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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水汤汤 第六十八章 梨花一枝春带雨 骗得神功为情郎 (1)

    竹筏顺水而行,两岸青山座座,虽不甚高,却也是极秀美,流水清清,明洁若镜,微风一来,水波不兴,若是那人间仙境一般。如此这般,约莫又行了半个来时辰,那竹筏竟又进入了那么一个极幽深的山洞之中,洞中怪石嶙峋,石笋甚众,洞下乃一水潭,潭中清水依旧宛若那碧玉一般,明净至极,且洞内四处绿树葱葱,芳草萋萋,花香鸟语,蝶舞翩翩,竟似那小洞天一般。

    穿过山洞,那小竹筏竟又进入了一群山环绕的小盆地间,南浔侧头一看的,但见远处梯田层层,近处则是那纵横交错的水田,田中水牛数只,鹊蝶纷至,且这山谷之间,就跟分不清时节了似的,依旧也还是开满了那各色小花,或红或粉,或黄或白,那景象,便也是就跟陶渊明笔下的那世外桃源一般。

    竹筏进到那“世外桃源”后,刚也又行了没一阵的,忽也是就听那岸上有人喊了,“呀,少爷小姐,你们回来啦!少爷小姐回来啦!”一人这般喊后,随即也是另有一人冲着竹筏,如此这般,同样也是一句喊。

    南浔听后,扭头向那岸上一看的,但见原是有那么两人,一男一女,正于那水田里面,也不知是在耕地,还是在那插秧,反正此时是皆都放下手中活的,冲着竹筏上的苏溪、休宁招手。

    “叔叔婶婶,近来可好啊?”便在此时,只听那休宁回道。

    “托少爷小姐的洪福,好的很呢,哈哈哈,少爷小姐今个怎么有空回来的啊?”

    “哈哈,近来闲着无事,就想着回来看看啦”,休宁笑着也又回道。

    “那少爷小姐这次回来准备呆几天啊,嗯,这次可得多待几天啊,老爷可是想死你们啦,天天跟我们念叨少爷小姐呢。”

    “嗯嗯嗯,好好好,叔叔婶婶,我跟苏溪哥哥这次一定多呆上个一阵子。”

    “啊?真的吗?喊后,那老爷知道了,肯定也乐坏了,哈哈哈。对了,少爷小姐记得到我家吃饭啊,我家今年的水稻鱼,又大又肥,好吃着嘞。”

    “好好好,休宁和苏溪哥哥一定去叔叔婶婶家吃饭,休宁最爱吃婶婶烧的鱼了。”

    休宁同她“婶婶”这般你一句我一句聊着家常的时候,南浔心里也是想了,哦啊,原来,休宁姐姐是那大户人家的小姐啊,放着那清福不享,偏偏却要在那怡香院里弹琵琶卖唱,真是不知她是怎么想的。不过,便在此时,南浔一转念的,突而也是就又想了,休宁姐姐之所以留在了那怡香院,乃是因为她于南府之中看到了自己,芳心暗许,不忍离去,故也是才不肯回来当小姐了。这般想着想着的,南浔心内,不由也是生了那么一份的疚歉之感。

    “大宝,二宝,你们回来啦!”南浔也还正在那觉着亏欠了休宁的,忽见一人,一边这么喊着的,从那远处,踏水而来。南浔看后,心内不由便即一惊,这人怎的轻功这般的好啊,行在那水上,就跟是步履于那平地上一般。南浔这么正惊讶间,那人随声而至,已然也是踏到竹筏上来了,而后便也是就一手抱住休宁,另一手抱住了苏溪的,一边抱,一边在那使劲的亲,或许,是其用力有些的过猛了,那竹筏一个侧翻,南浔险些也是都掉进那水里去了。

    “死老头子,有人,还有人呢,你小心着点啊”,休宁似是一脸的嫌弃。

    “啊?还有人啊?谁啊?”那人一边说着,把头一扭的,向着南浔也是看来了。南浔跟这人一对眼的,定睛便即一看,但见此人眉目清秀,面肤略略有些的发黄,约莫着,是那四十出头的年纪,一袭飘飘道袍,道骨仙风,极具英气,只是那胡子拉碴的,像是多日未曾打理了一般。

    南浔看后心想,此人自便也就是苏溪哥哥和休宁姐姐的父亲了吧,这也正准备问好的,这人张开口的,却是先说话了,“呀,这不是那南家的小公子哥、咱家休宁的小相公嘛,怎的也一块跟着来了啊,哈哈,嗯,一年未见,我这小女婿生得也是越发的清秀了哈,嗯,不错,不错。”

    南浔如此一听之下,心内登时便即也是一惊,啊?啥?什么?小女婿?我这何时成你小女婿了啊?还有啊,还有就是,一年未见了?我又何时见过你?不过,南浔转而那么又一想的,嗯,休宁姐姐对自己痴心一片,那她父亲,自然也是知道自己、见过自己了,只是,这一年之前,自己在那与休宁父亲相遇的,却是半点也想不起来呢。

    “哎呀,死老头子,瞎说什么呢”,便在这时,休宁白了那人一眼的,也是又说道了,“赶紧给他瞧瞧,他都受伤啦。”

    “啊?哦,好,好,嗯,大宝二宝飞鸽传书,说是近日便回,我还纳闷,怎么这个时候大宝二宝就要回来了,原来,是我这小女婿受伤了啊,哈哈,哈哈”,一边说着,休宁父亲便也是就转过头的,看向南浔来了,只那么一眼的,便即也是又说道了,“哦,原来,我这小女婿是被那五行剑力所伤啊,好说,好说,这倒也是好说。”

    只见休宁父亲一边说着,缓缓伸出右手,便即贴到南浔那小腹上来了,刹那之间,南浔只觉那么一股清爽阴凉的内力,透过小腹,传入到了自己那体内,先是凝于在了自己丹田之处,而后没一阵的,便即散至周身百脉了,缓缓而又游走了那么个一圈,最后,也是就又汇聚到自己那胸前伤处、停歇住了。不知怎的,那阴凉之气停滞在自己那前胸伤处之后,自己伤口上那痛楚,便如抽丝一般,一点一点的也是向外而去。南浔大惊,心里也还在那纳闷着的,却又见休宁父亲突然将那右掌向上一抬、一收,顿时之间,只觉自己身上那阴凉之气,登时便即也是消了,而那痛楚,随之消失殆尽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