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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特曼:英雄的含义 第248章 噪音

    第二天清晨,第一缕阳光穿过薄雾,给城市镀上了一层暖金色。那个昨晚在铁轨旁被徐蓉蓉吓到的女生,背着帆布包走在上学的路上,帆布包里的画筒随着脚步轻轻晃动,里面装着她昨晚没画完的星空图。

    路过一片空地时,女生下意识地放慢了脚步。这片空地原本是个小公园,长满了青草和野花,她前几天还在这里画过栖息在槐树上的麻雀。

    可现在,公园里的草木被推平,露出了底下褐黄色的泥土,几台挖掘机和搅拌机像钢铁巨兽般盘踞在空地上,车身还沾着昨晚的露水,在晨光里闪着冷硬的光。

    一个戴着安全帽的工人正拿着对讲机喊着什么,声音被风撕得七零八落。突然,“哐当”一声巨响,一台挖掘机的铁臂砸在地面上,震得空气都在发颤。林晓的耳膜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她皱起眉头,下意识地捂住耳朵。

    她本想绕开这片嘈杂的工地,可脚刚迈出一步,又一阵刺耳的电锯声猛地炸开。那声音像是无数根钢针,直往她的耳蜗里钻,她感觉自己的太阳穴突突地跳着,眼前甚至泛起了一层白雾。

    她想起那个时候在乡下的时候,夏天的午后总是安安静静的,只有蝉鸣在树荫里流淌,那声音虽然持续不断,却像一层柔软的茧,把整个村庄都裹得温温柔柔的。

    “师傅,能不能稍微轻点?”女生犹豫了半天,还是朝着不远处一个正在调试机器的工人喊了一声。她的声音很轻,刚出口就被搅拌机的轰鸣声吞了进去。

    工人似乎没听见,反而按下了另一个按钮。“嗡——”搅拌机的转速陡然加快,那股低频的震动顺着地面爬上来,钻进她的脚心,沿着骨头缝一路往上窜,最后撞在她的胸腔上。她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个粗糙的砂纸磨着,又酸又麻。

    她转身想走,可刚退了两步,身后又传来“砰”的一声闷响,像是有什么重物被砸碎了。这次的声音带着一股尖锐的爆破感,她的耳朵里瞬间响起一阵嗡鸣,像是有无数只蝉在里面振翅。

    她踉跄了一下,扶住旁边一棵被锯断的树桩,树桩的断口还带着新鲜的木屑味,可这点自然的气息,根本抵不过工地的噪音洪流。

    女生的脸色渐渐变得苍白。她的皮肤下开始泛起一层淡淡的青绿色,像是有某种植物的汁液在血管里流动。她的手指不自觉地蜷缩起来,指甲缝里渗出几缕极细的银丝,那是她昨晚画画时沾上的颜料,此刻却像是活了过来,在她的皮肤上慢慢游走。

    她知道自己快忍不住了。她来自一个遥远的星球,那里的居民都长着蝉的翅膀,靠吸收自然的声音生存。他们能听懂风穿过树叶的絮语,能读懂雨打在屋檐上的诗行,可唯独受不了这种工业化的、毫无章法的噪音。

    她来到地球,本是为了寻找传说中“最温柔的声波”,却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这样的煎熬。

    “能不能停一下……”她又低声说了一句,声音里已经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她的喉咙里开始发紧,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破茧而出。

    她看见工人们依旧在忙碌着,没有人注意到这个站在工地边缘的女生,他们的耳朵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噪音,脸上甚至带着麻木的平静。

    突然,一台起重机的吊臂撞到了旁边的钢管堆。“哐啷——”一串密集而刺耳的撞击声炸开,像是一把重锤,狠狠砸在了女生的神经上。

    她感觉自己的耳膜像是被戳破了,一股温热的液体顺着耳廓流下来,滴在她洗得发白的t恤上,晕开一小片暗红。

    那一刻,她再也控制不住身体里的力量。她的后背突然拱起,肩胛骨的位置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疼痛,“噗”的一声,一对半透明的蝉翼从她的衣服里破出来,那翅膀上布满了细密的纹路,像是用月光织成的,在晨光里闪着虹彩。

    她的额头上长出了两根短短的触须,触须顶端还沾着几滴水珠,随着她的呼吸轻轻晃动。

    她变成了自己原本的样子——一个蝉星人。

    周围的工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手里的工具“啪嗒”掉在地上。有人揉了揉眼睛,以为是自己眼花了;有人张大了嘴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还有人下意识地往后退,撞到了身后的钢筋堆。

    女生没有理会这些人类的反应。她张开嘴,发出了一声蝉鸣。

    那声音和地球上的蝉鸣截然不同,它清澈、悠长,带着一种古老而神秘的韵律,像是从宇宙的深处传来。她本想用自己的声音驱散那些刺耳的噪音,就像她的族人在母星上做的那样——用自然的声波平衡一切不和谐的震动。

    可她错了。

    她的蝉鸣刚响起,工地里的机器似乎被激怒了。挖掘机的轰鸣声陡然拔高,电锯的转速提到了最快,搅拌机的震动频率变得更加杂乱。这些工业噪音像是一群凶猛的野兽,朝着她的蝉鸣扑过去,撕咬着、吞噬着那点微弱的自然之声。

    蝉星人的翅膀开始剧烈地颤抖,原本透明的翅膜上渐渐出现了裂痕,像是被狂风撕碎的纸。她的触须耷拉下来,失去了光泽。

    她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变得透明,像是一块被烈日晒化的冰。那些工业噪音像是无数根毒针,扎进她的每一个细胞里,破坏着她体内的声波平衡系统。

    她想起昨晚在铁轨旁听到的那首歌,那个女生哼着的旋律,像山涧里的水一样清澈。那是她来到地球后,听到的最温柔的声音。她当时还想,等画完这幅星空图,就去找那个女生,问问那首歌的名字。

    可现在,她连发出完整蝉鸣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的身体越来越轻,翅膀上的裂痕越来越多,最后像一片破碎的玻璃,轻轻落在地上。她的触须彻底失去了动静,身体渐渐化作无数颗淡绿色的光点,像是夏天傍晚的萤火虫。

    那些光点在空中盘旋了片刻,像是在留恋这个刚刚爱上的星球。然后,它们被工地的噪音震得四散开来,最后消失在空气中,连一丝痕迹都没留下。

    工地上的噪音还在继续,挖掘机依旧在挖土,搅拌机依旧在转动。工人们愣了半天,才互相看了一眼,像是做了一场荒诞的梦。有人捡起地上的一根羽毛——那是蝉星人翅膀上掉下来的,可刚拿到手里,就化作了一缕青烟。

    太阳越升越高,把工地照得明晃晃的。没有人知道,刚才在这里,有一个来自遥远星球的生命,因为受不了工业噪音而死去。只有风还记得,刚才有过一阵短暂而清澈的蝉鸣,像一首没唱完的歌。

    后来,徐蓉蓉再也没见过那个在铁轨旁遇到的女生。她偶尔会想起那个女生眼里的光,想起她说自己的歌像山涧里的水。她把那首新歌录了出来,和朋友们一起,在当年的仓库里办了一场小小的演出。

    演出结束后,她站在仓库门口,看着天上的星星,突然想起那个女生。她不知道那个女生叫什么名字,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但她总觉得,那个女生一定听到了她的歌,就像她相信,总有一些声音,能越过时光和人群,抵达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而那片空地上,后来建起了一栋高楼。楼顶上装着巨大的广告牌,日夜不停地闪烁着。只是偶尔,在寂静的深夜,会有人听到一阵微弱的蝉鸣,像是从楼底传来的,带着一丝说不清的忧伤。

    ps:

    名称:蝉人类

    日本特摄剧《奥特曼》及其衍生作品中的角色

    宇宙怪人蝉人类,日本特摄剧《奥特曼》及其衍生作品《奥特q》《奥特q黑暗幻想》《艾克斯·奥特曼》等中的角色之一,由松本智代美配音。

    身高:1.8 m

    体重:150 kg

    出身地:齐尔尼亚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