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王侯 第36章 大仇得报
一直身心紧张的忙活了半夜，这会儿一歇下来都感到了疲倦之意。杨仪几人都劝陈王去休息会，可却被他笑着拒绝。几人喝着浓茶，说着话来对抗困意。
直到天快要亮了，周文泽和孙奇山才一脸倦意的敲门进来。陈王没有先问结果，而是叫人送来茶点，等两人垫了肚子，周文泽才开口回报审查结果。
“王爷，现在武馆的有关人员和有关的衙役都审查的差不多了，具体的事情都有了大致的脉络。不过咱们也就能做到这了，最后都要移交给上原府衙。名不正则言不顺，干涉过深怕是有麻烦。我写了书信派人给翁大人送去了，大概府衙今天就会派人来接手。这是审问的供状。”说着递过手中的一叠纸。
陈王额首道：“这么做没错，无规矩不成方圆，做到这就够了。我就不看了，你说说吧。”
“通过下官的审问，暂时甄别出了武馆里参与犯案的弟子共三十二人，其余的弟子都是交钱学武的，我已经叫人分别关押。据这些弟子交代，这些年来武馆就在做抢劫商队的事，杀人越货，因为都知道老牛背有土匪，就栽赃给‘燕天王’，屡试不爽。他们越这么做，燕天王的凶名就越盛，他们也就越安全。跑单帮的没多少东西，他们看不上，专门找规模不太大护卫不多的商队，作案时蒙面行动，抢到的货都运去了上原府卖了，获利巨丰。据嫌犯初步交代，这些年犯案又十几起，涉及人命二十多条。同北边的燕国大战后，整个上原府地界几乎是十室九空，几十里不见一户人家的地方多的是，这给他们犯案提供了便利。冯文海就是靠这无本的买卖攒下了偌大的身家。近些年上原府慢慢恢复了不少元气，他们也收敛了许多，就开始做上了买卖人口的勾当。镇远武馆放印子钱，还不上的就拉人家婆娘、儿女抵账，不过这样也没几个人，后来就开始去乡下、偏僻的地方偷、抢，各种手段，还有些人贩子专门给他们送孩子，弄来的人都卖到南边去了，一本万利，也可以说无本万利。杨家村屠村的事同那个冯六说的差不多，就是平日里嚣张惯了，那里又偏僻，为了泄愤，就大开杀戒。据案犯交代，知道杀了几个孩子，冯文还发了火，说少赚了不少银子，可见这冯文凶狠残暴，毫无人性。后来回武馆后被冯成海教训了一通，第二天就带人运孩子去了南边。具体卖给谁他们不知道，说只有冯家父子知道，他们就是跟着护送到广平府附近，就有人来接。多人说的相互印证之下，出入不大。”
周文泽喝了口茶，继续说道：“衙役下官也问过话了，从口供来看，他们只不过是奉命行事罢了。那个王捕头就是高元门下一条狗而已。杨家村的案子据他供诉他做了不少的假证，他说是高元示意他做的，为的是早日破案，以安民心，依下官判断，他知道的不多，没有参与。他参与了不少高元其他的事，时间所限，就等接下来的人再审吧。王爷交代的事下官都详细问了，其他的还没来得及。另外据兵卒回报，二更天左右的时候，嫌犯冯文带着五个人出了城，是用筐吊着下去的。现在那个乔师爷也不见踪影，这两人均是主要嫌犯，能抓到他们，所有的事情应该就能清清楚楚。还有冯文海和高元都是中毒而死，据仵作说，应该是同一种毒，就是断肠散，这到底是谁下的手，毒死他们是为了杀人灭口还是为了掩饰什么？他们身后是谁？下官出身刑部，遇到这样的事就喜欢多想，王爷勿怪。这些都是难题，就都留给后来者吧。现在怎么做，还请王爷示下。”
官场有官场的规矩，周文泽来这里处理这些事一是陈王的请求，二是御史翁大人的委派。这本来就是地方事务，他们来本就是越权而行，要是没有尺度，什么都一查到底，怕是会引起上原府衙的不满，现在瞧着这里是个是非的漩涡，谁也不愿深陷其中。现在他们想知道的都问过了，也就没必要再深挖了，他们又不是专门来办案的，能做这些也是陈王在这。陈王自然知道这些，要不然也不会亲自来到威远镇。官场的学问深如瀚海。当然，这一切杨洛现在还不懂。现在他只知道，村子八十二条人命的元凶找到了，虽然主要凶手冯文还逍遥法外，但现在总算是大仇得报，杨洛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心中可谓五味杂陈。
燕云飞也是激动不已，有了这些供诉，再加上陈王的保证，寨子的恶名就能除去，大家就能从寨子里走出来，离开那生存艰难的地方，当个正常人活在阳光下。他现在就想策马狂奔，回寨子告诉大家这个好消息，自己这次真的是出来对了。他不禁看向了一旁的杨洛，遇到他怕是自己的幸运吧。
陈王边听周文泽说边点头，待他说完，陈王道：“这样也好，留些事给后来者做，他们就没时间搬弄是非了。”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对着外面喊道：“李开，进来。”
在门外候着的护卫李开推开门进屋，“王爷。”
“叫人去调查那个乔师爷，查清了没？”
“回王爷，时间紧，只知道他叫乔本德，高原来到威远镇上任，他跟着过来的，当做高元的师爷。再详细的信息怕是要等一段时间才有消息。”
“等府衙派的人过来把这些都交代清楚，具体怎么做等人来的再说吧，现在本王没有职务，不好干涉过多，地方事务就交给他们自己收拾。现在本王就像好好睡一觉，放下所有的事，大家都找个地方去休息下。”说着话，以手掩口，打了个大大哈欠。
忙碌了一夜，众人都已经是疲惫不堪，这会也没深没讲究了，各自找了地方休息去了。杨仪陪着陈王进了里屋，杨洛同燕云飞找了个偏厅，把椅子、桌子拼了一下，就那么躺了上去。现在的气候已经不冷了，再加上两人甚是疲倦，没说几句话，两人就沉沉睡了过去。
两人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中午了，起身随意找点水抹了把脸。昨晚就派人去了上原府，估计来的人下午才会到。这会整个衙门里很安静，看守的兵卒脸上都带着没睡醒的倦意，看样子已经换了一班岗。不曾想在前院见到了统领孙奇山，现在县衙里这么多的嫌犯，孙奇山不敢大意，休息了一会就起来安排。杨洛、燕云飞从昨晚一直在陈王的左右，孙奇山也不知道两人到底是陈王什么人，热情的同两人打了招呼。
杨洛大仇得报，心情甚好，提议去给大家伙准备点吃的。虽然兵卒身上都带着干粮，不过谁不喜欢热腾的饭菜。孙奇山推辞了几句，便同意了。
杨洛带着燕云飞出了县衙，看着艳阳高照的天空，有种重生的感觉。县衙里现在人数太多，杨洛在街上接连定了几家的吃食，付了银钱，叫他们送去县衙。包子、蒸饼、肉汤，几家卖早点的被杨洛一扫而光。县城街上做买卖的几乎都认识杨洛，见杨洛买这么多东西，都很好奇问上几句，杨洛只是笑着随便聊了两句，给了银子，遮掩过去。商家收了银子，也不管什么原因，都开始忙了起来。最后，杨洛又带着燕云飞来到了望月楼。
之前杨洛一直没有来这，就怕给赵管事带来麻烦。这会事情基本了结，也当前来当面感谢。酒楼的伙计当然记得这个在这做了一段时间的杨洛，热情地打着招呼，杨洛也是一一笑着回应。当杨洛付了银子，定下一桌席面让他们送去县衙的时候，伙计都有些惊讶，不过做伙计的都有眼色，也没多问。这一早的消费下来，杨洛身上的银子直接见了底。都是高县令给的，就当我替他做了件好事吧，杨洛心里想道。
两人进了后院的时候，只见赵管事正坐在那石桌旁写写画画，像是在记着什么东西。这大的酒楼上上下下凌乱的事不少，赵管事也是忙得不得闲。看着那个一身青衣的背影，杨洛眼中有些湿润。出事以来，他帮自己甚多。而且他怕是早就感觉到了什么，但还是不怕干系，不求回报帮助自己，那时赵掌柜可是冒着不小的风险，自己欠他甚多。
轻轻吸了吸鼻子，压下快要溢出的泪水，杨洛笑着大声道：“赵叔叔。”
坐着的赵管事正聚精会神的记事，他要月月向东家汇报的，事无巨细，他都得整理好，容不得马虎。突然的一声吓了他一跳，手中的毛笔一下子掉在本子上，留下了黑黑的一滩墨汁。赵管事做事的时候从不许被人打扰，不知道谁这么不长眼色，正要发怒。突的感觉声音很是熟悉，一转头，就见杨洛一脸灿烂的笑容站在身后不远处，在杨洛身后还站着个不认识的小伙子。
赵管事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有些发懵，晃了晃脑袋，定睛细看：没错，那个在阳光下笑的露出一嘴白牙的正是杨洛。“杨洛，你、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去......”说着住了嘴。
杨洛笑的愈发灿烂，上前了几步，双膝跪倒在地，深深地拜了下去，以头杵地，再抬起头，道：“是，我去了，不过现在我回来了，杨洛特意来感谢赵叔叔的大恩。”
“你这孩子，快起来。男儿膝下有黄金，怎么能随意跪下。”说着，站起身来就要过来扶杨洛。
没等赵管事过来，杨洛站了起来，道：“杨洛可不是随意跪，我是真心的不知怎么感谢赵叔叔。再说你是长辈，给您跪有何不可。”
“好了，说不过你。你怎么来了，你的事？”赵管事像是想到了什么，带着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杨洛。这才多久，难到他的事真的做成了。
杨洛用力点了点头，道：“是我的运气好，遇到了能帮我做主的人。怕是我爹和乡亲们九泉之下保佑。不过现在事情还没完结，我不能乱说，过一阵您就会知道的。”
“好、好、好，既然这样，我不打听。皇天不负有心人，你隐忍了这么久，冒着那么大的风险，现在做到了，真好。洛老哥九泉之下可以瞑目了，做得好，杨洛。”赵管事也是激动不已，顺手摸了一把眼角的泪珠。
杨洛也是用力点点头，“希望爹、小妮和乡亲们不要怪我这么久才给他们报仇。赵叔叔，我们这次来一是给您说这件事，二是我定了席面，还要赶回县衙，等忙完了，再过来看您。”
“好，正事要紧，在外头事事注意，我还是那句话，混不下去就回来，这有你口饭吃。去吧。”赵管事不忘殷殷嘱咐，对于杨洛，赵管事一直是真心的关爱。
前面的菜已经做好，赵管事又吩咐送了几样，做好好装进食盒，赵管事派了马车送他们回去。来了望月楼一趟，虽然花光了了银子，杨洛的心情却出奇的好，坐在车辕上，眯着双眼，脸上带着释放的微笑，不多时，就回了县衙。
直到天快要亮了，周文泽和孙奇山才一脸倦意的敲门进来。陈王没有先问结果，而是叫人送来茶点，等两人垫了肚子，周文泽才开口回报审查结果。
“王爷，现在武馆的有关人员和有关的衙役都审查的差不多了，具体的事情都有了大致的脉络。不过咱们也就能做到这了，最后都要移交给上原府衙。名不正则言不顺，干涉过深怕是有麻烦。我写了书信派人给翁大人送去了，大概府衙今天就会派人来接手。这是审问的供状。”说着递过手中的一叠纸。
陈王额首道：“这么做没错，无规矩不成方圆，做到这就够了。我就不看了，你说说吧。”
“通过下官的审问，暂时甄别出了武馆里参与犯案的弟子共三十二人，其余的弟子都是交钱学武的，我已经叫人分别关押。据这些弟子交代，这些年来武馆就在做抢劫商队的事，杀人越货，因为都知道老牛背有土匪，就栽赃给‘燕天王’，屡试不爽。他们越这么做，燕天王的凶名就越盛，他们也就越安全。跑单帮的没多少东西，他们看不上，专门找规模不太大护卫不多的商队，作案时蒙面行动，抢到的货都运去了上原府卖了，获利巨丰。据嫌犯初步交代，这些年犯案又十几起，涉及人命二十多条。同北边的燕国大战后，整个上原府地界几乎是十室九空，几十里不见一户人家的地方多的是，这给他们犯案提供了便利。冯文海就是靠这无本的买卖攒下了偌大的身家。近些年上原府慢慢恢复了不少元气，他们也收敛了许多，就开始做上了买卖人口的勾当。镇远武馆放印子钱，还不上的就拉人家婆娘、儿女抵账，不过这样也没几个人，后来就开始去乡下、偏僻的地方偷、抢，各种手段，还有些人贩子专门给他们送孩子，弄来的人都卖到南边去了，一本万利，也可以说无本万利。杨家村屠村的事同那个冯六说的差不多，就是平日里嚣张惯了，那里又偏僻，为了泄愤，就大开杀戒。据案犯交代，知道杀了几个孩子，冯文还发了火，说少赚了不少银子，可见这冯文凶狠残暴，毫无人性。后来回武馆后被冯成海教训了一通，第二天就带人运孩子去了南边。具体卖给谁他们不知道，说只有冯家父子知道，他们就是跟着护送到广平府附近，就有人来接。多人说的相互印证之下，出入不大。”
周文泽喝了口茶，继续说道：“衙役下官也问过话了，从口供来看，他们只不过是奉命行事罢了。那个王捕头就是高元门下一条狗而已。杨家村的案子据他供诉他做了不少的假证，他说是高元示意他做的，为的是早日破案，以安民心，依下官判断，他知道的不多，没有参与。他参与了不少高元其他的事，时间所限，就等接下来的人再审吧。王爷交代的事下官都详细问了，其他的还没来得及。另外据兵卒回报，二更天左右的时候，嫌犯冯文带着五个人出了城，是用筐吊着下去的。现在那个乔师爷也不见踪影，这两人均是主要嫌犯，能抓到他们，所有的事情应该就能清清楚楚。还有冯文海和高元都是中毒而死，据仵作说，应该是同一种毒，就是断肠散，这到底是谁下的手，毒死他们是为了杀人灭口还是为了掩饰什么？他们身后是谁？下官出身刑部，遇到这样的事就喜欢多想，王爷勿怪。这些都是难题，就都留给后来者吧。现在怎么做，还请王爷示下。”
官场有官场的规矩，周文泽来这里处理这些事一是陈王的请求，二是御史翁大人的委派。这本来就是地方事务，他们来本就是越权而行，要是没有尺度，什么都一查到底，怕是会引起上原府衙的不满，现在瞧着这里是个是非的漩涡，谁也不愿深陷其中。现在他们想知道的都问过了，也就没必要再深挖了，他们又不是专门来办案的，能做这些也是陈王在这。陈王自然知道这些，要不然也不会亲自来到威远镇。官场的学问深如瀚海。当然，这一切杨洛现在还不懂。现在他只知道，村子八十二条人命的元凶找到了，虽然主要凶手冯文还逍遥法外，但现在总算是大仇得报，杨洛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心中可谓五味杂陈。
燕云飞也是激动不已，有了这些供诉，再加上陈王的保证，寨子的恶名就能除去，大家就能从寨子里走出来，离开那生存艰难的地方，当个正常人活在阳光下。他现在就想策马狂奔，回寨子告诉大家这个好消息，自己这次真的是出来对了。他不禁看向了一旁的杨洛，遇到他怕是自己的幸运吧。
陈王边听周文泽说边点头，待他说完，陈王道：“这样也好，留些事给后来者做，他们就没时间搬弄是非了。”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对着外面喊道：“李开，进来。”
在门外候着的护卫李开推开门进屋，“王爷。”
“叫人去调查那个乔师爷，查清了没？”
“回王爷，时间紧，只知道他叫乔本德，高原来到威远镇上任，他跟着过来的，当做高元的师爷。再详细的信息怕是要等一段时间才有消息。”
“等府衙派的人过来把这些都交代清楚，具体怎么做等人来的再说吧，现在本王没有职务，不好干涉过多，地方事务就交给他们自己收拾。现在本王就像好好睡一觉，放下所有的事，大家都找个地方去休息下。”说着话，以手掩口，打了个大大哈欠。
忙碌了一夜，众人都已经是疲惫不堪，这会也没深没讲究了，各自找了地方休息去了。杨仪陪着陈王进了里屋，杨洛同燕云飞找了个偏厅，把椅子、桌子拼了一下，就那么躺了上去。现在的气候已经不冷了，再加上两人甚是疲倦，没说几句话，两人就沉沉睡了过去。
两人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中午了，起身随意找点水抹了把脸。昨晚就派人去了上原府，估计来的人下午才会到。这会整个衙门里很安静，看守的兵卒脸上都带着没睡醒的倦意，看样子已经换了一班岗。不曾想在前院见到了统领孙奇山，现在县衙里这么多的嫌犯，孙奇山不敢大意，休息了一会就起来安排。杨洛、燕云飞从昨晚一直在陈王的左右，孙奇山也不知道两人到底是陈王什么人，热情的同两人打了招呼。
杨洛大仇得报，心情甚好，提议去给大家伙准备点吃的。虽然兵卒身上都带着干粮，不过谁不喜欢热腾的饭菜。孙奇山推辞了几句，便同意了。
杨洛带着燕云飞出了县衙，看着艳阳高照的天空，有种重生的感觉。县衙里现在人数太多，杨洛在街上接连定了几家的吃食，付了银钱，叫他们送去县衙。包子、蒸饼、肉汤，几家卖早点的被杨洛一扫而光。县城街上做买卖的几乎都认识杨洛，见杨洛买这么多东西，都很好奇问上几句，杨洛只是笑着随便聊了两句，给了银子，遮掩过去。商家收了银子，也不管什么原因，都开始忙了起来。最后，杨洛又带着燕云飞来到了望月楼。
之前杨洛一直没有来这，就怕给赵管事带来麻烦。这会事情基本了结，也当前来当面感谢。酒楼的伙计当然记得这个在这做了一段时间的杨洛，热情地打着招呼，杨洛也是一一笑着回应。当杨洛付了银子，定下一桌席面让他们送去县衙的时候，伙计都有些惊讶，不过做伙计的都有眼色，也没多问。这一早的消费下来，杨洛身上的银子直接见了底。都是高县令给的，就当我替他做了件好事吧，杨洛心里想道。
两人进了后院的时候，只见赵管事正坐在那石桌旁写写画画，像是在记着什么东西。这大的酒楼上上下下凌乱的事不少，赵管事也是忙得不得闲。看着那个一身青衣的背影，杨洛眼中有些湿润。出事以来，他帮自己甚多。而且他怕是早就感觉到了什么，但还是不怕干系，不求回报帮助自己，那时赵掌柜可是冒着不小的风险，自己欠他甚多。
轻轻吸了吸鼻子，压下快要溢出的泪水，杨洛笑着大声道：“赵叔叔。”
坐着的赵管事正聚精会神的记事，他要月月向东家汇报的，事无巨细，他都得整理好，容不得马虎。突然的一声吓了他一跳，手中的毛笔一下子掉在本子上，留下了黑黑的一滩墨汁。赵管事做事的时候从不许被人打扰，不知道谁这么不长眼色，正要发怒。突的感觉声音很是熟悉，一转头，就见杨洛一脸灿烂的笑容站在身后不远处，在杨洛身后还站着个不认识的小伙子。
赵管事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有些发懵，晃了晃脑袋，定睛细看：没错，那个在阳光下笑的露出一嘴白牙的正是杨洛。“杨洛，你、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去......”说着住了嘴。
杨洛笑的愈发灿烂，上前了几步，双膝跪倒在地，深深地拜了下去，以头杵地，再抬起头，道：“是，我去了，不过现在我回来了，杨洛特意来感谢赵叔叔的大恩。”
“你这孩子，快起来。男儿膝下有黄金，怎么能随意跪下。”说着，站起身来就要过来扶杨洛。
没等赵管事过来，杨洛站了起来，道：“杨洛可不是随意跪，我是真心的不知怎么感谢赵叔叔。再说你是长辈，给您跪有何不可。”
“好了，说不过你。你怎么来了，你的事？”赵管事像是想到了什么，带着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杨洛。这才多久，难到他的事真的做成了。
杨洛用力点了点头，道：“是我的运气好，遇到了能帮我做主的人。怕是我爹和乡亲们九泉之下保佑。不过现在事情还没完结，我不能乱说，过一阵您就会知道的。”
“好、好、好，既然这样，我不打听。皇天不负有心人，你隐忍了这么久，冒着那么大的风险，现在做到了，真好。洛老哥九泉之下可以瞑目了，做得好，杨洛。”赵管事也是激动不已，顺手摸了一把眼角的泪珠。
杨洛也是用力点点头，“希望爹、小妮和乡亲们不要怪我这么久才给他们报仇。赵叔叔，我们这次来一是给您说这件事，二是我定了席面，还要赶回县衙，等忙完了，再过来看您。”
“好，正事要紧，在外头事事注意，我还是那句话，混不下去就回来，这有你口饭吃。去吧。”赵管事不忘殷殷嘱咐，对于杨洛，赵管事一直是真心的关爱。
前面的菜已经做好，赵管事又吩咐送了几样，做好好装进食盒，赵管事派了马车送他们回去。来了望月楼一趟，虽然花光了了银子，杨洛的心情却出奇的好，坐在车辕上，眯着双眼，脸上带着释放的微笑，不多时，就回了县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