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医问瑶 第380章 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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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甫正在给傅韶景施针，闻言手顿了顿，长叹一声，压低声音道：“温姑娘，此事…牵扯太大。那紫玉螭龙佩，确系孝诚太皇太后遗物不假，且传言蕴含古老秘力。但更关键的是…先帝晚年，对此佩极为痴迷，甚至…有传言说，他驾崩前一段时间，性情大变，行事乖张，就与此佩有关！先帝驾崩后，此佩随葬，乃是众目睽睽之下进行的仪典！如今它重现人间，还出现在引发‘天罚’的海心石内…这意味着什么？”张甫的声音带着一丝恐惧。
“意味着有人盗掘了皇陵！亵渎了先帝！更意味着…当年先帝晚年的变故，甚至驾崩的真相…都可能另有隐情！而这隐情，与构陷王爷生母、伪造遗书、乃至今日的祭坛之乱…恐怕都脱不了干系！这背后，藏着一个能把手伸进皇陵、搅动皇室风云的…庞然大物！”
温瑶听得心惊肉跳，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盗掘皇陵？亵渎先帝？伪造遗书？搅乱祭天？这每一桩，都是诛九族的大罪！这幕后黑手，胆子大到了何等地步？！能量又恐怖到了何等地步？！
“所以…陛下震怒，严密封锁消息…”温瑶喃喃道。
“不错。”张甫神色凝重，“此案一旦揭开，必将动摇国本，引起朝野震荡！陛下是在…引蛇出洞，也是在…保护王爷。”
他看了一眼昏迷的傅韶景，“王爷是唯一深入过海心石核心，可能接触到更多真相的人。他现在，就是那幕后黑手的眼中钉，肉中刺！他昏迷不醒，反而是…一种暂时的保护。”
温瑶看着傅韶景沉睡中依旧带着一丝痛苦神色的脸，心中五味杂陈。保护？以这种在生死边缘挣扎的方式吗？
***
皇宫深处，御书房。
烛火通明，却驱不散室内的凝重与肃杀。武顺帝独自坐在巨大的紫檀木书案后，手中摩挲着那枚冰冷的紫玉螭龙佩。幽邃的紫光映着他深邃的眼眸，里面翻涌着惊疑、愤怒，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痛苦。
书案上，摊着几份密报，墨迹犹新。
一份来自守陵卫都统，言辞惶恐地请罪，坚称皇陵守卫森严，绝无盗掘可能，先帝棺椁外层完好无损。但…内层是否有异，非开棺不能查验。
一份来自内务府掌印太监，战战兢兢地呈上了当年负责先帝入殓的名单，以及内库关于此佩的登记记录。记录显示，玉佩确系随葬。名单上的人，在随后的几年里，或因“意外”，或因“疾病”，或因“年老”，已陆续死亡或离宫，竟无一人存世！
一份来自龙骧卫指挥使，内容更加触目惊心：经秘密查访，当年负责海心石开采和运输的几处关键矿场、漕运码头，其主事官员或管事，竟也在祭天大典前数月，陆续死于各种“意外”！线索至此，几乎全断！
“好…好得很！”皇帝猛地将玉佩拍在书案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他眼中寒光四射，“断得干干净净！死无对证！这手段，真是滴水不漏！”
对方显然早有准备，将所有可能追查的线索都提前掐断了！能在皇陵、内务府、乃至工部漕运系统布下如此大局，事后又能如此干净利落地扫尾…这能量，绝非一般权贵或朝臣所能拥有！
“皇觉寺…影傀…紫玉螭龙佩…”皇帝低声念着这几个关键词，脑海中飞快地串联着线索。皇觉寺是先帝晚年常驻之地…影傀之术早已失传，只存于皇家秘档…紫玉螭龙佩更是深宫秘闻…
一个模糊而可怕的轮廓，在他心中渐渐成型。难道…真的是“家贼”？是先帝身边最亲近、最不可能背叛的…那个人？！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内侍总管小心翼翼的通禀：“陛下，五殿下求见。”
皇帝眼中厉芒一闪，迅速收敛了所有情绪，将玉佩收入袖中：“让他进来。”
傅知时一身皇子常服，步履沉稳地走了进来，恭敬行礼：“儿臣参见父皇。”
“平身。”皇帝的声音听不出喜怒，“深夜前来，有何事？”
傅知时起身，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忧虑：“儿臣忧心信王伤势，刚从昭阳殿探望回来。他依旧昏迷，温姑娘也甚是憔悴。张太医说…情况虽暂时稳住，但寒毒深入肺腑，若不能尽快找到根除之法，恐怕…”
皇帝沉默片刻，道：“朕已命太医院及天下名医会诊，搜寻奇方异法。韶景吉人天相，定能挺过此劫。”
他话锋一转，目光锐利地看向傅知时，“你去看望，可曾发现什么异常？韶景昏迷前，可曾留下只言片语？或者…那温瑶，可有提及海心石内部情形？”
傅知时心中一凛，面上却露出思索之色，谨慎回答：“回父皇，他一直昏迷，未曾言语。温姑娘…似乎也所知有限，只言当时情况混乱危急，她一心只在信王安危上，未曾留意其他。儿臣观她神色憔悴，不似作伪。”
皇帝深深地看了傅知时一眼，那目光仿佛能穿透人心。傅知时垂首恭立，手心却微微沁出了冷汗。
“嗯。”皇帝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挥了挥手，“知道了。你也辛苦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是，儿臣告退。”傅知时暗暗松了口气，恭敬退下。
待傅知时离开，皇帝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无比。他重新拿出那枚紫玉螭龙佩，看着那幽邃的紫光，眼中杀意翻腾。
“狐狸尾巴…总会露出来的。”他低声自语，带着帝王的冷酷与决断，“无论是谁…敢动皇陵，敢祸乱社稷，敢构陷朕的侄儿…朕必让他…付出代价！”
***
三天后的深夜。
昭阳殿内烛火摇曳。张甫和温瑶都疲惫地靠在椅中假寐。石磊在外间警戒。
突然！
榻上的傅韶景，睫毛剧烈地颤动起来！他紧锁的眉头痛苦地拧紧，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如同困兽般的低吼！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痉挛！
“王爷！”温瑶第一个惊醒，扑到榻边。
张甫也猛地睁眼，迅速上前搭脉，脸色骤变：“不好！寒毒又发作了！比之前更猛！”
只见傅韶景裸露的皮肤下，幽蓝色的寒气如同活物般疯狂游走，所过之处，皮肤迅速覆盖上冰霜！他的嘴唇瞬间变得乌紫，气息急剧衰弱！
“快！取血！”张甫急声对温瑶喊道，同时手中银针如电般刺向他周身大穴！
温瑶毫不犹豫，再次伸出腕子。张甫取针取血，动作快如闪电。
然而，这一次，当混合着温瑶鲜血的温热药液灌入傅韶景口中后，异变陡生！
傅韶景的身体猛地弓起！一股比之前更加狂暴、更加阴寒的气息轰然爆发！直接将张甫震开数步！温瑶也被一股冰冷的劲气扫中，闷哼一声撞在桌角！
“噗——！”傅韶景狂喷出一大口带着幽蓝冰晶的鲜血！那血液喷溅在床幔上，瞬间将布帛冻得脆硬！
他猛地睁开了眼睛！
但那双眼眸，却不再是往日的深邃冰冷，而是变成了一片纯粹的、毫无感情的、如同万载玄冰般的幽蓝！瞳孔深处，仿佛有极地风暴在旋转！一股恐怖到极点的寒气以他为中心，瞬间席卷了整个昭阳殿！殿内的炭火噗噗几声，瞬间全部熄灭！墙壁、地面、家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覆盖上一层厚厚的幽蓝冰晶！
“吼——！”一声不似人声的咆哮从傅韶景喉咙里发出！他猛地坐起身，动作僵硬却带着毁灭性的力量！那双幽蓝的冰眸，毫无焦距地扫过惊骇欲绝的张甫和挣扎着爬起的温瑶，最后，死死地盯住了温瑶！仿佛感受到了她血液中那能克制寒毒的特殊气息，一股纯粹而疯狂的杀意，如同实质般锁定了她！
“意味着有人盗掘了皇陵！亵渎了先帝！更意味着…当年先帝晚年的变故，甚至驾崩的真相…都可能另有隐情！而这隐情，与构陷王爷生母、伪造遗书、乃至今日的祭坛之乱…恐怕都脱不了干系！这背后，藏着一个能把手伸进皇陵、搅动皇室风云的…庞然大物！”
温瑶听得心惊肉跳，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盗掘皇陵？亵渎先帝？伪造遗书？搅乱祭天？这每一桩，都是诛九族的大罪！这幕后黑手，胆子大到了何等地步？！能量又恐怖到了何等地步？！
“所以…陛下震怒，严密封锁消息…”温瑶喃喃道。
“不错。”张甫神色凝重，“此案一旦揭开，必将动摇国本，引起朝野震荡！陛下是在…引蛇出洞，也是在…保护王爷。”
他看了一眼昏迷的傅韶景，“王爷是唯一深入过海心石核心，可能接触到更多真相的人。他现在，就是那幕后黑手的眼中钉，肉中刺！他昏迷不醒，反而是…一种暂时的保护。”
温瑶看着傅韶景沉睡中依旧带着一丝痛苦神色的脸，心中五味杂陈。保护？以这种在生死边缘挣扎的方式吗？
***
皇宫深处，御书房。
烛火通明，却驱不散室内的凝重与肃杀。武顺帝独自坐在巨大的紫檀木书案后，手中摩挲着那枚冰冷的紫玉螭龙佩。幽邃的紫光映着他深邃的眼眸，里面翻涌着惊疑、愤怒，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痛苦。
书案上，摊着几份密报，墨迹犹新。
一份来自守陵卫都统，言辞惶恐地请罪，坚称皇陵守卫森严，绝无盗掘可能，先帝棺椁外层完好无损。但…内层是否有异，非开棺不能查验。
一份来自内务府掌印太监，战战兢兢地呈上了当年负责先帝入殓的名单，以及内库关于此佩的登记记录。记录显示，玉佩确系随葬。名单上的人，在随后的几年里，或因“意外”，或因“疾病”，或因“年老”，已陆续死亡或离宫，竟无一人存世！
一份来自龙骧卫指挥使，内容更加触目惊心：经秘密查访，当年负责海心石开采和运输的几处关键矿场、漕运码头，其主事官员或管事，竟也在祭天大典前数月，陆续死于各种“意外”！线索至此，几乎全断！
“好…好得很！”皇帝猛地将玉佩拍在书案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他眼中寒光四射，“断得干干净净！死无对证！这手段，真是滴水不漏！”
对方显然早有准备，将所有可能追查的线索都提前掐断了！能在皇陵、内务府、乃至工部漕运系统布下如此大局，事后又能如此干净利落地扫尾…这能量，绝非一般权贵或朝臣所能拥有！
“皇觉寺…影傀…紫玉螭龙佩…”皇帝低声念着这几个关键词，脑海中飞快地串联着线索。皇觉寺是先帝晚年常驻之地…影傀之术早已失传，只存于皇家秘档…紫玉螭龙佩更是深宫秘闻…
一个模糊而可怕的轮廓，在他心中渐渐成型。难道…真的是“家贼”？是先帝身边最亲近、最不可能背叛的…那个人？！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内侍总管小心翼翼的通禀：“陛下，五殿下求见。”
皇帝眼中厉芒一闪，迅速收敛了所有情绪，将玉佩收入袖中：“让他进来。”
傅知时一身皇子常服，步履沉稳地走了进来，恭敬行礼：“儿臣参见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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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知时起身，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忧虑：“儿臣忧心信王伤势，刚从昭阳殿探望回来。他依旧昏迷，温姑娘也甚是憔悴。张太医说…情况虽暂时稳住，但寒毒深入肺腑，若不能尽快找到根除之法，恐怕…”
皇帝沉默片刻，道：“朕已命太医院及天下名医会诊，搜寻奇方异法。韶景吉人天相，定能挺过此劫。”
他话锋一转，目光锐利地看向傅知时，“你去看望，可曾发现什么异常？韶景昏迷前，可曾留下只言片语？或者…那温瑶，可有提及海心石内部情形？”
傅知时心中一凛，面上却露出思索之色，谨慎回答：“回父皇，他一直昏迷，未曾言语。温姑娘…似乎也所知有限，只言当时情况混乱危急，她一心只在信王安危上，未曾留意其他。儿臣观她神色憔悴，不似作伪。”
皇帝深深地看了傅知时一眼，那目光仿佛能穿透人心。傅知时垂首恭立，手心却微微沁出了冷汗。
“嗯。”皇帝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挥了挥手，“知道了。你也辛苦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是，儿臣告退。”傅知时暗暗松了口气，恭敬退下。
待傅知时离开，皇帝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无比。他重新拿出那枚紫玉螭龙佩，看着那幽邃的紫光，眼中杀意翻腾。
“狐狸尾巴…总会露出来的。”他低声自语，带着帝王的冷酷与决断，“无论是谁…敢动皇陵，敢祸乱社稷，敢构陷朕的侄儿…朕必让他…付出代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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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
榻上的傅韶景，睫毛剧烈地颤动起来！他紧锁的眉头痛苦地拧紧，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如同困兽般的低吼！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痉挛！
“王爷！”温瑶第一个惊醒，扑到榻边。
张甫也猛地睁眼，迅速上前搭脉，脸色骤变：“不好！寒毒又发作了！比之前更猛！”
只见傅韶景裸露的皮肤下，幽蓝色的寒气如同活物般疯狂游走，所过之处，皮肤迅速覆盖上冰霜！他的嘴唇瞬间变得乌紫，气息急剧衰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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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瑶毫不犹豫，再次伸出腕子。张甫取针取血，动作快如闪电。
然而，这一次，当混合着温瑶鲜血的温热药液灌入傅韶景口中后，异变陡生！
傅韶景的身体猛地弓起！一股比之前更加狂暴、更加阴寒的气息轰然爆发！直接将张甫震开数步！温瑶也被一股冰冷的劲气扫中，闷哼一声撞在桌角！
“噗——！”傅韶景狂喷出一大口带着幽蓝冰晶的鲜血！那血液喷溅在床幔上，瞬间将布帛冻得脆硬！
他猛地睁开了眼睛！
但那双眼眸，却不再是往日的深邃冰冷，而是变成了一片纯粹的、毫无感情的、如同万载玄冰般的幽蓝！瞳孔深处，仿佛有极地风暴在旋转！一股恐怖到极点的寒气以他为中心，瞬间席卷了整个昭阳殿！殿内的炭火噗噗几声，瞬间全部熄灭！墙壁、地面、家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覆盖上一层厚厚的幽蓝冰晶！
“吼——！”一声不似人声的咆哮从傅韶景喉咙里发出！他猛地坐起身，动作僵硬却带着毁灭性的力量！那双幽蓝的冰眸，毫无焦距地扫过惊骇欲绝的张甫和挣扎着爬起的温瑶，最后，死死地盯住了温瑶！仿佛感受到了她血液中那能克制寒毒的特殊气息，一股纯粹而疯狂的杀意，如同实质般锁定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