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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重生后被柔弱侯爷狠狠拿捏了 第13章 坠崖

    她要么弄断皮绳但那样缰绳也失了作用,她随时都会掉下马。

    要么她就这样抱着马颈直到它跑到虚脱停下来。

    齐昭宁眼底闪过一丝厌恶,她最厌恶自己的命运被别人掌握,就如前世一样无力抗争,护不住自己想要护的人。

    宁华公主出事的消息传回驻扎的营帐,那边已经有几分混乱,原本的欢声笑语此刻已经凝结不见。

    苏皇后也没想到转眼的功夫齐昭宁就出了事,派了两个人去狩猎的树林里通知皇上和齐褚辰,派出禁军里骑术最好的几人前去追赶,又叫来了两个相交甚笃,能镇得住场子的世家夫人帮着稳定局面。

    她自己则转身走到一侧叫来禁军统领。

    “有什么就快说!莫要吞吞吐吐的!”

    这禁军统领是苏家的旁支,算是被苏皇后看着长大的,闻言咬了咬牙道:“皇后娘娘有所不知,宁华公主去的方向朝北,那片树林之后是一处断崖,按照那马匹发疯的程度来看,恐怕……”

    苏皇后眼底一片死灰,身子一软就要坐下,若非宫女紧紧抓着她的手臂支撑着她,此刻她已经支撑不住了。

    大营的混乱丝毫没有影响到裴逸,早在云睁下完赌注之后,他就让云睁推着他离开了,而他离开的方向正是西郊猎场的北边。

    这边少有人来,每次裴逸来秋猎时都会放下些顾忌和伪装,难得畅意的在这崖边走一走。

    现下四周无人,他和云睁目力和耳力都不错,裴逸终于不用装着坐在轮椅上,任凭崖边的风吹着他的玄色锦袍猎猎作响。

    云睁推着轮椅跟在裴逸身后不远处,突然裴逸转头朝密林里看去,显然听到了一些声音,云睁跟着也转头去看。

    与此同时的齐昭宁正做着最后的决断,她不能再等了。

    她眼角闪过一丝狠戾,抬手一把抽出挽发的那根簪子,发丝顿时散落在空中飘扬起来。

    齐昭宁眼角发红,胳膊骤然朝下带去,手中的簪子直直扎进马颈。

    马匹嘶鸣一声,更猛烈的向前奔去。

    裴逸云睁二人刚循声望去,就看见一匹枣红色的马驹驮着一身火红的齐昭宁出现在视野里。

    火红的身影素手一抬,裴逸眸瞳一缩,他看见那簪子从马颈拔出,顿时血迹喷洒出来,染红了本就如火的骑装。

    不过几息,那马匹猛地倒地,齐昭宁紧紧抓着缰绳,不让自己滚出太远。

    但是这一路拉扯缰绳,她手心早已满是鲜血,手里湿滑的压根抓不住缰绳,瞬间她整个人被飞抛出去。

    “昭宁!”

    蒋霜凝驾马在后面撕心裂肺的吼着。

    西郊猎她太清楚了,以往来西郊猎场时哥哥和父亲都叮嘱过,这猎场三面环山丛林密布,北面的草甸之后的丛林被一道天堑从中劈开,是一处断崖。

    但是此刻她压根来不及赶到,只能眼睁睁看着齐昭宁飞出,自空中向下坠落。

    在她看不见的角落一道黑色的身影在变故突发的一瞬间,跟着齐昭宁一起坠入悬崖。

    云睁站在崖边一阵无语凝噎:爷,您还记得快到您毒发的日子了吗?

    这边齐昭宁在被飞抛出去之后,她就知道完了。

    因为她也知道西郊猎场的这边有个断崖,无他只因为前世一次秋猎,有个世家子弟喝醉了,半夜非要骑马,一路狂奔从这断崖上摔下去了,尸骨被收殓回来的时候,都几乎辨认不出样子。

    从那次之后,西郊猎场的北面总会有禁军把守,不让人再往里走。

    难道就这样死了吗,还有那么多的疑问没有解开,齐褚辰和傅嫣宁还活得好好的,她真的不甘……

    齐昭宁正心如死灰的时候,眼前陡然出现一袭身穿黑袍的人,接连蹬着崖壁向下飞速掠来。

    裴逸如玉般的面庞在齐昭宁眼前放大,只见他一把抓住她的腰带,向崖壁上微微借力,抱住齐昭宁在空中转了个身,转眼间两人同时坠入深潭溅起一片水花。

    猝不及防之下,齐昭宁呛了几口水彻底晕过去。

    裴逸在护着齐昭宁坠入深潭时,肩膀避闪不及磕到了潭边的一块石头,石头划破血肉,深潭的水中荡起一片嫣红。

    他闷哼一声呼吸骤然被打乱,坠入潭中猛呛了两口水。

    右臂本就因失血逐渐无力,此刻他又呛了水,更抓不住齐昭宁,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向水下沉去。

    裴逸来不及多想,咬牙冲出水面,深呼一口气转头向深潭底下而去,终于在最后抓住了齐昭宁!

    他拼着一口气,用全身的力气把她拖出水面,出水的那一刻自己也再难以支撑,只在齐昭宁后背拍了一把,就趴在潭水边彻底昏了过去。

    失去意识之前裴逸还在想,这下不欠齐昭宁分毫了,可以让云睁把昭华宫的消息渠道都撤了。

    血逐渐濡湿身下的土地,又被潭水不断翻涌冲洗干净痕迹。

    断崖深不见底,若想到达崖底的山谷需要绕过大半个西郊猎场

    蒋霜凝见齐昭宁坠崖,掉转马头就往崖底而去,压根不等众人一起,只带着将军府的几个家丁就先一步进入断崖。

    皇上和齐褚辰的震怒按下不提,整个西郊猎场里人心浮动。

    *

    齐昭宁再醒来是被冻醒的,她呛了几口水才勉强坐起身子。

    身上的衣服早就湿透了,立秋之后一入夜温度便降了下来,更何况在崖底潭水中浸泡过,此刻更是只觉刺骨难耐。

    “裴逸!”

    齐昭宁想起来连忙转头借着月色去看,只见裴逸趴在潭边半个身子还泡在水里。

    “裴逸,裴逸,醒醒!”

    齐昭宁蹲在裴逸身边,不停地用手拍打,但他依然紧闭着眼睛,嘴唇发白。

    一丝血腥味传入齐昭宁的鼻腔里,她眼眸微沉伸手去摸裴逸的身上。

    她没想裴逸居然在断崖附近,也没想到他会跳下来,如果不是裴逸,恐怕她此刻就撞在潭边的这些石头上,早已经魂归西天了。

    不知摸到何处,昏迷的裴逸身体忽然颤了一下。

    齐昭宁低头去看,视线逐渐适应黑暗,只见裴逸的右臂上一个近四寸的伤口,血肉翻出格外狰狞。

    她拿手轻轻触碰了一下发现这伤口已经有些许结痂,又摸了摸裴逸的额头,果然有些发热。

    齐昭宁不敢挪动他,转头就翻起自己腰间的小袋。

    上次解白信之毒的时候,就留有不少的药材,当时她就顺手做了几瓶战场上常用的伤药,大多是止血的,再复杂的她也不会。

    等骑装做好了,便让雪晴给自己缝了几个内袋用来装药瓶,甚至她为了防止药粉受潮还裹了一层油纸。

    她现在只庆幸自己沿留了前世战场上的习惯,不然这药粉泡过水便没法再给裴逸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