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叔门下闲鱼大师兄 第16章 蔗姑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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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家镇通往平安镇的官道虽由朝廷修缮，但路面仍不免坑洼起伏。
不过相较于无路可循的荒野，这条官道已算得上坦途。
朱长寿与文才、秋生所骑的脚踏车速度极快，在颠簸路面上依旧疾驰如飞。
灵婴石雕到底是什么玩意，茅山都不知道，朱长寿也更不清楚，反正是能放在垮兜之中的，倒也省了不少麻烦！
三人沉默骑行，不多时便抵达平安镇。
自从蔗姑驻守此地，朱长寿带着秋生、文才已来过多次。
虽说是新建的镇子，但每次踏入镇中，朱长寿总能感受到某种压抑，绝望的暮气，甚至夹杂着若有若无的死寂氛围。
平安镇居民多与朱长寿存着某一种奇怪的因果：既有当年贵英镇遭屠戮后迁来的下属村民，亦有从灵幻镇逃亡至此的幸存者，最近更迁入了大批酒泉镇的百姓。每当穿行街巷，朱长寿总能遇见似曾相识的面孔——有些人还记得他，有些人则已忘却。
无论是否记得他，镇民们面对他时总挂着热情的笑容，殷勤地点头问好。
然而朱长寿明白，这里的人不喜欢他，每一张笑脸背后潜藏着的都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敌意，某种深埋心底的莫名怨恨。
即便无人将情绪显露于表，即便人人都想装成无事发生的模样，可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埋在心底的恨是很难遮的！
所以朱长寿每一次面对平安镇百姓的目光，他总觉浑身不自在，仿佛有芒刺在背，让他感到很不舒服。
若非因着蔗姑的关系，朱长寿断不愿涉足此地。
三人骑车掠过镇中屋舍，直奔蔗姑居所而去。
平安镇作为新设集镇，明面上是没有驻守修士的，至于暗地里有没有，朱长寿不知道，也不关心！
当年蔗姑驻镇后，很自然接管了镇子上的义庄，这种事情对于大部分茅山出身的修士而言，已经算是一种潜规则。
与任家镇这种老镇子的义庄不同，平安镇义庄处处透着簇新气息。
蔗姑到底是个女人，即便性格再豪爽，再泼辣，也是爱干净的！虽然平日里忙的脚打后脑勺，可仍会抽空洒扫整理。因此这里没有什么死气，甚至连尸臭的味道都很淡，倒显出几分难得的洁净。
三人刚跨进义庄门槛，朱长寿领着文才和秋生刚进平安镇的义庄，便看到一个小妇人满脸惊恐地从屋子里跑了出来，嘴里大喊着：“我不嫁了，我不嫁了！”
紧随其后的是一个肥头大耳，面容憨厚的中年男人，哭丧着脸，一边大喊着“阿娇，阿娇，等等我”，一边追了出去！
朱长寿看着追出去的男人的背影，将叹息悄然咽回了腹中！
这个人他见过，酒泉镇一家小酒厂的老板，当年在酒泉镇也风光得很，可惜迁徙到平安镇时，家财散了大半，老婆孩子染了一场大病，死在了路上，如今孤身在平安镇子做些小买卖，生活倒也不愁吃穿，可较之往昔的锦衣玉食已是云泥之别。
“哎哟……哎哟……”
里屋传来的呻吟打断了朱长寿的回忆。
三人疾步入内，却看到蔗姑脸上一片晕红，正愁眉苦脸的趴在桌子上，揉着自己的屁股不停的哀嚎。
“蔗姑，怎么了，怎么了？”秋生抢步上前搀扶。
本就面色潮红的蔗姑霎时红透耳根，扫视三人后悻悻道：\"无碍！帮那死胖子问米时……\"
话至此处戛然而止，三人也识相地没再问下去。
“你们怎么来了，前几日不是刚来过吗？又上我这混吃混喝来了？”
蔗姑刚欲落座，身子忽地一颤，又疼得直抽冷气。
朱长寿忍笑将装着灵婴的挎兜置于桌面：\"师父吩咐送灵婴过来。\"
\"灵婴？\"正揉臀的蔗姑猛然转头，眼中掠过转瞬即逝的哀伤。
她迅速掩去异色，嗔怪道：“什么嘛，把这里当成托儿所，他自己为什么不来？”
文才秋生未察觉异常，嬉皮笑脸道：\"蔗姑很想看到我们师傅，是吗？\"
蔗姑闻言竟现出少女般的娇羞，捏着嗓子道：\"不知道了啦~\"
秋生与文才对视坏笑，轻拍蔗姑肩头：\"包在我俩身上！\"
蔗姑顿时眉眼生春，笑靥如花。
朱长寿默然旁观——这一年蔗姑对自己也很不错，虽然他明白以九叔根本不会上当，可小小地捉弄一下九叔，他觉得也没什么不可，不上去填一把手，已算是朱长寿良善了！
待二人一脸坏笑地溜去闺房布置，朱长寿留下协助安置灵婴。
按蔗姑指示将灵婴石雕摆至前厅供台时，身后忽然传来蔗姑故作轻松地询问：\"“长寿，师兄怎么说的？灵婴好端端地放在任家镇的义庄，怎么又要送到这来了！”
朱长寿背身摆放石雕，顺手抹去供台深处一层积尘：\"没什么，秋生和文才两个混蛋三番两次地戏弄了灵婴……师父无奈之下，便让我们几个将灵婴送到你这来了！”
即便背对着蔗姑的朱长寿没有转头，可蔗姑依旧是一脸恍然道：\"师兄想必是看平安镇孕妇众多，灵婴投胎更为便宜。毕竟这个镇子上的人还算知根知底，怎么也比让那些鬼差随便找了人家送过去要强！这几年那些鬼差索要起好处来可从不手软，甚至越来越放肆！\"
“可不是嘛！”朱长寿随声附和道：“这两年，鬼差们做事可是没有当初那么尽心尽责了，一个个的吃拿卡要，但凡求他们做点什么都要好处！\"
言谈间他取出大头灵婴石雕，身后蔗姑神色一变，嗓音忽地发紧：\"长寿，那个灵婴的石雕不要摆在最下面，摆正中间！这个灵婴这么可爱，早点送他去投胎，放最底下谁能看见啊！”
朱长寿动作微滞，嘴角露出一抹不甘，可终究依言将缠着红绳、覆着红缎带的大头灵婴石雕置于供台中央。
安置灵婴的供台本就在正厅最中央，任谁踏入义庄都会第一眼瞧见，而大头的位置犹如众星拱月般占据最醒目之处，妥妥的c位！
摆弄完毕，朱长寿佯装欲作停留，不料蔗姑连忙上去拖着朱长寿朝后院走去，面带娇羞地说道：“长寿，你跟着师兄最长，也最知他脾性，快跟着我一同去后面参谋参谋！”
朱长寿含笑应承，转身回望供台时，眼底掠过讥诮！
蔗姑预留放置灵婴的供台已摆放了快要一年了，上面虽有擦拭的痕迹，可一些犄角地方已经积了一层灰，且供台上每个格子的大小正适合灵婴的大小！
最初来平安镇看蔗姑时还不知这供台为何如此模样，可如今却一切都已经明了！
不过相较于无路可循的荒野，这条官道已算得上坦途。
朱长寿与文才、秋生所骑的脚踏车速度极快，在颠簸路面上依旧疾驰如飞。
灵婴石雕到底是什么玩意，茅山都不知道，朱长寿也更不清楚，反正是能放在垮兜之中的，倒也省了不少麻烦！
三人沉默骑行，不多时便抵达平安镇。
自从蔗姑驻守此地，朱长寿带着秋生、文才已来过多次。
虽说是新建的镇子，但每次踏入镇中，朱长寿总能感受到某种压抑，绝望的暮气，甚至夹杂着若有若无的死寂氛围。
平安镇居民多与朱长寿存着某一种奇怪的因果：既有当年贵英镇遭屠戮后迁来的下属村民，亦有从灵幻镇逃亡至此的幸存者，最近更迁入了大批酒泉镇的百姓。每当穿行街巷，朱长寿总能遇见似曾相识的面孔——有些人还记得他，有些人则已忘却。
无论是否记得他，镇民们面对他时总挂着热情的笑容，殷勤地点头问好。
然而朱长寿明白，这里的人不喜欢他，每一张笑脸背后潜藏着的都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敌意，某种深埋心底的莫名怨恨。
即便无人将情绪显露于表，即便人人都想装成无事发生的模样，可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埋在心底的恨是很难遮的！
所以朱长寿每一次面对平安镇百姓的目光，他总觉浑身不自在，仿佛有芒刺在背，让他感到很不舒服。
若非因着蔗姑的关系，朱长寿断不愿涉足此地。
三人骑车掠过镇中屋舍，直奔蔗姑居所而去。
平安镇作为新设集镇，明面上是没有驻守修士的，至于暗地里有没有，朱长寿不知道，也不关心！
当年蔗姑驻镇后，很自然接管了镇子上的义庄，这种事情对于大部分茅山出身的修士而言，已经算是一种潜规则。
与任家镇这种老镇子的义庄不同，平安镇义庄处处透着簇新气息。
蔗姑到底是个女人，即便性格再豪爽，再泼辣，也是爱干净的！虽然平日里忙的脚打后脑勺，可仍会抽空洒扫整理。因此这里没有什么死气，甚至连尸臭的味道都很淡，倒显出几分难得的洁净。
三人刚跨进义庄门槛，朱长寿领着文才和秋生刚进平安镇的义庄，便看到一个小妇人满脸惊恐地从屋子里跑了出来，嘴里大喊着：“我不嫁了，我不嫁了！”
紧随其后的是一个肥头大耳，面容憨厚的中年男人，哭丧着脸，一边大喊着“阿娇，阿娇，等等我”，一边追了出去！
朱长寿看着追出去的男人的背影，将叹息悄然咽回了腹中！
这个人他见过，酒泉镇一家小酒厂的老板，当年在酒泉镇也风光得很，可惜迁徙到平安镇时，家财散了大半，老婆孩子染了一场大病，死在了路上，如今孤身在平安镇子做些小买卖，生活倒也不愁吃穿，可较之往昔的锦衣玉食已是云泥之别。
“哎哟……哎哟……”
里屋传来的呻吟打断了朱长寿的回忆。
三人疾步入内，却看到蔗姑脸上一片晕红，正愁眉苦脸的趴在桌子上，揉着自己的屁股不停的哀嚎。
“蔗姑，怎么了，怎么了？”秋生抢步上前搀扶。
本就面色潮红的蔗姑霎时红透耳根，扫视三人后悻悻道：\"无碍！帮那死胖子问米时……\"
话至此处戛然而止，三人也识相地没再问下去。
“你们怎么来了，前几日不是刚来过吗？又上我这混吃混喝来了？”
蔗姑刚欲落座，身子忽地一颤，又疼得直抽冷气。
朱长寿忍笑将装着灵婴的挎兜置于桌面：\"师父吩咐送灵婴过来。\"
\"灵婴？\"正揉臀的蔗姑猛然转头，眼中掠过转瞬即逝的哀伤。
她迅速掩去异色，嗔怪道：“什么嘛，把这里当成托儿所，他自己为什么不来？”
文才秋生未察觉异常，嬉皮笑脸道：\"蔗姑很想看到我们师傅，是吗？\"
蔗姑闻言竟现出少女般的娇羞，捏着嗓子道：\"不知道了啦~\"
秋生与文才对视坏笑，轻拍蔗姑肩头：\"包在我俩身上！\"
蔗姑顿时眉眼生春，笑靥如花。
朱长寿默然旁观——这一年蔗姑对自己也很不错，虽然他明白以九叔根本不会上当，可小小地捉弄一下九叔，他觉得也没什么不可，不上去填一把手，已算是朱长寿良善了！
待二人一脸坏笑地溜去闺房布置，朱长寿留下协助安置灵婴。
按蔗姑指示将灵婴石雕摆至前厅供台时，身后忽然传来蔗姑故作轻松地询问：\"“长寿，师兄怎么说的？灵婴好端端地放在任家镇的义庄，怎么又要送到这来了！”
朱长寿背身摆放石雕，顺手抹去供台深处一层积尘：\"没什么，秋生和文才两个混蛋三番两次地戏弄了灵婴……师父无奈之下，便让我们几个将灵婴送到你这来了！”
即便背对着蔗姑的朱长寿没有转头，可蔗姑依旧是一脸恍然道：\"师兄想必是看平安镇孕妇众多，灵婴投胎更为便宜。毕竟这个镇子上的人还算知根知底，怎么也比让那些鬼差随便找了人家送过去要强！这几年那些鬼差索要起好处来可从不手软，甚至越来越放肆！\"
“可不是嘛！”朱长寿随声附和道：“这两年，鬼差们做事可是没有当初那么尽心尽责了，一个个的吃拿卡要，但凡求他们做点什么都要好处！\"
言谈间他取出大头灵婴石雕，身后蔗姑神色一变，嗓音忽地发紧：\"长寿，那个灵婴的石雕不要摆在最下面，摆正中间！这个灵婴这么可爱，早点送他去投胎，放最底下谁能看见啊！”
朱长寿动作微滞，嘴角露出一抹不甘，可终究依言将缠着红绳、覆着红缎带的大头灵婴石雕置于供台中央。
安置灵婴的供台本就在正厅最中央，任谁踏入义庄都会第一眼瞧见，而大头的位置犹如众星拱月般占据最醒目之处，妥妥的c位！
摆弄完毕，朱长寿佯装欲作停留，不料蔗姑连忙上去拖着朱长寿朝后院走去，面带娇羞地说道：“长寿，你跟着师兄最长，也最知他脾性，快跟着我一同去后面参谋参谋！”
朱长寿含笑应承，转身回望供台时，眼底掠过讥诮！
蔗姑预留放置灵婴的供台已摆放了快要一年了，上面虽有擦拭的痕迹，可一些犄角地方已经积了一层灰，且供台上每个格子的大小正适合灵婴的大小！
最初来平安镇看蔗姑时还不知这供台为何如此模样，可如今却一切都已经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