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之泪 第一百三十二章 帝王的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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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依依和李思思走后，李子意就一个人趴在床上。
他现在感觉好多了，不会像之前那样，还需要分出一部分精力，去防止突然晕厥。
虽然他面色难看，只能趴在床上，但他上身能动，也能想一些事情。
他回想起刚才的受罚，意识到一个天大的问题，一个致命的问题。
“我体内的封印，对普通人没用，他们能够杀死我。”
“几个普通人，几十个普通人，我都能够应付，但再多一点，结局就不好讲。”
“要是最后死在普通人手上，那就搞笑了。”
“看来以后对普通人也得留心，他们可能比修仙者还要危险。”
……
在李子意陷入沉思时，欧阳可寻走进房间。
见李子意面色苍白，身下高高隆起，欧阳可寻眉头紧皱，脸上露出了罕见的惊讶之色。
李子意见状，微微一笑，宽慰道：“可寻，我没事，休息三五天就好了。”
李子意的语气还是那么轻松，仿佛这伤不在他身上，他只是在说别人的伤势。
欧阳可寻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她知道，李子意的伤势至少需要十天、半个月才能康复。
她点头，只是为了回应李子意的宽慰。
此时，欧阳可寻心里升起一个念头，一个执念。
“我以后不能再离开他，要一直守护在他身边，不管他怎么说，都不离开，除非他讨厌我，厌弃我，逼我离开。”
欧阳可寻走到床边，在李子意床上坐了下来，她不再去看李子意的伤势，她不想让李子意在忍受疼痛的时候，还要分心来宽慰她。
“看来普通人能伤害到你，你以后得小心一些。”欧阳可寻看着李子意，关切道。
“嗯。”李子意点了点头，“我也是今天才意识到这个问题，以后确实得留心。”
李子意话音刚落，就见李依依和李思思走进房间。
李子意微微一笑，打趣道：“这么快就办完了。”
“我们去的时候，那两个衙役已经死了。”李依依道。
“死了？”李子意眉头微微一皱，随即又舒展开来，“死了就算了。”
“算了！？”李思思疑惑道，“你不打算以他们为突破口，把李清辉揪出来？”
“不用了。”李子意云淡风轻道，“他已经把所有证据销毁了。”
“你撒谎！”李思思激动道，“我知道你肯定有办法，你是不是不想查下去！”
“查它干嘛，知道是李清辉就行了。”李子意若无其事道。
见李子意对李清辉居然是这态度，李依依和李思思不由得一愣。
片刻之后，李依依紧盯着李子意，神情严肃道：“子意，你是不是不想争夺皇位？”
“也不是……”
“看着我的眼睛回答我。”见李子意故意闪躲，李依依严肃道。
“大姐，你别这样，搞得这么严肃干嘛。”李子意嬉皮笑脸道。
“回答我。”李依依一脸严肃，此时，她像极了皇后。
“哎~”李子意抿了抿嘴，叹了口气，“我会争夺皇位，只是还没到时候。”
“这种机会，你都不把握，那你要等到什么时候？”李依依质问道。
“大姐，我要弄死其他们三人，随时都可以。”李子意一脸认真，“我只是不想现在杀他们。”
“你是不是想玩，所以才不想动手？”李依依问道。
李子意微微一笑：“看来姐姐就是姐姐，还是了解我。”
“不过……”李子意收起笑容，认真道：“我还有一件重要的事需要解决，我得搞清楚我身上的秘密。”
“那你现在有眉目了吗？”李依依柔和下来，关切道。
“哎~”李子意摇了摇头，叹气道，“还没有，还得继续探索。”
李子意不打算把真实情况告诉李依依和李思思，他不想让两人为他操心。
“这事，我们也帮不了你，只能靠你自己。”李依依一脸关切，“不过子意，我得提醒你，对他们三人，万万不可放松警惕。”
“放心吧，大姐。”李子意认真道，“虽然我能轻易杀死他们，但我不会掉以轻心。”
看到李子意认真的表情，李思思噗嗤一笑：“子意，你认真起来还蛮可爱的。”
李子意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可能只有你们才会这么觉得。”
突然，李子意想起一件重要的事，他立即喊道：“罗成，你进来。”
罗成闻声走到床前，恭声道：“殿下，您有什么吩咐。”
“你去叫翟大人，让他赶紧过来。”李子意道，“然后再去叫范大人，让他也过来。”
罗成应声而去。
“你伤得这么重，不好好休息，叫他们干什么？”李依依询问道。
“大姐，我没事，只是一些皮肉伤。”李子意认真道，“如果我现在不赶紧行动，那两个衙役的家人就会死。”
“此话怎讲？”李依依一脸疑惑。
“大姐，你想，那两个衙役为什么要打死我？”
李子意解释道：
“他们明知道打死我会死，还是义无反顾地想要打死我，那他们一定有非做不可的理由。
而这个理由绝对不会是他们自己的性命，而是比他们性命还重要的东西。
比他们性命还重要的东西能是什么？
答案只有一个，他们家人的性命。
李清辉以他们家人的性命要挟他们，他们为了守护他们的家人，所以，必须得这么做。”
“那两个衙役都死了，你确定他会赶尽杀绝吗？”李思思心里有一丝疑惑，她认为李清辉只是可能会这样做，但未必。
“他会，因为他要树立他的威信。”李子意斩钉截铁道，“而且他会马上行动，这样，在官府去两个衙役家报丧的时候，会得知衙役的家人已死，消息就会传回京城，传回刑部，那他立威的目的就达到了。
而且，他仅有这一次机会，他自然不会放过。”
“如果这样，他不就彻底暴露了吗？”李思思道。
“暴露又怎样，虽然大家都猜测这次的幕后主使是他，但证据呢，没有证据，那就只能是猜测。”李子意淡淡道。
“那只是你不查，你查，他肯定完蛋。”李思思自信地笑道。
李子意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李子意确实有办法，虽然李清辉把一切证据都清扫的很干净，但扫帚本身就是证据。
在他看来，李清辉即便折断扫帚，把办事人也一并解决掉，但总会有扫帚，他折不断，或者舍不得折断。
而那折不断的扫帚，就是证据。
更何况，即便扫帚扫得再干净，也会留下痕迹。
就像他在回京路上，遭遇到三个书生的刺杀一样。
正是因为书生口中的信息，他才笃定这次的背后主使是李清辉。
虽然三个书生没有说，他们背后的主使是谁，或许他们也不知道。
但李子意通过回京路上的三次刺杀，确定了三个书生幕后的终极主使是李清辉。
因为掩月宗和李浩然有关，无极宗和李书怀有关，而这两股势力，李清辉都无法调动。
通过排除法可知，三个书生幕后的主使就是李清辉。
三个书生曾向李子意交代过，他们的幕后主使允诺他们，事成之后，给他们本次科考的考题。
而这，就是痕迹。
李子意推断，李清辉为了致他于死地，一开始就做了两手准备。
李清辉先是让何苦从范名成那里将本次科考考题偷出来，然后允诺三位书生，给他们考题。
如果三位书生能杀死他，那李清辉就按照约定，将考题给三位书生。
如果三位书生未能杀死他，李清辉就启动备用方案，将考题拿出去售卖。
而且是以极低的价格售卖，目的不为赚钱，只为了把这事闹大。
这从林牧和范名成向他提供的信息也可以得知。
林牧说，售卖考题的两拨人，价格相差巨大。
而后来范名成也从市面上获得了一份考题，那份考题并不是最终版，而是少了一套题。
这就说明，另一拨人是李清辉安排的人。
但另李清辉没想到的是，张扬误打误撞，在中间横插一道，让考题泄露之事提前被李子意知道，并被李子意轻松化解。
后来，李清辉发现可以借仗责之事，将李子意打死。
所以，才要挟两名衙役，让衙役使出他们的看家本领，打死李子意。
让李清辉没想到的是，两位衙役的看家本领在李子意身上失效了。
最终才导致李清辉的计划，彻底失败。
虽然李清辉的计划失败了，但李子意通过这件事，意识到一个问题。
他和皇子间的斗争，会让很多小人物丧命。
就像张扬、两名衙役、范名成府上的管家何苦，以及还有一些李子意不知道的人。
对于这些人的死，李子意没有怜悯。
在他看来，怜悯除了把他架在道德高地上，立个牌坊，毫无用处。
而且，怜悯这些要致他于死地的人，就是对他自己不负责，对他的亲人不负责，对相信他、支持他的人不负责。
当然，李子意不怜悯，不代表他无情。
相反，他是一个有情人，一个多情的人。
只是，很多时候，他不得不把这些情绪隐藏，甚至斩断。
他必须做出选择，不断做出正确的选择。
他也知道，这些小人物的生命很脆弱，各有各的宿命。
但又能怎样呢？
他又不是神，又不是造物主。
知道，顶个屁用。
………
一炷香后。
翟青来到李子意卧房：“殿下，您找我有什么事？”
李子意认真道：
“翟青，你去刑部把刚才仗责我的两个衙役的户籍信息调出来。
然后，统计一下两个衙役户籍所在地有多少官员，把两个衙役的户籍信息送到每个官员的手上，保证人手必须有一份。
告诉他们，如果户籍上，除了两个衙役外，其他任何人意外死亡，我都会去当地，找出幕后官员，诛他九族。
你现在就去办，速度要快。”
“是，殿下，我现在就去办。”翟青回道。
“翟大人，你去刑部的时候，给刑部的衙头说，让他可以把那两个衙役葬了。”李依依道。
翟青应声后，便离开了。
他走出李子意卧房时，不由得笑了，笑他还是不够了解李子意，笑他还是不够坚定。
刚开始，他听到李子意让调衙役户籍信息时，心里大惊，以为李子意要斩尽杀绝。
这种做法，他极其厌恶。
没想到，李子意竟然是要保护这两个衙役的家人。
他在心里，对李子意的崇敬又多了一分，对追随李子意的决定又坚定了一分。
在他看来，李子意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想致他于死地的人，但也不会滥杀无辜，还会尽可能地去拯救一些无辜的生命。
这正是帝王的气质。
翟青走后没多久，范名成便来到李子意的房间。
范名成见到李子意的一瞬间，不禁老泪纵横。
他知道，如果没有李子意，皇上对他的责罚绝对不会是五十棍。
而最后，就连五十棍，都是李子意替他受的罚。
刚开始，他也以为是走走过场，演演戏。
没想到，最后竟然是动真格，而且还暗藏杀机。
他想，如果换作是他，别说五十棍，十棍都能要了他的老命。
李子意见范名成流泪，宽慰道：“范大人，没事，皮肉伤而已，休养三五天就康复了。”
随后，他接着道：“范大人，我叫你来，是想让你把科考所涉及的所有书籍，给我拿来一套，我要出考题了。”
范名成犹豫了一下，一脸沉重道：“是，殿下，我现在就去准备，下午就给你送来。”
李子意点了点头：“你去吧。”
范名成应声离开。
范名成在离开李子意卧房后，心里十分难受。
因为李子意身受重伤，还要坚持出考题。
他想帮忙，但是以他的能力，又帮不上忙。
要知道，一份科考考题，光是前期准备就得花上小半年，到出题阶段，也得花上一两个月。
如果没有李子意，即便他豁出老命，也无法在三天内，出一套让皇帝满意的考题。
当李子意答应皇上，三天内给出新考题时，他并没有惊讶。
因为他们三人在前去觐见皇上时，李子意就给他们说了解决方案。
而且，之前他从翟青那里得知了李子意惊人的天赋。
所以，他才认为，李子意三天出一份让皇上满意的考题，不是问题。
但问题是，现在李子意伤势严重，而且看李子意的意思，没有要向皇上提出延期的意思。
他知道，李子意不仅是要兑现对皇上的承诺，而且还关心此次科考的莘莘学子，不想让考生受到影响。
这正是帝王的气质。
他现在感觉好多了，不会像之前那样，还需要分出一部分精力，去防止突然晕厥。
虽然他面色难看，只能趴在床上，但他上身能动，也能想一些事情。
他回想起刚才的受罚，意识到一个天大的问题，一个致命的问题。
“我体内的封印，对普通人没用，他们能够杀死我。”
“几个普通人，几十个普通人，我都能够应付，但再多一点，结局就不好讲。”
“要是最后死在普通人手上，那就搞笑了。”
“看来以后对普通人也得留心，他们可能比修仙者还要危险。”
……
在李子意陷入沉思时，欧阳可寻走进房间。
见李子意面色苍白，身下高高隆起，欧阳可寻眉头紧皱，脸上露出了罕见的惊讶之色。
李子意见状，微微一笑，宽慰道：“可寻，我没事，休息三五天就好了。”
李子意的语气还是那么轻松，仿佛这伤不在他身上，他只是在说别人的伤势。
欧阳可寻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她知道，李子意的伤势至少需要十天、半个月才能康复。
她点头，只是为了回应李子意的宽慰。
此时，欧阳可寻心里升起一个念头，一个执念。
“我以后不能再离开他，要一直守护在他身边，不管他怎么说，都不离开，除非他讨厌我，厌弃我，逼我离开。”
欧阳可寻走到床边，在李子意床上坐了下来，她不再去看李子意的伤势，她不想让李子意在忍受疼痛的时候，还要分心来宽慰她。
“看来普通人能伤害到你，你以后得小心一些。”欧阳可寻看着李子意，关切道。
“嗯。”李子意点了点头，“我也是今天才意识到这个问题，以后确实得留心。”
李子意话音刚落，就见李依依和李思思走进房间。
李子意微微一笑，打趣道：“这么快就办完了。”
“我们去的时候，那两个衙役已经死了。”李依依道。
“死了？”李子意眉头微微一皱，随即又舒展开来，“死了就算了。”
“算了！？”李思思疑惑道，“你不打算以他们为突破口，把李清辉揪出来？”
“不用了。”李子意云淡风轻道，“他已经把所有证据销毁了。”
“你撒谎！”李思思激动道，“我知道你肯定有办法，你是不是不想查下去！”
“查它干嘛，知道是李清辉就行了。”李子意若无其事道。
见李子意对李清辉居然是这态度，李依依和李思思不由得一愣。
片刻之后，李依依紧盯着李子意，神情严肃道：“子意，你是不是不想争夺皇位？”
“也不是……”
“看着我的眼睛回答我。”见李子意故意闪躲，李依依严肃道。
“大姐，你别这样，搞得这么严肃干嘛。”李子意嬉皮笑脸道。
“回答我。”李依依一脸严肃，此时，她像极了皇后。
“哎~”李子意抿了抿嘴，叹了口气，“我会争夺皇位，只是还没到时候。”
“这种机会，你都不把握，那你要等到什么时候？”李依依质问道。
“大姐，我要弄死其他们三人，随时都可以。”李子意一脸认真，“我只是不想现在杀他们。”
“你是不是想玩，所以才不想动手？”李依依问道。
李子意微微一笑：“看来姐姐就是姐姐，还是了解我。”
“不过……”李子意收起笑容，认真道：“我还有一件重要的事需要解决，我得搞清楚我身上的秘密。”
“那你现在有眉目了吗？”李依依柔和下来，关切道。
“哎~”李子意摇了摇头，叹气道，“还没有，还得继续探索。”
李子意不打算把真实情况告诉李依依和李思思，他不想让两人为他操心。
“这事，我们也帮不了你，只能靠你自己。”李依依一脸关切，“不过子意，我得提醒你，对他们三人，万万不可放松警惕。”
“放心吧，大姐。”李子意认真道，“虽然我能轻易杀死他们，但我不会掉以轻心。”
看到李子意认真的表情，李思思噗嗤一笑：“子意，你认真起来还蛮可爱的。”
李子意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可能只有你们才会这么觉得。”
突然，李子意想起一件重要的事，他立即喊道：“罗成，你进来。”
罗成闻声走到床前，恭声道：“殿下，您有什么吩咐。”
“你去叫翟大人，让他赶紧过来。”李子意道，“然后再去叫范大人，让他也过来。”
罗成应声而去。
“你伤得这么重，不好好休息，叫他们干什么？”李依依询问道。
“大姐，我没事，只是一些皮肉伤。”李子意认真道，“如果我现在不赶紧行动，那两个衙役的家人就会死。”
“此话怎讲？”李依依一脸疑惑。
“大姐，你想，那两个衙役为什么要打死我？”
李子意解释道：
“他们明知道打死我会死，还是义无反顾地想要打死我，那他们一定有非做不可的理由。
而这个理由绝对不会是他们自己的性命，而是比他们性命还重要的东西。
比他们性命还重要的东西能是什么？
答案只有一个，他们家人的性命。
李清辉以他们家人的性命要挟他们，他们为了守护他们的家人，所以，必须得这么做。”
“那两个衙役都死了，你确定他会赶尽杀绝吗？”李思思心里有一丝疑惑，她认为李清辉只是可能会这样做，但未必。
“他会，因为他要树立他的威信。”李子意斩钉截铁道，“而且他会马上行动，这样，在官府去两个衙役家报丧的时候，会得知衙役的家人已死，消息就会传回京城，传回刑部，那他立威的目的就达到了。
而且，他仅有这一次机会，他自然不会放过。”
“如果这样，他不就彻底暴露了吗？”李思思道。
“暴露又怎样，虽然大家都猜测这次的幕后主使是他，但证据呢，没有证据，那就只能是猜测。”李子意淡淡道。
“那只是你不查，你查，他肯定完蛋。”李思思自信地笑道。
李子意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李子意确实有办法，虽然李清辉把一切证据都清扫的很干净，但扫帚本身就是证据。
在他看来，李清辉即便折断扫帚，把办事人也一并解决掉，但总会有扫帚，他折不断，或者舍不得折断。
而那折不断的扫帚，就是证据。
更何况，即便扫帚扫得再干净，也会留下痕迹。
就像他在回京路上，遭遇到三个书生的刺杀一样。
正是因为书生口中的信息，他才笃定这次的背后主使是李清辉。
虽然三个书生没有说，他们背后的主使是谁，或许他们也不知道。
但李子意通过回京路上的三次刺杀，确定了三个书生幕后的终极主使是李清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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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排除法可知，三个书生幕后的主使就是李清辉。
三个书生曾向李子意交代过，他们的幕后主使允诺他们，事成之后，给他们本次科考的考题。
而这，就是痕迹。
李子意推断，李清辉为了致他于死地，一开始就做了两手准备。
李清辉先是让何苦从范名成那里将本次科考考题偷出来，然后允诺三位书生，给他们考题。
如果三位书生能杀死他，那李清辉就按照约定，将考题给三位书生。
如果三位书生未能杀死他，李清辉就启动备用方案，将考题拿出去售卖。
而且是以极低的价格售卖，目的不为赚钱，只为了把这事闹大。
这从林牧和范名成向他提供的信息也可以得知。
林牧说，售卖考题的两拨人，价格相差巨大。
而后来范名成也从市面上获得了一份考题，那份考题并不是最终版，而是少了一套题。
这就说明，另一拨人是李清辉安排的人。
但另李清辉没想到的是，张扬误打误撞，在中间横插一道，让考题泄露之事提前被李子意知道，并被李子意轻松化解。
后来，李清辉发现可以借仗责之事，将李子意打死。
所以，才要挟两名衙役，让衙役使出他们的看家本领，打死李子意。
让李清辉没想到的是，两位衙役的看家本领在李子意身上失效了。
最终才导致李清辉的计划，彻底失败。
虽然李清辉的计划失败了，但李子意通过这件事，意识到一个问题。
他和皇子间的斗争，会让很多小人物丧命。
就像张扬、两名衙役、范名成府上的管家何苦，以及还有一些李子意不知道的人。
对于这些人的死，李子意没有怜悯。
在他看来，怜悯除了把他架在道德高地上，立个牌坊，毫无用处。
而且，怜悯这些要致他于死地的人，就是对他自己不负责，对他的亲人不负责，对相信他、支持他的人不负责。
当然，李子意不怜悯，不代表他无情。
相反，他是一个有情人，一个多情的人。
只是，很多时候，他不得不把这些情绪隐藏，甚至斩断。
他必须做出选择，不断做出正确的选择。
他也知道，这些小人物的生命很脆弱，各有各的宿命。
但又能怎样呢？
他又不是神，又不是造物主。
知道，顶个屁用。
………
一炷香后。
翟青来到李子意卧房：“殿下，您找我有什么事？”
李子意认真道：
“翟青，你去刑部把刚才仗责我的两个衙役的户籍信息调出来。
然后，统计一下两个衙役户籍所在地有多少官员，把两个衙役的户籍信息送到每个官员的手上，保证人手必须有一份。
告诉他们，如果户籍上，除了两个衙役外，其他任何人意外死亡，我都会去当地，找出幕后官员，诛他九族。
你现在就去办，速度要快。”
“是，殿下，我现在就去办。”翟青回道。
“翟大人，你去刑部的时候，给刑部的衙头说，让他可以把那两个衙役葬了。”李依依道。
翟青应声后，便离开了。
他走出李子意卧房时，不由得笑了，笑他还是不够了解李子意，笑他还是不够坚定。
刚开始，他听到李子意让调衙役户籍信息时，心里大惊，以为李子意要斩尽杀绝。
这种做法，他极其厌恶。
没想到，李子意竟然是要保护这两个衙役的家人。
他在心里，对李子意的崇敬又多了一分，对追随李子意的决定又坚定了一分。
在他看来，李子意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想致他于死地的人，但也不会滥杀无辜，还会尽可能地去拯救一些无辜的生命。
这正是帝王的气质。
翟青走后没多久，范名成便来到李子意的房间。
范名成见到李子意的一瞬间，不禁老泪纵横。
他知道，如果没有李子意，皇上对他的责罚绝对不会是五十棍。
而最后，就连五十棍，都是李子意替他受的罚。
刚开始，他也以为是走走过场，演演戏。
没想到，最后竟然是动真格，而且还暗藏杀机。
他想，如果换作是他，别说五十棍，十棍都能要了他的老命。
李子意见范名成流泪，宽慰道：“范大人，没事，皮肉伤而已，休养三五天就康复了。”
随后，他接着道：“范大人，我叫你来，是想让你把科考所涉及的所有书籍，给我拿来一套，我要出考题了。”
范名成犹豫了一下，一脸沉重道：“是，殿下，我现在就去准备，下午就给你送来。”
李子意点了点头：“你去吧。”
范名成应声离开。
范名成在离开李子意卧房后，心里十分难受。
因为李子意身受重伤，还要坚持出考题。
他想帮忙，但是以他的能力，又帮不上忙。
要知道，一份科考考题，光是前期准备就得花上小半年，到出题阶段，也得花上一两个月。
如果没有李子意，即便他豁出老命，也无法在三天内，出一套让皇帝满意的考题。
当李子意答应皇上，三天内给出新考题时，他并没有惊讶。
因为他们三人在前去觐见皇上时，李子意就给他们说了解决方案。
而且，之前他从翟青那里得知了李子意惊人的天赋。
所以，他才认为，李子意三天出一份让皇上满意的考题，不是问题。
但问题是，现在李子意伤势严重，而且看李子意的意思，没有要向皇上提出延期的意思。
他知道，李子意不仅是要兑现对皇上的承诺，而且还关心此次科考的莘莘学子，不想让考生受到影响。
这正是帝王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