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生录 第57章 金色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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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留这些日子想必是跟着白岚学了不少白氏秘术，白岚对这孩子也是比往日亲近了许多，直接用“留儿”称呼，含着笑的眉眼中满是赞许。
白岚虽客气，百里留还是按照自己的性子合着礼数行了礼道了别。
礼数上周全了，百里留又对东方濛初道：“伯母曾与我说，你回来后三五天便行‘俱焚阵’，彼时东方兄若有用得着在下的地方，只管吩咐便是。”
这“俱焚阵”三个字一出口，东方濛初的心里便是一寒，嘴上应着“感谢百里公子的好意，一定，一定……”心下却是万万个不愿行事。
百里留又与东方濛初和东方暗纷纷行了礼，终于离开了。
白岚最后说了一句，“让暗儿送送你吧。”
于是东方暗便无可推辞，只能听从母亲的意思陪着百里留离开东方府。
然而令东方濛初有些意外的是，一向客气的百里留，对于母亲让东方暗亲自陪送这件事情竟没有丝毫的推辞，就连礼节上的假意推辞也没有，随着东方暗出去的时候，脚步也比往常轻快许多。
“濛初，你在想什么？”
白岚看出了儿子的出神。
东方濛初定了定心绪，道：“母亲，您一定要行‘俱焚阵’吗，我们已经找到了父亲的内丹，何必还要行这样凶险的办法呢？”
白岚摇摇头，“正因为找到了你们父亲的内丹，才更要非行不可。濛初，这件事情我已经决定了，你就不要再说什么。”
白岚决定了的事情，旁人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更改，就好像当年她自辞东方家主的位置，也绝不同意让幼子担此重任的时候，几乎全红泪山的人都来劝过了，根本毫无用处。
东方濛初再无他法，从怀间摸出一枚金色的内丹，双手捧着交到了母亲的面前，“母亲，这就是父亲的内丹了，如您所料，父亲的残魄领着我找到了它。”
东方濛初的手上并没有发力，可那内丹却好似有意识一样自己飘飞起来，悬在了白岚的面前。原本毫无温度的金光在照耀白岚面颊的瞬间光芒更甚，映得整个屋子都仿佛贴上了一层金箔。
白岚双目中那年久日深的哀愁在这样的金色光芒中荡涤去一半，那一半化为晶莹的泪水成股淌下，她荡漾着眼中的波纹恍恍惚惚望着眼前这位金光万丈的微小丹粒，许久许久，她终于说出一句话来：
“东方，你终于回来了……”
******
东方暗送走了百里留的时候，又细细问了问“俱焚阵”的事情。
得知母亲已将白氏独门的结阵方式与古书中记载的“俱焚阵”合二为一。故而，母亲要行的这一“俱焚阵”的确比古书中记载的要稳定许多，至少不会出现受阵者阵型未成就身死阵中的情况。
“看来，白伯母为了此事已经谋划数年了……”百里留是这样说的，“或许，从世伯去世的消息传回红泪山的那一天开始，白伯母就已经开始着手去做这件事情了。”
那时，东方暗与百里留正一同踏出东方府的府门，东方暗听了百里留的这番猜测，沉默不语。
百里留有些生硬地用手掌拍了拍东方暗的胳膊，努力撑出一种安慰人的语气，可恨他无法在神情上给出任何有实质性安慰效果的笑容。
“故而白伯母决定的这件事情，是万万不会再更改的了。”百里留低下头，细细回味了下自己说的这一句话是否真的具有安慰人心的效用，然而很令人难过的是——似乎并没有。
他有些沮丧却又十分坚定地说出了最后一句话，“你放心，有我和你哥哥在，一定不会让你母亲受到任何伤害的。”
很奇怪，明明百里留说话的时候脸上面无表情，语气上的拿捏也总是不在分寸，可这一句话，却让东方暗感到莫名的心安，她点了点头，极信赖地望向百里留，说了一声：“谢谢你。”
送罢百里留，东方暗原路折返，回到母亲的住处，却在外面远远望见温柔的金光从门窗的缝隙中喷溢而出，连房顶上的瓦片连接之处也被这样的光芒镀上了一层金色。
东方暗一个人站在院子里，耳边还是东方涣的惨叫和板子一次次重重砸在肉体上的声音，眼前却是一副这样流光溢彩不似凡间之物的怪异景象，一时之间她竟然有些惧怕进入那个房间，而只是选择静静在院子里守候。
等了片刻，屋内的金光恍然一收，哥哥打开门拎着衣角缓步走了出来。
“哥哥，母亲怎么样？”因为自己用了母亲的阴元，东方暗一向非常关心母亲的身体状况。
“手臂上的伤百里留处理得很好，身体还是老样子，慢慢恢复着，你且安心。”
东方暗点点头，突然想到方才看见的那阵子奇观，“唉哥哥，刚才那满屋子的金光是怎么回事？”
东方濛初轻笑了一声，竟开口说了一句，“暗，你去把我房中的镜子去来吧。”
“啊？”东方暗大骇，“哥哥，我跟你说正经事呢，你就算要算账，也挑个更合适的时候吧。”
“取来吧。”东方濛初半低着头看自己的妹妹，“如你所知，我许久不回来，真的已经想不起来当初藏在那里了。”
东方暗狐疑地还是照做了，磨蹭了一阵，终于把东方濛初要看的镜子从他自己的房间中取了出来。
东方濛初端着镜子，时隔多年，再一次这么仔细地观看起自己的容貌。
“方才那些金光全出自父亲的内丹。”
“诶？父亲的内丹哥哥回程时，不是一直带在身上吗？也没有见到这么奇怪的景象啊。”
“没错。可在见到母亲的瞬间，就发出了那样的光芒。”
“那、那金色的光到底是什么东西呢？”东方暗很是不解。
东方濛初轻念口诀，镜子登时缩小收进了袖子里，“我想，那大概就是父亲对母亲的思念了……”
“思念啊？”东方暗跟着念了一声，充满了整间屋子又从屋子里溢出来，拥有着充盈天地霸气的金色光芒，那让自己感到害怕的温暖力量，原来是死去的父亲的金丹，对于母亲的思念吗？
东方暗沉默了片刻，又问了个一路上都无比好奇的问题，“哥哥此次究竟是从哪里找到父亲的内丹的？”
白岚虽客气，百里留还是按照自己的性子合着礼数行了礼道了别。
礼数上周全了，百里留又对东方濛初道：“伯母曾与我说，你回来后三五天便行‘俱焚阵’，彼时东方兄若有用得着在下的地方，只管吩咐便是。”
这“俱焚阵”三个字一出口，东方濛初的心里便是一寒，嘴上应着“感谢百里公子的好意，一定，一定……”心下却是万万个不愿行事。
百里留又与东方濛初和东方暗纷纷行了礼，终于离开了。
白岚最后说了一句，“让暗儿送送你吧。”
于是东方暗便无可推辞，只能听从母亲的意思陪着百里留离开东方府。
然而令东方濛初有些意外的是，一向客气的百里留，对于母亲让东方暗亲自陪送这件事情竟没有丝毫的推辞，就连礼节上的假意推辞也没有，随着东方暗出去的时候，脚步也比往常轻快许多。
“濛初，你在想什么？”
白岚看出了儿子的出神。
东方濛初定了定心绪，道：“母亲，您一定要行‘俱焚阵’吗，我们已经找到了父亲的内丹，何必还要行这样凶险的办法呢？”
白岚摇摇头，“正因为找到了你们父亲的内丹，才更要非行不可。濛初，这件事情我已经决定了，你就不要再说什么。”
白岚决定了的事情，旁人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更改，就好像当年她自辞东方家主的位置，也绝不同意让幼子担此重任的时候，几乎全红泪山的人都来劝过了，根本毫无用处。
东方濛初再无他法，从怀间摸出一枚金色的内丹，双手捧着交到了母亲的面前，“母亲，这就是父亲的内丹了，如您所料，父亲的残魄领着我找到了它。”
东方濛初的手上并没有发力，可那内丹却好似有意识一样自己飘飞起来，悬在了白岚的面前。原本毫无温度的金光在照耀白岚面颊的瞬间光芒更甚，映得整个屋子都仿佛贴上了一层金箔。
白岚双目中那年久日深的哀愁在这样的金色光芒中荡涤去一半，那一半化为晶莹的泪水成股淌下，她荡漾着眼中的波纹恍恍惚惚望着眼前这位金光万丈的微小丹粒，许久许久，她终于说出一句话来：
“东方，你终于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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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暗送走了百里留的时候，又细细问了问“俱焚阵”的事情。
得知母亲已将白氏独门的结阵方式与古书中记载的“俱焚阵”合二为一。故而，母亲要行的这一“俱焚阵”的确比古书中记载的要稳定许多，至少不会出现受阵者阵型未成就身死阵中的情况。
“看来，白伯母为了此事已经谋划数年了……”百里留是这样说的，“或许，从世伯去世的消息传回红泪山的那一天开始，白伯母就已经开始着手去做这件事情了。”
那时，东方暗与百里留正一同踏出东方府的府门，东方暗听了百里留的这番猜测，沉默不语。
百里留有些生硬地用手掌拍了拍东方暗的胳膊，努力撑出一种安慰人的语气，可恨他无法在神情上给出任何有实质性安慰效果的笑容。
“故而白伯母决定的这件事情，是万万不会再更改的了。”百里留低下头，细细回味了下自己说的这一句话是否真的具有安慰人心的效用，然而很令人难过的是——似乎并没有。
他有些沮丧却又十分坚定地说出了最后一句话，“你放心，有我和你哥哥在，一定不会让你母亲受到任何伤害的。”
很奇怪，明明百里留说话的时候脸上面无表情，语气上的拿捏也总是不在分寸，可这一句话，却让东方暗感到莫名的心安，她点了点头，极信赖地望向百里留，说了一声：“谢谢你。”
送罢百里留，东方暗原路折返，回到母亲的住处，却在外面远远望见温柔的金光从门窗的缝隙中喷溢而出，连房顶上的瓦片连接之处也被这样的光芒镀上了一层金色。
东方暗一个人站在院子里，耳边还是东方涣的惨叫和板子一次次重重砸在肉体上的声音，眼前却是一副这样流光溢彩不似凡间之物的怪异景象，一时之间她竟然有些惧怕进入那个房间，而只是选择静静在院子里守候。
等了片刻，屋内的金光恍然一收，哥哥打开门拎着衣角缓步走了出来。
“哥哥，母亲怎么样？”因为自己用了母亲的阴元，东方暗一向非常关心母亲的身体状况。
“手臂上的伤百里留处理得很好，身体还是老样子，慢慢恢复着，你且安心。”
东方暗点点头，突然想到方才看见的那阵子奇观，“唉哥哥，刚才那满屋子的金光是怎么回事？”
东方濛初轻笑了一声，竟开口说了一句，“暗，你去把我房中的镜子去来吧。”
“啊？”东方暗大骇，“哥哥，我跟你说正经事呢，你就算要算账，也挑个更合适的时候吧。”
“取来吧。”东方濛初半低着头看自己的妹妹，“如你所知，我许久不回来，真的已经想不起来当初藏在那里了。”
东方暗狐疑地还是照做了，磨蹭了一阵，终于把东方濛初要看的镜子从他自己的房间中取了出来。
东方濛初端着镜子，时隔多年，再一次这么仔细地观看起自己的容貌。
“方才那些金光全出自父亲的内丹。”
“诶？父亲的内丹哥哥回程时，不是一直带在身上吗？也没有见到这么奇怪的景象啊。”
“没错。可在见到母亲的瞬间，就发出了那样的光芒。”
“那、那金色的光到底是什么东西呢？”东方暗很是不解。
东方濛初轻念口诀，镜子登时缩小收进了袖子里，“我想，那大概就是父亲对母亲的思念了……”
“思念啊？”东方暗跟着念了一声，充满了整间屋子又从屋子里溢出来，拥有着充盈天地霸气的金色光芒，那让自己感到害怕的温暖力量，原来是死去的父亲的金丹，对于母亲的思念吗？
东方暗沉默了片刻，又问了个一路上都无比好奇的问题，“哥哥此次究竟是从哪里找到父亲的内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