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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阁飞梦 第223章 公平交易

    葛珂琳

    汪瑞的意思是看他和什么人打交道时,别人对他的评价。

    坏人评价他对手不好时,那就是好,负负得正吗?好人评价他好时,他也好,正正得正吗?否则反之。

    “我并不认为我的同谋是好人,因为你一直都违背自己的心活着,你在扭曲事实不是吗?你认为你的好,却坑惨了两个爱你的女人?”

    朵儿认为她的痛苦是汪瑞给带来的,铺锦也是。

    “我无从选择,是命运选择了我,是你们选择了我。结果是我的错,我承认有一种缘分,明明相爱很对,但在命运面前就是荒谬,是我的错,任由惩罚?”

    汪瑞认为即便我的错,也有你不管因素,但我还愿意负全责。他说着,便从腰间拔剑而出,递给朵儿。

    “是啊!嫁给谁不那味,也许你比别人还强点,只不过是我只有你的缘分,所以只能挑你的毛病!”

    朵儿也一副悲情的样子,把剑放在汪瑞的肩膀上,然后离去,任由剑散落在尘风中。

    “有时候,看到的好,那只是障眼法,只露一面,所以这世间最累人还是真好人,像你这样,与之格格不入,都是我的坏!”

    汪瑞起身追出去,说自己的不是。

    “没看这世间几世,才能修成一个佛。那是圆寂后肉身不腐,散发香气,而且还有舍利子,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还记得佛祖有个故事,割自己肉喂鹰吗?”

    朵儿的意思你又不是佛,这样已经够好了,只是害羞,委婉的表达一点。

    “是啊!说不行吃肉,他却割自己的肉。这是破戒,还是修佛。成全的爱,往往因为你所需,不记得自己曾有多痛,承受多少?”

    汪瑞觉得无论对与错,都以爱为出发点,终是情有可原的。

    “或许鹰吃完了,反过来会反咬一口佛祖贱,只救今天,不救明天呢?”

    朵儿微微一笑,袖子漫过脸颊,反问道。

    “所以人世间的事,不要听别人说什么,要明白自己想要什么?像我就是懂自己,是那种问心无愧之人,所以我不需要和谁解释?”

    “除了我,还是铺锦?”

    朵儿还是想让汪瑞回答爱她多一点,还是爱铺锦多一点。

    “我这一生,你也看到了,也有几个过命兄弟就行。到这个时候,有你懂,有清净就好。铺锦她永远是那个最愿为众生承受痛苦之人,所以她从来都不奢求好!”

    汪瑞只是把话说清楚,想让朵儿知道铺锦是个大爱之人,怎会和你争一个男人。她是靠信念与大爱活着的人。

    “把她说的那么高尚,好像她没有儿女私情似的。忘了在天庭,为了爱情,你们甘愿受罚,打入人间。好像只要你懂她,替她延续大爱。那我算什么?”

    朵儿觉得汪瑞不够真实,假惺惺,心里还是像着铺锦说话,分明就是爱着铺锦,而没她。

    “人一生,好比四季一样,不能总是过春天,夏天,也要有懂秋天的静美,享受冬天的沉眠,那都是无尽的爱!”

    汪瑞拐弯抹角的说,意思如果铺锦是春天,那你就是我的夏天,即便是秋天,或者冬天,也无法跳过我的爱。

    “是啊,经历了才知道,大多数人,能整一块成事?都是能化为尘土掺水。像我们这种,终是扯不起。”

    朵儿讽刺着汪瑞,认为他和铺锦能和稀泥唯一,怎能用四季比喻,爱需要多个驿站吗?

    “所以,我的一生是最完美的,不要以为我走过春夏,就不会过好秋冬。你说呢?”

    汪瑞看着朵儿笑了起来,是自信,是自尊,是自爱,也是为了爱他,更可以说是大爱。

    “在你眼里,是爱啥啥,然后盲目自信。不过,我可当不起你的秋冬,我不是你的季节?”

    朵儿拒绝,认为汪瑞对她的爱,看似饱满,可一直隐藏着敷衍。她也意识到,她做不到铺锦那一点,所以不管她是默认,还是迁就,都难以抚平她内心的苦楚。

    “没有比较,只是时间问题。我也很珍惜我出门在外,你的陪伴。我对待生命中的缘分,都是用心对待的。”

    汪瑞试图再次解释,让朵儿开心。也许心里清楚,无济于事,但还要对得起良心。

    “可一夜之间换了个鬼地方,就说是云游四海,说白了!不过就是随便找个地方,过点清苦日子而已吗?这样的日子,不知道我还能坚持多久?”

    朵儿低头冷笑道,然后说出自己的无奈,也说出和汪瑞同甘共苦的人是自己,无非就是为了让汪瑞明白,更爱自己。

    “你不要总那么悲观,每一天都是一个全新的你自己,还有我来成全你?”

    汪瑞微微一笑,意思你陪伴我,是因为我爱着你,也在陪伴着你。

    “想想以前,我总能做一些事,像救济穷苦人,那个时候,感觉自己好有用,就感觉特别有价值。可如今一直感觉自己像是个废人!”

    朵儿也想让汪瑞知道她也是个大爱之人,不比铺锦差,为什么代替不了铺锦在你心目中的位置。

    汪瑞听到朵儿的话,更明白她们的差距,一个是默默奉献无所求。一个是为了占有别人的爱,而有目的的做事。

    “哪里,因为我们都老了,所以这样的废物,也是自然不可多得的成熟期。”

    汪瑞犹豫了一下,顺着朵儿说,因为不想因辨别对错而伤害爱。

    “曾经幻想,以为你把他们打败,我们可以像以前一样,回归做事的那段幸福时光。如今,倒好,让你伺候我,管我,我什么也做不了。”

    朵儿有些过意不去,是因为自己满身伤,不能照顾汪瑞,而导致让汪瑞负责。

    “在他们面前,有银子能使鬼推磨,这话没错。主要一点是鬼,不是人。”

    汪瑞转移话题,谈到之前的袁大人,刘大人们。

    “只要你不是披着人皮的鬼就行?”

    朵儿心想,避开我话题,我就说你好呀!

    “银子对于富裕的好人,那是无限修善。对于坏人有银子,那将是给自己建一个万丈深渊的坟墓。我们能做的已经尽力了。”

    汪瑞笑着捏着朵儿的鼻子,意思我这是在宽慰你。

    “是吗?我怎么觉得,我们还应为众生做点什么?”

    朵儿觉得一下就服老,认栽,还是斗不过人家的一种说词吧!

    “不要总自责,生命关头,活好自己,也是一种神奇的力量。”

    汪瑞心想,有些人自己不让人哄,就算极乐世界了。

    “你说的也对!人人都活好自己,不就是幸福吗?”

    朵儿像是在嘲讽,又像是在伤感,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让人与人的缘分,有了依赖感,有时并不能相融,有时也完成不了孤独,一切都像是在心门之外徘徊。

    “生命的意义,只是在感化这个世界,有些相对,都是亦真亦假,看似真里面藏着假,比方说我爱你是真,可我不能掌控我时,失去我时是假。”

    汪瑞说到不能独立圆满时,有时候自己都不归自己管。顺便让朵儿想开些。

    “不用特意把真假解释的那么好听。我知道我爱你,但并不等于你爱我,所以我的爱,在你的眼里都是假相。我无所谓?”

    朵儿认为爱他,无非是为了满足自己,所以他是真假也无所谓了。

    “像死亡对于活着,就是个天大的谎言与戏弄。有的看似假里却藏着真,就像以为冬天所有的自然都被严寒给冻死。”

    汪瑞觉得太多的解释,重复,只会让爱显得苍白无力,所以不如让自然之美,来化解心中瘀结。

    “死,就是死了,还会有生吗?无需狡辩,好让我对你的敷衍,还抱有一丝幻想!我不会像曾经那么傻了!”

    朵儿执着的真相,未必是真相,但足以绊倒她现在脚下的路。

    “可是往往梅花,却嫣然一笑,像个傻瓜一样,宣布冬天就是它唯一永恒的真的春天。”

    汪瑞并不想在意,分谁对谁错,只想在余生有限的时间里,沉浸在自己美好的世界里。只不过他的想象,恰好吻合了铺锦行动的世界。

    “我不是梅花,享受不了冷清。我只想像夏花一样绚烂,热情,有错吗?如果有,也是你选择了冬天的冰冷?”

    朵儿怀疑他内心冷冰冰的,有个温热的位置都留给铺锦了,而那些表面的笑,只不过是对她偿还的债务而已。

    “所以世间事,不去问真假,不去分辨可能。当真的揭开一层又一层的面纱,它里面也有虚假的东西。当假的揭开一层又一层的面纱,里面也有真的一面。”

    汪瑞觉得没必要较真,事除了真就是假。反正所有的事情,都离不开真假转换,所以没必要纠结,想好自己那一面便足矣。

    “怎么说你好呢?你一直不了解你自己吧?你没读懂自己,称之为道法自然吗?”

    朵儿说着,往回走,不由自主的扭动了一下身躯,也许是伤口作祟引起的吧!

    “无论如何?都是为了一种爱而存在,哪怕心所认为的残忍。可你看我们,不就在这有云游四海的地方吗?境已清净,连接云海!”

    “我们有它的魄力吗,那涛声不像是在嘲笑吗?”

    朵儿甩开长袖,温婉动情的扭捏一下,像是在纠结于内心的孤独与寂寞。

    “山的对面,那有海的彼岸,听潮水涌来的声音,像诉说它们的往事,和你一样呗?”

    汪瑞说着,心在想,余生哄好你,就是责任吧!

    “你虽解决了麻烦事,可是你不在,人性还会重蹈覆辙的麻烦,你觉得你的人生,算拯救吗?”

    朵儿觉得搭上自己,应该是一场完整的拯救,直到永久,可终究事与愿违。

    “最终还得靠自己拯救自己,像我最主要是没麻烦事了,自己要把自己活成在云游四海里,不就开心了吗?”

    汪瑞像是帮世人找到一种解脱方式,做完好人,问心无愧的回归田园,享受山水之乐。

    “金蝉脱壳,不等于没壳,只不过不想有关系了?我们在逃避世俗吗?”

    朵儿忽略一点,生命有限,能做的事,也该有限,虽然精神可以永恒。

    “一个男人一生最成功的是,他遇到过的女人,从来没后悔遇见他。一个女人最成功的一生,是所有结识他的男人,也从没后悔遇见她。”

    明动的眸子,那是汪瑞看着朵儿,闪动在枝头,落款于月光中,风是他们的变奏曲,拉开唯美的夜幕。

    “唉!就算你真忽悠我,没虚情假意浪费唇舌,可对一个无用人说心。我也心满意足了。”

    朵儿听了汪瑞的话,也不再执着,觉得遇见这样的男人,也应该像当初一样,欣赏他的善良。

    “其实,无论何时何地,身边的任何一个人,我怎会忘记,就连张护卫他们?”

    汪瑞觉得即便身在归隐,可心还在路上。

    “现在我们还好,只是不知道,我们走后,那些兵也散了,张护卫他们怎么样了?”

    朵儿面对汪瑞的认真,不敢钦佩,怕爱之心切,让自己陷入深渊状态。于是半开玩笑的转折,顺便把心中的顾虑,说了出来。

    “放心吧?别多愁善感,他们能毫发无损的度过此劫!这个时候你还惦记他们?最该惦记的是眼前被你这忽略的人。他们事成之后,会来禀报我的。”

    汪瑞也半开玩笑的回着,还故意捏着朵儿的鼻子。

    “但愿如此,是该让我们放下一切的时候了?早晚有一天,都要面对平静。”

    朵儿也笑了笑,然后望向远方。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我去弄点吃的!”

    汪瑞看好不容易把朵儿哄好,就不再追问。连忙去厨房做饭。

    而汪府那里,张护卫坐在酒桌前,还在连夜跟身边几个誓死跟随的兄弟商讨事情。

    “汪大人赶到放下了,而我们还有未完成的事,现在就剩下我们几个了,还是该按汪大人的吩咐,把事办完了,我们再各自打算吧?”

    张护卫看着大家喝的也差不多了,眼神中透露着坚定,于是坦露心声。

    “张,你也不用为难!尽管说吧!就算临走,我们也不能让督察大人小瞧了不是?于护卫倒下,可我们的骨气还在,该做的事还是要做的。”

    桌对面的李护卫,说完举杯,和大家一饮而尽。

    “汪大人不在,我们在,就做主,也会把事情做好,我相信两位大哥的能力!”

    桌子左面的小弟,在酒劲上来时,也说两句心里话。

    “无论小弟大哥,不都想要个圆满结局,回家好养老婆孩子吗?”

    右面小弟也随机应和着。此刻,他们仿佛在酒精的作用下,让思乡之情蔓延的更浓郁,也更遥远。

    “对!那李护卫,你先安排把大夫请来,给袁大人看病吧?该怎么看,你明白我的意思,是不?”

    张护卫听了,心中涌上一阵酸楚,但还是显得沉着,淡定的看看大家,然后对李护卫说。

    “明白,我这就请大夫。”

    李护卫知道,一切只是走个过场,试探事情的严重性,然后对症下药,给对立面开点药方而已。于是他二话没说,答应完,起身就走。

    “杜壮,赵秋,你们一路打掩护,负责用调虎离山之计收尾,然后再探后来怎样?”

    张护卫安排完李护卫,又对左右小弟开始一番叮嘱,最后相互点头,各自出动,留下空杯静候琼浆。

    “还好,我们把督察大人的那护卫给甩掉了,也把大人,还有解散的队伍,都保证安全的撤离了。”

    护送汪瑞的赵护卫,也连夜赶回来,通报一声张护卫。

    “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现在督察大人的护卫回去,肯定在那挨训,听那位督察大人狗急跳墙,疯狂恼火呢?”

    张护卫捋着络腮胡,仰天长啸。

    “够他喝一壶的,可我们越是关键时刻,越不能麻痹大意啊!虽然我们这几只狗头不值钱,但也顶日子混啊?”

    赵护卫嬉皮带笑的边说边挠后脑勺,边看张护卫的态度。

    “先让他闹着,我们先忙,他找不到我们,等我们忙完一块再收拾他们。”

    张护卫面色俊冷,暗下决心,替汪瑞把事情画上圆满的句号。

    不一会儿,李护卫开门走进屋禀报。

    “大夫请来了!”

    “那好,请进来吧!”

    这时,张护卫从后面的屏风里,走了出来。

    李护卫听了张护卫的话后,随手开门,把大夫请进来。

    “在下,见过张护卫!”

    “你知道你要做什么吗?”

    大夫连忙点头哈腰,拱手作揖地娓娓道来。

    “就算张护卫不开口,我也知道这是我的事,应该做的,而且和张护卫无关。如果张护卫,没有其它吩咐,在下,这就给袁大人看病去!”

    大夫说完,毕恭毕敬的等张护卫吩咐。

    大家心里都跟明镜似的,张护卫是汪大人的心腹,汪大人不在,那张护卫就相当于汪大人。再说,不过都要散场而已,谁也不愿多得罪个仇人,没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