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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牌部队同人文铃兰花开 第327章 乌龙一场

    演习将至,我整个人都是紧绷的状态,这算是林峰来到我们团时候第一次正式的考核,有了他和杨浩两名良将的帮助,我必须给我爸交上一个满意的答卷。

    可我这段时间有些不在状态,不仅思维不活跃,就连记忆力都有些下降,有时就在刚刚发生的事我就已经给忘了。

    我不喜欢自己这样的状态,这令我很是头疼。想起之前杨浩和我提及过他的一个战友突然检查出脑部疾病,症状貌似和我现在很相近。

    我对此更加紧张,甚至有有些恐惧,我还这么年轻,如果真的检查出什么疾病该怎么办?这一家老小可还都指着我呢?

    在这样紧绷与不安的状态下,我有了想要去检查一下的冲动,但心底逐渐升起的恐惧却又让我有些犹豫。我总怕结果会真的差强人意,更怕我害怕的事真的会发生。

    作战室的投影仪在墙面投下幽蓝的光,沙盘上红蓝两军的标识像蛰伏的兽。我盯着屏幕上的兵力部署图,笔尖悬在纸面迟迟落不下去。

    明明十分钟前才和林峰敲定的战术细节,此刻竟在脑海里模糊成一团迷雾。杨浩递来的文件袋,我接在手里时差点让它滑落在地。

    \"小飞,你脸色不太好。\"林峰突然开口,这个素来沉稳的汉子拧开保温杯,将泡着枸杞的热水推到我面前,\"昨晚又熬夜了?\"

    他的目光扫过我眼下的青黑,像在审视演习场上的漏洞。我强撑着扯出笑,喉结却在吞咽时重重滚动。

    前天把作战计划忘在会议室,昨天错把蓝军坐标当成己方数据,这些失误像带刺的藤蔓,正悄悄缠住我的脖颈。

    深夜归家,只剩老顾书房的灯还亮着。

    我站在门口,听见他压低声音给我儿子讲睡前故事,字句里裹着融融暖意:\"小宇航员别怕,爷爷当年在雪山执行任务......\"

    而我口袋里揣着杨浩给的医院挂号单,纸角已经被手指揉得发皱。

    走廊尽头,我妈的身影突然出现,手里端着的温牛奶在月光下泛着微光,\"又在门口发呆?\"她的眼神落在我紧绷的肩线上,\"你爸说你最近压力大......\"

    我转身避开她探寻的目光,胃里突然泛起一阵钝痛。镜中的自己面色苍白,额角还沁着冷汗,恍惚间竟和杨浩描述的那位患病战友重叠,这使我仍记忆紧张。

    但此刻看着我妈眼神中流露出的担忧,我强压下去心底的慌张,努力挤出一个微笑,从她的手里将牛奶接了过来,“妈,我没事儿。”

    我的话音刚落,手里好像突然没有了力气,手中的玻璃杯瞬间跌落在地。碎裂的脆响在寂静的走廊炸开,白色的牛奶在瓷砖上蜿蜒成河,混着晶莹的玻璃碴。

    我妈僵在原地,举着还保持递出姿势的手,指节因为惊讶微微发白。

    老顾的脚步声从书房传来,沉稳中带着一丝急切,鞋子与地板碰撞的声响越来越近。

    “有没有伤到?”老顾的目光如探照灯般扫过我们的脚面,镜片后的眼神锐利得像当年在战场上排查敌情。

    我和我妈同时摇头,声音却卡在喉咙里发不出来。

    我弯腰去捡碎片,指尖即将触到锋利的玻璃时,老顾突然开口:“放下,跟我来。”

    他转身又对我妈说,“秀儿,让他们收拾一下,你别弄,小心划到手。”

    书房的门被轻轻带上,檀香混着纸张的气息扑面而来。

    老顾背着手走到窗边,月光勾勒出他挺直的脊背,却也在他后颈处投下一道深深的阴影。

    我站在他身后,看着他伸手摩挲墙上的军功章,那动作像在安抚受惊的战马。

    “从你进家门开始,鞋带散了三次,军帽歪得能盛住水。”他突然开口,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锤,“你当我老眼昏花?”

    我张了张嘴,喉间像塞着团浸透牛奶的棉花。

    老顾的目光像精密的扫描仪,将我躲闪的眼神、攥紧的拳头一一捕捉。

    手腕上的手表此时有些发烫,齿轮转动声几乎要盖过我擂鼓般的心跳。

    “说。”他的声音低沉得如同战时下达的死命令,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鹰,“你从小撒谎就会摸耳垂,现在都快把耳朵扯下来了。”

    我后退半步,后腰撞上书架,几本书哗啦啦作响。我的喉结上下滚动三次,才艰难道:“就是...最近太累,有点失眠。”

    话一出口就知道瞒不过他,老顾年轻时在军校辅修的心理学,连新兵的微表情都能拆解出三层心思,更何况是朝夕相处的儿子。

    他突然上前,骨节分明的手搭上我的肩膀,力度大得几乎要陷进肉里。檀香混着他身上淡淡的膏药味扑面而来,恍惚间又回到少年时被他拎着纠正军姿的场景。

    “顾不上自己的指挥官,带不好兵。”他的鼻尖几乎要贴上我的,呼出的热气带着深夜浓茶的苦涩,“是身体出问题,还是战术上卡壳?别拿‘没事’糊弄我,战场上一句假话,要赔上多少条命?”

    书架上的松松和笑笑的合照突然晃了晃,照片里孩子们举着“冠军爸爸”的奖状。

    我盯着老顾染霜的鬓角,想起他肺炎刚好就带着孩子疯玩一整天,想起他深夜伏案时挺直却疲惫的背影。

    如果此刻说出那些关于疾病的恐惧,他怕是要连夜查遍所有医学资料,把自己熬成药渣。

    “真的就是压力大。”我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演习结束就好了。”

    老顾盯着我看了足足半分钟,那眼神让我想起他书房里悬挂的军事地图,每道折痕都藏着战略深意。

    最终他松开手,转身从抽屉里翻出个牛皮本,纸页间夹着泛黄的便签:“明天开始,每天晨跑五公里。当年你高叔神经衰弱,就是被我这么治好的。”

    他把本子塞进我怀里时,我摸到封皮内侧的凹陷,那里贴着张全家福,边角被摩挲得发毛。

    老顾背过身,声音突然软下来:“有需要支援的,随时开口。”

    月光爬上他的后颈,照亮那道经年累月伏案留下的褶皱,也照亮他悄悄按在胸口的左手,那里,藏着比勋章更沉重的牵挂。

    第二天一早,我准时出现在军区医院。

    消毒水的气味刺得鼻腔发疼,我盯着挂号单上“神经内科”几个字,指腹反复摩挲着纸张边缘。

    候诊区的电子钟跳得格外漫长,走廊尽头传来担架车轮轱辘的声响,惊得我浑身一颤。

    直到护士叫号声响起,我才如梦初醒般冲进诊室。

    “头疼?记忆力下降?”医生翻着病历本,钢笔尖在纸面沙沙作响。

    我机械地点头,把近期的症状像汇报军情般复述了一遍,连杨浩战友的病例细节都抖了出来。

    诊室的空调发出细微嗡鸣,在沉默中放大成尖锐的耳鸣。

    全套检查做完已是晌午,当医生把报告单推到我面前时,纸面“各项指标正常”的结论刺得眼睛生疼。

    “这不可能!”我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面划出刺耳声响,“那些忘事、失眠、思维迟钝......”

    诊室门突然被推开,老顾一身军装立在门口,他军装常服上闪耀的将星即便没有出现在战场上,依然透着威严。

    医生抬头的瞬间,眼中闪过惊讶,立刻“唰”地起身,抬手就是一个标准的军礼:“首长!”

    老顾微微颔首回礼,军鞋在瓷砖上发出沉稳的声响。他径直走到我身边,带着硝烟味的气息裹挟着熟悉的压迫感,“是因为你太紧张了,自己给自己吓的。”

    医生摘下眼镜,语气中带着几分敬意与了然:“首长说得没错,顾团长这是典型的应激反应。长期高压下精神高度紧绷,身体就会出现类似器质性病变的症状。”

    他指了指报告单上的血压数据,“您看,现在平静下来,血压都恢复正常了。其实刚检查时,我心里就有底,各项生理指标没有明显异常,更多是心理因素在作祟。”

    我攥着报告单的手微微发抖,老顾的体温透过衬衫传来,像块烧红的烙铁。

    记忆突然闪回昨夜书房,他塞给我的牛皮本里夹着的纸条,上面用苍劲的字迹写着:“人最大的敌人,从来都是自己。”

    此刻想来,那些晨跑邀约、看似随意的交谈,早就是他为我设下的“心理防线”。

    “走吧。”老顾接过我手里的单子,“没病就不要在这儿给人家添麻烦了。”

    他转身时,医生再次立正敬礼送行。

    我跟在老顾身后走出诊室,阳光透过医院的玻璃窗洒进来,照在他挺拔的背影上。

    看着他后颈新贴的膏药,我突然眼眶发热。原来最了解我的“敌人”,早就把战场转移到了看不见的地方。

    我们并肩走在医院里,阳光透过走廊的玻璃斜斜切进来,在我和老顾的影子间划出明暗交界线。他的影子依旧笔挺如枪,我的却因脚步虚浮微微摇晃。

    我盯着他的身影喉咙发紧:\"您怎么来了?\"

    \"你来看病我还不来看看?\"老顾顿住脚步,军鞋在瓷砖上叩出清脆声响。

    他转身时,鬓角的点点白发被阳光染成金色,镜片后的目光像把手术刀,精准剖开我所有伪装,\"昨天你回答我问题时手心冒汗的样子,跟你八岁第一次摸真枪时一模一样。\"

    我张了张嘴,消毒水的气味突然变得刺鼻。

    老顾从外套内袋掏出手机,屏幕亮起杨浩的聊天记录,几十条语音消息密密麻麻。

    \"打电话问杨浩,他都告诉我了。\"他冷哼一声,把手机塞回口袋,动作带起的风掀动我衣角,\"你真够可以的,生病自己上网给自己诊断?网上说感冒还能查出绝症呢!\"

    话尾带着熟悉的严厉,却掩不住尾音的发颤。我这才注意到他右手始终攥着我的检查单,指节泛白得像结了层霜。

    记忆突然翻涌,昨夜书房里他摩挲旧手表的模样,此刻与眼前的父亲重叠。原来从那时起,他就把我的异常当成了需要攻克的\"战略难题\"。

    \"下次再敢瞒我......\"

    老顾没说完的话被远处传来的孩童笑声打断。转角处,一位父亲背着自己的孩子,背上的孩子眼角还挂着泪珠。

    “下次不敢了。”

    走到医院大门口,阳光照耀在我们的身上,医院旋转门转出的热风裹着车水马龙的喧嚣,我盯着门口花坛里蔫头耷脑的太阳花,突然顿住脚步:“爸,我饿了。”

    老顾肩头的动作明显僵了一瞬,旋即转身时嘴角已经勾起弧度。他抬手拍了拍我后颈,力道不轻却带着难以察觉的颤抖:“走,请你吃饭。”

    走过人行道的斑马线时,他刻意放慢的步伐与我逐渐重合,检查单在他手里随着步子轻轻晃动,发出细微的声响。

    司机把我们送到了我最爱的一家餐厅,推开餐厅雕花玻璃门的刹那,熟悉的红烧肉香气扑面而来。

    老顾坐下来,眼睛扫过菜单便利落报出一连串菜名:糖醋排骨、狮子头、蟹黄汤包,全是我儿时缠着他点的菜。

    服务员离开时,他又特意叮嘱:“汤包汤汁多,拿吸管吸,别烫着。”

    我拉开雕花靠背椅坐下,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桌布的暗纹。水晶吊灯在老顾鬓角投下细碎光斑,他衬衫领口第二颗纽扣微微泛白,好像是被我小时候拽松的。

    “我今天受惊了,得好好安慰一下自己。”我清了清嗓子,声音却比预想中沙哑。

    老顾往我碗里夹了块颤巍巍的东坡肉,肥瘦相间的纹理浸着琥珀色汤汁:“以后有‘敌情’,记得向上级汇报。”

    他的筷子突然顿在半空,开始苍老的手背上爬着淡青色血管,“你小子总说我硬扛,自己倒是学得快。”

    我忍不住嘿嘿笑了出来。

    窗外的蝉鸣声突然变得清晰,冰镇酸梅汤端上桌时泛起的白雾模糊了视线。

    我望着老顾把蟹黄汤包小心翼翼戳个洞,吹凉后才推到我面前,突然想起他书房里那张泛黄的《育儿百科》,边角被翻得卷了边。

    原来这个曾在战场上运筹帷幄的将军,早把儿子的喜好当作终身研究的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