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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阁飞梦 第224章 即便脱胎

    葛珂琳

    汪府留下的几个人,心里都跟明镜似的。张护卫是汪大人的心腹,汪大人不在,那张护卫就相当于汪大人。

    再说,不过都要散场的人了,谁也不愿多得罪个仇人,最好把事圆满,全身而退,才是明智之举。

    “病是一定要看的,但你要记住,给袁大人看好病可以,但以前的事,尽量不要让大人记得了,那样大人活过来,该太累了。”

    张护卫表情严肃,目光透着杀气的特意叮嘱着。

    “还是张护卫,为袁大人想的周全。不过放心,卑职明白,定当尽心竭力!”

    大夫看出端倪,立即答应,然后急忙离开,去给袁大人开始诊病。

    这样一来,袁大人经过半天的诊治,终于被救活,只是醒来已失忆,成为张护卫的人。

    督察大人,在衙门这里,正闲情逸致,低头喝茶呢。想着如何收拾汪瑞,得一不大炮银子

    可门口,护卫突然跑进来,站在督察大人面前瞠目结舌。

    “不好啊?大人,不好……”

    护卫慌慌张张的说着,然后突然像噎住一样,连忙咽了一下口水。

    “慌里慌张的,成什么提桶。行了!行了!少喘快说?”

    督察大人不屑一顾的样子,然后右腿搭左腿上晃悠起来,整个人趾高气昂,一副十分不耐烦地样子,递出一个问的眼神。

    “大人,好像汪大人,昨晚上连夜跑了。”

    督察护卫,说着,说着,一副要哭的样子,连忙下跪叩头,好像这样就可以保住脑袋。

    “听说那小子不是挺牛的吗?半夜三更咋干出这种事来了,你看见了?”

    督察大人听了,邹起眉头,拨着茶,半信半疑的寻思着问。

    “谁能半夜出去看,但听人说好像是。不是,绝对是,这消息一定可靠。”

    督察护卫说着,然后愣不定确定。但还是没敢抬头。

    “要你们这些吃素的,不干事,就上我这念没用的经,准备气死我呀?”

    督察大人说完,直接就把茶杯,撇到护卫的头上弹飞了。

    “小的不敢,请大人饶命!”

    督察护卫哪顾着头疼,直接哀求,认为保命要紧啊!

    “真是混蛋,这他娘的又是装疯,又是逃跑,竟给我弄这些出其不意的事啊?他姓汪的真是活得不耐烦啦?”

    督察大人鼻孔呼呼出气,拳头攥得嘎嘎直响,然后重重的砸在桌子上。

    “大人,姓汪的对百姓挺讲义气,没想到干出这种偷溜的事。大人,您别气,他不仁,我替你收拾他去?”

    为了在督察大人面前保命,头始终不敢抬起,想出了个将功折罪的办法,哈喇子啷淌的求。

    “行,行,小样的,我刚来,他就给我弄个空城计,就不想跟我斗了。休想,你说我能放过他吗?就是躲到耗子洞,我也查查,找个理由给他揪出来?”

    督察大人横了横了眼珠子,咬牙切齿的活动活动脖子,浑身筋骨,然后撸起袖子,像是要重新开始的模样。

    “主要是这个人没啥用,据说他有数不尽的金银财宝,就是不知道还有没有?听说他的人,都分了银子,解散了?”

    督察护卫一听督察大人这么一说,灵机一动。即便提着个脑袋,也没挡住贪财心泛起,心想要人,最终还是要银子交差,不如直接查银子,于是心惊胆战,嘚嘚嗖嗖的献起计来。

    “一提银子,你来了精神头了。不说让你看着吗?你们他娘的废物啊?就知道当个酒囊饭袋。是事不管吗?”

    督察大人的气,无处发泄,盯着眼前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

    “夜里听说时,再加确认是否属实,那也是费好大的劲,才得到的消息,他们看的很紧,那都拿银子堵嘴,不好撬啊?”

    督察护卫吓得两腿发抖,带着哭腔上膛。

    “竟拿黑天说事,怎么黑天就不能办正事了吗?说你不行,就是不行,还敢找借口,都想骑在老子头上,找死?”

    督察大人憋着一口气,瞬间从腰间拔出利剑,摇头晃脑的走下台阶。

    “大人,我这是诱敌深入,穷追不舍,又杀人灭口,才搞到这么点消息。对您,我忠心不二,让大人还有补救机会啊!”

    督察护卫,见死到临头,咋整都听命由天了,急忙狡辩,来求得一线生机。

    “行啦?他还留下啥?”

    督察大人突然停住了脚步,剑回腰间,仰天长啸,掐着两腰。

    “听说,还有几个护卫,留在汪府善后。”督察护卫,见剑回腰间,一身冷汗,如实禀报。

    “竟他娘的扯蛋,谁他娘的大部队都走了,傻到还留下两个送死的啊?怎么总是出乎我的意料,竟干这不长脑子的事,不过还是把我耍了!”

    督察大人的脸又青变灰,唉声长叹,死死的盯着护卫问。

    “他能和大人光明磊落比吗?要不大人能当上督察大人,他就不行。他前世就没有大人积德深厚!”

    督察护卫借坡下驴,急忙不分青红皂白的拍马屁。

    “看来那汪小子也是个怂家伙,把胆都留给他下属了,倒是有点意思,有点嚼头。让我好好会会,他姓汪的小子,弄两个狗仔的,还有啥扯头?”

    在拍马屁的作用下,督察大人消了不少气,撇起嘴,回到台阶上,拿着拳头,再次狠狠的砸在桌子上。

    “大人,剩两头烂蒜,也不必恼火。想想没啥事,这次回去咋交差吧!然后我去给您弄银子去?”

    督察护卫看着督察大人,放下杀他这一块了,于是斗胆提醒起来。

    “咋交差,上下都一个鼻孔出气,有了金银财宝,是差都能交上,到哪都能交,还能给你个笑脸。”

    督察大人冷笑道,做这么大的官了,还得天天绞尽脑汁为银子发愁。

    “唉!人之常情,离开银子,啥都玩不转啊!所以逼得,不得不向银子看齐?”

    督察护卫道出了人性弱点,仿佛人成为银子的奴隶。

    “情和银子扯一块,银子能买情,情换不来银子。要是没有金银珠宝,到哪都难交,撸个灰头土脸是轻的,弄不好整个理由,心情不好,就拉出去砍了。”

    督察大人像在说自己,也像是在说所有人。

    “那我们就啥时候有银子,啥时候交差,拖去呗,反正着急的永远得不到银子的人!”

    督察护卫有上有损策,下有对策的方法,来走前行之路。

    “唉!就是因为京城人人都传他,姓汪的财大气粗,否则我也不会到这来扯这个吗?这个谁不心知肚明?”

    督察大人看起来是被名声给利用了,现在手插磨眼里,进退两难啊!

    “大人,您也不用为难。车到山前必有路。危险,困难有我们顶着呢?就是轮也轮不到大人头上啊?”

    督察护卫看溜须拍马,比较奏效,便一直舔起来。

    “可眼下看起来,就没啥意思了?有时间还得打探金银珠宝的下落,想尽办法敛上点才是。我们交不了差,他躲着,就能让他消停吗?”

    督察大人再次强调汪瑞的价值,就是他爹给他留下的那笔横财,至于人才,在财迷眼里,没有一点价值,甚至还碍事,不如傻子好操控。

    “是,是,大人说的对。眼下,我这就派人去查散落的银子,逼死也得往回敛啊?”

    督察护卫连连点头,挑大人喜欢听的,应付着。

    “对,要财不要命,要命不要财,让他们自己选。”

    督察大人一想到行动后,和银子有缘,立马眼睛雪亮。

    “好,大人,我这就下去办。”

    督察护卫说完退下办事。

    到了傍晚,汪府这面,救了半天袁大人的大夫,走了出来。

    “大人,袁大人病已治好?卑职这就退下。”大夫后退几步,在门口停下,和目送的张护卫说。

    “你记住了,那不是袁大人。以后出门,谁问你,给谁看病,你就说给汪大人看病,听见了吗?”

    张护卫在教他在外面,怎么说话。

    “卑职明白!”

    大夫觉得好复杂,弄不好,出人命,所以答应后,立马掏出手绢擦擦汗。

    “否则脑袋搬家,我可保不了啊?若是走露了风声,脑袋搬家是小,灭门惨案是大。”

    张护卫明说,泄露秘密,只有死路一条,而且是全家,所以要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小的听清了?小的不敢,小的知道,是给汪大人看病。”

    大夫连忙下跪,点头答应。

    “对,回去记住了,多重复几遍,或者不逼到份,就说没给他们看过病,听懂了吗?”

    张护卫狠狠的盯着大夫,再次提醒道。

    “听懂了,好嘞,给汪大人看病,给汪大人看病……”

    大夫说着,急忙起身背个药箱子,一边撤,一边点头的重复着。

    大夫走后,张护卫走到袁大人的寝房。看着身体虚弱,却醒来的袁大人,含泪哭诉起来。

    “啊!大人,你总算醒了,能成为我们的主心骨了。我们这些做为你的下人,都快被人家给欺负死了。”

    张护卫满怀委屈的道来。

    “我是谁,谁是我,原来为什么会受伤,为什么会躺在这里。”

    袁大人试图起身,却挣扎了好久,才侧着身子说。

    “大人您有所不知,有些事说来话长。本来您是我们的大人,姓汪,不信您看外面那宅子上的门楣字。再就是您因为什么卧床?”

    张护卫让袁大人冒名顶替汪瑞,好让事态有更多回旋余地,好商量。

    “你统通招来吧!有话尽管说。”

    袁大人侧身一会儿,还是支博起身子。

    “大人,您可是百年不遇的一个清正廉洁的好官!只是因为你祖辈攒下的银子多,轮到你这,才会招此毒手。至今冤家还不肯罢休。”

    张护卫跪在袁大人床前,假戏真做,哭的稀里哗啦的。

    “谁,这么胆大包天,敢对老夫指手画脚的。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也得尝尝我的厉害,一把就给他捏个粉碎。”

    袁大人骨子里的狠,依旧,只是把自己当成了汪大人。恶人能代替好人逞风,也算有正事一回。

    “大人,上次就因为操之过急,所以才落到今天这个难以挽回的下场。所以还请大人不要急着发怒。听我把话娓娓道来,三思而行。”

    失忆的袁大人一无所知,张护卫当然要灌输一些新模式。

    “好,你说吧!”

    袁大人十分硬气,信心满满的和张护卫说。

    “您说,谁能救您一条命,还不是我们这些生死与共的弟兄,偷偷的救下您!”

    张护卫为了稳固袁心,先是讨个交情。

    “嗯!不错,我也是个报恩重用的好主子,放心吧!有难同当过,未来有福同享!”

    袁大人心想除了父母,谁能有重塑之功,自然承诺。

    “为了您醒后的安全,我们帮你找人做了移容术,让您长的像他们曾经的袁大人,这样剩我们几个才够安全。”

    张护卫提起责任面前,我们更是讲义气,用尽办法,护你周全。

    “没想到啊!你们对我真是用心良苦,我永生永世,也报不完你们的大恩大德啊?”

    袁大人也满怀感激之情,溢于言表,想偿还这份情。

    “以后说你是追查汪大人的就可以,相信这样,他才肯放过您一条命啊!可你原本就是汪大人,以后他一定会追问你查汪大人,查的怎么样了?这下就得全靠您周旋了。”

    张护卫把袁大人和汪大人绑在一个魂上,这回放心有人圆场汪瑞归隐之事了。

    “这个我知道,他就是我,我就是他,除非找个替死鬼?”

    袁大人虽然重生,但骨子里的恶依旧不改当年。

    “不能伤害无辜,会害了你的英明。因为你和汪大人是一个人,只是为了安全起见,才换张脸。”

    张护卫假借惜名之意,来警告袁大人。

    “我知道,我曾经是个勤政爱民的好人,所以才得以你们冒死相救!”

    袁大人也把自己想的完美无瑕,所以惜名。

    “现在我们还在危难关头,主要就是因为对面,追着我们不放的督察大人,我们不但全军覆没,而且银子还全被没收。现在就剩我们几个人,偷偷的逃了出来。”

    张护卫挑明事态严重,让袁大人做好心理准备。

    “没想到啊!我落到如此地步了吗?幸亏有你们,才让我捡回一条命。好了,事已至此,张护卫,你有什么见解啊?”

    袁大人一听局势不妙,恐难有回天之力,所以有点懵的情况下,只好问问张护卫。

    “我们拼死抵抗,可终抵不过他们的野心勃勃,还一直惦记我们的老巢啊?现在只是碍于还没找到我们,所以没敢轻举妄动。大人,您看,我们该如何是好?”

    张护卫说着,跪拜下来,哭哭啼啼,把问题又推给袁大人。

    “哎!天要灭我,我该如何是好?幸好有几位弟兄相救。那本人在这里,先谢过大家。以后的事,看起来只能慢慢来,再做从长计议?”

    袁大人向张护卫等人回敬,并扶起张护卫他们。

    “大人说的对,为了安全起见,以后我们在督察大人那里,就得叫您袁大人,回到汪府咱这地盘,我就叫您汪大人。出去您保我们命,就说我们几个投靠你了,你看怎样?”

    张护卫站在袁大人身边,给袁大人出主意。

    “你们能救我一命,那都是过命兄弟,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抛下你们不管的!”

    袁大人心想就剩这几个人了,更要珍惜。

    “只要有大人您这句话,我们就是万死不辞,在所不惜。”

    张护卫也顺情说好话。

    “好吧?我这就出门会会督察大人去!”

    袁大人整正衣领,打扫两下袖子,背个小手走在前头。

    “大人,您用不用把我们带上,让您更安全些?”

    张护卫们在后面跟着,问了一句。

    “不啦?都死过一回的人了,还把生死看得那么重要吗?早把生死置之度外,还差这一回吗?”

    袁大人想亲自会会督察大人。

    “可是弟兄们,需要您?”

    张护卫紧随其后的说。

    “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的,他暂时还不能把我怎么样?”

    袁大人自信满满的回着,走出了汪府。

    “那大人保重,我们等你凯旋归来!”

    张护卫等人,在门口相送。

    袁大人,听张护卫说完。来到衙门,拜见督察大人。

    “拜见督察大人,袁某人这厢有礼了!”

    袁大人直来直去,一副猛汉的样子,和督察大人说。

    “啊!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呀?袁大人好久不见呐,不是听说袁大人一直装神弄鬼的,而且是死不瞑目了吗?今天怎么突然想起出来了?”

    督察大人直截了当的问起袁大人。

    “多亏弟兄相救,才得以老夫生还!”

    袁大人也不藏着掖着,直接回答。

    “为何你醒来,正好是那个汪大人逃跑之后呢?还有金银珠宝丢失之后呢?”

    督察大人冷笑着问道,看袁大人说什么。

    “没想到,督察大人这么关心我死啊?可我这能活着,不还是为了给大人您出力吗?”

    袁大人心想就这么盼我死,我偏不死,以后还要会让你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