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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做冤大头:被害死的商女重生了 第14章 贪婪念头

    薛度雁不知道宣明堂发生了什么,也不屑知道。现在她满心想着能快点见到爹娘和弟弟,在他们看来不过两天没见,只有她知道她们隔了一辈子。

    薛言和他的妻子杨挽初带着自己的儿子薛怀云站在薛府门口翘首以盼,杨氏紧紧地抓着自家男人的手道:“这都快辰时了,杳杳怎的还没到?昨儿她可差人来说回来吃早膳的。”

    薛怀云看着自家老爹忍痛地皱着眉,忙忍笑将父亲的手解救出来,道:“娘,大户人家规矩多,想来姐姐是有什么事儿绊住了。”

    薛言连连点头,揉着自己被抓得发疼的手腕,暗道妻子的力气果真不减当年。

    他正想说话,就听见薛怀云兴奋地指着往自家跟前驶来的马车道:“来了来了,那是咱家的马车!”

    还不等父母说话,他已自顾自地跑了上去,抓着缰绳一屁股坐在了马车上,扭头道:“姐姐,侯府可有事儿绊住了?”

    薛度雁感受到马车陡然一沉,就知道弟弟又像从前那般爬上了马车,轻声斥道:“多大的人儿了,也不知道稳重些,一会儿摔了可如何是好?”

    顿了顿又道:“是有些事儿绊住了,回家再说!”

    薛怀云没把姐姐的呵斥放在心上,从小到大被姐姐训过无数次,他早已学会了左耳进右耳出。

    没听见里头有男人说话的声音,便知道自己那个侯爷姐夫没有一道跟着回门,心头涌上一抹不快,终究是没有多说什么。

    马车在薛家门口停下,垂虹扶着薛度雁下了马车。薛度雁看着双颊被吹得通红的双亲,也不知道他们在门口等了多久。一股热泪涌上眼眶,又被她强自压了下去。

    “爹,娘,我不是说让你们在屋里等嘛?这样冷的天儿,冻坏了难受的还是你们。”说着摸了摸他们的手,只觉得暖融融的一片才放了心。

    杨氏拉着女儿左看右看,见女儿气色不错,身上穿得也足够多,才笑着道:“你长这么大,一日都没离开过我们,我们怎么放心?”

    随即看到女儿手腕上的伤,眼睛眯了起来:“你这伤......”

    薛度雁扯了扯袖子将伤口盖住,笑道:“新婚夜与侯爷闹了两句口角,无妨。”

    女儿说得轻描淡写,杨氏却又心疼又无助。

    女儿才嫁过去没多久,就带着伤回来,以后可如何是好?

    薛言的脸色变得尤其难看,他朝女儿身后望了两眼,两道粗眉拧了起来,沉声道:“侯爷呢?他竟让你一个人回门不成?”

    薛度雁的笑容收了收,还没开口说话,便听到后头传来一阵马蹄声。

    是沈听珏骑着马赶来了。

    沈听珏将缰绳随手一甩,上前带着歉意说道:“小婿来迟了,请岳父岳母恕罪。”

    杨氏想到女儿手上的伤,他们夫妻俩从小宠着的心肝,就连薛怀云都时时让着这个姐姐,半点油皮都没破过。

    如今嫁到安宁侯府,新婚当晚身上就划了那么长的一道口子,也不知道她的宝贝女儿有多疼呢!

    她顾不得对方是高高在上的安宁侯,绷着脸皮嘲讽一句:“侯爷真的好大的架子,莫不是我们这商贾人家不配侯爷上门?”

    沈听珏眼里闪过一丝不满,他纡尊降贵来到薛家,已经给足了薛氏面子,他们还想如何?

    “岳父岳母恕罪,是小婿来迟了。”

    薛言和杨氏淡淡地嗯了一声,薛怀云也木着脸不说话,场面顿时冷了下来。

    沈听珏扭头去看薛度雁,微垂的眼皮底下藏着冷光,嘴角却带着笑容调侃道:“说好了今日我陪娘子回门,娘子怎么也不等等我?”

    薛度雁这辈子也没心思和他扮什么恩爱夫妻,看着他明明很生气却不得不忍着的样子,心中暗爽,口中却直言道:“怎的没等?我在不归楼等了你小半个时辰,在侯府门口又等了半个时辰,我见左等右等夫君都不见人,怕是不想陪我回来,想着别让爹娘等急了,这才打算一个人回门。谁知侯府的车夫我使唤不动,好在我们薛家也不是用不起马车——”

    “咳咳!”杨氏见沈听珏脸色渐渐开始不对劲,忙咳了两声道:“大冷的天儿,我们别在门口站着,快进来快进来。”

    不管怎么说,女儿以后还要在侯府过一辈子的,哪怕他们心中有再多不乐意,此时也只能认了。

    薛言和薛怀云的脸色也难看起来,心中又有些难过。

    原本薛言已经给女儿和孟家的二少爷定了亲,只等着明年开春就办喜事。谁知道出了那样的事,逼得薛家不得不将女儿嫁到安宁侯府。

    嫁到了安宁侯府,他们若不是和侯府结了亲,是连侯府门口都进不去的,还谈什么讨公道?

    薛度雁睨了沈听珏一眼,挽着杨氏的手就进了家门。

    两家人各怀心思坐在一桌上吃早膳,薛怀云见不得姐姐受委屈,一个劲儿地给她夹菜,又给她盛了一碗南瓜小米粥,冷哼道:“姐姐多吃些,你在侯府才住了两天,脸都小了一圈儿了。”

    沈听珏脸色一僵,微微扭头去看薛氏,只见她面色红润,约摸是年纪还小的缘故,脸上还带着隐隐的婴儿肥。他嘴里含着一口粥慢慢咽了下去,心道:哪瘦了?他是半丝都瞧不出来。

    薛度雁摸着自己圆润的脸蛋,看着自己面前堆成小山一样的碗碟,实在说不出自己其实一点没瘦的话。

    她笑眯眯地喝了一口南瓜小米粥,又咬了一口虾米饺,道:“窦大娘的手艺还是那么好。”上辈子嫁进侯府之后便再也没吃过了。

    薛言忙道:“让窦大娘跟你一同去侯府,你自小吃惯了她的手艺,一时半刻吃不着便罢了,长时吃不着可想得慌——”

    “爹,窦大娘跟我去了侯府,你们怎么办?”薛度雁不肯。

    “咱家里厨娘多得是,再说了,窦大娘是自小伺候你饮食的,已摸透了你的口味。一时半刻的换了人,只怕你吃得也不香。你听话,别推辞。”杨氏又给女儿夹了个春卷,看她吃得跟个小松鼠似的,嘴角勾起深深的笑意。

    薛度雁不说话了,窦大娘是自小就在她院子里做厨娘的,她每天吃着窦大娘做的饭食长大,离了她确实不习惯。

    前世的时候没带着窦大娘走,薛度雁吃着侯府的饭食,进门不过短短一个月,便已瘦得婴儿肥都消下去了。过了整整半年,她才习惯了侯府的饭菜。

    沈听珏听着他们一家人说话,自己半句话都插不进去。看着摆得琳琅满目的早点,又见屋子里的种种摆件和布置,心头逐渐烦躁起来。

    ——便是他们侯府,布置得也不如这薛家金贵。

    若是……若是这薛家的银钱统统归了侯府——

    沈听珏握着筷子,很快又回过神来,暗道自己贪心不足。他们已经在算计薛氏的嫁妆,怎好再算计薛家的财产?

    可是看着华丽却不失清雅的薛家,那个念头再也按不下去。

    他好好待薛氏便行了,薛氏定不会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