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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最强工具人出征,寸草不生 第710章 捕快(5)

    门外传来老人模糊而虚弱的哭喊和哀求,夹杂着狱卒粗暴的推搡和呵斥,还有锁链拖拽的哗啦声。

    “老东西,别磨蹭!快走!”

    “月娘!我的儿啊……”那是母亲苍老绝望的哭嚎。

    “华清……我的儿……”父亲微弱沙哑的呼唤,像风中残烛,带着无尽的悲凉。

    声音渐渐远去,伴随着柳月娘撕心裂肺、渐渐模糊的哭喊:

    “华清……华清……救我……爹……娘……”

    最终,所有的哭喊、挣扎、呵斥、锁链声都消失在牢狱通道的尽头,被无边的黑暗和死寂彻底吞噬。

    只剩下李华清一个人,背靠着冰冷刺骨、纹丝不动的牢门,身体因为极致的痛苦和绝望而剧烈地颤抖着。

    他像一头被彻底抽掉了脊梁骨的野兽,沿着门板缓缓滑倒,瘫坐在冰冷湿臭的稻草上。

    镣铐冰冷,鲜血温热,混合着泪水,无声地淌过他那张布满血污和伤痕的脸颊。

    黑暗,无边无际的、令人窒息的黑暗,从四面八方汹涌而来,将他彻底淹没。

    所有的力气,所有的希望,都在这一刻被抽空了。

    他蜷缩在角落里,一动不动,只有身体无法控制地、细微地颤抖着,像一片在寒风中即将凋零的枯叶。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天,也许是几天。

    时间在这不见天日的死牢里失去了意义。

    牢门底部那个小方洞被粗暴地拉开,一个粗陶碗盛着半碗浑浊不堪、散发着馊味的稀粥被塞了进来。

    “吃饭了,死囚!”狱卒冰冷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随即小洞又被关上。

    李华清没有任何反应,依旧蜷缩在角落的阴影里,像一块没有生命的石头。

    那碗粥,渐渐冰冷,凝结出一层灰白色的膜。

    脚步声再次响起。

    这一次,是两个人,停在了他的牢门外。

    锁链哗啦作响,牢门被沉重地推开。

    刺眼的光线从通道里涌入,让李华清下意识地眯起了肿胀的眼睛。

    门口站着两个身影。

    一个是刚才送饭的狱卒,举着火把。

    另一个,赫然是县令赵德庸!

    他依旧穿着那身一丝不苟的青色官袍,面皮在跳动的火光下显得有些阴晴不定。

    他背着手,站在门口,居高临下地看着蜷缩在污秽角落里的李华清,眼神冷漠得像是在看一堆垃圾。

    “李华清,”赵德庸开口了,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在这狭小的空间里回荡,带着一种宣判般的冰冷:

    “你的案子,本官已经审结。”

    “人证物证俱在,你殴打良善、意图谋害王三公子,致其重伤,罪证确凿,按《大胤律》,当处斩立决!”

    斩立决!

    这三个字像三把冰锥,狠狠扎进李华清早已麻木的心脏。

    但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死?对他而言,此刻或许是一种解脱。

    赵德庸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欣赏李华清的反应,见对方毫无波澜,才继续用那种毫无起伏的语调说道:

    “不过,念在你曾为县衙效力,本官法外施恩,网开一面。”

    “改判杖一百,流三千里,遇赦不赦。”

    杖一百?流三千里?

    李华清干裂的嘴角极其轻微地扯动了一下,露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充满了无尽嘲讽的冷笑。

    好一个“法外施恩”!

    杖一百,在这不见天日的地牢里执行,等同于活活打死。

    流三千里,遇赦不赦,不过是给外面一个说得过去的“仁政”幌子。

    赵德庸,既要他的命,还要博一个“仁厚”的名声。

    虚伪,恶心到了极致!

    赵德庸似乎并不在意他的反应,自顾自地说下去,语气平淡得像在叙述一件与己无关的事情:

    “至于你的家人。”

    “你的父母,年迈体衰,不堪长途跋涉之苦,已于昨日……在流放途中,染上急症,双双病故了。”

    “尸骨……就地掩埋。”

    病故……就地掩埋……

    李华清的身体猛地一颤!

    蜷缩的指尖深深抠进冰冷的地面,指甲瞬间崩裂,渗出鲜血。

    一股腥甜再次涌上喉头,被他死死咽了下去。

    爹……娘……终究……还是没能逃过……他死死咬住下唇,直到尝到浓重的血腥味。

    赵德庸的声音还在继续,像冰冷的毒蛇缠绕上来:

    “你的妻子柳氏……按律没入官妓司。”

    “可惜啊,性子太过刚烈,不堪受辱,昨夜……在飘香院,咬舌自尽了。”

    “尸身……已由官府收敛。”

    咬舌……自尽……

    月娘!他的月娘!

    李华清只觉得脑海中“轰”的一声巨响。

    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眼前彻底崩塌、粉碎。

    他再也无法抑制,身体剧烈地痉挛起来,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旧风箱般漏气的怪响。

    一口滚烫的鲜血终于再也压制不住,“噗”地一声狂喷而出!

    暗红色的血雾在昏暗的火光下弥漫开来,溅落在肮脏的稻草和冰冷的地面上,也溅湿了他破烂的囚衣前襟。

    浓重的血腥味瞬间盖过了牢房原有的恶臭。

    他剧烈地咳嗽着,每一次咳嗽都带出更多的血沫,身体佝偻得像一只濒死的虾米,痛苦地蜷缩着,颤抖着。

    赵德庸冷漠地看着这一切,脸上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只是在看一只蝼蚁的垂死挣扎。

    他甚至微微后退了半步,似乎怕那肮脏的血溅到自己干净的官靴上。

    “本官念在昔日同僚一场,特来告知于你,也好让你……死得明白。”

    赵德庸的声音毫无温度,像是在宣读一份公文:

    “李华清,你落到今日这般田地,全因你咎由自取。”

    “不识时务,以下犯上,怨不得旁人。”

    他顿了顿,最后看了一眼蜷缩在血污中,气息奄奄、如同破碎玩偶般的李华清,眼中只有彻底的冰冷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如释重负的轻松。

    “行刑就在今晚。黄泉路上,好好反省吧。”

    说完,他再没有半分停留,转身拂袖而去。

    沉重的牢门在他身后“哐当”一声重新关上、落锁。

    脚步声和火把的光亮迅速远去,留下无边的、令人窒息的黑暗和死寂,还有浓郁到化不开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