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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合院,人小鬼大谁见谁怕! 第747章 出资盖房

    远处传来杨怀庆喊\"王大哥吃饭\"的声音,王建国却蹲在井台边没动。

    木盆里的冰块硌着他的膝盖,让他想起刚来北大荒那晚,何雨水把唯一的棉被全盖在他身上,自己缩在草堆里冻得发抖,第二天却说是\"夜里热得出汗\"。

    她总是这样,把暖的甜的都往他手里塞,自己却像墙角的野草,吸着最冷的风也不肯弯腰。

    \"建国哥,你咋还洗呢?\"

    何雨水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带着刚烤过火的暖意。王建国回头看见她捧着个粗瓷碗,碗里是冒着热气的红糖姜水。

    \"快喝了暖暖,小花说你手都冻紫了。\"

    他接过碗时,触到她指尖的厚茧——那是劈柴、洗衣、挖地磨出来的,比他扛麻袋的手更粗糙。

    红糖水顺着喉咙往下淌,暖得他眼眶发酸。何雨水却已抢过木盆,把剩下的衣裳泡进刚烧好的热水里,蒸汽氤氲中,她的侧脸被映得发红,发梢的冰珠正化作水珠滴落。

    \"雨水,\"

    王建国突然开口,声音在晨风中有些发颤。

    \"以后......衣裳我自己洗。\"

    何雨水搓衣的动作顿了顿,没回头,只低声说:

    \"你干活累......\"

    \"我不累。\"

    他打断她,看着她围裙上的补丁——那是用他旧衬衫改的,针脚细密得像地里的麦苗。

    \"以后灶膛我来烧,水我来挑,你......\"

    他想说\"你该歇歇\",却发现喉咙被什么堵住了。

    何雨水忽然笑了,肩膀微微晃动,蒸汽模糊了她的表情。

    \"知道了,\"

    她把洗好的衣裳搭在绳上,冻硬的衣摆拍在木杆上发出脆响。

    \"等你房子盖好了,有了自家的井台,想咋洗都行。\"

    王建国握着空碗站在原地,看她在晨光里晾晒衣裳的背影。三月的风仍带着寒意,却吹不散木盆上方腾起的热气。

    他此刻才明白,何雨水这一年多来默默递来的热汤、缝补的衣裳、藏在饭兜的鸡蛋,早已在他心里砌起了一堵墙,比任何青砖都更暖,更坚实。

    而他欠这傻姑娘的,又何止一盆刺骨的冰水?

    当杨怀庆蹦跳着来喊他吃早饭时,王建国把空碗攥得更紧,看着何雨水被热水烫红的手。

    那双手曾为他挡过风雪,捂过热饭,此刻他终于懂得,在这片北大荒上,最该被呵护的,从来不是他这个扛麻袋的汉子,而是这个把所有暖意都给了别人的傻姑娘。

    他低头看着盆里渐渐化开的冰层,想起昨晚意识空间里于莉说的\"人气比灵气更暖\"。

    忽然觉得这盆冰水似乎也没那么刺骨了,反而透着股北大荒独有的、带着烟火气的温热。

    当第一缕炊烟从烟囱里升起时,王建国把洗好的衣裳搭在绳上,冻硬的衣摆像块木板似的晃悠。

    他搓了搓冻红的手,看见何雨水正趴在厨房窗台上看他,手里捧着个冒热气的搪瓷缸。

    朝阳照在她发梢的冰晶上,折射出细碎的光,像极了李杜娟虚影里那些消散的灵气光点,却比任何幻境都更真实,更暖人。

    木格窗棂上的冰花在晨光中融成水珠,顺着窗沿滴落时,王建国踩着吱呀作响的木板地迈进堂屋。

    何雨水刚把最后一碟炒野菜端上桌,搪瓷盘边缘还沾着灶膛的火星。

    杨怀庆捧着玉米饼子啃得满脸渣,赵书卓蹲在炕前系鞋带,草绳鞋底磨出的破洞漏着脚趾。

    \"建国哥,快来吃!\"

    杨怀庆含糊不清地喊,饼渣掉在补丁摞补丁的桌布上。

    王建国应了声,目光却落在赵书卓肩上——他棉袄扣子没系严,露出打补丁的蓝布衫,袖口沾着昨儿和泥的砖灰。

    \"书卓哥,这就走?\"

    王建国掰着玉米饼子,见赵书卓往腰里别烟袋,烟袋锅子磕在炕沿迸出火星。

    汉子点点头:

    \"得去砖厂盯着出窑,老孙头说今儿头茬砖能烧好。\"

    他起身时炕席吱呀响,惊得梁上麻雀扑棱棱飞。

    \"等等!\"

    王建国突然放下饼子,粗布裤腿扫过板凳。

    他冲进自己屋,从炕席下摸出两个油布包裹,报纸边角磨得发毛。

    赵书卓疑惑转身时,他已把包裹塞进对方手里:

    \"书卓哥,这个你拿着。\"

    包裹触到赵书卓掌心老茧,硬物硌得生疼。

    他低头见报纸上用铅笔写着\"卫生所\"和\"新房\",忍不住捏了捏:

    \"这是......\"

    王建国搓手哈气:

    \"卫生所那份是买木料的钱,够三车红松;新房那份是工匠定金。我最近得盯砖厂和地基,房子那边......\"

    \"你放心!\"

    赵书卓把包裹往怀里一揣,油布蹭着棉袄沙沙响。

    \"西屯刘木匠手艺最好,打家具不用钉子!地基我亲自盯着挖,保证下挖三尺!\"

    他忽然压低声音。

    \"刘木匠说你宅基地是宝地,往后准生大胖小子!\"

    杨怀庆噗嗤笑出声,王建国却眼眶发热。赵书卓口袋露出的包裹角,用的是他去年给何雨水做围裙的油布。

    \"书卓哥,辛苦你了......\",

    他话音未落,赵书卓突然撕开\"新房\"包裹的报纸——

    整整齐齐的票子和银元在晨光里泛着微光,叠成两摞用红绳捆着,边角还带着银行的封条。

    赵书卓的脸\"唰\"地沉下来,像是被窑厂的热气烫到,猛地把包裹塞回王建国怀里,烟袋锅子在腰间晃得厉害:

    \"建国!你这是啥意思?\"

    他的声音震得桌上的盐罐直晃,杨怀庆吓得把饼子掉在地上。

    \"当初供销社是你一手建设起来的,,是你不辞辛苦跑到市里换来的物资。”

    “砖厂起窑没柴火,是你带着大伙砍了三天树!现在砖厂每天出两千块砖,供销社光红糖就卖了三箱,哪缺你这点钱?\"

    何雨水端着热汤从厨房出来,见这阵仗差点把碗摔了。

    赵书卓却越说越激动,粗糙的手掌拍在炕桌上:

    \"你盖房子,公社批了宅基地,砖厂留了最好的青砖,乡亲们都说要帮你抬梁!”

    “你现在塞钱给我,是嫌刘木匠手艺不值钱,还是觉得我赵书卓盯不好地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