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生录 第43章 丽金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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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族的致命之器？那就是天敌一样的存在咯？”远处的东方暗小声嘀咕了一句。她受这人的苦最多，因而也是这三人之中最恨此人之人。
“不错，可以这么理解。”那人循声去望远处被东方涣护在身后的东方暗，脸上的神色却还停留在听见“慕容桃”的消息时的认真，“起初，天地万物并没有如今这样严丝合缝的生克规律。造生物比造死物难，狐狸得了机缘修成狐精之后，世间还找不出现成的活物做我们的天敌，而如果放任狐族任意壮大，则很容易就会破坏了天地守恒的定律。为了应急，青丘就出了‘丽金’。”
“我听说，这世间的第一只狐精也就是生在青丘的。”东方濛初补充道。
“没错，青丘是狐族的起源。所谓相克之物，也就是把原先相生时所用的所有机缘反其道而行，在这一基础上，造物主就造出了丽金。”
“所以，‘丽金’究竟是什么？”东方涣也听得很认真。
“谁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只是因为刚挖出来的时候，金光闪闪，狐族的人把它当成了稀世珍宝，故而取了个宝贝的名字——极其美丽的黄金。那时候全族的人都被它极致奢华的外表迷惑了，谁能想到这是能要人命的东西呢？”
“要人命吗……”东方濛初仿佛想到了个与所谓“丽金”极其相似的东西。
“是啊，那块像金子一样的东西，它、它能生水！邪性得很！”那人明明只是在说一个和自己毫不相关的陈年往事，可脸上也显出了惧色。
“金生水，这可不就恰恰符合了五行相生相克的道理吗？并没有什么邪性的啊。”东方涣掰着手指头想了想五行间的关系，觉得金生水再合适不过了。
“是啊，当年青丘上的族众就因为与你的想法一模一样，所以才会把那块鬼东西供为圣物！”那人已经出奇激动了，额间的碎发疯狂地颤抖起来，“他们觉得这是上天的馈赠，他们以为这块金子里藏着天地之间的密不可言。于是，他们把这块石头供奉在祖先的祠堂里，放在正中心，用月光杯去接这块金子没日没夜滴落的透明液体，接了一杯又一杯、一盆又一盆，这些被称为‘圣水’的东西多得不知道该放到哪里才好，最后，这些水被泼到了青丘的一颗圣树下，传说，世界上的第一只狐精是在那棵树下开慧的……”
“结果、呢？”东方涣也被这人的语气牵动，心下有些发慌。
“结果，哈……”那人冷笑一声，“那棵树在第二天就死了，枯萎了，一夜之间，成了朽木。用手就能捏得粉碎。”
“怎么回事？”东方濛初蹙眉发问。
“族人怎么想也想不明白，想不通为什么圣水竟然会害死圣树。最后，他们挖了那棵树，掘地三尺想找到原因……”
“发现了什么？”
“那棵树的树根，被同样的‘丽金’断了个干净。”
“树根下面怎么会有‘丽金’呢？”东方涣憋不住，想不明白的事情一定要问出来。
可那边的东方濛初心里，已经有了个让自己也害怕的猜想，他不敢一下说出来，只能一步一步从这人的嘴里去问，“所以，这水也能生‘丽金’？”
那人愣了一下，点头，“你这小子的头脑可真是灵光得很，这个问题，那群先祖不知想了多久才明白过来。一想明白，就开始害怕了……”
“金生水是顺是吉，那水生金就是逆是凶了。”东方涣嘀咕一句。
“正是如此，于是原本的那块‘丽金’就连同新生出来的一起，被埋在了原本圣树生长的地方，从一族圣物转瞬变成了一族之中谁也不敢提及的无妄之凶。”
“后来呢……”东方濛初沉声问道。
“后来，那些接触过这‘丽金’，以及这‘丽金’生出的丽水的人，都死了。”
“因何而死？”
“一夜暴毙。”
天色一点点暗下来，四周刮起狂妄的风。枯槁的树叶打着旋落下，落在东方濛初的肩头，再跌落进泥土。
“我的父亲，是去找‘丽金’的吗？”
许久的沉寂之后，东方濛初把这段对话的前因后果都联接了起来。青丘的往事太多太怪，可与自己息息相关的，目前只有父亲。
那人讲完故事，也是长舒一口气，听了东方濛初的疑问，道：“更确切地说，你的父亲，是去毁‘丽金’的。”
“此言何意？”
“青丘灭后，青丘的狐族散落各地。你们红泪山一脉是过得比较稳定平安的。更多的同类是三两成群，苟延残喘。这个时候，关于‘丽金’的记忆统统觉醒，大家都明白过来，那块漂亮的金子原来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关于毁灭的预言。”
“可那‘丽金’在青丘那么多年都没人过问了，怎么青丘一灭大家反而关心起来了呢？”东方暗不解。
“‘丽金’在青丘时，被封在原本的圣树的所在，方圆数百里荒无人烟。可方圆百里之外，就是青丘的各族狐群。大家心照不宣，既然毁不掉这致命之器，就要保护好它，千万不能让它落入外人之手。因为任何得到这器物的人，都会成为狐族不可战胜的敌人。”
“可是青丘一灭，这‘丽金’也就没了狐族自己人的屏障……”东方涣明白过来了。
“是了，大家才堪堪保住自己的性命，就又不得不担心起更严峻的问题来。”那人背过身去看远方的斜阳，身形在夕照下显得有些萧索，“于是，散落各地的族群通过各种方式彼此联系到一起，每族派出一名修术皆精的精英组成一支队伍，要把这‘丽金’带出青丘。”
“所以，前辈也是被派出的人了。”东方濛初也望着斜阳，眸子里映出血红。
那人无声笑笑，回想起自己参与过的往事时，和讲那些与自己毫不相关的奇事怪事时又是全然不同的心境。
“那时我们一行十五人，各个心怀鬼胎。是你的父亲，阻止了一场可怕的生死相搏。”
“不错，可以这么理解。”那人循声去望远处被东方涣护在身后的东方暗，脸上的神色却还停留在听见“慕容桃”的消息时的认真，“起初，天地万物并没有如今这样严丝合缝的生克规律。造生物比造死物难，狐狸得了机缘修成狐精之后，世间还找不出现成的活物做我们的天敌，而如果放任狐族任意壮大，则很容易就会破坏了天地守恒的定律。为了应急，青丘就出了‘丽金’。”
“我听说，这世间的第一只狐精也就是生在青丘的。”东方濛初补充道。
“没错，青丘是狐族的起源。所谓相克之物，也就是把原先相生时所用的所有机缘反其道而行，在这一基础上，造物主就造出了丽金。”
“所以，‘丽金’究竟是什么？”东方涣也听得很认真。
“谁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只是因为刚挖出来的时候，金光闪闪，狐族的人把它当成了稀世珍宝，故而取了个宝贝的名字——极其美丽的黄金。那时候全族的人都被它极致奢华的外表迷惑了，谁能想到这是能要人命的东西呢？”
“要人命吗……”东方濛初仿佛想到了个与所谓“丽金”极其相似的东西。
“是啊，那块像金子一样的东西，它、它能生水！邪性得很！”那人明明只是在说一个和自己毫不相关的陈年往事，可脸上也显出了惧色。
“金生水，这可不就恰恰符合了五行相生相克的道理吗？并没有什么邪性的啊。”东方涣掰着手指头想了想五行间的关系，觉得金生水再合适不过了。
“是啊，当年青丘上的族众就因为与你的想法一模一样，所以才会把那块鬼东西供为圣物！”那人已经出奇激动了，额间的碎发疯狂地颤抖起来，“他们觉得这是上天的馈赠，他们以为这块金子里藏着天地之间的密不可言。于是，他们把这块石头供奉在祖先的祠堂里，放在正中心，用月光杯去接这块金子没日没夜滴落的透明液体，接了一杯又一杯、一盆又一盆，这些被称为‘圣水’的东西多得不知道该放到哪里才好，最后，这些水被泼到了青丘的一颗圣树下，传说，世界上的第一只狐精是在那棵树下开慧的……”
“结果、呢？”东方涣也被这人的语气牵动，心下有些发慌。
“结果，哈……”那人冷笑一声，“那棵树在第二天就死了，枯萎了，一夜之间，成了朽木。用手就能捏得粉碎。”
“怎么回事？”东方濛初蹙眉发问。
“族人怎么想也想不明白，想不通为什么圣水竟然会害死圣树。最后，他们挖了那棵树，掘地三尺想找到原因……”
“发现了什么？”
“那棵树的树根，被同样的‘丽金’断了个干净。”
“树根下面怎么会有‘丽金’呢？”东方涣憋不住，想不明白的事情一定要问出来。
可那边的东方濛初心里，已经有了个让自己也害怕的猜想，他不敢一下说出来，只能一步一步从这人的嘴里去问，“所以，这水也能生‘丽金’？”
那人愣了一下，点头，“你这小子的头脑可真是灵光得很，这个问题，那群先祖不知想了多久才明白过来。一想明白，就开始害怕了……”
“金生水是顺是吉，那水生金就是逆是凶了。”东方涣嘀咕一句。
“正是如此，于是原本的那块‘丽金’就连同新生出来的一起，被埋在了原本圣树生长的地方，从一族圣物转瞬变成了一族之中谁也不敢提及的无妄之凶。”
“后来呢……”东方濛初沉声问道。
“后来，那些接触过这‘丽金’，以及这‘丽金’生出的丽水的人，都死了。”
“因何而死？”
“一夜暴毙。”
天色一点点暗下来，四周刮起狂妄的风。枯槁的树叶打着旋落下，落在东方濛初的肩头，再跌落进泥土。
“我的父亲，是去找‘丽金’的吗？”
许久的沉寂之后，东方濛初把这段对话的前因后果都联接了起来。青丘的往事太多太怪，可与自己息息相关的，目前只有父亲。
那人讲完故事，也是长舒一口气，听了东方濛初的疑问，道：“更确切地说，你的父亲，是去毁‘丽金’的。”
“此言何意？”
“青丘灭后，青丘的狐族散落各地。你们红泪山一脉是过得比较稳定平安的。更多的同类是三两成群，苟延残喘。这个时候，关于‘丽金’的记忆统统觉醒，大家都明白过来，那块漂亮的金子原来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关于毁灭的预言。”
“可那‘丽金’在青丘那么多年都没人过问了，怎么青丘一灭大家反而关心起来了呢？”东方暗不解。
“‘丽金’在青丘时，被封在原本的圣树的所在，方圆数百里荒无人烟。可方圆百里之外，就是青丘的各族狐群。大家心照不宣，既然毁不掉这致命之器，就要保护好它，千万不能让它落入外人之手。因为任何得到这器物的人，都会成为狐族不可战胜的敌人。”
“可是青丘一灭，这‘丽金’也就没了狐族自己人的屏障……”东方涣明白过来了。
“是了，大家才堪堪保住自己的性命，就又不得不担心起更严峻的问题来。”那人背过身去看远方的斜阳，身形在夕照下显得有些萧索，“于是，散落各地的族群通过各种方式彼此联系到一起，每族派出一名修术皆精的精英组成一支队伍，要把这‘丽金’带出青丘。”
“所以，前辈也是被派出的人了。”东方濛初也望着斜阳，眸子里映出血红。
那人无声笑笑，回想起自己参与过的往事时，和讲那些与自己毫不相关的奇事怪事时又是全然不同的心境。
“那时我们一行十五人，各个心怀鬼胎。是你的父亲，阻止了一场可怕的生死相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