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缅北,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第96章 无语的眼镜

    三步并做两步,迈到铁床前。

    四肢被束缚的眼镜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开始费力地挣扎起来,头顶的水还在滴落。

    我看了一眼绷带男,得到他的默许授意后,才把毛巾给揭开。

    “呼~”

    我能听到眼镜的呼吸声,很微弱但也证明他还活着。

    鼻子里还在冒水,这种刑罚如果处置不当,很容易把人呛死。

    眼镜能坚持到现在的确超乎预料。

    “眼镜!眼镜!”

    趁眼镜没睁眼,绷带男没注意,我在大腿上拧了一把,憋出几滴眼泪。

    听到呼唤声,眼镜习惯性地喃喃自语:“不是我,我不是内奸,不是我...不是我...”

    意识模糊之际,他都还在否认自己无端背上的身份,确实让我感动。

    “你这位朋友可不简单。”

    绷带男这时候开了口。

    “什么意思?”

    “能在这种折磨人的刑罚之下,保持意志颇为难得。”

    “胡说八道,他真不是内奸的话,还不是一样的回答?”

    闻言我有几分愠怒,总不能学古代屈打成招吧?明明不是,你非找理由强迫认罪,简直令人发指!

    “呵呵!”

    绷带男走过来,靠在眼镜的耳边询问道:“你的初恋是谁?你暗恋过的班花叫什么?”

    “不...不知道。”

    “喏!”

    绷带男挺直身子笑道:“这不是最好的答案吗?只有在心底设防,才会疏漏这些没有遮掩的问题。”

    “很多内奸或者卧底都会进行一定的心里调教,让他们接受一层假身份作为掩护,而这样的掩护往往存在漏洞。如果我的问题是假身份没有准备好,但又涉及他个人隐私,他会在短暂迟疑后给出拒绝的回答。”

    “你可以理解为心里暗示,他的内心时刻都在隐瞒和刻意遗忘自己的真实身份,所以触及这一类问题没有遮掩之词时,就一定会给出不知道的假答案。”

    “……”

    我沉默了几秒,无奈道:“道理我都懂!如果他没谈过恋爱,也没喜欢过别人呢?”

    “呃...”

    这个问题让得意的绷带男陷入短暂的沉默。

    “有道理。”

    紧接着,他蹲下来,继续询问:“你是怎么被抓上船的?”

    这个问题也是我曾想询问的事情。

    二进宫?其实换个角度,从一个地狱逃脱虎口,再进入第二个地狱,你会告诉别人自己的这段不堪经历吗?

    这是个矛盾的问题!

    且不说二进宫导致眼镜被怀疑成内奸,单纯以二进宫的身份,就会让园区和看守者警觉,这代表着对方曾逃出了上一个园区。

    有的问题容不得人不去深思,因为还是同样的逻辑,没有人会去做无意义的事情。

    尤其是在我看来心思无比缜密的眼镜,正常情况下不可能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告诉别人我是老炮?相信我,我有号召力?

    可一路上,眼镜扮演的角色,从始至终都是认命状态!

    这次眼镜没有像之前一样平静,被捆绑的身子,开始剧烈挣扎起来。

    “呵呵!”

    “他的潜意识在反抗,越来越有意思了!”

    绷带男沙哑地笑道。

    反抗?

    也就是说这个问题,眼镜答不上来,或者说触及了他的内心防线。

    眼镜果然不简单!

    短暂挣扎之后,眼镜的意识开始复苏,长久的黑暗让光线变得如锋刃般刺眼,他眨了眨眼,努力去适应。

    眼前的世界从模糊开始回归正常,入眼就是我挂着泪痕的脸。

    “陈..陈安?”

    “眼镜!”

    为了煽情一点,我抿着嘴,一副强忍着内心悲恸的模样。

    “我来救你了!”

    担心面部表情不到位,我干脆直接把头埋到他的胸前。

    “啧啧!”

    绷带男感到无比牙痒,就像看见黄鼠狼那馋菊样,浑身都不自在。

    眼不看为净,转过身去。

    他和我都没注意到,眼镜瞬间浮现出的错愕,以及那一抹稍纵即逝的恍然之色。

    “陈安!能遇见你,真好!”

    眼镜欣慰地说道。

    “没事!”

    我抹了把眼泪,感觉戏份差不多了,于是说道:“我下次再来看你。”

    眼镜的欣慰定格在稍显木讷的脸上。

    “...下次?”

    “老哥!人已经见到,他没事我就放心了。”

    “好说!”

    绷带男走过来,在眼镜绝望的目光中,把毛巾盖上。

    “咳!水少些,角度靠后,不然人容易呛死。”

    “噢?”

    “这个刑罚从老黄那学来,我自己还真不太会操作。”

    听到这句话我笑了,连忙补充道:“听我的就对了,别东西没审出来,人还给弄死了。”

    “水滴速率也调慢,这样才能无限放大时间触感。”

    绷带男竟然也没怀疑,稍作调整之后,把灯关上。

    走出房间后,我松了一口气。

    “见到喜欢的人,感觉怎么样?”

    绷带男怪笑道。

    “...还好!”

    “老哥,他还要关多久,不会被弄成艺术品吧?”

    趁关门时候,我颇有忧虑地问道。

    “说不准!但也快了,据说这人业绩不错,应该不至于会被放弃。”

    “哦!”

    当!

    门被彻底关上。

    房间陷入一片死寂的黑暗中。

    贪婪呼吸空气的眼镜弯起的嘴角浮现一抹解脱。

    他明白刚才陈安对绷带男的提问,是在给他坚持下去的动力。

    往回走的路上心态也轻松不少,眼镜没死也没残,过久还会被放出去,对我而言这是非常不错的处境。

    不过在考虑长远打算之前,我得想办法把杀手老鸭给解决掉。

    其他的事情可以稍微缓缓,但身关自家性命不得不重视起来。

    “爽!”

    瘸腿的黄四郎推开门,放声嚎了一句。

    扭过头来,刚想给老伙计打招呼,一下子注意到了身边的我。

    表情既有错愕也有警惕。

    “啥情况这是?”

    “他在外面逛,想见一位朋友,我就给他带进来了。”

    “朋友?老陈,你是来这找我吗?”

    黄四郎一脸警觉地追问:“谁让你来的?韩政?”

    “滚远点!老子不是来找你。”

    面对这不怀好意的鼠辈,我实在难以压制住火气。

    “不是找我?”

    黄四郎稍微松了一口气。

    “老黄,你跟你口中这位过命的兄弟,闹了矛盾?”

    “害!”

    “解释解释就好,这位的确是我兄弟陈安。老刑,我来这里避祸,给你添麻烦了。”

    “不麻烦!”

    被唤作老刑的绷带男摆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