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重生后被柔弱侯爷狠狠拿捏了 第1章 重生

    永辰五年——

    永京的六月燥热不已,杉树花正越过宫墙挂在枝头开得娇艳。

    却在下一刻忽然凋谢坠落在那道高高的宫墙里面。

    往日繁华的凤鸣宫,现在只剩一片凋零,满是死寂。

    一架肩舆带着落在凤鸣宫门前,一抹嫣红色的衣袍从宫门一闪而过,往更里面而去。

    “吱——”

    殿门被推开,露出满地的虫蚁满布脏乱不堪,屋内被门口的光线照亮,轻而易举地就能看到墙壁上挂着的各种刑具,血已经干涸。

    “姐姐你醒了?那你瞧瞧我这身可好看?”

    女人娇笑着转了个圈,满脸掩饰不住的得意。

    傅昭宁眼睫被干涸的血糊住,透过眼前灰白的发丝,艰难的看向来人。

    “傅嫣宁……你究竟还有什么手段……”

    她的声音像是被利石磨过一般嘶哑不清,右臂整个瘫软在地上,一截骨头从皮肉上诡异的凸起。

    “姐姐说笑了,我一向纯善,是担心姐姐一人在这凤鸣宫孤冷才来时时陪伴的。”

    傅嫣宁用鞋尖把傅昭宁的脸撑起来,没有了灰白发丝的掩盖,瞬间露出一张满是疤痕的脸,格外怖人。

    她重重地踩下去,看着脚下的女人连一丝反抗的力气都无,声线带着些愉悦。

    “瞧瞧这脸蛋,划花了之后哪还有什么倾城国色?”

    说着她又抬脚换了位置,踩在右臂那凸起的骨头上。

    “你策马的腿,拉弓的手,我一样都不会给你留下,我要你在地狱里也难以转世!”

    傅嫣宁的声音愈发尖利,端庄大气的容貌被她的五官扭曲变形。

    “那又如何呢?今日我的下场就是你来日的结局。”

    傅昭宁哑声嘲讽,想她与齐褚辰夫妻近十载,也有过甜蜜,如今傅嫣宁的一切也不过是镜花水月,那个男人是没有心的。

    想她这一生不过二十来年,情深蜜意体会过,金戈铁马经历过,惨遭背叛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只是可笑她瞎了眼,一片真心喂了狗。

    “本宫绝不会落到你这样的下场,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本宫在军中没有威望,飞豹骑的兵符也不在本宫手里,本宫更不是前朝后代,手里没有隐龙令,而你有这么多底牌却把自己走到了如今的地步,真可怜又愚蠢。”

    傅嫣宁眼底的嫉妒被快意覆盖。

    “前朝后代?隐龙令?”

    傅昭宁心底一片疑惑,那是什么?她手里并无隐龙令,而且也不是前朝后代,她是傅家女啊!

    傅嫣宁见她疑惑的表情忍不住大笑起来。

    “原来你也并不如传言的那般聪慧,到死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死。”

    说完,她转身离开大殿,只扔下一把铭牌,上面刻着的赫然是飞豹骑五千将士的姓名。

    铭牌上的血早已干涸,傅昭宁眼底一片血红,像疯了一般怒吼着。

    “你们竟然杀了他们!他们都是为我大齐浴血奋战的战士!”

    傅嫣宁在关闭殿门前回头看了一眼,格外“仁慈”的回道,“今日敢为了你写联名状,明日定然敢造反,你说会有人要留他们吗?”

    “砰——”的一声,宫门被关上,把院内的凋零和外面的繁茂隔绝开来。

    “皇上,不好了,凤鸣宫起火了!”

    庆忠急急忙忙地向齐褚辰汇报,就见坐在龙椅上的帝王瞬间离开,往凤鸣宫冲去。

    风云骤然翻动,前一刻还日头正好的天,下一瞬就狂风呼号,似是要把所有的云都聚集在一起。

    不过转瞬,黑云密聚在永京,雷声轰隆作响。

    “快收摊,要下雨了!”

    街道上的百姓三两推挤着,各自向家里奔去,不消一会儿方才还繁闹的街道陷入一片安静。

    永京上空的黑云炸响,像是要把这天捅个窟窿,但意料之中的雨迟迟都不见动静,似乎是在等什么。

    “来世愿化作厉鬼,你们二人的命我收定了!”

    凤鸣宫的大殿内凄厉的声音传出,带了些许血气顺着梁柱向上盘绕。

    轰的一声,火光冲天,凤鸣宫的大殿燃起熊熊大火,殿外的人群忍不住炙烤向后退了几步。

    细丝般的雨自头顶落下,一个太监拿着一把油纸伞快步走向庭院中央,那里立着一个穿着明黄色龙纹锦袍的人。

    “皇上,下雨了。”

    齐褚辰还喘着粗气,眼底阴霾涌动,看着那细如发丝的雨点心里的惊惧消散了一些。

    “连天公都要她烧死在这殿里,可见非朕不宽待于她,朕没做错。”

    他摇摇头,又重复了一遍。

    不远处的廊亭底下,一抹宫裙自尽头消失。

    “娘娘,筹谋这么久不过去看看?”

    一旁的侍女低声问着。

    自家娘娘从凤鸣宫出来之后就一直躲在廊侧,直到现在。

    看着女人姣好面庞上难以掩饰的得意神色,侍女忍不住发问。

    “不过一抔黄土而已,也配?”

    傅嫣宁扭着腰肢转了几个弯,消失在绵绵细雨中。

    雷声的响动越来越大,不时还带着几道闪电向下劈斩着,似要把这片天地都劈成两半的意味。

    咻!

    一道箭矢穿过绵绵雨滴,带着千钧之力狠狠贯穿了明黄色的衣帛。

    “皇上!皇上!救驾!快来救驾!”

    油纸伞跌在地上,滚落了一圈,水珠自伞面滴落,浇灌着早已经饱和的土地。

    铁甲跨过那道宫门,踏落地面的声音和天空中的惊雷互相交错,仿佛是机关一般,雨骤然大了起来,视野被拨不开斩不断的雨幕覆住。

    不消一会儿,凤鸣宫向上窜逃的火焰在如倾倒般的大雨中渐渐息了。

    “裴逸!你敢弑君!”

    齐褚辰狼狈的跌坐在雨水里,明黄色的龙袍被溅起的泥点弄的脏污不堪。

    他抬起手怒指着来人,眼底的惧意却连雨幕都遮不住。

    “杀。”

    面前的男人连一个眼神都懒得施舍给他,只冷冷的下令。

    失去意识之前他看到那人迈进了有些焦黑的凤鸣宫大殿。

    原来朕没错!他们二人早就勾结在一起!

    远处傅嫣宁的尖叫声戛然而止,血浸染了身下的一片土地,转瞬又被雨水冲刷的干干净净。

    ……

    疼。

    傅昭宁蜷缩着,浑身汗津津的,似乎这样尽力蜷缩能抑制些痛意。

    “公主!公主!”

    她茫然的睁开眼睛,痛意自筋骨一寸寸消失。

    公主?

    傅昭宁聚焦涣散的眼眸,看着跪坐在她面前的婢女。

    “雪晴?”

    她猛然坐起身,抓着面前那人的胳膊仔细查看。

    “你还活着?”

    她紧紧抱住雪晴,眼睫上有些湿润,雪晴早在峪安关时就因为保护她而丧命了,现在能重新看到她傅昭宁觉得地狱也并不可怕。

    “公主,奴婢一直好好活着啊,您怎么了?可是魇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