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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负债百万到最强锦衣卫 第884章 知府失踪

    李北玄直截了当地问:“晋阳府衙门,如今还有谁在?”

    闻言,梁士林脸上的肌肉抽了抽。

    低头道:“回大人……没人了。”

    “没人了?”

    李北玄眉头一挑,目光变得锐利:“你这没人,是指知府、司录、司仓都没了?还是说,连管门的老吏、抄书的钞书人都不剩一个?”

    梁士林额上冒汗,却还是咬牙回道:“真……真的都没了。大人,年前灾情一起,官仓告急,赈务混乱,外头流民日日聚在府门外讨饭,有几回还砸了官衙、烧了粮库。”

    “开始的时候,还有人守着……可后来有人传言,说朝廷不管了,地方自救也没望,那些个做小官的便陆续逃了,谁也扛不住。”

    他低声道:“像小人这样的,只因老母病重走不了,才苟在城中,勉强撑到殿下和您带粮来赈灾,其他人早就逃了。”

    李北玄微微点头,神情却没有松动,继续问道:“那你们晋阳府的最高长官是谁?”

    “……是刘知府。”梁士林连忙答道。

    李北玄一顿,脑中翻出人名。

    武朝下设州府,晋阳府应属中等大府,设正四品知府,总领一府政务粮赋刑狱,其下有判司、录事、通判等佐贰。

    “刘知府,还在吗?知道他去哪里了吗?”

    梁士林闻言,露出犹豫神色,答道:“年前腊月中旬,还有在。但腊月二十三那天,他说要出城一趟,说是去西南的麻谷岭,处理一桩兵粮转运案。”

    “结果这一走,就再也没回来。”

    李北玄眉头再皱:“出城之前他有说什么吗?有没有带随员,有没有带文书?”

    “带了。”

    梁士林苦笑道,“府中幕僚说,是边寨送来的急文,麻谷岭那边兵粮失落,怕是落入贼寇之手。刘知府亲政多年,事必躬亲,便带着两名随员、三名卫士出发了。”

    “可之后音信全无,我们这些小吏原想着他会在腊月二十七、二十八前回来准备年终报册,谁知到年都过完了,也没消息传来。”

    “你们就没派人去找?”

    “……派了。”

    梁士林低头,“但腊月底那几日风雪大作,北路封冻,西道积尸,没几个敢走远。有人去了城西几里外的东岭渡,就被一伙流寇打了回来。我们下吏……实在没人敢去麻谷岭。”

    李北玄沉默了。

    刘知府他听说过,乃是亲政之人,性情耿直。

    不像是背弃职守之徒。

    可如今,刘知府却早早失联,整个晋阳官署也是一片瘫痪。

    百吏无人,衙门门户大开。

    所有文册档案、官印官印俱散。

    “堂堂晋阳府……竟真连一个撑门面的都没了?”

    “……”

    梁士林跪在地上,不敢接这个话茬。

    而李北玄也没在追问,只是换了一个话题。

    再问梁士林:“你既然是录事司的胥吏,那我问你,你可听说过崔光耀这个人?”

    梁士林一愣,迟疑了片刻:“崔……崔光耀?伯爷是说……西坊那个崔家?”

    “对。”李北玄淡淡道,“说说他。”

    梁士林低着头,沉吟了片刻,这才缓缓开口:“回伯爷,崔光耀这人……小人确实听说过。”

    “他家在西坊一带,有三四处宅子,算不上豪阀,但在小地主里也算过得体面。家里原本有些地,租给佃户,又在南市挂着几间铺子。”

    “他人不常露面,不过因为前些年闹过一桩讼事,曾到府衙投过状,所以我对他有印象。”

    李北玄目光微动,轻声问:“什么讼事?”

    “是他家铺子的掌柜卷了货款跑路,欠了南市冯家的钱,被告上了衙门。”梁士林回忆道,“崔光耀亲自出面,说是冯家逼债过急,掌柜才铤而走险,反咬对方是恶意逼贷,试图敲诈。”

    “那案子吵得挺凶,还闹到了通判那边,最后不了了之。算是……各打五十大板。”

    李北玄点头,脸色不变。

    总结道:“你的意思是说,这人是个不好惹的?”

    梁士林闻言顿了顿,不知道该点头还是该摇头。

    迟疑片刻后道:“不能说是好惹不好惹……只是,他说话利落,会写状,会拿捏法度,跟一般小地主不太一样。”

    “当时还有人说,他读过几年书,早年想考科举,只是不中,后来便回家帮父亲打理家业。只是这事真假不清,毕竟他从没进过府学,也没见过荐举文书。”

    “哦。”

    李北玄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只是又问:“那他跟清河崔氏有关系么?”

    梁士林一听这话,连连摇头:“那不可能!崔家早断了谱系,崔光耀家只说是‘崔姓’,可清河那边连宗卷都不认了。听说是几代之前在科场上出过事,被族里踢了谱,正经的清河崔氏哪肯认他们?”

    李北玄目光微敛:“意思是,他曾是崔氏旁支?”

    梁士林迟疑着点了点头:“听坊间老人讲,好像是说早年间,他们家祖上是哪一支旁支,还是旁支的旁支,说是和清河崔氏扯得上点关系,可那话一半真一半假,小人听着更像是故意拿来吹牛的。”

    “而且,就算真有那点血缘,那也是出了五服还带拐弯的那种远亲,按老例子说,清河崔家正谱子里是认不得他们的。”

    李北玄点了点头:“也就是说,这人虽然姓崔,但晋阳本地人,都不把他当清河崔氏的人看?”

    “正是如此!”

    梁士林点头如捣蒜,“要真是清河崔的后裔,哪会在西坊那种地方混日子?谁知道他姓的是哪门子的崔?”

    李北玄没有再追问。

    半晌后,才问:“那你对他这人,可还有别的印象?”

    梁士林想了想,小心翼翼地答道:“别的倒也说不上……只是小人印象中,他家铺子出事之后,他便很少在人前露面了。”

    “听人说,那之后他对外都装病避事,连佃户欠租他都不上门催,都是他家里一个管事的老头出面。小人当时还寻思,这人怕不是脾气太软,怕事躲事。”

    “但……现在想想,可能也不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