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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朕即大乾 第3章 解毒

    不一会就到了清虚观外,马车才停下,贾敬就迫不及待让小厮扶他下去,贾蓉也赶紧起身帮着搀扶,谁知道他一下马车,就甩开贾蓉疾步走进了观中。

    “小蓉大爷,现在回吗?”小厮喜儿问道。

    “你们在这等着,我进去一趟!”贾蓉说了声,也跟着走了进去——他还是有些不死心,想劝贾敬归家去管一管贾珍,让他往后的日子过得舒心点。

    他走后喜儿对寿儿说道,“你在这里等,我进去看看小蓉大爷可有什么指派。”话落也不等寿儿应答,就匆匆跑进清虚观。

    贾蓉在观中一番张望,却没有看到贾敬的踪影,就随手拦住一个小道士问话:“刚进来的敬老爷呢?”

    小道士以前看见贾蓉陪着贾珍或贾敬来过,是以认得他,知道是宁国府的主子,于是就连忙道:“回小蓉大爷的话,敬老爷去找脱凡、脱俗两位道长了。”

    “你带我过去!”原主以前来都是在观外等候,以至于现在的贾蓉,也不知道两位道长所在的具体位置。

    随着小道士一路七拐八拐,才来到一间不大的院子,大门口还有两个小道士,站立在左右两边把守着。他们应该也认识贾蓉,见他靠近没有上前阻拦。

    贾蓉刚走进院子,隔着门扉就听到屋子里有人在说话。

    “个中滋味如何?”一个洪亮的声音问道。

    “恍若升仙!如登极乐!”听声音是贾敬在回答。

    最开始问话的那人又说道:“这炉金丹我加重了水银、朱砂和黄金的用量,还加入了童子尿,处子的经血,再辅以百年人参、雪莲、何首乌、鹿茸和当归等中药,拢共就炼出这十来枚,比前朝世宗皇帝所食用的金丹还要好上一些。”

    贾敬兴奋的说道:怪不得效用如此强大!”

    门外的贾蓉听得大吃一惊!虽然自己前世的化学水平,只记得‘水能分解成氢气和氧气’,别的都还给了老师。可也知道又是童子尿、又是经血,还有朱砂、水银和黄金炼出的丹药,这是人吃的东西吗?

    他赶紧推门而入,只见三个老道士敞着衣裳,袒胸露乳的瘫坐在罗汉床上,一个个呼吸急促、满脸通红、眼神涣散!这般的症状很明显就是服食丹药中毒了。

    其中一个老道见了门口的贾蓉,还痴痴的笑道:“我看见上仙啦!可是来接引我等的?”这是已经严重的产生幻觉了!

    可笑的是贾敬听了老道的话,也朝贾蓉看来,打量了许久才认出他来。

    “小...小蓉儿,你怎么……来...来了?”贾敬艰难的开口问道。

    贾蓉看着他不听自己的劝告,依然不管不顾的服食了丹药,真想就此一走了之,可又觉得于情于理,都要救一救眼前这个,身中剧毒还不自知的可悲老人。于是他疾步走到门外,急声对小道士问道:“观里有牛奶没有?”

    小道士迟疑道:“牛……奶…?小蓉大爷所说是牛乳罢?”

    “嗯,有没有?”

    “观里没有牛乳。”

    “那马乳、羊乳?”

    小道士摇了摇头。

    卧槽!我真是糊涂了,一个道观怎么会有这些东西。他连忙跑到观外,从怀里摸出碎银子递给寿儿和喜儿吩咐道:“你们快马加鞭到周边寻些牛乳来,马乳、羊乳亦可,速去速回,大爷我有急用!”

    寿儿道:“妇人的奶水可以吗?”

    “嗯?你能找到妇人的奶水?”

    “小人的家就住在附近,记得村上有户人家刚生养了小孩儿,那里应该有。”

    以他前世的行医经验,知道人奶比动物奶的效果更好:“快去,不管是什么奶水都找来!”

    观里一众小道士看着贾蓉风风火火的样子,不明所以,他们日常见到几个老道士,服食金丹之后也是差不多这般光景,只是没有今天这般夸张而已,想来是脱凡道长前段时间新得了丹方,所炼的金丹效用更强,所以此刻他们是见怪不怪,完全没有当回事。

    古代道士所炼制的丹药,参杂了大量的重金属,包括水银、铜、铅、黄金、空青等等,这些重金属人类服用之后,都会有提振精神以及壮阳的功效,让人误以为这就是安全无毒,且功效强大的灵丹妙药,所以历朝历代才会那么多的皇帝或者普通人趋之若鹜。一次两次毒性很少,还不会对身体造成多大的危害,长此以往那就等于是在透支生命力。

    往常两个老道士和贾敬服用的丹药,里面的重金属都是正常的用量,所以他们吃下去也只是慢性中毒。

    这次是脱凡道长用新得的丹方,还加重了各种炼丹材料的用量,那所得的丹药毒性就比之前的强太多了。如果不给他们喝下奶水解毒,很可能就会上吐下泻,呼吸困难昏死过去,更有甚者一命呜呼也不足为奇。

    毕竟都一大把年级了,身体本就已经衰老,再加上长期被丹毒侵蚀肌体,最关键的是这次中毒更甚,很容易引起并发症就去世了。

    不一会寿儿和喜儿,就买回来了妇人的奶水和一些牛羊奶,贾蓉也不好厚此薄彼,就直接把这些奶水参合在一起,拿到贾敬和几个老道士所在的小院,还没有进门,就听到里面传来剧烈的呕吐声,他赶紧三步并作两步,推开门走了进去。

    只见三人都瘫倒在地大吐特吐,房间里还弥漫着一股浓烈的屎尿味。他一进门,就差点被这呕吐物和排泄物的掺杂在一起的刺鼻臭味,熏得也吐出来。

    再看向地上的三人,一张张老脸涨的通红,年纪最大的脱凡道长,更是脸红脖子粗的嘴唇都成了酱紫色,拼了命的搓揉着自己的颈项,于是贾蓉就首先捏开这个老道士的嘴巴,喂了一半的奶水进去,然后又一一扶起贾敬和脱俗道长,把剩下的一半奶水分给两人喂了下去。

    等了大概有十来分钟,他们才缓过劲来,不过这一番要命的折腾,再加上严重缺氧,让三人都已经脱力的昏厥过去。他们一身的屎尿,贾蓉也不好就此扶到床榻上躺下,只能让他们躺在原地。

    房间里的味道太过折磨人,贾蓉就把所有的门窗都打开,又跑外面喊来几个小道士,吩咐他们仔细清理。那些小道士一进门,就被里面的场面以及浓烈的臭味惊得呆了,一个个竟然唬得往外跑。

    “你们跑甚呢?我已经给几位道长喂了奶水解毒,现时已无大碍了!”

    “还不赶紧把屋子清理干净,然后再给三位道长清洗身子!”贾蓉一边大声呵斥,一边上前拦住他们。这一停下脚步,就有两个小道士被刺鼻的臭味激的吐了出来,还差点吐到旁人的身上,这两人一吐不打紧,引得剩下的几人都吐了起来。

    没奈何贾蓉只能远离事发现场,等他们吐无所吐,才让几个小道士进去清理房间。等了差不多一个时辰,期间还时不时的传来呕吐声,里面的人可谓是,行走地狱般的完成了任务。

    毕竟不光要清理房间,还要给三个老道士洗澡换衣。一番折腾三人也醒了过来,听到小道士们的讲述,不禁面面相觑,心如死灰。不过却不是为服食丹药中毒后的丑态,而是认为自己的修行不够,被上仙惩罚了。

    贾蓉见他们到现在还执迷不悟,打死不承认是丹药有毒,于是就让几个小道士,去捉了两只道观后厨养的鸡过来,又从贾敬那里,要来两粒这次新炼的丹药喂了下去,小小鸡子的身板,哪里经受得起剧毒丹药的摧残,很快就一命呜呼。

    “太爷,两位道长,如此你们还觉得这金丹没有毒吗?”

    事实摆在眼前,三个人不相信也得相信了,不过以他们一大把的年纪,在小辈面前不说话就算默认了。贾蓉当然也会不为已甚,就没有追问下去。

    “太爷,现如今你还要待在这观中吗?”贾蓉不死心的又问了一遍。

    这一次他彻底打破了,贾敬心中仅剩的一丝幻想,以及十来年的坚持和努力,这老家伙没有疯掉,已经算是心里素质很强大了。

    不亏是过五关斩六将,一路考出来的进士老爷,心理承受能力不是普通人能比的。不过他服食金丹之后,在人前弄得屎尿满身,如此狼狈不堪,哪里还有脸面去面对孙子辈的小子,于是就玩起了太极推说道:“小蓉儿,你且先回罢……”

    贾蓉也没有想着,一次就能劝得他回家去,听到他言语有所松动,就算是达到此行的目的了。于是就告退出来,坐上马车回到了宁国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