后再也不敢提名字的事,也不让她看到血。”黎红嶶说罢,这才想起小兔儿“被欺负”的事,问:“这个,你跟小兔儿,这。”她是性格爽快的人,这时却不知该怎么问。柳雪松赶紧把那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相告,只是并没有说要让小兔儿去城里说明一下。

    黎红嶶没想到小兔儿会闯下这么大的祸,呆楞了半响,这才说:“也都怪我,这孩子不懂小孩子是怎么生出来的,我见她很喜欢和男孩子出去玩,怕她吃亏,故意那样说的,你想想,如果连手都碰不得,还怎么和男孩子接触啊,哈,哎。”说着小兔儿端茶出来了,瞳瞳问:“那天柳大哥就只是拉过你的手吗。”小兔儿怒气冲冲地说:“什么叫只拉过我的手,拉了我的手还不得了吗,娘你怎么不打他。”黎红嶶又好气又好笑,说:“你闯下那么大的祸,娘还要打你呢。”说着抓住她的手就要拧过身子去打屁股,小兔儿一惊,奋力挣开,一纵身,跳到树上去了。黎红嶶脸上带着笑,用发怒的声音道:“你跳到树上我就不敢打你了吗。”她虽然会一些武功,却根本就不会轻身功夫,连内功也有限得很,要跳到树上去打小兔儿绝无可能,旁观四人都觉好笑,瞳瞳道:“算了,黎夫人,不要打兔妹妹了,她又不是故意的。”黎红嶶无奈,只好说:“这样吧,我带她到城里来认个错吧。”她想柳雪松为了保护小兔儿险些害了另一个姑娘,不让小兔儿去走一趟也说不过去。最后说定在后天也就是五月三日由黎红嶶带小兔儿到“酒楼”说明情况。

    小兔儿见娘不打她了,也就从树上跳了下来,黎红嶶拉着她,指着柳雪松要她叫“哥”,小兔儿说:“为什么呀,我为什么要叫他哥呀。”黎红嶶怒道:“你信不信我又打你。”小兔儿只好勉强地叫了一声:“柳大哥。”那位柳大哥一时找不到什么见面礼,十分尴尬。

    离开石屋,想起玉人飘香总算可以得到清白,也找到了红姨,柳雪松长舒了一口气,方展看穿他心事,笑道:“好啊,既完成了任务,又找到一个妹妹,最近你总是和妹妹有缘,还快要做飞龙帮的副舵主,不大宴宾客怎么行。”柳雪松只乐得笑,方展瞄了一眼沈周,问:“沈兄怎地最近没提副舵主的事。”沈周哦了一声,说:“这件事请柳兄弟听家严说罢。”

    柳雪松和方展听他说得这么慎重,都感好笑。

    回到古府,已是申时,据丫环们说,卓掌门的灵柩在未时就已在沈白云和九大元老及数千武林人士的陪同下送出了开封城,所有的人要在西郊外飞龙帮的庄园休息.来到听涛小筑,见四大丫头也留守,正在池塘边闲聊,看见一行人回来,都问找到兔妹妹没有,柳雪松赶紧把实情相告,四女都很是高兴,祝贺他终于洗清冤屈,瞳瞳冷笑道:“沈公子说他和兔妹妹的娘是认识的,兔妹妹去作证是不合适的。”紫冰立刻斥道:“沈公子,你可别乱来啊,很明显不存在串供的事嘛。”沈周苦笑道:“哪里,哪里,那位兔妹妹很有可能是兔仙下凡,怎么敢胡说八道呢。”大家都哈哈大笑

    聊了一会,瞳瞳说飞龙帮的庄园太远,要去取小姐的马车,沈周说在车上看书感觉更好,便以借书之名和她一起离开,还叮嘱柳雪松和方展不要在这里耽误太久,柳雪松则想起自己已是铁燕门的刑堂堂主,铁燕门的很多事都不知道,打算让方展讲一下,而且急着向元老会汇报找兔妹妹的情况,便也告辞,忽然见青霜端了药水离开,便问是谁生病了,紫冰笑道:“是古府又住来进来的一位美女。”柳雪松笑道:“你不是早就住进来了吗。”紫冰愣愣,呵呵直笑,道:“是逸清师太的大弟子静月师姐,她有很严重的偏头疼,在客栈一人住一间房,但有些人总说一个人住一间房不合适,古老夫人就让她住进来了,和我住一起,你住天安客栈时,多半也见过吧。”柳雪松倒是听人说过,本就有兴趣去看一下“偏头疼”,现在听说就住古府,倒是有些兴趣,可是嘴上却说道:“没见过,再说我也很少和了却了尘缘的女孩子打交道。”红雨道:“这个峨眉派的大师姐很不得了,当时有些没房子住的江湖客说要她让出房间来,吵得正厉害,忽然她飘然而出,随手挽了个剑花,那十几个人的裤子全掉地上了,这些人还没把裤子提起来,人就回房去了,还留下一句话:‘我头疼的时候不要来烦我。’这些人就慌慌张张的跑了,你说这位姑娘厉害不厉害。”柳雪松竖了竖大拇指,然后告辞离开。这些女孩子没事就聊在开封的武林人物,聊完这位峨眉派大师姐,又聊起别的人。

    走了一段,柳雪松让方展随便讲一些注意事项,两人找了块大石头背对背座下后,方展说:“首领虽说要你觉得谁有错就处罚谁,但所谓有错,还是要符合门规,门规有七十二条,其中有一条共有三十六款是讲什么是错,具体怎么说,有时间你得去问碎梦;另外,碎梦虽然把刑堂堂主之位让出,但她还是四号人物,你得听她的;第三,阿若很有人缘,但千万不可说真心话,你要记着我们在那里的目的;第四,不要随便打听铁燕门各个分堂及各个分舵的所在,否则你会很危险,我们很多人都只知道自己所在分堂的地址,分舵地址最多也就知道三个,所以这次飞龙帮也就只毁了三个分舵(柳雪松已知堂下设舵,武林中人以为是堂,其实只是规模要小很多的分舵)而已;第五,铁燕门鸽堂和豹堂是两个很特殊的机构,都没有专设分堂,只是分散在各地分堂里,接受本堂堂主及当地堂主的双重领导,如果当地堂主和本堂主的命令相矛盾,选择接受本堂堂主的命令,能够加入豹堂的,武功都非常高,能够加入鸽堂的,轻功和人缘都非常好,这两种人都得罪不起的,这两个堂的堂主身份最为神秘,也是帮规要求,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就算首领的身份泄露了,也不能让别人知道这两位的身份,这是为预防本帮出现意外,能够在未来东山再起的重要保证。最后要说的是,铁燕门中能人很多,你将来必然会遇到他们,那时你一定要把握机会,让这些人都能为你所用,如果你能比阿若还更受欢迎,我们的目的就已达到一大半。还有一些人是中立的,少数人才是铁燕门为人痛恨的根源,这些人会妨碍你重建铁燕门的计划。”说着,方展做了“砍头”的手势。“至于你说的,毁灭铁燕门,基本不可行,也只会害了自己。”

    柳雪松心中一凛,但对未来有了大概的想法,轻松了许多,要方展和他一起去飞龙庄复命,但走了几步,又改变了想法,对方展说:“我们去看看静月姑娘吧。”方展知道他想什么,笑笑.记得第一次见柳雪松,也是初到许昌,发现他晚上偷偷溜入阿莲房间给她疗伤,还以为是淫贼,险些误会。两人一同来到听涛小筑,这时里面的女客除了那位静月姑娘,都去送卓掌门,青霜正送了药出来,柳雪松待她离去,便和方展大摇大摆闯入其中,来到静月的房间外。

    考虑了一下措辞,柳雪松大声说道:“静月姑娘,可否一见。”静月的声音很快就传了出来:“身体不适,不方便,请回吧。”她的“不方便”很明显也指对方是男人不该去女人的院落,柳雪松道:“在下有个治疗偏头疼的药方,想献给静月师姐。”静月道:“吃过很多人献过的很多药,都没什么用,谢谢了,你请回吧。”柳雪松无可奈何,只好道:“静月师姐,你记得多喝水,十天吃鱼三到四次左右,对你有好处的,药方我改天让紫冰给你。”他也不能真的强行闯进去,给人把脉什么的,静月道:“谢了。”这回倒没说:“请回”,可柳雪松却只好告辞了,他相信这位静月姑娘不会把自己来的事告诉别的人。方展跟出,问:"这个偏头疼是不是很麻烦。”柳雪松道:“当然麻烦,严重点要死人的。”方展见他说得慎重,为之乍舌

    出了古府,只见大街上杨伯正和瞳瞳在那辆豪华的马车前闲聊,看见二人,杨伯道:“奉盟主之命请柳兄弟复命。”柳雪松知道能有座这种车的机会,实际上是因为沈周的缘故,并不急着上车,询问发丧时的盛况。不多时沈周从什么地方钻出来,邀几个人上车,正要走,紫冰忽然跑出来,往车上放了很多零食,柳雪松对紫冰说:“你也去吧。”紫冰说:“不了,我要看家呢,再说我给府里的武功教头打了一把刀,呆会儿人家要送刀来,我得等着。”柳雪松装作很关心的问:“你在哪里买的,不会有什么问题吧。”紫冰说:“不就是上次你买匕首的那条街上买的吗,人家都说有个很奇怪年轻人手艺特别好,我就找那个人打的。”柳雪松一问相貌,就知是上回卖匕首的那个年轻人,心神一动,说:“那位朋友的技术特别好,后天九大元老要在酒楼宴请兔妹妹,你把这位师傅也请来吧。”他有一种奇妙的预感,这奇怪的年轻人有能力做一把与玉人圣剑相抗衡的厉器。紫冰虽不知道他要干什么,还是答应了。

    上车后,沈周和方展都埋怨柳雪松请不来紫冰,还说些废话,柳雪松也不隐瞒,把那年轻人的事告之,沈周冷笑道:“你上当了,一个刻意买名的人不一定就能做出好剑来,想当年做冷月寒风剑的吴忘我大师就没有多少人认识。”柳雪松态度强硬,反驳道:“我就是认为他是有本事的人。”沈周居然没有生气,反笑道:“你以为做把好的匕首就能打出冷月寒风剑来,真是笑话。”在方展的暗示下,柳雪松也就不争吵了,瞳瞳端出在冷水里冰过的西瓜,亲手切来给三个男人吃,方展见这西瓜瓜籽甚多,但这女孩切下的每一块都没有多少籽,吃来很爽,好好称赞了一番。沈周说:“我们以后有机会座这辆马车到全国各地玩吧。”这自是对瞳瞳说的,瞳瞳还没答应,方展就说:“好,太好了,如果瞳瞳姐带上紫冰,红雨她们,我也要去。”柳雪松说:“我也是,我喜欢高挑的美女。”瞄了一眼瞳瞳,见她很是不快的样子,心中得意极了。

    杨伯似也知道年轻人爱玩,故意缓行,让他们享受旅行的乐趣。如此过了一个时辰,马车才到了郊外飞龙庄。

    飞龙庄是飞龙帮三大山庄之一,占地极广,人员极多,几乎比古府多出两倍有余。

    古府分为前中后三院,飞龙庄却是由沈白云五个小妾和沈周自己所住的府院组成的,按前一中四后一的位置排列,相互架大致有两里路程。前边自是沈周的,中间是四个小妾的,后边当然是沈周他娘,沈白云发妻的居处。每一处府院风景自有不同,要想在一天内逛完山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柳雪松叹为观止,笑沈周:“以后你结婚,不知要多少庄园才够。”沈周还没开口,方展就道:“你又挑拨离间。”两人大笑,先后下了马车。

    道路两旁都是参天大树,郁郁葱葱,生机盎然,中间一条小道的路口有一道五人高的竹门,门顶上是三个金打的大字:“飞龙庄”。

    两人报了名号,先行进入,被二人说得很是无趣的沈周和瞳瞳则远远的落在后边。

    这条小路竟有一里路程,沿途鸟语花香,不由得心旷神怡。走过这条小路,就到了沈周府上。

    送葬的人大多都在沈周府内休息,只有少数人才有闲情在更远的范围内逛一逛。

    这时气氛已轻松了许多,长白五虎还围座在院子里闲聊,柳雪松去跟他们讲了一下找小兔儿的情况,问明九大元老所在,告辞而去。

    九大元老和古老夫人正在中院客厅里商量着三天后大寿的一些事项,见柳雪松来,十分高兴,杨曼华急不可待地问:“怎么,找到兔妹妹了吗。”柳雪松点点头,把情况讲明,杨曼华听罢,笑对水益言道:“真是有趣,原来是认识的。”水益言道:“应该只是巧合。”他其实已极为信任柳雪松,并不打算在这件事上多耽误时间,以免让玉人飘香和扶桑武林人士寒心,他说的话已代表元老会的态度,其他人也都等着两天后酒楼“审问”小兔儿了。柳雪松接着讲了那个卖匕首的年轻人的事,水益言苦笑道:“这件事你就别管了。”他也不相信有人能做出对抗玉人圣剑的利器来。

    柳雪松也知道这项建议很难得到重视,正要离开,古老夫人把他叫了过去,握着他的手道:“你们二小姐委托我给你说房媳妇呢,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中意的姑娘啊。”柳雪松想她也许只是随口说说,还是非常感动,甚至还有几分愧疚,道:“二小姐开玩笑的。”古老夫人道:“我喜欢老实的孩子,就算你们二小姐是开玩笑的,我可不开玩笑。”方大鹏忍不住道:“万一他看中了令千金呢。”古老夫人笑道:“只要兰儿愿意,又有什么不可以的。”柳雪松知道这“只要兰儿愿意”这句话颇有学问,但那句“我可不开玩笑”却还是让他万分感激,不论如何,古老夫人是真的对他好也罢,假的对他好也罢,他都难以承受,忍不住要掉下泪来,埋着头忽然冲出去。九大元老都笑他这样就被吓着了。

    离开中院客厅,闲着无事,便四处转悠,欣赏花圃里的鲜花,忙得团团转的漂亮丫环,正自逍遥,忽然发现逸清师太的身影,一个人站在梧桐树下,好像很落寞的样子,似乎还在抹眼泪。

    柳雪松本来不想扰烦于她,但看见她伤怀,还是走过去,问她有什么事情,逸清师太一下子就认出他,笑笑,说;“没事,被沙子迷了眼睛,待会儿阿依古丽还要和我一起散步呢。”柳雪松见她约了人,也不想管闲事,正要走开,但不知道什么心态,还是忍不住要耍小聪明,就说:“前辈瞒不过晚辈的,晚辈猜测,你很希望静月师姐做继承人,但又担心她的偏头疼会成为障碍,所以很难过,是这样吧。”他是看静月没有陪同在身边,同时也想把话题引向自己很感兴趣的静月罢了,至于猜对没有,并不是很在意,逸清师太看着他,发了会呆,转而轻笑一声,,“小伙子,你说的真没错,我是在担心静月啊。”

    柳雪松见自己果然猜对,正要安慰师太几句,忽然看见一个穿着红衣的漂亮女孩端着盘子走过去,柳雪松瞄了一眼,就要将目光收回,却发现丫环也正看着她,两人目光相对,那红衣丫环脸上露出很奇怪的笑容,柳雪松很是奇怪,见阿依古丽果然如约而至,同逸清向着另一个方向散步去了,便跟了上去.他倒不是好色,而是因为他怀疑这个人可能又是孟姜扮的,今天这么多人,肯定会有很多消息要打探,不过他跟了一段,又发现对方走路姿势很怪,至少孟姜不是那样走路的,而且他跟的越紧,那个人走得愈快,如果是铁燕门的人,早就停下来了.

    没多时,那个红衣女子就消失了踪影,柳雪松再想了想,觉得那若是铁燕门的人,或是是不方便跟自己说话,或还不知道自己刚加入铁燕门,若是跟飞龙帮敌对的门派派来打探消息的,更和自己一点关系也没有.所以不再担心什么,径直往中院客厅而去,走了一段,一个娇小的丫环走过来,问:“公子是柳少侠吗。”柳雪松苦笑道:“到底是公子,还是少侠。”那丫环不理会他的取笑,道:“南宫家少夫人,二小姐,五小姐在那边书房等你。”柳雪松道了谢,按着她手指的方向径直向东走了半里路,果见一小院,名曰:书斋,院子里有东南西三个大厢房,看样子都放着书,只是不知道沈家的人是否常来这里。

    三女就在院子里闲聊,很快就发现了他,楚梦影老远就问:“你找到兔妹妹了吗。”柳雪松答道:“找到了。”楚梦影道:“那你为什么不向少夫人报告。”柳雪松苦笑道:“我已经向九位前辈报告过了。”楚梦影不依不饶,道:“你还得向少夫人报告。”柳雪松只得将找到小兔儿的经过简要讲了,柳吟诗知道瞳瞳和沈周同行,此事不会有假,叹道:“哎,真是天意。”楚梦影想起前事,问:“你说的红姨就是要我们以贵宾之礼招待的那个人吗。”柳雪松点头称是,楚梦影笑道:“还以为是媒婆呢。”柳雪松反守为攻:“是啊,是给你和路公子做媒的。”楚梦影又羞又气,抡起拳头就要打柳雪松,柳雪松赶紧溜了。

    柳吟诗笑道:“柳兄弟也是一番好意,只怕今年要喝你们两姐妹的喜酒了。”楚琴心对二姐和路不平的事并不清楚,现在也已猜出一二分,心想自己和齐浩然连话都没说几句,怎么可能,甚是无奈。楚梦影则是又羞又恼,柳吟诗还说:“走吧,我们去看看路公子。”琴心道:“好。”担心二姐走丢了似的紧拉着,楚梦影被二女胁持着,只好一同来到前院客厅,路不平正在和方展,五虎聊天,柳吟诗带着二女走过去,说:“聊什么呢,我们可不可以听听。”五个男人都表示欢迎,只说是随便聊聊而已。柳吟诗道:“好啊,我也是随便聊聊。”

    她问了一下五虎家里的事,这才转向正题,关心起路不平来:“请问路兄,你真是酒仙路剑峰前辈的后人吗。”路不平道:“是的。”回答得十分简单,柳吟诗当然也绝不怀疑,又问:“令尊也好酒吧,听说你们路家乃是小康之家,不过看你的情形,似乎过得不太好。”路不平叹道:“本来我们家的确很富有,但童年发生的一件事,却改变了一切。”长白五虎和他一路同行,现在又是好友,竟不知道他还有一段看起来很辛酸的往事,十分惊讶,柳吟诗瞄了一眼楚梦影,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路不平叹道:“我十二岁的时候,也就是十五年前十一月的一天,爹让我去附近的杂货店买盐。”

    “买盐。”听者都十分诧异,因为这种事似乎不适合路不平去做。路不平苦笑解释道:“其实我十五年前并不是瞎子。”

    大家这才明白过来,心中都在想是谁让路不平的人生在十二岁就一片黑暗。

    “离我家半里有个杂货店,老板是个很年轻漂亮的寡妇,人很不错,对我也好,我们家也常照顾她的生意,那天天很阴冷,风吹在脸上有点疼,我去时看见杂货店的门开着,没有人,就叫了两声,却没有听见回音,因为父亲等着我买盐回去做菜,我称了一把盐留下钱就要走,忽然听见里屋有轻微的呻吟声,心想是不是老板娘受伤了,赶紧放下东西跑进去看。来到门口,因为感觉很奇怪,没有冒然进去,轻轻推开房门,从门缝中偷看。”

    “这是我一生中都难以忘怀的一幕,只见老板娘被一个男人压在身下疯狂地凌辱,我惊呆了,不知该如何是好,最后终于决定回去叫我爹来帮忙,因为我爹的武功是很好的,可是我转身时只发出了那么一点声响,可能有很多人都听不见,可那男人却听见了,他大喝一声:‘谁。’披上衣服从床上飞跃而起,象只饿鹰从里屋扑出,落到我身前。”

    “我永远都忘不了这个人,他是个四十左右的中年人,见我是个孩子,冷笑道:‘小孩,不许说看到我了。’我大声叫道:‘不要,我要告诉我爹。’那人大怒,随手一挥,只见五色的光彩,耀眼夺目,然后我觉得很是舒服,就晕过去了。”

    柳吟诗惊道:“二十几年前,用毒的淫贼,中年人,五色的光彩。”龙百川见她动容,问:“少夫人,如何。”柳吟诗叹道:“可能这人就是四十年前臭名昭著的大淫魔宫无影,他之后一个月就被我爹和莫叔叔杀死了。”众人心中都替路不平叫冤,仅仅一个月而已。

    “我醒来后,发现母亲座在床头,低头拭泪,原来父亲为我驱毒,耗费了几乎全部的内力和体力,已经虚脱了,更糟糕的是毒已通过他的手无声无息地进入了他的身体,以致三天都没有起床,生命垂危,而我已昏睡了六天之久。两天后,父亲去世了,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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