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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仁扎扎木合 第83章 半信半疑

    “我得了疟疾?”

    对,我记得自己是得了疟疾。这一点跟我记忆里是一样的。

    “是。一开始是我和李教授感染了疟疾。当时糯迈就离开了我们,说是寻找丢失的急救包。是你不知从哪里搞到了一种草,挤出红色的汁液来给我们喝下去,我和李教授的情况才有所好转。但后来大家都好了,你却都得了疟疾,发高烧不止。我们呢,就只好在这里休息,等你好过来。想必,在这个期间,你的脑子里做了什么奇怪的梦吧。”

    约翰周解释道。

    “我——,也许是吧。”我半信半疑地咬了一口芋头。芋头很面,有点甜。我仍然是有些不相信。但我知道,不管怎么说,他们都不会相信我的话,还会把那些话当成无稽之谈,梦中的胡言乱语。

    我还是暂时闭嘴的好。但是我有预感,这件事还没有结束。

    总之,这件事还没有完。

    一连往前走了七八天,行进的路程越来越难走。越往前走,草木也就越茂盛。我们不得不做了木筏,沿着河流往上游行走。这样一来,我们的行进的速度就大大加快了。

    每隔三天我们就上岸补充一次食物。期间就一直轮流撑船往前走,即便是晚上也不停歇。两岸的丛林中不知道隐藏着什么。危险随时都有可能从天而降。

    又走了六天,食物吃光了,我们上岸开辟了一处宿营地。大家一上岸顿时觉得安全多了。倒不是说岸上一定就比河流中更安全,而是大地带来的踏实感觉让我们更舒服。

    第二天一早,我和马脸仔结伴去寻找食物。其他三人留下宿营地。约翰周被水汽侵蚀了骨缝,关节疼痛。露西和李教授一面照顾他,一面照看营地。

    我和马脸仔还有一个地方最想去看看。昨天天黑之前,我们在距离宿营地有一段距离的地方铺设了一个陷阱。陷阱是为夜间活动,前来河边饮水的动物准备的。但是,如果能够捕捉到一只水獾,那就再好不过了。

    我和马脸仔看过了。那一处是河流的弯道,水流平缓,岸边草木茂盛,是水獾喜欢的地方。水獾的样子跟河狸差不多,但是要比河狸凶猛太多。另外,它是晚上出来活动的,这一点跟河狸也不一样。它主要吃鱼,但从来不把巢穴建筑在河流的岸边。它的巢穴在什么地方,没有人知道。要捕捉它,只能在它下河抓鱼的路上。

    水獾的肉十分鲜美。除了鱼,它也喜欢啃食一些香料的根茎。前人传下来的捕捉方法中就说明放些肉豆蔻之类香料的嫩根能吸引水獾。这些东西可以帮助它清除掉肠道内难以消化的鱼鳞、鱼骨。恐怕也正是因为如此,它的肉才会有一股特别的香气。

    这种鲜美的肉我也有幸吃过一次。那是在场口的时候。不过,场口附近的河流上已经抓不到这种动物了。它们早已经销声匿迹。要不是昨天寻找食物时在树干上发现了它的长毛,我们也不会动设置陷阱的心思。虽然是碰碰运气,但是我们也希望能够抓到一只。食物中总是一些鱼、浆果、臭豆,吃的人浑身不舒服了。

    “期望越大,失望也越大。”马脸仔一脸坏笑。

    这句话是我们在一起挖玉的时候经常说的,现在倒被他拿来揶揄我。

    “你这家伙……”我指着他的鼻子,突然又停下来了。心头被一种落寞的感觉袭扰了。

    “怎么,话说了半截就不说了,看你的脸色不好啊!”

    这家伙的眼力越来越好了,难道说在萨瓦潭水那里他真的被那件山神之印给清洗了灵魂?

    “没什么,”我摇摇头,“只是想起来大眼袋……唉,咱们出来了也得一个多月了,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想到以前的日子,还真是无忧无虑,现在却每天都提心吊胆,就连一顿好吃的都没有!”马脸仔的话说到我心里了去了。

    跟以前相比,马脸仔变得开朗了许多。话变多了。他这个人属于敏感性的人,对别人的心思和情绪都有很高的觉察力,以前只是不爱说话。出来这一次让他忘记了自己的那些烦心事吧。我倒希望他永远如此。

    “笃旺……”

    马脸仔停下脚步,转身看着我。

    “怎么突然郑重起来?”

    我想告诉他,我对露西没有什么意思。我也想提醒他,露西那个人他把握不了,陷得太深,受伤害的还是他自己。

    “你相信我吗?”

    “好奇怪,怎么突然说这个?我怎么会不相信你呢!”

    “我们是兄弟,你相信我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情,是不是?”我看着他的眼睛。

    马脸仔愣了一下,他的眼睛闪过一道黯淡的光。

    他随即说道,“我相信。”

    我点点头,长出了一口气,点点头,笑道,“没什么,走吧。”

    “米瓦,你今天撞邪了啊!”他有些不满。

    我快步越过他,往陷阱走去。

    陷阱上的伪装已经被破坏掉了。这说明有猎物上钩了。

    陷阱的机关已经破损了,显示碰到它的猎物是比水獾更大的家伙。不过,草叶上的血迹说明,竹箭刺中了它。

    “它受伤了!”我叫道。

    被踩到的草丛指明了猎物逃跑的方向。

    顺着地势往下走,不远处就是河边。河边上的确有一只猎物,不过是一个受伤的女人。

    这个女人穿着破烂的麻布衣服。她受了其他更严重的伤害。陷阱上我只放置了一根竹箭,那还是辅助的武器,只能够让她受些皮外伤,而且射出的高度也只会是在脚踝的位置。脚踝上都是骨头,竹箭不会刺穿骨头。

    她是逃出来的,或者是被追杀的。部落之间的战争只要一开始就是殊死的拼斗,对女人也是如此。她极有可能就是这样争斗的受害者。

    马脸仔想去救助她。我拦住他。救她会让我们陷入一场部落的战争之中。这对我们来说太危险了。我们正极力避免这种事情的发生。

    “但是,如果我们不去救她,涨上来的河水就会把她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