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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妜宁元重 第20章 可愿为官

    深夜皇帝传召,钟妜的第一反应就是宴席上宁孤抒的特殊才华和出尘相貌让皇帝动心了,然后今晚就被临幸了什么的。她才不要,她是非年轻貌美的男子不碰的好么。

    幸好她没有把自己龌蹉的想法表达出来,因为她听到贤妃疑惑道:“昭华殿?那不是陛下召见臣子商量政事的地方吗?抒儿你并非臣子,为何要在此时召见你?”

    弈澜看着一脸茫然的钟妜,道:“抒儿你不必担心,估计是父皇想要询问你有关星象之事。想来那些都难不倒你。”

    那才更该担心的好吗?她是钟妜不是宁孤抒,天知道,对星象她只知晓个皮毛,一会要是宁孤抒还不醒转过来,她铁定是要露馅的!

    钟妜的内心的咆哮声虽然此起彼伏,一阵高过一阵,但面上却沉静地很。她视死如归地问贤妃:“姨母,有什么要嘱咐我的吗?”

    贤妃虽然担忧,但听到弈澜那么一说,也觉得皇帝是好奇星象之说。恰好,这个丫头好似比那邓绪更加精通星象之事,心中倒也放宽了些许,被钟妜这么一问,她也不好给钟妜什么压力,便出言宽慰她:“你最初在殿前的那番言行举止就已经很得体了,小心谨慎是没有什么大错。放心,宫内还有姨母,宫外……”想到这里,贤妃冷哼一声,“你宫外那个父亲虽然没有什么指望,但陛下至少还是会念着他是一品太傅不会将你如何的。”

    “你且放心,也不要再耽搁了,让父皇久等就是你的不敬了。”

    钟妜随着小太监到了昭华殿外。小太监让钟妜在殿外先候着,然后进去通报皇帝。

    昭华殿修得古朴庄重,此刻殿内灯火通明。看来这沧戈皇帝是在此处办正事的主儿,不像梵晏皇宫,怎么舒服怎么修……

    她刚转过身去想看尽周围的景色,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钟妜回头一看,夜风恰好轻轻拂过,昭华殿外灯影幢幢,那人就踏着地上摇曳的灯影从殿门缓缓走出来。那身姿那气度绝对是上乘,可惜那张再熟悉不过的俊美容颜却让钟妜提不起半分垂涎的欲望。好吧,其实是有一丢丢的,可是她怕碰壁啊……

    自打上次在茶寮外的分道扬镳,这还是她跟弈沉第一次私下见面。

    殿门口守着几个侍卫,离他二人的距离不太近。直到那人走到了钟妜面前,她才压低了声音对那人道:“我们都已经这么熟了,叩拜什么的都可以免了吧你觉得是不是?”

    弈沉回答得言简意赅:“不是。”

    真是不给面子啊,钟妜见到他脸上满满的冰块,深深明白这个人她现在是绝对惹不起的,不情不愿地给弈沉行了一个万福礼。

    “这个时候你也来昭华殿了,是不是知道陛下找我有何事?”她旋即补充道,“看在我师父的面上,你要是知道了什么麻烦你告诉我一声啊。”

    弈沉低头看向她,启唇道:“估计是给你赐婚。”

    钟妜受惊不小,后退一步:“赐我跟谁婚?我和你吗?”

    看到钟妜这个反应,弈沉难得的莫名其妙冒出来的捉弄之心瞬间冷了下去:“你想得倒美!”他今夜是哪根筋搭错了要跟她说闲话?

    钟妜闻言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弈沉突然脸一沉,幽幽道:“若是把你赐给弈澜呢?反正他也因为你失了一桩婚事。”

    宁孤抒跟弈澜是没有那个缘分的,但若真的有这样好事,宁孤抒就不会成日里愁眉苦脸了。钟妜一边遐想一边满意道:“那倒是不错。”

    弈沉别过脸去冷声道:“果然……可惜我从前从未注意到。”说罢也不再看她,只将目光放向别处。

    钟妜也忍不住像宁孤抒那样叹起气来,也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他,他这个人真是很难相处啊。幸好,这种尴尬也没有持续多久,很快的,殿门就有内侍传召宁孤抒进殿。

    离大殿几十步的距离时,钟妜隐约听到一阵小孩的啼哭声,而且离大殿愈近,啼哭声愈清晰。当她进到殿中时,那哭声戛然而止。

    她的弦始终紧绷着,虽然觉得奇怪,但是也没有四处张望,更不忘首先给皇帝行叩拜礼。还未来得及听到皇帝叫她平身,倒是先听到一个声音悦耳婉转的女子说话了:“陛下您看,涣儿他不哭了,他一见到这位宁五小姐就立马就不哭了!太傅,您瞧瞧,你这个女儿果真是非同常人呀。”

    太傅?莫非宁元重也来了?

    只听宁元重道:“承蒙娘娘看重,但小女哪有这般奇异,或许是很合小殿下的眼。”

    话虽如此,但宁元重心中疑虑也颇重。据说今晚五皇子在那尾宿星降落之后一直啼哭不止,所有太医都瞧了遍,却诊不出个所以然来,眼看着这个五岁的娃娃嗓子都哭哑了,柔妃身边的宫人跟她提起晚宴之事,于是柔妃便央求了皇帝让传说中精通星象的宁五小姐来占个星试试。谁知,宁孤抒前脚刚刚落地,五皇子就立刻止住了啼哭。

    皇帝将五皇子弈涣从柔妃怀中接过来,让他坐在自己腿上:“朕看倒是未必,宁卿,你这个女儿只是处在深闺之中,未免有些可惜了。”

    宁元重连忙跪下:“陛下,抒儿才疏学浅,只不过是一点小把戏,只怕难以担当重任。”

    “太傅大人,五小姐的学识连邓绪都自愧不如,又怎回事小把戏呢,陛下可还有个夸您教女有方的意思呢,陛下,您说臣妾说得可对?”柔妃巧笑倩兮时时刻刻不忘在皇帝面前卖乖讨巧,也难怪她受宠了这么些年。

    钟妜根本不晓得他们在打什么哑谜,此时最她的感受就是觉得那皇帝也忒不厚道了,他们只顾着说话,全然不顾还跪在地上的自己。她如今已经和宁孤抒的躯壳融为一体了,身体的每一个痛感都无法绕过她。

    这个时候,她终于被点名了:“我们只顾着自己,倒是忘了宁丫头了。那丫头你先起来吧。”

    这一声宁丫头让钟妜有些受宠若惊,自己什么时候跟皇帝熟络了,竟然被教的这么亲切?

    更是让她震惊不已的还在后面:“宁丫头,你可愿意入朝为官?”

    入朝为官……刚刚爬起来的钟妜有点站不稳了。她脑中迅速把晚宴到现在的事情在脑中过一遍,估摸着,这个沧戈皇帝是要她在钦天监做官吧。照理说,这应是一件好事,为何宁元重一脸郁结的样子?莫非在沧戈女子为官要付出什么代价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