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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综武之扮演反派 第九十四章 奇怪的人

    晨,日出。

    阳光已厢亮了黑暗寒冷的大地,也厢亮了道旁石碑上的三个宇:“凤凰集”。

    只有这石碑,只有这三个字,还是和一年前完全一样的。

    傅红雪本不是个容易表露伤感的人,可是走过这石碑时,还是忍不住要回头去多看一眼。沧海桑田,人世间的变化本就很大,只不过这地方的变化未免太快了些。

    燕南飞居然看透了他的心意,忽然问:“你想不到?”

    博红雪慢慢地点了点头道:“我想不到,你却早巳知道。”

    燕南飞道:“哦?”

    傅红雪道:“你早已知道这地方已成死镇,所以才会带着你的酒乐声伎一起来。”

    燕南飞当然并不否认。

    傅红雪道:“你当然也知道这地方是怎么会变成这样子的?”

    燕南飞道:“我当然知道。”

    搏红雪道:“是为了什么?”

    燕南飞眼睛里忽然露出种混合了痛苦和愤怒的表情,过了很久,才缓缓道:“是为了我。”

    傅红雪道:“是为了你?你怎么会将一个繁荣的市镇变为坟墓。”

    燕南飞闭上了嘴。他闭着嘴的时候,嘴部的轮廓立刻变得很冷,几乎已冷得接近残酷。所以只要他一闭上嘴,任何人都应该看得出他已拒绝再谈论这问题。

    所以傅红雪也闭上了嘴。

    可是他们的眼睛并没有闭上,他们同时看见了一骑快马,从旁边的岔路上急驰而来,来得极快。

    马是好马,马上人的骑术精绝,几乎就在他看见这匹马时,人马就已到了面前。

    燕南飞忽然一个箭步窜出去,凌空翻身,从马首挠过,等他再落地时,已换位了马绳,勒住。

    他整个人都已像钉子般钉在地上,就凭一只手,就勒住了奔马。

    马惊嘶,人立面起。

    马上的骑士怒比挥鞭,一鞭子往燕南飞头上抽了下去。鞭子立刻也被抄住,骑士一个跟斗跌在地上,那张汗水淋漓的脸,也因愤怒恐惧而扭曲,吃惊地看着燕南飞。

    燕南飞在微笑:“你赶路很急,是为了什么?”

    骑士忍住气,看见燕南飞这种惊人的身手,他不能不忍,也不敢不答:“我要赶去奔丧。”

    燕南飞笑道:“既然人已经死了,那不妨和我做一笔生意,马给我,这些就都是你的。”

    他扔了一袋金叶子过去,骑士愣了愣,就接住了,然后转身离开。

    燕南飞笑了,轻抚着马鬃,看着傅红雷,微笑道:“我知道我甩不脱你,可是现在我己有六条腿。”

    傅红雪无语。

    燕南飞大笑挥手:“再见,一年后再见。”

    马是千中选一的好马,马鞍是制作精巧的马鞍,他正想飞身上马,忽然间刀光一闪。

    博红雪已拔刀,刀光闪,又入鞘。

    马没有受惊,人也没有受到伤害,这闪刀光看来就像是天末的流星,带给人的只是美和希望,而不是惊吓和恐惧。

    燕南飞却很吃惊,看着他手里漆黑的刀:“我知道你一向很少拔刀。”

    傅红雪道:“嗯。”

    燕南飞道:“你的刀是不给人看的。”

    傅红雪道:“嗯。”

    燕南飞道:“这一次你为什么要无故拔刀?”

    傅红雪道:“因为你的腿。”

    燕南飞不懂:“我的腿?”

    傅红雪道:“你没有六条腿,因为,你只要一上这匹马,你就没有腿了,连一条腿都没有。”

    燕南飞瞳孔收缩,霍然回头,就看见了血。赤红色的血正开始流出来,既不是从人身上流出来,也不是从马身上流出来。

    血是从马鞍里流出来的。

    已经离开的骑士,突然高高跃起,箭一般窜了出去。傅红雪没有阻拦,燕南飞也没有,他甚至连看都没回头去看。

    他的眼晴盯在马鞍上,馒慢地伸出两根手指,提起了半片马鞍。这制作精巧的马鞍,竟己被刚才那一闪刀光削成了两半。

    马鞍怎么会流血?当然不会,血是冷的,是从蛇身上流出来的,蛇就在马鞍里,四条毒蛇,也已被刚才那一闪刀光削断。

    假如有个人坐到马鞍上假如马鞍旁有好几个可以让蛇钻出来的洞,假如有入已经把这些洞的活塞拔开,假如这四条毒蛇钻出来咬上了这个人的腿。

    那么这个人是不是还有腿?想到这些事连燕南飞手心都不禁沁出了冷汗。

    他的冷汗还汲有流出来,已经听到了一声惨呼,凄厉的呼声,就像是胸膛上被刺了一剑。刚才逃走的骑士,本已用“燕子三抄水”的轻功掠出七丈外。

    可是他第四次跃起时突然惨呼出声,自空中跌下。原来刚才那刀光一闪,非但削断了马鞍,斩断了毒蛇,也伤及了他的心、他的脾、他的肝。

    他倒下倒在地上,像蛇一般扭曲痉挛。没有人回头去看,燕南飞轻轻地放下手里助半片马鞍,抬起头,凝视着傅红雪。

    傅红雪的手充刀柄,刀在鞘。

    燕南飞又沉默良久,长长叹息道:“只很我生得太晚,从没有见过这般厉害的刀法。”

    搏红雪道:“你没有见过叶开的刀?”

    燕南飞道:“只恨我无缘,未尝一见。”

    傅红雪打断了他的话,道:“你无缘,却有幸,以前也有人见到他的刀出手。”

    燕南飞捻着道:“现在那些人都已死了?”

    傅红雪道:“就算他们的人未死,心却已死。”

    燕南飞道:“心已死?”

    傅红雪道,“无论谁,只要见过他的刀出手,终身不敢用刀。”

    燕南飞道:“可是他用的是飞刀。”

    傅红雪道:“飞刀也是刀。”

    燕南飞承认,只有承认。

    刀有很多种,无论哪种刀都是刀,无论哪种刀都能杀人。

    傅红雪义问:“你用过刀?”

    燕南飞道:“没有。”

    傅红雪道:“你见过多少真正会用刀的人。”

    燕南飞道:“没有几个。”

    傅红雪道:“那么你根本不配谈论刀。”

    燕南飞笑了笑,道:“也许我不配谈论刀,也许你的刀法并不是天下无双双刀法,我都不能确定,我只能确定一件事。”

    傅红雪道:“什么事?”

    燕南飞道:“你已经惹上大麻烦了。”

    傅红雪的确惹上了大麻烦了,因为一个平平常常的汉子已经盯上了他,或者说是盯上了他的刀。

    这个平平常常,普普通通的汉子,却有着一个非常非常响亮的名号,“天下第一杀手,平常”,他的名字就叫平常,靠杀人维生,除了受聘杀人外,也专门杀一些悬赏的通缉犯以换取赏金。

    他是个杀手,但他为人重情重义,恩怨分明,有恩必报,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

    他冷傲,也沉默寡言,无论发生什么事,喜怒都不形于色,表面看来深藏不露,令人不敢接近他。他外冷内热,不善于交际,从小至大,都是独来独往,不习惯与人沟通。唯一嗜好就是烧菜!

    其实平常的世界非常简单,在他的生命里,只有剑!在江湖上,他一把剑几已打遍天下无敌手,因为他的生命中只有剑,所以他的剑无人能敌,这对平常来说是很简单的道理,但这简单的道理,却也难倒了江湖上九成九的高手。

    燕南飞道:“你也是来杀我的?”

    平常道:“没错。”

    燕南飞道:“原本我是可以从容赴死的,可惜…”

    平常道:“可惜什么?”

    傅红雪道:“可惜他的命现在已经是我的了,你要杀他,就只能先问过我的刀。”

    平常道:“傅红雪,我知道你。你被公子羽称为天下第一刀,我本来以为他是为了捧杀你,可是现在我不这么认为了,你的确是天下第一刀,看来我已经杀不了他了。”

    听到公子羽三个字,傅红雪面上浮现出来一种复杂难明的神色,不止是他,就连燕南飞都是如此。

    平常仍旧是用他那平平常常,普普通通的语气说到:“你们的事情我不想多管,我可以不杀他,但是你们要满足我一个要求。”

    傅红雪奇道:“什么要求?”

    平常道:“我是天下第一杀手,从不失手,我已经接了这单,所以…”

    燕南飞心中一动,道:“所以?”

    平常看了燕南飞一眼,道:“你懂我的意思就好,傅红雪,我期待着与你一战,不夹杂着其他的一战,你可要好好地活着。”

    平常走了,就像是他来时一样,倏忽之间,就已离开,可见他不止是剑法高妙,轻功身法也是绝顶。

    这个天下第一杀手,未出一剑,居然就这么走了,走的潇洒利落,走的干脆无比,就好像他不是来杀人的,只不过是跑来传话的一般。

    傅红雪道:“他提到了公子羽。”

    燕南飞道:“我听到了。”

    傅红雪道:“你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的吗?”

    燕南飞道:“没有。”

    傅红雪道:“好,那我来说。来杀你的人都不是无名之辈,包括平常在内,都是干的拿钱杀人的勾当,这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点…”

    燕南飞道:“没错,他们都是在赏金榜上接受雇佣的杀手。”

    傅红雪冷笑一声,道:“你从始至终都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也知道是谁在对付你,那你为什么还要来赴我这场约。”

    燕南飞叹气道:“也许,我是想死的更好看一点。”

    傅红雪道:“无论是什么人,死的时候一定不会好看,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不希望你带着遗憾去死。”

    燕南飞沉默。

    这片黄沙地里一片沉寂,只有他二人和一匹马。一匹脱了疆的马,马儿似乎才刚刚意识到自己的主人死了,而新任的主人似乎也没有任何动作,这是不是已经意味着它自由了。

    它回头瞧了瞧两个奇怪的人,小心翼翼地迈开了步子,确认了自己的确可以走了,便撒开了腿欢快地跑走了。

    傅红雪看见撒开蹄子,肆意奔跑的马儿,有那么一瞬间就很是羡慕。很好,这世间又多了一匹自由的马儿,只是却又少了一条活生生的生命。

    生命本来很宝贵,可惜他既然起了杀心,想去用别人的命来为自己换钱,那他自己也只好死了。

    天地苍茫,哪怕是上午,也好似灰蒙蒙的,这里似乎很少有真正的晴天。西北河西之地,本就贫弱苦寒,又兼风沙怪盗,往来这里的除了行商,也就只有刀口舔血的江湖中人了。

    在这里遇到了人,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燕南飞现在很后悔,他后悔放走了那匹马,结果现在一路走来,除了吃了满嘴的风沙,却连半个人都未曾碰见,他本来走的很快,但自他发现傅红雪拖着残腿走的很是艰难时,便又不自主的放慢了脚步。好在终于在黄昏之前,他们赶到了另一处城池,这是一处真正的城池,并非是凤凰集那种小地方。

    燕南飞执意与傅红雪分开,傅红雪只是笑了笑,找了一个小酒馆,一个人独酌。

    突然之间,一个人来到了他身边,自顾自的坐了下来,那人也不嫌弃浊酒酸涩,自己倒了一杯就慢慢地品尝了起来,却也没有再去碰第二杯了。

    傅红雪本来没有理会这个人,只是他恐怕是做梦也想不到,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人抢他的酒喝。

    没错,这个人喝的是傅红雪的酒。

    他想看清这个人是谁,却发现怎么也看不清楚他的脸,他只看到了这个人的眼睛,他的眼睛闪闪发亮,自己的心事似乎已经完全暴露在了这双眼中。

    他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那个人在前面走,他跟着在后面走。奇怪的是,无论是谁,都仿佛是只看见了自己,却是看不见那个人,就好像他是一缕看不见的幽魂。

    奇怪,幽魂又如何敢在白天出没,现在天虽然已昏黄,但落日依然斜斜的挂在天上,他想转头去看看影子,却是无能为力。

    他们离开了小酒馆,来到了一处华丽的马车上,车夫赶着马车缓缓地离开了这处城池。

    马车上有美酒,美食,以及一个美人。

    美人斟酒,看着傅红雪道:“公子为什么要将他带到车上来。”

    那人道:“困乏了许久,出来透透气,刚好遇到了他,就带了过来。”

    美人吃吃笑道:“公子好厉害啊,这个人是不是就是傅红雪呀?”

    那人道:“是,你难道不认识他吗?”

    美人道:“我为什么要认识他?他虽是大公主花白凤的养子,却也不算是魔教中人。”

    傅红雪心中一惊,“魔教…他们竟是魔教的人!”

    那个笑道:“玩够了了没有,别吓唬人了。”

    也不见那人如何动作,傅红雪突然之间就能够行动了,他的手已经摸到了刀上,警惕地看着眼前之人。却发现美人气鼓鼓的,拿眼睛瞪着另一个人,一气之下,就将斟好的酒喂到了自己的口中。

    那人好笑地摇了摇头,叹息道:“这么好的酒,可不是这样喝的。”

    美人哼了一声,笑道:“我就愿意这么喝,怎么着。”

    这时,傅红雪才发现那个公子他居然认识,不仅认识,曾经还对他恨的牙痒痒,却实在是拿他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