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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人迷的王姬今天成亲了吗 第192章 皇权是非

    “迦夜,怀秋受了伤,你先带他回去,有些事我还需要去做个了断。”茯欢回头看向了某处。

    迦夜卡壳,整个人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过了好一会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是说......”

    茯欢叹了一口气,笑容泛起苦涩,“你也不愿意相信是么?”

    迦夜感觉喉咙被塞入了刀片,说话都变得极为困难。

    “你一个人会有危险,我陪你一起去。”

    茯欢摇了摇头,把刚才从席间拿来的勺子和茶具一并交给了迦夜,“他是冲我来的,何况他已经放弃了杀我的最好时机,如今只不过是想与我开诚布公的谈一谈。”

    “这两样东西或许能成为证据。”她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怀秋,又对迦夜道:“你把它们交给太医吧。”

    怀秋的眼睫微微一颤,直接上前一步把东西从迦夜手中接了过来,“我可以。”

    茯欢不答应:“你先疗伤。”

    怀秋重复了一声:“我可以的。”

    “不行,你肯定不把伤当回事。”

    怀秋眸光一动,“不会。”

    说完,他就往嘴里塞了一枚丹药。

    又是几番争论,茯欢终究拗不过他,“事先说好,不许勉强自己。”

    他性子冷,但骨子里十分执拗,一旦认定要去做的事情就一定会尽全力完成,却往往忽视了自己身体的承受极限。

    交代完一切后,茯欢转过身,迦夜的声音再次响起:“帝皇那......”

    茯欢眼前突然浮现出一双恩爱的人影,“陛下会知道的。”

    她刚走出去几步,转而回过身望向了伫立在原地的怀秋。

    “你没有说完的话,我回来再听。”

    一股酥麻自怀秋的心头泛起,眼底氤氲着动人的情意。

    他没有说话,只是微微扬起了唇角,手指下意识握紧了茶具。

    茯欢没有再回头,她一路畅通无阻来到一处宫殿门前,宫门大敞,像是在特意等着她的到来。

    她扬起头看向了上方的牌匾,三个金漆大字闯入眼中——

    栖梧宫。

    她敛下心底的思绪,终是抬步走了进去。

    院中栽种着许多的花,只不过这个季节还不是花盛开的时候,唯有那几盆千里之外运来的虞美人独领风骚,一株高大的梧桐树屹立一侧,枝头上挂着四个木牌,木牌都系了一个铜铃,树下还摆了一架秋千。

    都说凤君的住所守卫森严,可直到茯欢来到殿前也未见到任何一人。

    微弱的宫灯在头顶闪烁,她垂下眼,抬手推开了殿门。

    偌大的殿中,叶逢墨独坐在主位上,听见声响,他并未抬头,而是低头抚弄着一对珠钗,刚好是茯欢送给他的生辰礼。

    “你来了。”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

    茯欢走上前,与他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看来凤君很喜欢臣侄的这个礼物。”

    叶逢墨笑了笑,把珠钗放回了锦盒之中,这才抬眸看向了茯欢。

    “欢儿怨我吗?”

    茯欢直视着他的双眸,语气平淡:“臣侄只是很好奇,凤君的杀心因何而起?”

    月光从殿外洒落进来,铺了一地的银辉,叶逢墨注视着茯欢的面容,又像是透过她望向了别人。

    “......昨日,是寅初的忌日。”

    茯欢瞳孔微微收缩,这个名字对她来说并不陌生。

    叶逢墨的目光逐渐移到了她头上的那支步摇,“陛下和千夜应当同你讲过,我这一生有过两子一女,但无一善终,权势可以是护人的盾,却也是悬在人心头的一把刀。”

    “身居高位,总要舍弃许多,可不该是我的孩子......”

    关于他丧子这件事,茯欢知道一二,不过还是要追溯到上一代帝皇。

    瑾国的先帝沉迷酒色,子嗣众多,南以萧和南蔓倾放在偌大的皇宫里也只是一对不起眼的公主,她们的母亲是花坊有名的舞姬,容貌生得美艳,也因而被先帝封为了昭仪。

    哪怕昭仪是正三品的位分,可母家没有背景,就让这对双胞胎在皇家中的处境变得步履维艰。

    似乎皇子的命生来就比公主的高贵,南以萧和南蔓倾经常被那些个皇兄皇弟欺压打骂。

    有一次八皇子用石头砸破了南以萧的头,这件事闹到了先帝那,八皇子的生母位分只是修仪,是从三品,但因得母家乃是江南一代的书香门第,最后先帝扬言昭仪教女无方,罚她们母女跪了一天一夜,昭仪还挨了十几个耳光。

    由于头上的伤口处理不及时,南以萧也落下了病根,时不时就会头痛。

    那之后为了不连累昭仪,这对双胞胎受了什么苦都往肚里咽,她们本以为只要这样委曲求全,就能守得一方平安。

    可对于先帝来说,一个舞姬宠起来没有负担,废了也只是轻而易举。

    正逢兵戈将息之际,为了犒劳有功的将士们,先帝在宫中大摆宴席,并召了许多美人侍奉在侧。

    席间执掌兵权的骠骑大将军偶然提到了昭仪,想要一睹这绝世美人的风采。

    先帝知道他不轨的心思,但奈何兵权在他手里,便派人把昭仪喊了过来,然后当着众人的面要了她,事后又像对待玩物一样将她丢给了大将军,继续同身边的美人纵情声马。

    天下美人何其之多,若能用一个舞姬抵过其他实质的奖赏,何乐而不为?

    大将军倒也不介意,将挣扎的昭仪强硬抱回了府中,整整三天没有踏出过府,三天之后出府的只是一卷草席。

    这位风华绝代的舞姬最终却落得个抛尸荒野的结局,因为身份,因为门第,从来没有人把她当人看,她只是一个供帝皇一时消遣的玩物,史书上不会留下有关于她的一丝一毫,唯一能证明她存在过的证据,只留下了南以萧和南蔓倾。

    也是那时,她们决定去争。

    倘若不知悬在头顶上的那把铡刀究竟何时降落,那么便由她们二人来做持刀之人,将这暗无天日的朝堂搅个翻天覆地,说不定迎来的会是一番千秋盛景。

    但若想坐上那把龙椅,是得踏着尸山血海上去的,而南以萧的两个儿子就成为皇权斗争的牺牲品。

    只有寅初还活着。

    彼时先帝还未驾崩,皇位之争剑拔弩张,稍有不慎就会功亏一篑,所有皇嗣都在伺机而动。

    没过多久,寅初溺毙在了荷塘之中。

    这一颗独存于世的明珠终究还是魂归潮水,至此这对年少情深的夫妻只剩下了彼此。

    叶逢墨的声音唤回了茯欢的思绪。

    “当年寅初落水以后,是隔了一天才去世的,所有人包括陛下都以为寅初的死,与她的那几位皇兄脱不了干系。”

    “但其实......”叶逢墨忽地笑了,“是我亲手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