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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在明末之自古英雄出少年 第173章 俩兄弟躺赢成山卫 松江城大少遇投资

    六月二十二日,欢迎队伍早早的就在十里外列队相迎,大家等到正午时分,终于看到了远处走来一支队伍。

    各种旗子迎风飘扬,看的是威风凛凛,传旨太监总算是到了,程风站在最前面,身后跟着的是程家龙虎两兄弟。

    至于为什么会是程风站在最前面,两兄弟也不知道,也没想问原由,在他俩人的心目中,程风做什么都是对的。

    直到那传旨太监王如海下了马车,躬身先给程风行礼,口称见过大明巡察使大人时,众乡亲才知道,自家程大少爷又有了新官职,好像和以前那个如同儿戏的名头不一样了。

    乡亲们听到这句话后,他们的脸上露出了各种各样的表情炸开了锅一样,喧闹声、议论声此起彼伏。

    程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他快步上前,双手稳稳地扶住王如海的胳膊,没让他的腰弯的更深。

    轻声说道:“王公公,快快请起,你我都是老熟人了,下次可不能这么客气,我年纪还小,您这一拜啊,可真是折煞我了。”

    “巡察使大人勿怪,咱家也是习惯了,一时适应不过来。”

    王如海和程风也是有过多次交道的,知道这小孩不喜欢多礼,更喜欢直来直去。见程风如此客气,也就顺势免了下面的动作。

    等王如海站直了,程大龙,程二虎这才带着众将官们上前行礼。双方都见过礼后,程风这才请王如海重新上了马车,众将官前呼后拥的陪着传旨太监以及其他随行人员回青山堡。

    当王如海刚到青山堡,我看着那高大雄伟的城墙也是震惊:“我嘀个乖乖,咋家到过的地方也不少,也算得上是见多识广。

    就是在府城也没见到过如此高的城墙。咋家记得上次来的时候还没有走到城墙呢,这是新建的?”

    程风笑笑:“刚建成半年,我们堡寨小,想修建这么一道寨墙很不容易,前前后后准备了五六年才建成。

    虽说这里只是卫所堡寨,可咱们也是地处战场前线,那建奴随时都可能渡海而来,为了以防万一,寨城自然也是要修得高大一些。”

    王如海微微颔首,表示赞同,然后说道:“确实如此,寨墙修筑得更高一些,对于抵御贼寇的侵袭必然会有诸多益处。”

    进入堡内后,程风又下令摆下丰盛的宴席,以款待这些远道而来的贵宾。

    餐桌上摆满了各种山珍海味、美酒佳肴,让人垂涎欲滴。

    王如海看到如此丰盛的宴席,就知道来这青山堡不会吃亏。都不禁对程风的热情款待表示感激。

    等到宴席结束,大家来到了千户所正堂,早就准备好了,迎接圣旨的香案。

    程风亲自上去把香案上的香烛点燃,退到了香案的旁边。

    王如海这才站在香案后面,甩了一下拂尘,从身后的宫女手中接过圣旨,清了清嗓子,高声道:“程二虎接旨!”

    程二虎立刻跪地,身后众人也纷纷跪下。就剩下程风和王如海两人是站着的。

    王如海展开圣旨,宣读起来:

    “奉天承运皇帝,制曰:

    国家设卫立所,以固疆圉;选贤任能,以司干城。尔山东登州府成山卫寻山守御千户所千户官程氏二虎夙隶戎行,久膺寄任。

    自授千户以来,操练士卒则纪律严明,抚绥部曲则恩威兼济。常值边尘告警,尔能身先士卒,斩将搴旗,屡建奇功于疆场;每遇地方绥靖,尔能整饬军备,缉捕寇盗,聿昭绩效于闾阎。

    朕观其才,刚毅果决,有古名将之风;察其行,忠勤廉慎,得军士之死力。兹特擢尔为成山卫指挥使,进阶骠骑将军,掌印管事,总领卫事。

    尔其益修厥德,益砺厥戎,整饬营伍,振扬威武。内绥百姓,毋致扰累;外御边夷,毋忘儆戒。庶几无忝简擢之隆,克副委任之重。钦哉!

    大明崇祯三年五月初一日

    指挥使大人,请接旨吧。 ”

    俺这是升官了?程二虎看看站在王公公身侧的儿子,知道定然是儿子立了什么不得了的大功。

    皇上不方便把这功劳给儿子,这才把那功劳转到自己的头上。

    程二虎心中是五味杂陈啊,别人都是子凭父贵,而自家倒过来了,完全是父凭子贵,自己的两次升官都是儿子挣过来的。

    躺赢的程二虎很是激动,叩首谢恩:“末将接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起身接过圣旨。

    王如海笑着对程二虎说:“指挥使大人,此次皇上对你可是寄予厚望,还望大人不辱使命。”

    程二虎连忙拱手道:“王公公放心,末将定当竭尽全力,不负皇上隆恩。”

    王如海又从袖中掏出一份旨意,说道:“谁是程大龙?请上来接旨。”

    程大龙正在为自己老弟生了指挥使高兴,突然听见天使大人叫自己的名字,程大龙赶忙上前跪地,身后众人只能再次叩首。

    王如海展开圣旨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制曰:程氏大龙,忠勇可嘉。于军中恪尽职守,作战之时奋勇向前,屡助千户程二虎破敌建功。

    今念尔功绩,特擢尔为成山卫指挥同知,协理卫事,辅佐指挥使,以彰尔之忠勇。

    望尔此后,谨守职责,保境安民,勿负朕望。钦哉!”

    程大龙又惊又喜,没想到自己也能获此提拔,赶忙叩首谢恩:“末将接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起身恭敬地接过圣旨。

    王如海笑着对程大龙道:“指挥同知大人,以后可得好好协助指挥使大人,把卫所事务处理好。”

    程大龙忙道:“王公公放心,末将定当全力以赴,与兄长一同为皇上效力。”

    程风没想到皇帝这么给面子,不但给自家老爹升了官,还给自家大爷升了官。看着程家龙虎兄弟都获升迁,心中也是欣慰。

    就意味着今后在整个成山卫,就程家一家说了算了,这下好啦,往后可以在成山卫全境推广自己的那一套合作社模式了。

    别的不说,至少先解决了一个卫的百姓生存问题,这可比玩两个千户所,要有作为得多。

    王如海宣读完旨意后,笑着对程风说:“巡察使大人,皇上对你也是赞赏有加,此番程家能有此荣耀,大人功不可没。”

    程风谦虚道:“王公公过奖了,这都是皇恩浩荡,满朝文武同心协力的结果,我不过是做了些力所能及之事。”

    王如海挥挥手,对程家龙虎笑道:“两位大人,咱家要与程大人说几句私密话,你们都退一下吧。”

    程家龙虎兄弟会意,带着众人退到一旁。

    王如海凑近程风,压低声音道:“巡察使大人,圣上让老奴问句话,大人上次向圣上提的那件事,圣上问钱粮的问题如何绕过内阁和户部?

    还有,绕过内阁任命官员,皇上发的可就是中旨,如果卢孙二人不接圣旨怎么办?”

    程风笑道:“请王公公回禀皇上,借着这次后金入关抢劫为借口,就说要加强皇宫安全,先把这支队伍定位为皇帝亲卫,一切钱粮军需用度由皇家自己解决。

    不用户部不一钱一粮,这样两位官员的任命自然可以有吏部出文,队伍又不花费户部钱粮,内阁,户部也不会反对。

    再下道圣旨去旧港宣慰司,斥责苏禄郡主的勤王不积极,责罚其出钱出粮出军备供养这支队伍,处罚的钱粮军需不需进入内孥,队伍后勤保障由旧港直接负责。

    队伍吃的喝的用的全部由旧港保证,出了队伍欠军饷,少吃穿的事,责任全部由旧港宣慰司承担。”

    王如海的心都跳了好几下:“我的巡察使大人。咱们可不能昧着良心说瞎话,这次勤王,郡主的护卫队可是出了大力立了大功的,朝廷不嘉奖也就罢了,怎能如此的污蔑,岂不是让郡主寒心?

    万一因为这事惹的郡主不高兴和皇上翻了脸,岂不是给朝廷惹下天大的麻烦。”

    程风神秘一笑,轻声道:“王公公放心,看这是勤王,郡主的护卫队那是立了泼天的大功,郡主不是也没要嘛,功劳全都给了我爹。苏禄郡主向来忠君爱国,她知道其中的含义,不会计较这些虚名的。

    如此一来,既能绕过内阁和户部,又能让皇上顺利组建亲卫。等队伍建成,等今后有大把的机会给予补偿便是。”

    王如海听后,皱着眉头思索片刻,缓缓点头道:“大人所言也有道理,咱家回去便如实向皇上禀报。

    只是这其中关系重大,还望大人同郡主多多解释,万不能生了嫌隙才是。”

    程风拱手道:“王公公放心,只管把我的话原封不动的和圣上说明,有什么不明白的?等我八月会回京城过中秋时,在当面解释。”

    听这小爷说中秋要到京城去,王如海心里的石头疙瘩一下落了地,让这位小爷自己去给圣上解释,可比自己笨嘴拙舌的好多了。

    踏实下来的王如海又与程风细细探讨了一些细节,确认无误后,才放心下来,重新招呼众人过来。

    王如海笑着对众人说:“咱家这次来传旨,是绕过了成山卫直接来此地,现在两位大人还是要陪着咱家到成山卫去,给石守忠石大人传旨。两位大人收拾收拾,跟着咱家到卫城去做个交接吧。”

    程风低声询问:“那石大人被调到哪里去?”

    王如海笑道:“这次那些该死的建奴扣关,可把九边的卫所霍霍了个 彻底,单是被灭门的指挥使都有好几个人,石大人被调到那边顶缺去了。”

    程风明白是怎么回事,自然是不再言语,程家龙虎兄弟听后,立刻回去收拾行囊。程风也准备一同前往成山卫,他想看看这权力交接会是怎样一番景象。

    一行人快马加鞭赶到成山卫,石守忠得知消息后,虽心中不悦,但也只能强颜欢笑地迎接。

    王如海再次宣读圣旨,石守忠面色阴沉地接过调令。程二虎和程大龙上前,向石守忠表示会好好接手卫所事务。

    石守忠冷哼一声,“哼,希望你们别把这卫所搞得一团糟才好。”

    程二虎微微一笑,“石大人放心,我们定会恪尽职守,定会把大人的精神传递下去,不会辜负了你的期望。”

    交接过程中,石守忠虽有些不配合,但在王如海的施压下,也只能乖乖交出印信和相关文书。

    程风在一旁观察着一切,交接完毕,石守忠带着自己的亲信和家人,满脸不甘地离开了成山卫,去那个离京城更近,对外买卖更好做的黄金宝地,重新开展自己的事业去了。

    程家龙虎兄弟正式接管成山卫,至于今后成山卫将如何管理,本来就有现成的模式,两人只须照着搬就是,能把两个千户所搞富起来,就能把五个干户所都搞富起来。

    现在程风也放心了,整个成山卫落在了自己家的手里。有了整整一个卫所的管理权,总算可以明目张胆的搞出五千人马在这混。

    万一今后山东有乱子,便能顺理成章的把威海卫和靖海卫,大篙卫纳入囊中。

    回到青山堡,程家龙虎兄弟和众将官找到大少,询问下一步的该怎么办?

    “如今咱们有了整个成山卫,但是现在的成山卫城士绅的权力错综复杂,咱们也不能把这当地的士绅弄个血流成河。

    我们要对整个卫所有所改变,那旧的成山卫城并不适宜继续成为卫所的指挥中心。

    我建议把权力重心向寻山所转移,寻山所是时候升级成一个城市了。

    就按原来的计划,把巡山所更名为光荣城,把成山卫的卫所指挥中心设置在那里。

    巡山所靠海,而咱们有强大的海军做支撑,既利于防守也利于今后的发展。”程风说道。

    众人听了程风的建议,纷纷点头称是。

    程二虎摸着下巴,说道:“儿子所言极是,寻山所地理位置优越,发展潜力巨大。只是这升级城市,工程浩大,不知从何着手?”

    程风早有打算,他不紧不慢地说道:“当时那寻山所重新选址新建时,对城市的规划就是按照府城的规划要求设计的。

    现在寻山所的城市道路,海上交通运输,学校、医馆等公共设施,都比成山卫城要好得多。

    而且,咱们有之前发展千户所的经验,只需在此基础上扩大规模就行。先从居民的居住入手,修建更多的防御型小区出来,就不怕有人来了没地方住。

    再大力发展渔业和商业,自然能够吸引更多人来寻山所定居。

    教育方面也不能落下,继续完善学校,培养更多人才。至于资金那一点都不是个问题。”

    众人听后,都觉得思路清晰,目标明确。程家龙虎兄弟立刻安排人手,开始筹备光荣城的建设。

    成山卫换了新的当家人,新的发展机遇正静悄悄的走了过来,一场轰轰烈烈的变革不知不觉中拉开帷幕。

    程风也没闲着,安排好寻山所的事宜,他要准备南下,为组建皇帝亲卫的事情,和支援曹金虎重建袄儿都司做进一步的安排。

    六月二十八日,希望岛造船厂新下水的三艘轻型护卫舰短试航完毕,正准备前往基隆港做最后一次长航行试验后交付东海舰队,临时被调用过来护送大少去南京。

    经过老母亲同意,程风带着妹妹程思雨登上护卫舰,这小丫头已经六岁了,是时候让他出去走一走,开阔开阔眼界了。

    能够跟着哥哥出远门,程思雨也是高兴的不行,虽说她记忆中好像去过一个叫南京的地方,可那时候她太小,什么也记不得了。

    这回终于等到哥哥带着自己出远门,小丫头是高兴的很,自打上了船就不停的学唱着她在幼儿园学的儿歌。

    程风望着渐渐远去的海岸线,心中满是壮志豪情,如果皇帝真的按照他的意思,让那个新成立的天雄军后勤由自己负责,那天雄军就会被自己掌握在手中,如果真能做到这一点,天雄军的命运将会被彻底的改变。

    至于这个办法,皇帝会不会采纳,大少心里并没有多少把握,毕竟历史上这个小皇帝的多疑是被贴上了标签的。

    一路上风和日丽,海面平静的不行,护卫队借着海上的徐徐吹过的微风,朝着南京的方向疾驰。

    等到程风再次踏上南京的地面,已经到了六月三十日。

    程风带着妹妹程思雨回到南京家里安顿好行礼,正准备带着妹妹去拜见师娘,就遇见柳隐从董其昌家学习回来。

    ,这一年里,时光荏苒,岁月如梭,柳隐无时无刻不在牵挂和期待,没有公子在身边给自己撑腰,柳隐始终觉得自己的前途很是危险,总是担心自己某一天突然被家的主母给卖掉。

    这一年多来,大家都已经忽略了她的身份买来的下人,早已经把她当做这个家的主事人了。

    就连大掌柜吴自用有些事情决定不下来的时候,都会找她商量,这更让她心里忐忑不安。

    终于,柳隐终于又见到了公子,当她刚进入大门就看到公子那熟悉的身影时,心中的喜悦无以言表,眼睛里水汪汪的都是泪。

    柳隐站在那里看着自家公子,熟悉中又带着一种陌生,不知自己该用什么身份去和公子打招呼,慌乱的有些手足无措。

    好在大少旁边还有月儿和木兰两个大人物,两人见柳隐那无不知所措的表情,便主动上前打招呼,解了这个尴尬。

    大家相互寒暄一番之后,便也陪着大少一起到了师母那里请安,师母宋氏也是有一年没见过这个小弟子,也是开心的不行,便留下几人在家里吃饭。

    傍晚的时候,袁可立下衙回来,就看见自家这个关门小弟子,老头子是又喜又恨啦,他早在官府的祗报上看到了自己这个徒弟在北京的所作所为,也是被这小子的胆大妄为震惊的不行。

    等吃过了晚饭,袁可立把程风叫到了书房,大少跟在老师身后,走进书房。

    见老师转身坐定,大少刚欲拖过椅子坐下,便闻老师问道:“说说吧,北京之事究竟如何?你是否事先知晓建奴会破关而入?”

    程风矢口否认:“这怎么可能,我就是运气不好,刚到北京就遇到这破事,害得我京城都进不去,在城外成国公家的小庄子里待了大半年。

    老师你不知道,那日子可苦可苦啦,那建奴天天围着成国公家的小庄子转悠,可把我吓得够呛,要不是怕哥哥姐姐们嘲笑,我都差点被吓哭了。”

    袁可立看着这个满嘴没一句真话的家伙,真想一巴掌把他呼到书房外面去。

    “装,你继续装,为师怎么没看出来你这么胆小?你都被吓得差点尿裤子,可为师怎么听说,你还在两军阵前骂阵?

    你跳着脚的问黄台吉,是哭着掐死他爹的,还是掐死他爹后才哭的?怎么没见你一点被吓着的样子?”

    程风嘿嘿一乐:“老师,这事你都知道,你可真厉害。当时我就脑袋发热了一下,就随口问了他一句,也没指望他会回答。

    当时没觉得什么,后来想想,我问的可真蠢,那黄台吉掐他爹的时候,肯定是咬着牙恨恨的。

    可能还是边掐边骂,让你个老野猪不传位给我,让你个老野猪喜欢老十四,等你死了,我就让老十四他娘给你陪葬。”

    袁可立直接被这小子给逗笑了:“行了,别在这里给老师装憨卖傻,说说,遵化城里的老百姓口中说的新建奴是不是你的人?

    遵化城钱粮人口是不是被你劫走的?你从哪里弄的那么多的建奴衣服?”

    程风见糊弄不过,只得实话实说:“遵化城的钱粮人口确实是学生安排人去抢走的,他们穿的建奴衣服是当年张盘保卫南关城的时候,我带人去宰了二千多建奴,从那些建奴身上扒下来的。”

    袁可立腾的一下站起来:“果然是你小子,就说那张盘在登州见着老夫,这么远的就玩个滑跪,非要谢老夫的救命之恩。

    老夫就知道里面有问题,他说的那一段时间,正好你小子和你的新船就不在家。那时候老师就怀疑是你小子在捣鬼。

    果不其然,真是你干的?当时为什么不说?要是当时说了,正好可以给你请功。”

    程风笑笑:“我要那功劳又没啥用,我说了有什么意义?还不如直接把那功劳给了张盘将军好些。

    再说了,我也怕那功劳落在我家头上,朝廷就会以为我们卫所的人很能打,万一调我爹我大爷去辽东打仗,那就完蛋了。

    他们就是个老实本分的农民,啥都不懂,更别说上战场打仗了,我可不想让他们去送死。”

    袁可立叹了口气:“你这小子,让为师如何说你才好,你自己到处惹是生非,喜欢往有战争的地方凑。却怕你的老爹上战场,老夫也是服了你。

    你既然把建奴抓到遵化的百姓都救了,那人到哪去了?为什么不送他们回原籍去?”

    程风也跟着叹息了一声,比老师的叹息声还大:“老师,那个时候建奴虽然被打跑了,可京城外还有四十万勤王军队。

    他们打建奴不行,可屠杀老百姓,杀良冒功都是一把好手。

    学生那敢送百姓回原籍,好让他们把百姓当汉奸给杀个干净。

    再说了,那些百姓都已经被建奴掳走大半年,家里的田地房屋早就被当地的士绅老爷们给刮分干净了。

    他们回去之后,上无片瓦,下无寸土。不就变成了流民,我不送他们回原籍是救他们,送他们回原籍是害他们。”

    自己学生说的都是实话,真要是送回去了,估计十有八九被人当做战功都割了头,对此,袁可立无言以对。

    只是默默的问:“一共有多少人?你都把他们弄到哪里去了?”

    程风想了一下,决定还是跟老师实话实说:“应该有二十七八万人吧,旧港动用了近千条大海船,花了半个多月才把他们运走,现在应该是在东番岛开荒种地。

    老师你放心,他们到了东番岛不会缺吃少穿,比在北直隶会过得快乐很多很多。”

    袁可立深深叹息,默默的站起身来,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封信:“这是前些时日松江知府方岳贡留给你的信,他已经找过你好几次了都未曾遇见。

    特意留了这封信,说是朝廷答应你的已经办妥,让你回来之后去松江府找他办手续。”

    程风心中一动,接过信迅速浏览了一番。信中提及,朝廷已批准他购买黄浦江以东所有滩涂,朝廷下发的文书已经到了松江府,方岳贡正等着他到松江府去办手续付钱呢。

    程风一下子高兴起来,回到家里马上宣布:“哥哥姐姐们准备一下,咱们明天去松江府游玩。”

    “好嘞,又可以去玩了。”程思雨兴奋的直蹦哒。

    柳隐小心翼翼的道:“那……公子小姐们去松江府游玩,奴家在家里等你们回来。”

    程风笑着点头:“柳姐姐也一同去,姐姐来南京也有一年多没出过门,想来也憋坏了。

    我们这次去松江,不仅仅是单纯的去游玩,主要是还有正事要办。柳姐姐也跟着去涨些经历。”

    月儿好奇的问:“少爷,是不是上海那边的事有眉目了?”

    程风点点头:“正是,朝廷批准了我们买黄浦江以东的滩涂,松江府的方知府已经找过我好几次了,咱们明日去松江府,把手续一办,钱一付,那些滩涂就归咱们啦。”

    柳隐暗自心惊:“公子,你说的黄浦江以东是多大的以东?”

    程风笑笑:“也不是很大,就是以黄浦江为界,南面以金山卫的边界为准。黄浦江东面所有的荒山滩涂岛屿全部是我们的。”

    柳隐真的是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得多少银子才买得下来?自家公子也富的太离谱了些。

    程思雨眼睛亮晶晶的:“大哥什么是滩涂?好玩吗?”

    程风摸了摸她的头:“嗯,现在不好玩,上面还在乱糟糟的住不了人。等以后收拾好,哥哥在那里建一个大大的游乐场,那时候就好玩了。”

    众人听了程风的描述,都满心期待起来。第二日,一行人便浩浩荡荡朝着松江府出发。

    到了松江府,程风对着松江府很是好奇,又是第一次进松江城。不好把所有的护卫都带进城,把大部分的人马都安排在了城外。

    自己只带着柳隐,月儿,木兰,程思雨,吴钟,石达开,和三名女护卫计永红,文玉,张兰芳,一共十人步行进城。

    程风一行人才走到城门口,就被守城士兵拦住。一个士兵上下打量着程风一行人,见这一群人里也就那一大一小俩女的穿着还算可以。

    其他人都是棉布衣裳,一看就不是有钱有势的人家,守门士兵心里有了底,语气不善道:“站住,你们是何人?本地的拿出凭证,外地的拿出路引,有路引的一人十文入城费,没有路引的抓起来坐牢。”

    这些年来程风大大小小的城市进过不老少,还是第一次被守门的兵丁拦下来要路引。

    程风本来想拿出腰牌来拍他脸上,可想想还是算了,一个小士兵而已,给他看腰牌,他也未必看得懂。

    并且大少不想拿出腰牌来惊动半个城的官,身上又没路引,自然只能用钱来开道了,而且大少也想看一看,这松江府的地头蛇们有没有欺压外地人的习惯。

    大少从挎包里拿出一锭一两的银子,平静说道:“我们是从山东过来的外地人,到这松江府来游玩的,不知道这个路引可进得了城?”说着便把银子递了过去。

    那士兵一看是用银子开路的,肯定是不法之徒,敲诈勒索的机会不就来了吗?

    士兵轻蔑地说:“你这是打发叫花子?没有路引,一两银子就想进城?信不信本老爷把你们抓进官衙去,判你们个江洋大盗,流窜作案之罪,最少也得发配三千里。”

    “这位军爷,你刚才不是说了吗?十文钱的入城费,这怎么一两银子还不够呢了?”

    程风眉头一皱,这混蛋竟然比自己的心还黑。这一两银子的入城费还嫌不够,还得扣个江洋大盗的帽子。

    士兵脖子一梗,把手里的长枪往地上一杵,发出咣当一声响:“老子说的是本地人有路引的,可你们不是本地人。”

    大少强忍住想要骂人的冲动:“你说一句要多少?才可以不发配三千里,只发配我们进城?”

    那士兵眼睛一瞪,伸出五根手指晃了晃:“一人五两,十人五十两,少一文都别想进城!”

    程风直接笑了,这哥们可以呀,果然是日天的胆量,竟然敢开出五十两的天价来,这价钱开得,不知方岳贡付不付得起?

    士兵见大少突然笑了起来,有些不明所以,还是冷笑一声:“这松江府规矩就是如此,外地来的,没路引就得多交钱,五两一人。

    再说了,谁知道你们是不是什么不法之徒,允许你们花钱入城,就很照顾你们了,还敢在这里挑肥拣瘦,不把你们当成流贼抓起来关进大牢,就算对你们客气的了,快点,要么给钱,要么滚蛋。”

    程风笑笑,又从石达开的挎包里拿出十锭五两的银子递了过去:“这位军爷说的有道理,能用钱办的事那都不叫事,这是五十两,军爷数数够不够。”

    士兵接过银子,这才让开道路,嘴里还嘟囔着:“算你们识相,进去吧。”

    程风一行人进了城,程风心中暗自思索,看来这松江府风气不佳啊,不知道找方知府报账,那方岳贡会不会买单?

    而那守城士兵拿到银子后,得意地把银子放进兜里,见一行人,进了城,便给几个蜷缩在城墙脚下的壮汉使那个眼色,那几个壮汉会意,站起身来紧随着大人几人的身后也进了城。

    这士兵丝毫没意识到,他今天拦下的敲诈勒索,又着人跟随的那个小孩,是一个完全可以主宰自己命运的狠人。

    程风带着众人进了城,又开始四处东张西望,好像是把注意力全都放在了街道两侧的繁华上,一副乡下人进城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而身后尾随的壮汉,却在边走边招呼同伙跟随,还没走过几条街,后面的混混就已经汇集了二十来人。

    吴钟一直留意着身后的壮汉,见他们的人越来越多,心里都有些兴奋。

    “公子爷,他们越来越多,估摸着有二十多人了,要不要先动手把他们收拾了。”

    程风摆摆手,低声道:“别急,咱们找一个人少偏僻的巷子,给他们一个动手的机会,咱们正好来个瓮中捉鳖,把他们的手脚都给打废,让他们知道咱们不是好惹的。”

    一行人继续往前走,程风想找一个人少又偏僻的小巷好方便把后面的那些家伙都搞废,可惜自己对松江府不熟,走了好几条街,也没见着一处人少偏僻的巷道。

    正在大少郁闷,找不着偏僻巷子的时候,繁华的大街上却突然兵荒马乱起来,街上的行人四处乱窜,两边的摊铺也在手忙脚乱的忙着收摊。

    大少正在百思不得其解,却看见了一群光鲜亮丽的二世祖,带着众多的仆役横冲直撞地走了过来。

    这些二世祖在大街中间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的是人模狗样的。仆役们分列两边,一边驱赶着行人,一边大声叫嚷着:“都让开,都让开!好狗不挡道。”

    程风正在郁闷找不着小巷子揍人,突然看到这么一群松江府的纨绔子弟招摇过市,大少皱起的眉头,突然之间就舒展开来。

    这就说嘛,无巧那就不能成书,自己正要来在松江府花大钱呢,看来送钱的人来了。

    果不其然,在前面牵着程思雨走路的柳隐,并不知道已经有危险降临,只把精力专注在和程思雨观望四周的人来人往,一个躲闪不及,就和迎面而来的二世祖们打了一个照面。

    这柳隐可是后世史书上响当当的秦淮八艳之首,那长相自然是不一般。

    二世祖们正在街道上耍着威风,突然发现有这么一小伙人竟然没给自己让道,顿时心中火起,正想大发神威,猛的看见对面那个女子的容貌,眼睛里顿时就变了颜色。

    有美人在前,一群纨绔马上换了一副嘴脸,呼拉一下子柳隐围在了中间。

    纨绔们也不是个傻子,在每次惹是生非之前,也会打量一下对方是不是惹得起的人。

    只见这漂亮小娘子身后跟着的全是些半大小孩,除了这小娘子和他牵着的那小姑娘穿的有些富贵之外,其他的都是普通棉布,一看就不是有钱有势的人家。

    确定了对方惹得起,众纨绔们才色眯眯地说:“哟,这小娘子长得真标致啊,跟爷回去乐呵乐呵。”

    程思雨直接被吓坏了,躲在了柳隐身后大喊:“哥哥救命啊。”

    纨绔们大怒:“你这小丫头叫什么叫,再叫直接把你打死,丢河里去喂鱼。”

    程思雨被这么一呵斥,吓得眼泪直流,喊救命的声音更大了。

    柳隐这一下才反应过来,也有些急了:“你们要干什么?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们就不怕王法吗?”

    听了柳隐的质问,纨绔们都忍不住的笑了起来:“王法?什么是王法?在这松江府,小爷们就是王法,小爷想怎样就怎样,天王老子来了也管不了小爷。

    这位小娘子你最好识趣些,乖乖的去陪小爷们乐呵乐呵,把小爷们陪好了,少不了你的好处,否则有你好受的。”

    这时,一直尾随的那二十多个混混见时机已到,也是一拥而上,将他们团团围住。

    为首的一个满脸横肉的混混冷笑道:“小子,把身上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饶你们一条命。”

    见有混混上来插一脚,那就纨绔公子哥们不干了,带头的的那家伙大吼一声:“你们找死啊,小爷们的玩物你们也敢抢?是不是活腻歪了?”

    满脸横肉的混混,马上换了一张笑脸:“各位小爷们,实在对不起,我们不是要坏你们的好事,你们是要那小娘子,我们是要他们的钱财,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各取各的如何?”

    纨绔们对视一眼,脸上都露出了邪恶的笑:“没有问题,小娘子是我们的,钱财是你们的,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程风看着这混乱的局面,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他轻声对身边的几人说:“是时候让他们知道咱们的厉害了,吴钟一会动手,你先把那带头的纨绔给我弄过来,石达开你们几个一会儿就动手给我往死里打,不用留情。

    月儿,木兰你们就大喊,来人啊,有刺客,保护大人。一定要让街上的人都知道,有朝廷官员被人当街刺杀。

    这帮子小混蛋不让他家里出点钱,他们不知道马王爷长了几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