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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你当县令,你开启商业革命? 第187章 我辈读书人理应以天下百姓民生为己任

    第一百八十七章

    吴溥带着吴梦祥和钟月早早地就到了,夏天一般要到戌时以后(七点多)才黑天,在钟年的印象当中,那才是晚上吃烧烤的最佳时间。

    然而衙役进来通报的时候,才刚过酉时,差不多是前脚去关门放衙,才刚拉上一扇门,人就来了。

    这顿烧烤终究还得是顶着太阳吃。

    后来钟年经过询问才知道,要是再来晚一点就关城门了。

    这样子一来,三人也就得第二天才能走了。

    三人都是第一次吃烧烤,就和两个月前老郭头第一次来县衙吃烧烤时的表情是差不多的。

    不过倒是没有和老郭头那么愤青,除了发表好奇和感叹钟年厨艺好之外就没说别的了。

    原本钟年还以为吴溥会有很多问题要问自己,比如说自己那一番“演讲”,还有让他年仅十六岁的儿子来江宁县当儒学司吏这件事。

    然而吴溥就只是吃,喝,别的什么也没说。

    这让钟年产生了一瞬间的怀疑,这真是封建大儒吗?

    就算这些事情吴溥都能理解,但是男女同桌吃饭,主人和下人同桌吃饭,这他总要提提意见吧?

    没有。

    什么都没有。

    直到看到吴溥下意识地给朱瞻基让路,钟年才明白过来。

    对啊,国子监的人怎么可能会不认识当朝太孙呢?

    既然如此,估摸着老郭应该也把别的事都交代过了,所以今天才会如此顺利。

    但是反过来说,这倒是好事,省得麻烦了,众所周知,钟年是最“不喜欢”和别人吵架的。

    虽然吴溥的娱乐细胞死得差不多了,一顿饭下来都没怎么笑过,但是架不住席间的年轻人多,气氛倒也是相当欢快。

    除去穆姨和吴溥以外,最大的范文宇也才二十多岁,二十,十八,十七,十六,十五,九岁,四岁。按道理钟年都还属于少年的范畴,何论其他人。

    而正如钟年所料,待到吃过饭之后,朱瞻基回屋去学习,丫丫等四女也都各自回屋之后,吴溥才开始说正事。

    “钟先生,请恕老朽冒昧,您这徒儿家住哪里?我观其面熟,似是古人之后。”

    钟年飞速地蹙了一下眉,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

    随后笑道:“瞻基是应天人,其父名为郭炽,其祖父应与先生是同代之人。”

    吴溥微微颔首,心里想的却是,看来他还不知道这爷孙仨人的身份。

    确定了这一点后,吴溥没有就这个问题过多纠缠,低头喝起了茶。

    钟年微微一笑,没有主动去找话题,扭头看向吴梦祥。

    “梦祥,以后就住在这好不好?我给你找个房间,以后当值也方便些。

    不然,每天都来回跑的话,太麻烦不说,还容易赶不上关城门。咱们衙门放衙和应天府关城门是一个时间的,肯定不赶趟。”

    吴梦祥腼腆一笑,怯生生地看向吴溥,全然没有了之前当众演讲的那股气势。

    吴溥微微一笑,捋了捋胡须道,“既然钟先生肯留你,你便住下就是,缺什么物件,明日我找人给你送来。”

    钟年在心里面暗暗给吴溥点了个赞。

    这个年代能做到这么开明的可不多了。

    虽然说也不排除有朱棣的功劳在里面,但是吴溥的道行绝对还是蛮高的。

    反而是吴梦祥还有点小纠结,“可是,我想我娘了怎么办呀?”

    到底还是十四五岁的少年,最主要还是家中独子,自然会有些恋母情结。

    钟年哈哈笑道:“不碍事,想家了我就送你回家看看,自此去国子监不过一刻钟的路程……”

    吴溥的脸色突然变得有些古怪,明显是知道些什么。

    吴梦祥面红耳赤地道:

    “先生,我不……”

    后面隐约还有两个字,但是钟年没有听到。

    只是通过嘴型的变化能依稀判断出说的是“敢飞”两个字。

    连起来就是我不敢飞……

    钟年的脑海中缓缓浮现出吴梦祥趴在朱雀桥边狂吐不止的那一幕,面皮微微颤动着,抿了抿唇,轻咳一声后道:

    “这个,也不一定飞得用飞的,就算是跑的,也用不上小半个时辰。”

    吴梦祥哭丧着脸道,“跑得快了一样晕啊……”

    钟年挠了挠头,晕机还晕车,这玩意确实难办。

    吴溥略带好奇地问道,“钟先生,您……真的会飞?”

    钟年沉吟片刻后答道,“这个,也不能说是飞吧,就是跳得比较高吧……啧,咋说呢,天赋异禀?”

    吴溥扯了扯嘴角,显然也意识到这问题有点敏感,微微欠了欠身。

    “是老朽冒昧了,先生莫怪。”

    “无妨无妨,先生有此反应实属正常,老范第一次见到我出手的时候,甚至……”

    “久闻吴先生大名,今日得见,深感荣幸,今日无酒,文宇便以茶代酒,敬您一杯。”

    范文宇接着喝茶时抬起的袖口挡住额头,微微偏头瞪了钟年一眼。

    钟年摸了摸鼻子,权当没看见:“那什么,话说今年的这天是真不错,雨量不多不少,刚刚好够夏种,这要是年年都能这样该多好啊!”

    吴溥微微愣了愣,放下了刚抿了一口的茶杯,似乎是有些不习惯钟年这转换话题的速度,但很快又附和道:

    “是啊,今年百姓可以有个好收成了,不过还是得再看看冬天这场雪,先生万万不可就此松懈啊。”

    钟年微微颔首,“先生所言极是,理当如此,只是,不知先生竟也对农事有所研究?”

    吴溥向上拱了拱手,“呵呵,小梦都知道的道理,我又岂会不懂,我辈读书人理应以天下百姓民生为己任,便是不能下地耕种,也须得了解二三才是。”

    钟年是越来越喜欢眼前这小老头了。

    同样四十大几快五十的年纪,可比老郭会说话多了,而且一点没有山东儒生的那些臭脾气,还如此重视民生,这可太对钟年的脾气了。

    两人越聊越投机,硬生生拉扯到亥时末。

    范文宇拄着个头,不断地做着自由落体运动。

    吴梦祥和钟月一开始还听得津津有味,到后面直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