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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妜宁元重 第12章 官司上身

    她此时的好奇心战胜了对弈沉的不满:“话说,你是怎么认识我……师父的?”

    弈沉正在后悔一时没有忍住对她的态度稍微好了点,听到她这种类似于凑近乎的话语,更是没有什么好气:“你有这个精神,不如好好想想你回去之后怎么应对。”

    钟妜毫不在乎地一哼:“我还用得着操心这个吗?这个事是我师父委托你去办的,你也已经答应了,该不是三皇子反悔了吧?好啊,那趁早你把我送回我师父那得了。”

    弈沉也懒得用正眼瞧她,冷冷道:“我只负责把你安全送回宁府,至于府中的看你不顺眼的人,我可不会帮你摆平。”

    想到府中那个高氏,钟妜的头皮略有些发麻:“不劳你费心了,放心,到时候我一定会好好跟我师父他老人家夸夸你是如何帮人帮到底的。”

    弈沉嫌弃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索性闭上眼养神:“随你。”

    嘴巴上讨不到什么好处,钟妜干脆也把头扭过去,互不相看落眼睛个干净。

    马车一路颠簸了将近两个时辰后,在京郊一处茶寮停了下来。钟妜下了马车后回头一看,由衷赞叹道:“三殿下还真是勤俭节约啊。”

    弈沉看了一眼他们所乘的马车,别说是皇子了,就连一般大户人家的公子都不会乘坐这样显得略有点寒酸的马车。

    “只要宁五小姐不觉得自己方才屈尊就好,走几步就可以喝口热茶,还在这里杵着干什么?不会走路了么?”

    钟妜白了他一眼,这时间的嘴皮仗哪里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打完的,于是大摇大摆地往茶寮走去。耳边突然有马蹄声,她回头一看,完全没有想到身后的弈沉翻身上了马车旁的一匹黑色骏马,头也没有回地就扬尘而去。

    茶寮伙计热情地上来招呼,钟妜也懒得去理会那个人,随便找了张桌子就坐下。茶寮人人来人往,匆匆来去,不赶时间的只有零零散散几个路人,三三两两地坐在一堆,不知道在东扯西扯个什么。伙计不紧不慢地上了卖相不好的馒头和粗米粥。她没有什么胃口,简简单单地吃了几口就单手撑着脑袋发愁。

    忽然邻座有人大声惊呼:“我的包袱呢!我的包袱呢!”钟妜循声望去,只见一个书生模样的男子焦急地四处翻看。

    周围也开始骚动起来,有人说:“是不是你在哪里落下了?好好想想。”

    “不可能,我刚刚去小解时还在,一回来就没有了。那样大的一个包袱不可能凭空就消失!”那书生的五官挤到了一堆,满是心痛,“那包袱中的可是我的全部家当,要是没了它,我身无长技,如何能生活下去。”

    一个围观的客人当即就把自己的包袱豪迈地一拆:“既然如此,包袱肯定就在我们谁中间,大家都把自己的行李拆开,证明自己的清白,也好帮助这位公子找回失物。”

    周围的人一听此言,为了证明自己的手是干净的,也纷纷将自己的包袱行囊打开。书生找了一圈都没有看到自己的包袱,转头就看见了邻桌正端着茶杯看好戏的钟妜。

    这围观的路人总是无比的热情:“那位姑娘还没有表示呢。”

    钟妜没想到这火烧到自己这里来了,放下茶杯双手一摊,示意自己并没有带任何东西。“那不是还有一辆马车么,可是姑娘的?”书生道。

    “是我的,你随便搜好了。”钟妜虽然不是这马车的主人,但弈沉这一走,自然这马车目前就是她的了。

    一群人向马车走过去,却被坐在马车上的车夫给拦住了。

    “你们有什么资格来搜这里!”

    这一路上这车夫一句话都没有,钟妜险些以为他是一个哑巴,谁知一说起话来还真是声如洪钟。

    “喂,”她不晓得该怎么称呼这个马夫,“你让开,反正这事跟我们没关系,你让他们搜就是了。”

    车夫闻言,神情极不自然地把守着这车门不让任何人上去:“不……行,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众人一看这情形就觉得这马车上有鬼,人多力量大地就把车夫推攘下去。还有几个机灵的顺便把车夫给架住了,看到这样的情景,钟妜想到那一言不发就溜走的弈沉,心中暗叫不好。此时,书生已经拿着一个包袱出了马车。

    “这就是我的,里面还有几件合身的衣服,这位大哥和那位姑娘估计是穿不了的。”

    钟妜冲过去一看,受伤地说:“不是吧这位仁兄,你说他就行了,可不能不怪到我的身上啊。你看看我,像是那种会干偷盗之事的人吗?”

    周围有人接口道:“难说呢,这年头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这可是从你的马车上搜出来了的,你还想辩解什么?”

    钟妜有口难辩,很是气结地指着那被架住的车夫:“这个人不过是我雇的一个车夫,趁着我休息的时候干了偷鸡摸狗之事,你们看我刚才都叫不出他的名字,所以我根本毫不知情的好吗!”

    “小姐,你莫要血口喷人啊!”车夫挣了几下,“我的确是你雇来的,但我一个马夫哪有资格进小姐的马车,刚才是谁说让我守着这里不让任何人来搜,我以为你是个姑娘家才帮你守着的,怎么现在又急着撇清关系啊。”

    “你!”钟妜气得跺脚,“看来我应该去找那个弈……”

    马夫急忙打断她,对周围的人说道:“小姐,您年纪轻轻的,就不要做那样的不耻的事情,给这位公子道个歉,说不定人家就原谅你了。”

    周围充斥着一些山野粗人的话语,而这个陷害她的马夫又巧舌如簧,钟妜哪里招架得住。

    “我看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既然说不清楚谁对谁非,不如拉到官府去让官老爷来断。”

    车夫一听要送官府,脸色大变,拒不去见官,说是承认了自己的偷盗了书生的财物,要赔书生多少都愿意。书生一听思索片刻便道:“这么怕见官,想必是做了更伤天害理的事情,我不要你的赔什么,只想把你拉回官府,诸位说对不对。”

    看热闹的不嫌事大,听到书生一说,也觉得这个车夫应该不仅仅是一个偷鸡摸狗之徒,反正也是要进京的,也就帮忙把这个车夫给捆了,押往京城。

    书生对钟妜道:“姑娘,现在你也跟此事脱不了干系,只怕也要劳烦你跟我们走一趟了。”

    钟妜心累地扶额,要是宁孤抒醒了过来,估计会再次晕过去吧。自己这个害人精不但连累她被关小黑屋、流落荒郊野外,现在还要让她跟着自己吃官司。

    想到钟妜可能是清白的,书生很有君子风范地让钟妜坐回马车上,而自己也上了马车。“在下不才,略会驾马车,希望姑娘不要嫌弃。”

    呵呵,她倒是很想嫌弃,可有得她选择吗?好吧,来个嫌弃的眼神将就一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