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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戈丽人行:天命之魁 第十九回《进军江淮,威震中原第五章

    先后有四名出色的女将,成为了娘子军的将领。这四名女将是霍欺霜、安吉尔、翁念慈、乐鸯,各有一番来历。

    霍欺霜是开国功臣的后人,家门相传忠君思想根深蒂固,原本为了扞卫皇帝的理想而加入羽林军,然后发现羽林军一群饭桶,大失所望。皇帝组建娘子军时她就去应募,然后还真被任命为将军,遂致力于把娘子军打造成一支善战的军队。其号“将门鹰女”,是其出身将门而且有特殊才艺擅长养鹰的缘故。贵家子弟很多养鹰犬的,都是为了好玩而已,最多用来打猎时帮忙抓捕猎物;霍欺霜养的鹰却能派上军事用场。

    安吉尔出身于为商队做护卫的西域胡人武家,生得皮肤特别白而眼睛碧绿,得号“碧眼胡姬”。皇帝以优厚的待遇招募娘子军,许多胡夷女子来加入,因为胡夷女子更多习武的缘故。安吉尔是其中的佼佼者,武艺高强,得霍欺霜推荐一起做将军,主要负责率领娘子军中的胡夷女子。其汉话生疏,彪悍寡言。由于不怎么懂军略,依赖霍欺霜下令行动。

    翁念慈出身与霍欺霜差不多,也是开国功臣后人,忠君思想也很强,老早就担任了皇宫侍卫,是皇宫侍卫中少有的女武士。皇帝组建娘子军时,翁念慈被霍欺霜拉去娘子军做了将军。其号“黄门羽将”,黄门者宫禁之门也,表示其皇宫侍卫出身;羽将者擅长射箭的武将也,表示其箭法出色。

    乐鸯是出身武师家的平民女子,武艺天份很高,只是爱喝酒没有别的欲望,没有志向,也没有忠君思想,而且还看不起皇帝。只为待遇优厚、好混日子、还能喝到皇家的好酒,所以应募加入娘子军。觉得皇帝和公主组建娘子军就是为了玩,到那里当将军应该很轻松。其号“不羁刀客”,刀客自然是刀法出色,不羁表示其不爱受拘束。不但不爱受拘束,还不想担责任,所以自愿居于末席,做了将军也从来不主动管事,凡事听首席的霍欺霜安排便可。

    娘子军四将的名号响当当,还有更通俗的叫法叫做“霍帅”、“安姬”、“翁爷”、“乐姐”。霍欺霜是全军实质上的主帅,故称“霍帅”;安吉尔是胡姬,故称“安姬”,并且安姬也与其名字谐音,可以当做其汉名;翁念慈面容生得阳刚,说话也颇带阳刚之气,被人称为“翁爷”,索性也就以“爷”自称;乐鸯则喜欢自称“姐”,卓显散漫惫懒,故称“乐姐”。

    她们个个本领了得,比滥竽充数的羽林军四将“双枪将”焦丕、“一只耳”钟离刚、“四条鞭”巴山豹、“三层膘”呼保保之辈,其实强多了。但皇帝和公主组建娘子军只是为了玩,她们并没有得到用武之地。哪怕是在义军联盟共襄大举打得如火如荼之时,吉义奇袭万安行宫,无忧天子被吉义追杀的紧要关头,羽林军四将被吉义杀败,娘子军四将要求去殿后阻挡吉义,无忧天子却不准,根本不相信她们能够挡住吉义。难道便是这个缘故,她们因得不到无忧天子真正信赖,不能施展抱负,便在段仙芝谋朝篡位之后改而投靠段仙芝?总之如今羽林军覆灭,羽林军四将尽皆殒命,娘子军四将却带着娘子军来驰援了。

    云如海在怀宁之战后退到桐城,见娘子军前来,霍欺霜接管了桐城军务,便暗中向应无涯的亲信请问:“军师大人又调遣这些娘们来,敢莫也是做填旋的?”亲信呵呵笑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云如海笑道:“倘若是,山人施法也不管娘们不娘们,一概来个玉石俱焚!倘若不是,敢请足下明示,军师大人这是何意?”亲信道:“这个么,其实军师也是考验考验这帮娘们,倘若得力,那就留着使用;倘若不得力,云国师尽管当做填旋吧!”云如海道:“山人晓得了!”亲信又笑道:“玉石俱焚的话,咱们这帮娘们可有不少美人,匪军那些猴崽子们能够有幸作为美人陪葬,可不也成了风流鬼儿?美死他们了!”说罢狂笑起来。云如海原本心高气傲,不屑于给人陪笑,但如今学得圆滑了些,且明白自己不是无极门的嫡系,要想活得好,必须夹着尾巴奉承无极门的人才行,便也哈哈哈一阵笑,附和道:“那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么。”

    于是娘子军面临着有可能像羽林军那样被当作填旋的命运。羽林军已经全军覆灭,并不能把云如海的险恶告诉娘子军;就算义军揭露出来,也可以说义军是造谣诽谤云国师嘛。

    到了义军兵临桐城之时,两军再度于城外对阵。段仙芝军以娘子军为中坚,霍欺霜等娘子军四将当仁不让要出阵厮杀。云如海与其手下法师在后观望,做着两手准备——如果娘子军有用的话就按通常战法认真助战;如果娘子军没用的话就像上次一样无区别攻击

    义军方面,猛将丁大壮率先出马,叫道:“我河北名将丁大壮在此,谁敢与我交手!”

    段仙芝军方面,霍欺霜问左右:“那是老丁,谁去战他?”——原来丁大壮原是茶陵公主手下,大家从前是熟人,娘子家四将都认识他。翁念慈作势便要纵马而出,说道:“老丁火矛厉害,近战难赢,看爷出马与之周旋,觑空一箭要他老命!”乐鸯拿长刀的刀鞘绞住翁念慈的缰绳,不让她先出阵,说道:“谁说近战难赢的?这个头功让姐来干吧!”翁念慈斜眼道:“你做何事都懒懒的,偏偏抢头功有劲!”

    安吉尔站在地上牵着坐骑——一头战驼,因为骆驼比马高大,事先骑上的话会太过显眼,所以别的将领临阵通常都先骑上坐骑,安吉尔则先步行牵座骑,战斗开始时再骑上去。先前茶陵公主曾带娘子军讨伐草寇,安吉尔一骑上骆驼冲出去,草寇就吓坏了,不战自乱。只因大多数草寇都是土包子,连骆驼都没见过,有的惊呼:“哪来的肿背大马?”有的大叫:“不得了!怪兽!怪兽!”头目厉声高呼,试图稳定军心:“不是怪兽,是骆驼!骆驼有甚可怕,给老子——”话音未落,安吉尔已冲到眼前,一手胡刀一手汉剑,刷刷连劈。头目慌忙抵挡,怎奈他自己虽然不怕骆驼、他的坐骑却怕,前蹄腾空起来,将他甩落马下!头目挣扎爬起,安吉尔也跳下骆驼再打。头目极不适应安吉尔的打法。安吉尔的左手剑是直的,主要用来隔挡,偶尔用来刺与劈,那还罢了;其右手刀却是刀刃向前弯的,与刀刃向后弯的平常刀大为不同,挥劈起来力度较轻而速度更快。头目过没几招就被安吉尔的反曲胡刀击中咽喉要害,犹如被啄木鸟猛然一啄,立时没命。那一战也就是安吉尔立了头功,受到丰厚奖赏。

    当下安吉尔骑上战驼,并不多话,一踹驼镫,那骆驼便晃悠悠地扬蹄跨步而行。乐鸯正与翁念慈争着要立头功,只见安吉尔不用嘴争,径直行动。乐鸯忙叫道:“老丁是姐的,你莫抢!”安吉尔头也不回应道:“老丁,首级,安吉尔的!”说着已经跑出阵去了。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