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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做冤大头:被害死的商女重生了 第31章 母子争执

    面对儿子真诚的疑惑,还有那双明亮的双眼,彭氏纵有千言万语也说不出来了。

    郑嬷嬷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收拾好矮几上尚未确定的宴席单子退下了,把空间留给彭氏和江屹帆。

    ”你还小,许多事情都不懂,等你大些了母亲再同你细说。”

    江屹帆扭过头,看着彭氏画着精致妆容的脸:“母亲,我已十六,不再是小孩儿了,你莫再像小时候那般哄我。”

    “我自小就知道,我和妹妹跟大哥是不一样的,到底哪里不一样我也说不清楚。只是觉得甚是奇怪,我们兄妹三人明明是母亲历尽千辛万苦生出来的,三人的待遇却千差万别。”

    江屹帆想到前段时间大哥过生辰,满府上下不论是祖父祖母还是父亲母亲,居然没有一个人记得。

    他拎着烧鸡去找大哥时,大哥只有如妈妈做的一碗鸡蛋面,底下只放了几片羊肉,寒碜得还不如青苔过生辰时糟鹅面。

    原本他想跟大哥喝两杯,大哥却只让如妈妈给他倒了一杯果子酒。那是妹妹才喝的东西,他是男子汉,就该跟大哥一样喝烈酒。

    他和妹妹每年过生辰,府里都会开设家宴。

    尤其是妹妹,今年才十四,府里已经在商量着及笄礼怎么办了。

    当然,妹妹的及笄礼确实很重要就是了。

    然而大哥呢?每年的生辰都只有那一碗鸡蛋面,没有长辈跟他说一句生辰快乐。

    彭氏眼神闪烁,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眼角泛起了泪花,很快又被她憋了回去。

    她的声音冷了下来,话里带着从来没有过的严厉:“我跟你大哥之间的事情不用你管,你只需好生念书,习好武术,好好地为国公府争光便是!”

    江屹帆对母亲避而不谈的态度十分不满,他脚也不泡了,抬起湿漉漉的双脚胡乱擦了一下,趿上鞋子站起来:“父亲只母亲一个正妻,没有小妾通房,我们兄妹三人都是正室嫡出,母亲这样冷落大哥实在不该。如今母亲能因为当初的生产之痛厌恶大哥,焉知日后会不会又因为生产之痛厌恶我和妹妹?”

    这话说完,江屹帆赌气般跑了出去,因为鞋子没穿好,迈开步子时差点摔倒,被正准备掀帘子入内的郑嬷嬷扶了个正着。

    江屹帆跟郑嬷嬷道了声谢,索性低下头把鞋子拎了起来,赤着脚走了出去。

    “哥儿把鞋穿上,小心着凉!”郑嬷嬷急得不行,想要追上去帮江屹帆穿上鞋子。

    却听见屋里彭氏暴怒的声音:“让他去,这个孽障,今天为了江九重这般忤逆我,他日岂不是会为了江九重弑母?”

    这话吓得郑嬷嬷面色大变,忙走进内室劝道:“姑娘,这话可不兴说,要是被人传了出去,哥儿的前途就完了!”

    情急之下,连夫人都忘记喊了。

    那句话说得严重,盛怒过后的彭氏也隐隐有些后悔,听了郑嬷嬷的劝也不说话,只低着头垂泪。

    半晌之后,彭氏擦干了眼泪,对郑嬷嬷道:“派个人跟着那个孽障,大冷的天赤着脚跑出去,也不怕得病!”

    到底是自己生的,纵然被他气得自己心肝都在发疼,也还是担心他着凉。

    郑嬷嬷应了一声,让红杏追出去找江屹帆。

    安排好之后,坐在彭氏下首的小杌子上说道:“姑娘又是何苦呢,哥儿和大哥儿到底是亲兄弟,他不满你偏心,你就听着,放着,过后该如何就如何。都是亲母子,难道哥儿还能不认你这个亲娘不成?”

    母子没有隔夜仇,过一个晚上气消了仍是和睦的一家子。

    郑嬷嬷担忧的语气听得彭氏的眼泪又掉了出来:“我如何不知,可那个孽障一心想着江九重,一有时间就跟在他身边。江九重生辰过后,他还跑来质问我为何不为他大哥办生辰礼。屹帆这个混账,天天大哥大哥地喊着,殊不知这国公府的爵位本就该是他江屹帆的!”

    郑嬷嬷还想再劝,却看见彭氏执拗的表情时,把一箩筐的话都咽了下去。

    事已至此,除非大哥儿死了,否则国公府的爵位决计到不了二哥儿头上。

    江九重不知道弟弟和母亲因为他吵了起来,他知道沈听珏养外室的消息之后,头脑一热就跑了出来。

    等跑出来之后,发热的头脑被冷风一吹,瞬间清醒了不少。

    他跑出来干什么呢?哪怕安宁侯真的养了外室,他以什么身份去告诉薛度雁,又怎么保证薛度雁会相信他?

    江九重走在熙熙攘攘的长兴街上,街上有正打算收摊的摊贩子,有奔波在回家路上的行人,也有匆匆路过的马车和轿子,

    尽管街上热闹如斯,他仍觉得自己的内心万分孤寂。

    青墨安静地跟在他的背后,本以为他会继续往前走时,他却突然停下了脚步。

    “青墨,找人去查一下积安巷,看看安宁候是不是真的养了外室。”

    青墨低声应了,随后又问道:“可是少爷,安宁侯养不养外室跟咱们有什么关系?”

    哪怕安宁候因为豢养外室而获罪,也跟自家少爷无关呀!

    再说了,安宁侯养外室,那是安宁侯夫人该操心的事儿,少爷跟着瞎掺和什么?

    她又不是少爷的媳妇儿!

    江九重看着两边铺子逐渐挂起的灯笼,内心寂寥更甚,暗道:跟咱们没关系,可是跟她有关系。

    他脑子里突然浮现当时两人相识之时,薛度雁瓷白的小脸上挂着泪痕,哭得整张小脸的脏兮兮的,双眼写满了惊恐与不安。

    在发现他从柴垛子里滚出来时,更是差点吓得厥过去,眼泪流得更凶了。

    偏偏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他只能拉着她躲进了柴垛子里。

    当时他就能感受到薛度雁小小的身子在发抖,她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直到外头的脚步声逐渐远去,她才敢放声大哭。

    如果她知道安宁候养了外室,会不会像那个时候一样,哭得满脸是泪?

    他不想再看到薛度雁哭成泪人儿的样子,哪怕只是在心里想想,他都觉得心疼万分。

    那样娇弱的姑娘,合该是千娇百宠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