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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做冤大头:被害死的商女重生了 第13章 独自回门

    薛度雁想到沈炜会来,但是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眼见着外头的女使拦不住了,薛度雁忙快步走了出去,笑吟吟地道:“炜哥儿来了,早膳吃了吗?母亲这里有刚蒸好的水晶虾饺和鸡丝粳米粥......”

    话还没说完,沈炜便抬步进了内室,看着与往常大不一样的院子和卧房,他的眼里涌上了泪花,扭头恶狠狠地道:“你把我母亲的院子换回原样儿来!”

    这句话说完,沈炜又蹬蹬蹬地跑到院子外面,指着院门上头昨夜刚换上的牌匾道:“院子叫帧玉阁,不叫不归楼!”

    看到沈炜眼含泪花,小圆脸白兮兮地没有一丝血色,薛度雁竟然有了几分心软。

    可是,心软归心软,前世沈炜对她的伤害是真实的,这一世对她的恶意和仇恨也是实实在在的。

    她固然可以花时间将沈炜掰正,再拉到自己身边来。

    可这样一来,对她前世那个刚出生,还没来得及哭就没了气的孩子来说太不公平。

    原本她的孩子即便被赵氏磋磨得早产也可以生下来,好生养着也能养大。

    她可以看着那个孩子从牙牙学语到蹒跚学步,也可以听着他喊一声娘。

    可是,被沈炜那么用力撞过来,她直接肚子着地,肚子里的孩子受了严重的伤害,导致孩子刚生下来就没了气。

    薛度雁看着恢弘大气的不归楼三个字,低头对已经快长到她腰间那么高的沈炜说道:“我既嫁了进来,这正院自然随我的习惯与喜好,怎么能说改就改,说换就换?”

    她可不是前世那个大度善良的继母!

    前世薛度雁嫁进来才知道,这场外人都道她好福气的婚事是沈听珏费尽心思算计得来。

    嫁便嫁了,对她来说嫁谁都一样。

    她想过和沈听珏哪怕不能恩爱有加,起码也能相敬如宾。

    她没想到两人的确相敬了一两年,等她的嫁妆被掏得差不多了,他们的嘴脸慢慢开始变化。

    前世她倒是没有更换院子的名字和布置,一切维持着宋帧在时的样子。

    她还用自己的真心想要去捂热这家人,没想到这家人的心又臭又硬,捂得她家破人亡也没能捂热。

    既然如此,她还捂什么?自己过得惬意自在不比讨好这一家人强?

    “可是......我以后就瞧不见我母亲原来的院子是什么样了。”沈炜带上了哭腔,扭头环视着这个院子,跑上到薛度雁的跟前抱着她的双腿央道:“我叫你母亲,你把院子原来的样子换回来好不好?”

    薛度雁弯腰将他拉开,随后缓缓摇头,道:“不好。你以为我愿意听你叫母亲?还是说你以为我乐意进门做你的后娘?我为什么进门,你不如去问问你的祖母和爹爹。”说着薛度雁越过她出了不归楼。

    沈炜转身看着她的背影,呆呆地,愣愣地站在原地,又看着眼前这个与生母在时完全不一样的院子,心中传来一阵剧痛,好像有什么东西慢慢失去,不知不觉间,泪水逐渐湿润了脸颊。

    薛度雁没等砚台来请,自己带着垂虹和扁舟走到侯府门口。马车已经备好,就等着他们二人了。

    她站在寒风中等了小半个时辰,来来往往的百姓开始对她指指点点。

    她仿佛没有察觉,倒是一旁的车夫觉得有些坐立不安。

    “夫人,不若上车来等罢?外头站着别冻坏了。”

    薛度雁转身看着侯府里头一眼,知道沈听珏定然还在宣明堂。

    她扯了扯唇角,等外人看够了热闹,才踩着小杌子上了马车,对车夫道:“启程回薛家!”

    车夫扯着缰绳,扭头看了看府内,艰难地开口道:“夫人不等等侯爷?兴许侯爷被公务绊住了......”

    这话说得他自己都心虚,谁人不知安宁侯现在身无职位,只靠着祖上的封荫过日子。说是有什么公务,也不过是让外人觉得好听些。

    车夫迟迟不赶车,薛度雁知道车夫是在等沈听珏。

    外人要是知道沈听珏连新娘子回门都不跟着,除了会说薛度雁不得宠爱,还会让人笑话安宁候小家子气。

    即便是再不和睦的夫妻,在外头也得装得恩恩爱爱,再没有回门都只让新妇自己回去的道理。

    “垂虹,你去找王二,去赶咱自家的马车过来!”薛度雁索性下了马车,让垂虹去找自家的马夫来。

    垂虹一溜烟跑去了,一刻钟左右王二从角门赶了薛家的马车出来,咧着嘴笑道:“姑娘,奴才把车赶来了。”

    薛度雁不去看侯府车夫尴尬无措的脸,抬脚上了自家的马车。

    沈听珏丢脸是他的事,她最多被人说高攀侯府不得宠爱罢了,真正丢脸的又不是她,她怕甚?

    王二见主子上了马车,驾的一声赶着高头大马走了起来。

    侯府的车夫不敢拦,忙让门房进去请侯爷。若是真让太太一个人回门,安宁侯府怕是要被人笑话死!

    沈听珏此时正在宣明堂喝着煨了一晚上的冬笋鸡汤,炭火烧得足足的,升起来的暖意让人舒服又惬意。

    他眯了眯眼,将一大碗冬笋鸡汤喝进了肚子里,让王嬷嬷再给他盛一碗,道:“还是母亲这里的饭食合我胃口。”

    赵氏喝了一碗鸡汤,吃了一个银丝卷便不吃了。

    她捧着一碗热茶吹了吹,没有接这句话,问道:“薛氏还在等你?”

    沈听珏夹了个水晶包,一口咬掉半个,嚼了几口才道:“我说了让砚台去请她,砚台这会儿还在外间等着呢,她不等着我还敢自己一个人回门不成?”

    她也许真敢!

    赵氏这个念头才起,外头便有女使来报,说是门房让人来问,侯爷何时能出门,夫人已经自个儿坐了薛家的马车回去了。

    当的一声,沈听珏舀汤的白玉勺子砸在了碗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猛地站了起来,不可置信地问道:“主君不跟着,她敢一个人回门?”

    赵氏见他嘴里还嚼着水晶包,让他赶紧把包子咽下去,紧赶慢赶还能赶得上薛家的马车。

    沈听珏也不多留,抄起自己的狐毛大氅披在身上就快步出了内室,招呼在外间吃茶的砚台道:“快走快走!”

    听着儿子的声音逐渐飘远,赵氏捏紧了手上的茶碗。

    这个薛氏,刚进门就三番四次给他们难堪。

    昨日敬茶倒还好些,只是自家人知道。

    可今日回门,薛氏竟敢自己坐了马车回去。

    这岂不是明晃晃地告诉外头,安宁侯府不待见刚进门的商家女吗?

    娶了商家女,又不好好待她,传到外头去,别人的大牙都要笑掉了。

    在侯府里丢脸便罢,如今丢脸丢到外头去,岂不让人气闷?

    “简直放肆!”赵氏越想越气,抬手将满桌的吃食扫落在地。

    王嬷嬷招呼底下的女使上来收拾,扶着赵氏坐到了软榻上。

    “老太太,容我说句僭越的话,您和侯爷啊,是太心急了。新妇刚进门,大可不比急着立威。慢慢将她拢过来,以后还不是由着咱们搓圆捏扁?”

    赵氏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怒火,开口道:“我如何不知?只不过是咽不下这口气罢了!侯爷纡尊降贵娶了她,她不感恩戴德不说,竟敢刚进门就甩脸子,公然和我打擂台!哼,以后她在侯府的日子还长着,我倒要看看,她如何在我这个婆母手下讨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