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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都在社死中沙雕求生 第22章 极端地对峙

    “喂,你好阿姨,您有什么事吗?我是贝诗媞的朋友谭琴。”

    严厉生硬的妇人声音不善:“贝诗媞呢?你让她接电话。”

    “阿姨,听说您是教师,受过高等教育从事高等工作的人。”

    “你让贝诗媞接电话。”

    “我想您也是聪明人,您应该知道,贝诗媞无法接您的电话是因为什么原因。”

    “你让她接……”

    “您让她害怕得已经无法正常与您交流了,我们是否让她缓一缓,给彼此一点空间。”

    “啧——行了!”

    “或者您可以在微信上与她文字交流,可以不给她这么大的压力。”

    谭琴说话时,暴躁的妇人几次三番试图打断,可都没能打断谭琴不急不缓吐字清晰有条有理的发言。

    现在谭琴终于停了,妇人赶紧道:“我现在已经到福大了,就在你们宿舍门口,让贝诗媞赶紧回来!”

    嘟嘟嘟,电话被妇人挂断了。

    谭琴:“……”

    贝诗媞和沙小貂两双眼睛眼巴巴地看着她。

    谭琴压下心头的不快,平静地告诉她们:“你妈妈说她过来了,就在咱宿舍门口等着。”

    贝诗媞:“!!!”

    天真的塌下来了啊!

    沙小貂也傻眼:“不会吧?”

    杜子娥这时候回来了,见舍友们凝重的样子莫名其妙:“怎么了你们?”

    贝诗媞小脸煞白,恐惧无助又觉得愧对舍友们,好好的国庆游玩都因为她的缘故被破坏了。

    听完前因后果,杜子娥原本的好心情也大打折扣,四个被彻底扫了兴致的女孩灰溜溜地离开动物园,坐上了回程的公交车。

    谭琴与贝诗媞坐到一起,捏了捏她的手安慰:“没事的,我会帮你。如果你实在不想见她,就不见,等一下你可以去图书馆或其他地方,我来应付。”谭琴是除了沙小貂之外最了解贝诗媞家事的,出于关心,她主动问过贝诗媞也问过沙小貂。

    贝诗媞摇摇头,灰败的面色蒙上一层浓厚的阴郁,像化不开的墨,无论加了多少水都稀释不开黑。

    谭琴想了想,觉得不能放任沉默,只能继续鼓励她:“别怕,总会过去的。而且,你没有错啊。我当初放弃音乐参加美术艺考的时候,压根没让我妈知道,我妈直到后来才知道,气得要命。我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因为这是我的学业,我的未来本来就应该由我自己决定,告不告诉她都看我心情,不告诉她也不欠她理由,她更没道理要求我听她的话。就算是母亲,也没有资格插手我的事情,我的事情只有我本人才有权利决定。我是这样想的,作为母亲,她有抚养我教育我的责任和义务,谁让她要把我生下来呢;作为子女,成年后我有赡养她的义务,谁让我要吃她的用她的让她照顾了那么多年呢?但除此之外,合得来就当朋友一样亲密相处,合不来就只需要履行责任和义务,仅此而已。即便是父母,实在合不来也没必要强行待在一起,分开居住或者尽可能井水不犯河水就是和平共处的最好方式了。如果一方长期被另一方压榨的话,这段关系迟早完蛋。嗯……反正,你如果实在害怕就先苟着,逃避一下也没什么,懦弱就懦弱呗,变强大也是需要一个过程嘛。如果你不想苟着,那就,豁出去吧。哪怕是大吵一架又怎么样,也不用觉得丢人,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嘛,只要我们立场坚定,别乱把错误揽在自己身上,坚持自己是对的,就没什么可害怕的。贝贝,你不会被这样束缚一辈子的,你很优秀,挣脱了这种束缚,你的未来会更好,更有无限可能,对吧?”

    贝诗媞擦了擦忍不住流出的泪,心潮澎湃,所有的感激都只能以干瘪的两个字表达:“谢谢。”

    浓墨终于被化开了些。

    “争气点。”谭琴拍了拍贝诗媞的肩膀,目光看向站在前方担忧地看过来的沙小貂,“小貂心比较软,她很为你揪心,就算不为了自己,也为了关心你的人。前面的坎只要踏过去,从今往后你就是自由人,就能放下所有的负担和我们站在一起了。”

    谭琴看得出来贝诗媞的自卑,在四个女孩里,贝诗媞是自卑的那个。

    贝诗媞决定了面对,即便很紧张很害怕,颤颤巍巍毫无气势,但她还是跟着舍友们一起踏上4楼,来到母亲面前。

    母亲一如往日阴沉着脸。

    “去哪里了?”周身低气压的妇人看了眼时间,“我在这里等了你整整3个小时!”

    舍友们:?

    有那么久吗。

    “阿姨。”沙小貂正要说话,谭琴挡了她一下,接过话头冷冷地说:“您不请自来,打乱了我们的计划,是不是应该有点歉意?”

    这质问让妇人不由得一怔,她万万没想到会被这小辈这样质问,当即更加怒火中烧:“我来找我女儿,和别人有什么关系?贝诗媞,”妇人厉声命令:“你现在马上跟我回家,我刚才看了,晚上的动车——”

    “我不跟你回去!”贝诗媞突然尖声大叫,分贝大到让所有人吓了一跳,尖锐无比。

    一向乖顺文静的女儿突然变得疯魔,五官甚至是扭曲狰狞,眼神充满了暴戾的凶劲。仿佛要杀了她一般迸出蚀骨恨意,让妇人看着心惊不已。

    贝诗媞浑身颤抖,甚至变形扭曲的面部肌肉都在神经质地跳动,跳动得醒目又惊心,歇斯底里地朝着妇人尖声嘶吼:“我不回去我不回去我不回去我不回去——”无比凄厉的声音,一声比一声高亢,妇人惊恐地倒退一步。

    “贝贝!”沙小貂吓得脸色煞白,用力抱住了贝诗媞,边哭边叫:“冷静点贝贝,别这样,呜呜呜……”

    贝诗媞眼白应激性充血,布满了骇人的血丝,她脑中有一根神经仿佛是断裂了,仿佛暂时接不上,仿佛无法正常。

    贝诗媞狠狠地挣开沙小貂,朝自己的母亲扑了上去,刺耳的声音划破午后:“我要杀了你——”

    妇人被这样的女儿吓得转身就跑,谭琴力气大,从身后制住失去理智的贝诗媞。贝诗媞就算此刻的力气再大也大不过谭琴,被谭琴牢牢拴住。

    谭琴转头去看杜子娥:“子娥,过来打她一巴掌。”

    好让贝诗媞冷静一点。

    405的宿舍门突然打开,已经躲在宿舍听了许久的叶辛看了看她们,对走到她门口的妇人道:“阿姨,您要不要先进来坐坐?”

    怀中的贝诗媞已经安静了下来,虚软的瘫在谭琴怀里,应该是不需要杜子娥的巴掌了。谭琴对着叶辛眯了眯眼,将贝诗媞放在地上,飞快地在405关门前冲过去,一把将已经进去的妇人拉了出来。

    “你干什么!”妇人惊呼,谭琴遏制住揍人的冲动,对妇人呵斥:“你给我闭嘴!”

    凌厉的气势居然压住了一向高傲自大的妇人,谭琴满面戾气地看向叶辛:“你最好管好你自己,否则我不介意送你去医院喝粥。”

    谭琴太久没揍人了,拳头可是痒得很呢。

    谭琴拽着妇人走进402宿舍,此时宿舍里只有杜子娥,沙小貂和贝诗媞不见了踪影,谭琴也不问她们去了哪里,将妇人甩到椅子上坐下,示意杜子娥关上门。

    妇人万万没想到这高个姑娘力气大得惊人,且胆大包天,对长辈丝毫不尊重。

    难怪女儿会变成这样!这一宿舍都是疯子!她一定要让女儿换宿舍!实在不行,这学也别上了,或者告到校方那边去,把这几个女生都退学,这样的坏学生留在学校留在社会都是祸害。

    谭琴搬把椅子在妇人对面坐下:“我想和您谈谈贝诗媞的事情,如果您对她还有一点点爱护之心的话,您应该听听我的意见。”

    妇人冷嗤:“你有什么意见。”

    谭琴不管她态度如何轻慢,就算是对牛谈琴,她也要为贝诗媞谈一谈:“贝诗媞对你的恐惧和憎恶,我相信你早就感受到了,她只是一直不敢反抗。一个母亲的霸道是可以摧毁子女的人格甚至是精神,就像你刚刚所看到的,她已经被你逼得精神失常了,你再继续逼她,能直接把她逼进精神病院去接受治疗。”

    “你——”

    “忠言逆耳,如果您连一点意见都听不进去,您也不配当贝诗媞的母亲,她可比你优秀多了。”

    妇人噌地站起来:“你这孩子,还指教到长辈身上了?目无尊长——”

    谭琴骤地沉下脸,眸色冷厉,呵斥着打断妇人:“坐下!”

    妇人不坐,谭琴就按着她坐下。

    谭琴比妇人高一个头,就个头和力气而言,妇人在她面前就是个无能小儿,根本反抗不了。

    妇人体会到前所未有的耻辱,尊严受到极为严重的侵害。

    “觉得屈辱是吗?记住这种感觉。”谭琴倏然笑了下,“你这样对待女儿的时候,想没想过她感受到的屈辱?你不喜被这样指教,你觉得不被尊重,那你尊重贝贝了吗?长辈?你算什么长辈?白长了许多岁数的无知之辈?你有长辈该有的涵养和心胸吗?有长辈该有的明事理吗?你这种算个狗屎长辈呢?”

    糟糕,太上头,脏话都飙出来了。

    谭琴温柔地笑了笑:“抱歉,太激动骂了脏话。不过你要是一开始不是这种态度的话,我应该会温和许多。我们这些小辈的无礼,也是被你这种倚老卖老的长辈给逼出来的,您说是不是呢。”

    刚才还一副凶悍之态的女孩突然语气柔和,温柔的笑意却是令人头皮发麻的渗人。

    妇人竟对这年轻女孩产生了畏惧感,脸上虽挂不住,却也不得不害怕。

    谭琴终于放开手,坐了下来,翘起了一条腿姿态随意放松:“那么,现在我们是不是能够心平气和谈谈了?”

    妇人又站了起来,转身要走时听谭琴悠悠道:“或者该揍你一顿?”

    揍大人这件事,谭琴可干过不止一次,也算是业务熟练了。她8岁那年就曾把一个彪壮大汉揍趴下过,具体为什么揍人,她不记得了,揍的还是陌生人。14岁时她还曾路见不平挥拳相助,凭她一己之力把两个抢劫老人的持刀男子揍进了医院,她也因此被请去警局接受一番来自警察叔叔的教诲。

    电光石火间,谭琴回想了一番自己过去的壮举,想到自己还没揍过女人,竟有种跃跃欲试之感。

    拳头太久没揍人,真的好痒啊。

    妇人目眦欲裂,气得抖着手指着谭琴,声音都劈了:“你信不信我告诉学校!”

    “告状啊?”谭琴笑眯眯地捏着拳头站起来:“谁会信你呢?”

    一直处于目瞪口呆状态的杜子娥这时候终于反应过来,急忙合上了一直大张的嘴上前拉住谭琴:“谭姐冷静啊,这不是自己妈打不得啊!”

    妇人:!

    合着自己妈就能打了?

    女儿宿舍究竟住着些什么样的魔鬼!

    谭琴看了杜子娥一眼:“打电话请清欢辅导员上来,把情况如实告诉她。”

    杜子娥松了口气,应声好,急忙照办。

    谭琴看着妇人,安抚地笑笑:“您别怕,我还不至于打你,看在贝贝的份上我也不计较你的失礼。坐吧,我让我们老师来和你谈谈。”

    妇人简直不敢相信她们敢请老师上来,不过这样最好,她一定要好好跟老师说道说道,说说这些坏孩子是怎么带坏她女儿的!

    幸好清欢没有回家,且嫌天气热也没出去浪,在宿舍追剧,接到电话第一时间上来。

    “你好你好,老师辛苦,过节还要麻烦你,太不好意思了。”一见到清欢,妇人360°的大转变简直让杜子娥惊呆了。

    谭琴倒不多惊讶,她早就看多了社会人多副面孔。就像她的妈妈不也如此么?家里家外两副面孔,说出来的话也常自相矛盾。

    虚伪。

    “您好,是贝诗媞的妈妈吧?快请坐。”

    一宿舍4把椅子,正好一人一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