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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全能太子,李二直呼内行 第13章 谁在光明里藏刀?

    三名灯坊匠人战战兢兢地跪在东宫偏院里,屁股都不敢挨着地面。

    空气里弥漫着劣质灯油的味道,和他们身上那股混合着汗臭和泥土味的穷酸气,熏得人直皱眉头。

    徐惠掩鼻轻咳,朝身边的宫女使了个眼色。

    “太子殿下体恤诸位能工巧匠,特命小厨房备下酒菜,为大家压压惊。”她语气温婉,笑容得体,却让这几个匠人更加局促不安。

    酒过三巡(其实也没人敢真喝多少),菜过五味(主要是不敢动筷子),几个匠人开始觉得头重脚轻,眼皮也黏在了一起。

    “这……这酒,好生厉害……”一个匠人舌头打结,咕哝了一句,栽倒在地,鼾声如雷。

    另外两个也好不到哪里去,东倒西歪地靠在一起,嘴里含糊不清地念叨着什么。

    徐惠屏退左右,自己则换了一身粗布宫女的衣裳,提着一盏昏黄的灯笼,悄无声息地来到匠人房外。

    屋内鼾声震天,她轻轻推开一条门缝,侧耳倾听。

    “……癸……癸字号……带信……最稳……赵管事……东宫……有人……”一个匠人含糊不清的梦呓,断断续续地飘进她的耳朵。

    徐惠心中一凛,连忙用丝帕记下,转身离去。

    回到书房,她将丝帕呈给李承乾,低声道:“殿下,奴婢听得真切,那匠人说,癸字号带信最稳,赵管事说,东宫里有人接应。”

    李承乾接过丝帕,眼神瞬间变得冰冷。

    好家伙,这都渗透到老子的东宫里来了?

    简直是士可忍孰不可忍!

    叔可忍婶儿都不能忍!

    “薛仁贵!”他沉声喝道。

    “末将在!”薛仁贵应声而入,一身夜行衣还没来得及换下,脸上还带着一丝肃杀之气。

    “带人,抄了赵十三的家!”李承乾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意,“记住,不要惊动任何人,务必给我搜个底朝天!”

    “遵命!”薛仁贵领命而去,身形如鬼魅般消失在夜色之中。

    没过多久,薛仁贵便带着一只铁盒回来了。

    “殿下,在赵十三床板下发现此物。”

    李承乾打开铁盒,只见里面整齐地摆放着九枚铜牌,分别刻着“壬一”到“癸七”的字样。

    更有一本手抄账,上面密密麻麻地记录着一些隐晦的信息:“灯十三批,炭五运,信达七次,回报未明。”

    “有点意思。”李承乾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

    他拿起那枚“癸三”铜牌,仔细端详了片刻。

    “殿下,这些东西如何处置?”薛仁贵问道。

    “原封不动放回去。”李承乾将铁盒盖上,眼神深邃,“不过,我要借用一下这枚‘癸三’。”

    他唤来工匠,连夜仿制了一枚“癸三”铜牌,然后交给薛仁贵,附耳低语了几句。

    “务必小心,不得有任何差池。”

    “末将明白!”

    第二日,南市老槐树下。

    一个穿着粗布短褂,脸上抹着炭灰的汉子,鬼鬼祟祟地站在那里,手里紧紧攥着那枚仿制的“癸三”铜牌。

    这汉子正是飞骑军的密探假扮的炭商。

    没过多久,一个贼眉鼠眼的家伙凑了上来,压低声音问道:“可是‘癸三’的令?”

    密探不动声色地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递了过去。

    “癸三令,炭车七更出南门。”那人接过布包,低声说道,转身便要离开。

    “等等!”密探突然叫住了他。

    那人身形一顿,警惕地回过头来:“还有什么事?”

    “这次的货,要的急。”密探故意压低嗓音,装出一副着急的样子。

    “放心,误不了事。”那人说完,便匆匆离去。

    密探不敢怠慢,立刻带着布包返回东宫复命。

    然而,就在他返回的途中,却“意外”地被一队巡街的府兵给截住了。

    “站住!干什么的?”

    密探心中暗叫不好,知道这是计划中的一环,只能硬着头皮应付。

    “小的……小的只是个炭商,进城送炭的。”

    “炭商?大白天送什么炭?打开包裹,我们要检查!”

    密探假意推脱,却被府兵一把夺过布包。

    布包掉落在地,里面的东西也散落了出来,赫然是几张残破的纸页,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文字。

    “这是什么?”府兵捡起一张纸页,仔细辨认,脸色顿时大变,“《飞骑军轮值表》?!”

    消息很快传到了武媚娘的耳中。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她气得将桌上的茶杯狠狠地摔在地上,碎片四溅。

    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精心布置的计划,竟然这么快就被太子发现了,而且还反将一军。

    她连忙命人将剩余的铜牌全部找了出来,一把火烧了个干干净净,只留下那枚“癸一”铜牌,贴身收藏。

    她独自一人坐在铜镜前,看着镜中那张精致而略显苍白的脸庞,心中充满了不甘和愤怒。

    “啪!”她猛地拿起一支发簪,狠狠地刺入自己的掌心。

    剧烈的疼痛让她瞬间清醒过来。

    她织的网,已经被太子剪开了一角!

    东宫书房里,李承乾得知接头成功的消息,脸上却并没有露出太多的喜色。

    “殿下,要不要立刻派人顺藤摸瓜,将那些隐藏在暗中的老鼠全部揪出来?”薛仁贵在一旁请示道。

    “不急。”李承乾摆了摆手,阻止了他的行动,“放长线,才能钓大鱼。”

    他转头看向徐惠,吩咐道:“徐惠,你亲自去办一件事。”

    “殿下请吩咐。”

    “将这枚仿制的‘癸三’铜牌,还有这份《炭窑产能虚报单》,一同放入武媚娘常诵的《金刚经》夹层。”李承乾的语气平静而冷酷。

    “殿下,这……”徐惠有些迟疑,她不明白李承乾的用意。

    “这张单子上伪造了一些数据,指向一家并不存在的‘柳记炭行’,这只是一个诱饵。”李承乾淡淡地解释道,“她若不动,便是收手;她若动,便是自投罗网。”

    徐惠还是有些担心:“若她真的背叛了殿下,那该如何是好?”

    李承乾走到窗边,望着远处雷营的方向,眼神深邃而危险:“那便让她,成为我第一把试刃的刀。”

    徐惠听了,心中一凛,不敢再多言。

    她接过铜牌和账单,默默地退了出去。

    书房里只剩下李承乾一人,他站在窗前,看着天空中厚重的云层,仿佛在酝酿着一场巨大的风暴。

    她若真的要一条道走到黑,那他也只能,辣手摧花了。

    是夜,武媚娘对着铜镜,缓缓卸下发髻,她拿出一本《金刚经》,放在梳妆台上。

    明日,抄经吧。

    三日后,武媚娘果然遣心腹女仆赴城外寻“柳记炭行”。

    三日后的晌午,长安城外尘土飞扬。

    武媚娘的心腹女仆春喜,带着几个胆战心惊的脚夫,一路打听着“柳记炭行”的名号,终于摸到了一处荒僻的村落。

    村头的老槐树歪脖斜眼,像个饱经风霜的老者,有气无力地打量着这群不速之客。

    春喜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几个穿着短打的汉子便鬼魅般地冒了出来,不由分说地将他们团团围住,动作那叫一个麻利,简直是专业的。

    春喜还没反应过来,嘴巴就被一块脏兮兮的布给堵上了,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几个脚夫更是吓得魂飞魄散,裤裆里隐隐传来一股尿骚味。

    东宫偏殿,李承乾端坐在太师椅上,饶有兴致地看着被五花大绑的春喜。

    啧啧啧,这小妮子长得还挺水灵,可惜跟错了主子。

    “说吧,谁派你来的?”李承乾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春喜呜呜了几声,拼命地摇着头,眼泪都快下来了。

    李承乾嗤笑一声:“别装了,你家主子那点小心思,我早就看得一清二楚。本宫今天心情好,不为难你。回去告诉你家主子,就说‘柳记炭行’查无此事,让她以后安分点。”

    说完,他大手一挥,示意薛仁贵放人,临走前,李承乾还特意赏了春喜一锭银子,笑眯眯地说道:“拿着,回去给你家主子买点胭脂水粉,好好打扮打扮。”

    春喜一行人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离开了东宫,一口气跑回了武媚娘的寝宫。

    武媚娘听完春喜的叙述,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她颤抖着接过春喜递过来的那盏新灯,只见灯座底部赫然刻着一个“甲一”的字样,内槽却是空空如也。

    她抚摸着冰冷的灯座,良久无语。

    终于,她明白了,太子这是在警告她!

    他非但知道她所做的一切,更是在等着她下一步的动作!

    “呵呵……”武媚娘发出一阵凄凉的笑声,她缓缓地吹熄了灯芯,看着屋子里重新陷入一片黑暗,喃喃自语道:“你让我看见光,是为了让我看清——自己有多黑。”

    握着发簪的手,微微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