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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秧子首辅的招赘夫郎 第232章 有情况!

    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一场淅淅沥沥的春雨悄无声息地滋润着生机待发的大地,落在屋顶上发出滴滴答答的响声。

    柳小如在这天然的白噪音下,美美地睡到自然醒,清新的空气中带着泥土的香味,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瞬间心旷神怡,仅剩的瞌睡虫也消散开来。

    他坐起身揉了揉眼睛,偏头看了眼外边的天色,灰蒙蒙的一片,春日里天亮得早,所以柳小如也没觉得不对劲儿。

    一般都是顾满仓先起来洗漱,然后再叫柳小如起来,想到今日不用叫他就起来了,柳小如不由得心里有几分得意,他是最勤快的!

    顺手拿过一旁的衣裳,一个精致的盒子落到被子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是装指环的盒子,柳小如立马想起来昨晚发生的事情。

    昨晚上,顾满仓不知是怎么回事,柳小如左等右等也没等到顾满仓回屋睡觉,反倒是他自己等得睡了过去。

    一想到这里,柳小如心里止不住的懊恼,忍不住把顾满仓翻来覆去地骂了个遍,洗个澡那么长时间,搓伸腿瞪眼丸也不用那么久!

    他气呼呼地打开盒子,果然里边两枚纯银指环原模原样地在里边,头一次这么讨厌顾满仓的古板!

    柳小如快速穿好衣裳,把小盒子往怀中一塞,大步出门准备去灶房把顾满仓痛骂一顿,白瞎了他激动一晚上。

    谁知他一打开门,就瞧见刘香云跟柳树正坐在堂屋里,脚边是一堆春笋衣。

    刘香云瞧见柳小如起来了,笑着道:“起来啦,灶房里给你温了早饭,快去洗把脸吃饭。”

    刘香云不是那种刻板的父母,没有硬要求孩子早睡早起,况且她还盼着抱孙子呢,自然不会去打扰柳小如夫夫睡觉。

    “娘,我相公呢?”柳小如看了眼外边雾蒙蒙的雨幕,心里大概能猜到,他起晚了,顾满仓肯定早就去学堂了。

    自家哥婿体谅如哥儿辛劳,加上早上下雨牛车没个挡雨的车厢,便主动提议他走去镇上,一大早拿了两个馒头便提着书箱上路了。

    想到哥婿对如哥儿的疼惜,刘香云笑弯了眉,打趣道:“这都快巳时了,满仓早就走啦。”

    亏得他还以为难得早起,原来是下雨让他看错了时间,这落后的时代哦,为何没个时钟啊!

    柳小如心里无能狂怒了一会儿,便蔫蔫儿冒着绵绵的雨丝,跑了几步路到灶房里洗漱吃饭。

    吃完饭,柳树掐着点来收拾碗筷,柳小如便解放了双手,回了堂屋里帮刘香云扒了会儿笋衣。

    扒完笋衣的春笋脆嫩,过水煮软后,便可以扯成笋丝,放锅里烤干,变成方便保存的干笋丝,炖肉、炒肉特别好吃。

    家里有柳树跟刘香云,柳小如背着手跟个大爷似的,喝了一整壶茶后,好动如柳小如,他根本坐不住,便背着自己的书袋,打着油纸上去了薛家。

    自从春耕开始后,柳小如便没功夫去找薛大夫学医,整天忙活着地里的活计,好不容易下雨清闲些,他自然溜溜达达地找薛师父去了。

    农民看天吃饭,下雨无事可做,大多都窝在家里歇息,当然来各家串门子的也不少,薛家也有几个婶子阿叔。

    一行人坐在堂屋里喝茶聊闲,瞧见柳小如来了,纷纷笑着打招呼道:“如哥儿,你也来串门子啊?”

    孙夫郎有些日子没见柳小如,虽然都是一个村子的,但都忙着地里的活计,难得见一次。

    “如哥儿,你快坐喝口茶,我去叫琪哥儿跟老薛。”

    他亲手接过柳小如的伞,放到屋檐下边的,把柳小如拉到自己坐的小凳子上,便笑着去喊薛琪跟薛大夫了。

    在场都是妇人跟哥儿,薛大夫个大男人,自然得回避,而薛琪已经听了一耳朵的闲话,早就回屋躲闲去了。

    柳小如坐在小板凳上,几个婶子阿叔都是熟面孔,有牛蛋娘、狗子奶、林夫郎、陈婶子、黄娘子,他一一打过招呼后,便端着一碗茶听着他们七嘴八舌地说话。

    说着说着,话题就偏到了柳小如身上,陈婶子笑得幸灾乐祸,“如哥儿,顾满田好歹也是你名义上的大哥,他家的事情,你可有听说过?”

    顾满田这个名字,柳小如已经许久没有听到了,上次貌似还是在杜佑嘉的婚宴上,涉及到田寡妇、顾满田、李彩云的出轨事件。

    他如实摇头,“最近忙着翻地,我都没功夫歇口气,哪里管得了旁人的事情,况且我相公跟顾满田已经断绝了关系,顾满田才不是我大哥,陈婶子这话我可不爱听。”

    见柳小如眼底有几分愠色,陈婶子讪讪一笑,“他们可是血浓于水的亲兄弟,怎么可能断绝得了关系呢,都是冲动之举而已,如哥儿你也别太认真,到时候他们兄弟不睦,还成了你的错处了。”

    “婶子这话好没理,白纸黑字写着,跟我有何关系。”柳小如懒得听陈婶子的倚老卖老地说教,“我去找琪哥儿,婶子你们聊着。”

    说完他就起身离开了堂屋,薛琪的房间柳小如很熟悉,敲了两下门,便听到琪哥儿让进来的声音。

    柳小如推门而入,发现孙夫郎正跟薛琪两人展开被子争夺战。

    孙夫郎看着柳小如直接找了过来,惊讶道:“如哥儿,你没在堂屋喝茶啊?”

    显然穿着亵衣的薛琪处于下风,但他趁着孙夫郎看柳小如之际,一个用力把被子抢过来,把自己裹成个茧,唯有脑袋露在外头。

    孙夫郎手里一空,气得隔着被子拍打了几下薛琪,骂道:“谁家哥儿跟你似的,这时候还在床上睡觉,看以后谁还敢娶你!”

    薛琪嬉皮笑脸道:“秦澜娶我!”

    柳小如听到秦澜的名字,心里惊讶极了,虽然秦澜对薛琪目的不单纯,但是薛琪在柳小如不在的时间内,不到半个月就沦陷了,也着实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孙夫郎瞧着薛琪没脸没皮的样子,忍不住气笑了,“你可别祸害人家秦澜了。”

    提起心上人,薛琪脸红红的,还有点不好意思,软着声音道:“阿爹,你赶紧出去吧,我跟如哥儿还有点私房话说,堂屋的婶子阿叔,还得你去招呼呢!”

    论谁最宠薛琪,还属生养他的孙夫郎,见着自家哥儿害羞的模样,孙夫郎笑弯了眼,“好好好,你跟如哥儿说说话。”

    “如哥儿,中午留下吃饭,春耕肯定累坏了,你都瘦了,孙阿叔给你好好补补。”孙夫郎心疼地上下打量柳小如,眼中有几分心疼。

    薛家就几亩地,即使有薛大夫跟秦澜的帮忙,孙夫郎自己也累得够呛,更不用说柳家就柳小如一个劳动力了,整日累死累活的,能不瘦下来嘛。

    孙夫郎把柳小如当半个自家孩子,自然心疼柳小如掉下去的肉肉,恨不得一口气就给他补回来。

    瞧着孙夫郎心疼的眼神,柳小如忍不住弯起嘴角,点头道:“好啊,就要麻烦孙阿叔了。”

    “客气什么,中午多吃些。”孙夫郎笑盈盈地离开了薛琪的房间,还顺手把门给带上了。

    薛琪伸长脖子见他阿爹可算离开了,狠狠地松了口气,整个人成个大字躺在炕上,吐着舌头微喘气的模样,像是跑了个八百米似的。

    柳小如跟薛琪关系好,也不把自己当外人,直接坐到了炕上,把薛琪的脑袋掰过来,笑意盈盈地问道:“你,跟秦澜,怎么回事啊?我才几天没来,你两就勾搭在一起了?”

    虽然秦澜总的来说是个不错的结婚对象,家里也算个小地主,就一个和善刚正的爷爷秦里正,秦澜自己本身也是个能干的,田里铺子里都料理得井井有条。

    不过这不妨碍身为半个娘家人的柳小如不爽,就像自家养的水灵灵的小白菜,一不留神就被猪给拱了,即使是头眉清目秀的猪,也是猪!

    提起秦澜,薛琪眼神带着几分闪躲,嘟嘟囔囔道:“就春耕时,他来我家帮忙,然后说心悦于我,他是个不错的人,我爹跟阿爹都喜欢,我就顺势答应了呗。”

    其实自从去年起,秦澜经常找各种理由,出现在薛琪身边,还总是对薛琪各种好,虽说薛琪年纪好小,但是慢慢地他也明白过来,开始不动声色地观察秦澜。

    在不知不觉间,薛琪越看越觉得秦澜不错,慢慢地也就放松了警惕,这才让秦澜有机可乘,一点一滴地钻进了薛琪的心房里。

    说得轻飘飘,其实柳小如能看到某人红彤彤的耳朵尖,以及带着粉色的脸颊,清澈的杏眼里闪烁着,像极了少男怀春的模样,可见不像薛琪自己的说的那般轻描淡写。

    柳小如幽幽叹了口气,“是吗,好男人多的是,怎么翩翩选了他?我瞧着秦澜也就那样吧,还没我家满仓长得好看。”

    “不一样!类型不一样。”薛琪忍不住为秦澜辩驳,“满仓哥是君子,秦澜是男子汉!”

    他对上柳小如满是笑意的眸子,脸上红的厉害,滚烫得像是岩浆爆发似的,原本盖着刚好的被子,他却觉得被窝太热了,热得都出汗了。

    薛琪像只虫子似的扭动着,想要挣扎开柳小如的束缚,声音带着两分恼羞成怒,“如哥儿放开我,我有点热,让我透口气。”

    他羞愤欲死的模样,逗笑了柳小如,柳小如一上午堵在心口的郁气消散了不少,他松开薛琪主动给他把被子往下拉了拉。

    薛琪好受了些,乱了的呼吸渐渐顺畅开来,他拥着被子坐起来,懒散地靠在炕头,有意转换话题道:“如哥儿,你地里的活计忙完了?”

    柳小如摇头,“还没有,今天下雨,我刚好能歇歇,家里没事做,就来你家串个门。”

    “我家地里的活忙完了,就等着入了三月播种呢。”薛琪一想到累得满头大汗的秦澜,就忍不住甜蜜地弯起了唇角。

    矮油,这恋爱的酸臭味。

    柳小如忍不住在心里又骂了一通顾满仓,若不是他好心招赘,顾满仓这种钢铁直男,就等着单身到老去吧!

    话题又转到秦澜身上,柳小如忍不住问道:“琪哥儿,你还没及笄,这么快就答应了秦澜,咱们的糕点铺子你还能开下去吗?”

    “当然能!”薛琪斩钉截铁地回答道,一脸幸福地扣着被子,“秦澜说了,他愿意等我,他的彩礼已经准备好了,我什么时候想嫁了,知会他一声,他立马就来下聘,选最近的良辰吉日成婚!”

    “还有还有,他保证过,婚后他不约束我,家里的事情有仆人做,我想做什么他都支持。”薛琪激动地握着柳小如的手,颇有几人得意。

    秦澜的品行,柳小如看得分明,是个值得托付的男人,看着薛琪这般高兴,他再也说不出打击人的话,只是保证道:“我跟师父你是永远的后盾,琪哥儿你勇敢地往前走,别怕!”

    往后数十年的事情,谁都说不准,只是薛琪有退路,那便一往无前地去爱。

    “如哥儿,你最好了!”薛琪感动地扑到柳小如怀里,跟猫儿撒娇似的,使劲儿蹭着柳小如,似乎这样才能表达他内心的激动。

    都说结婚是女子小哥儿的第二次投胎,虽然秦澜给薛琪很大的安全感,但是他心底还是怕的。

    不过而今有了柳小如的鼓励,他什么都不怕了,有爹爹、阿爹、如哥儿做底气,他什么都不怕!

    两个小哥儿说了一会儿话后,薛琪完全放松下来,非要拉着柳小如到穿上来,柳小如被缠得没办法,只得脱下外衣,穿着里衣跟薛琪挤在了一个被窝了。

    好基友一个被窝,跟夫夫一个被窝,感觉很不一样,但都是无比贴心的。

    薛琪抱着柳小如的胳膊,好奇地问道:“如哥儿,方才我阿爹不是说,你在堂屋坐着嘛,怎么来直接来找我了?是不是那几个婶子阿叔说了什么?”

    村里人娱乐活动不多,聚在一起说各家的闲话,便是他们最常见的事情了,薛琪知道他们的尿性,就怕说了什么不好听的,惹了柳小如生气。

    柳小如挣扎了一下,还是想知道顾满田一家的后续,便低声问道:“琪哥儿,你知道顾满田家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