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忆 第69章 生死水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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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课的日子到了七月十八日，临到放假的时候，左岸拿出一本数学教辅书和一本厚厚的笔记本，对苏禾说：“这些送给你，你暑假可以看一看做一做，或许对你提高成绩有帮助！”
苏禾很感激，这两个月来多亏了左岸，她的成绩虽然还是在班上排倒数，但在全校的排名倒也不难看，算是对得起素质班的这块招牌。
她把书推回给他，说：“谢谢你，不过这些在那边也不知道能不能得用上。”
左岸心细，听了这话觉得奇怪，“什么叫在那边不知道能不能用上啊？”
苏禾只好把她要回北京读书的事跟他说了，左岸听后，起初愣了半天没有说话，随后又高兴了起来，说：“回那儿读书挺好的，听说那边的高考比我们这边简单，你考当地的好大学也更容易！”
苏禾笑了笑，说：“其实都一样，还不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
左岸又把那几本资料书塞到她手里，说：“你还是带上吧，我也没什么好送你的，只希望能够帮到你。”
苏禾只得收下了。对于左岸，她也有几分恋恋不舍，毕竟他们曾经同一屋檐下，住了一年的光阴。
左岸问她：“你以后想考哪个大学？”
苏禾说：“这得看高考的结果啊，我现在的成绩也不知道回了北京之后能排第几。”
“你一定能考上京大的！”左岸神情激动，一时脱口而出。
苏禾明白，以左岸现在的成绩，考上全国最好的大学——京大，不成问题！而他说她一定能考上京大，恐怕也是希望她跟他上同一所大学吧！
“但愿吧！”苏禾恬静地笑了笑。她的目标确实是京大，她妈妈就是京大毕业的。在京大聚集了很多优秀人才，而江南对京大应该也是心怀向往。
从学校回到家后，苏禾更加有一种将要离开的落寞感。她爸爸告诉她，他已经在北京给她找好了学校，办好了一切手续。她回北京后，就住在他们家的古玩店里，由她舅舅一家人照顾她。当然，他每隔一段时间也会回北京陪她。苏禾感到凄凉，为了一场考试，她不仅要放下爱情，远离这个令她爱恨交织的地方，还要跟相依为命的爸爸分离。
此时苏浩和夏清荷已经住在一起了，他们在六月初，春季农事已毕的时候补办了婚礼，分别在苏塘村、夏家村还有江桥村办了酒席。与他们熟知的乡里人纷纷为他们送上了祝福，说他们能够在这个年纪共结连理实为不易！苏浩完成了当年的诺言，把夏清荷风风光光地娶回了家，免除乡间对他们关系的揣测和无端的流言蜚语。但令他们遗憾的是，婚礼那天，江南并没有来。苏禾那两天在家，在他们身边陪着，但她也不见得有多高兴。
夏清荷在决定跟苏浩办婚礼之前，打电话询问过江南的意见。江南语气平静，说：“既然您跟他都已经是夫妻了，那就应该办婚礼。苏叔叔是个很好的人，您的后半辈子应该能够幸福。”夏清荷问他会不会搬过来跟她一起生活，江南说：“不了，我住我爸这儿上学方便一点儿，再说，他老了，一个人其实挺孤单的。”夏清荷听后心里凄凄然，苏浩只能安慰她说：时间长了，他会理解我们的。
暑假里，苏禾回到家后，与江南见过一面。那是七月三十一日，她的十七岁生日那天。苏浩与夏清荷借着她的生日，邀请江南来家里做客。江南大概是觉得他好几个月没回家了，他不回来见妈妈一次不行，所以如期而至了。
江南进门的时候，苏禾与他四目相对，不尴不尬地跟他打了声招呼，就匆匆上楼去了。苏浩与夏清荷跟聊天，三人都闭口不谈他们现在的这个家、不谈苏禾，只是嘘寒问暖，谈谈高考、谈谈人生。
一家四口坐在一起吃过午饭后，江南便告辞要回去了。苏浩笑了笑，说：“小禾过几天就要回北京了，你们不聊聊吗？”
江南一时诧异，苏禾从来没有跟他说过她要离开的事，他现在才记起了她是北京人，他曾经还以为她会跟他一起经历一年之后的高考。
苏禾看了一眼她爸爸，苏浩给了她一个信任的眼神，然后和夏清荷一起上楼了。一楼偌大的客厅里，只剩下了她跟江南两个人。
苏禾问他：“你能陪我去一个地方吗？”
江南问：“哪里？”
苏禾不回答，朝着门外一步步地走去。江南只好跟在她的后面，但是没过多久他就明白了她的用意。
苏禾来到了她妈妈的墓前，鞠躬拜了三拜。江南也跟着拜了拜，他脑海里不禁浮现起了两年前在墓碑前见到她的情景，那时她可真是把他吓坏了，以为她倒在墓前是出了什么事。这世上的事真是奇妙，“人生若只如初见”，而他跟她长大后的“初见”却是在她妈妈的墓前。江南心疼她年幼丧母，以前每当她提起妈妈、面露哀伤的时候，总是巧言安慰、逗她开心。而现在，他的母亲也是她的妈妈了，她缺失的母爱应该能够补回来了吧。
苏禾在她母亲的墓前站了站，倒也不说话，随后，她又向着水库边走去。江南无可奈何，只得跟在她后面默默地走。
到了水库边，与两年前相比，这里的草地上多了一个种满花草的温室大棚，两个水库之间的堤岸上，还多了一个竹屋。在温室大棚离水库最近的岸边，还有一个木头搭的茅草亭。
苏禾拿出钥匙，打开了花棚的门，说：“这里你一定没来过吧？”
江南确实没来过，他发现他们父母的事，起因就是这个花棚，他怎么还会踏进这里？放眼望去，只见里面花团锦簇、姹紫嫣红，七月末的阳光透过玻璃墙，斜射进去，那些鲜妍花草格外灿烂。江南想到了他妈妈曾经在樟江边开的那个花棚，想到了他的父母在一起给花草浇水施肥、修枝剪叶的情景，那是件多么美好的事啊！
江南始终没有走进去，说：“里面热，还是算了吧！”
苏禾也不勉强，黯黯地把门关上，走了出来。
“我们回去吧！”他小心翼翼地说。
苏禾凄然一笑，“你难道没有什么话想要对我说吗？”
江南心想：还有什么可说的？苏禾今天恐怕是要把他们曾经去过的地方都走一遍，然而他之间的回忆再美好，那也只是过去的事。旧地重游，只是徒增伤感！
“没什么了”，他淡淡地说，只想离开这个地方。
苏禾眼中盈满了泪水，说：“我还是忘不了你。”
江南不敢看她，说：“你回到北京后，应该会慢慢淡忘吧！”
苏禾一时气愤，“你难道就一点儿都不怀念我们过去的事吗？”
江南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怀念又如何，不怀念又如何，他们的相恋，或许本来就是错的。
“我，我走了！”说完，他真的转身离去。
此时日上中天，四周一片寂静，绿草、树木都像蔫了似的，有气无力地望着他们。
江南走着走着，突然，身后传来一阵响亮的落水声！
“你疯了！”他回过头来，奋不顾身地冲了过去。
水库边的小亭子里，苏禾的遮阳帽落在了地上。水中有一个漩涡，泛着涟漪，碧绿的波纹一圈圈地荡漾开去。
江南来不及多想，把上衣一脱，立即扎身入水。好在岸边的水域不算深，苏禾今天穿着件白色的裙子，他很快在水中找到了她，把她捞了起来。
他横腰抱着她，从水中站了起来。苏禾搂住了他的脖子，像鱼一样往他的脸上吐了几口水，忽然笑了，说：“我就知道，你还是在乎我的！”
江南气急败坏，说：“你想死也不要拖我下水！”
苏禾哪里是个想死的人，她自己会游泳，这次钻进水里，只是想试试他罢了。
江南趟着水，一步一步地把她抱上了岸，扔在了亭子里的阴凉处。然后自己背着她，朝着水库坐。
苏禾知道他生了她的气，倒也不恼，反而笑问他：“如果我死了，你会为我掉眼泪吗？”
江南依然气哼哼地背着她，嘴角动了动，没有说话。
苏禾看着他的侧脸，从地上坐了起来。她浑身湿漉漉的，一件白色的雪纺连衣裙吸饱了水之后，紧贴在身上，雪肌玉肤般的身体一览无遗。她也顾不上害羞了，把他的一只手慢慢地拉过来，放在了自己的胸口上。
江南吓得魂飞魄散，手像触了电似的缩回，“你干什么？”
苏禾冲他坏笑，“我要你一辈子也忘不了我！”
江南看着她，见她一颦一笑都带着撩动人心的风情，可是又没有一丝一毫的妖媚，银铃般的声音、澄澈的眼神中，分明带着小孩子的天真。
他浑身颤栗，下巴处在不断地滴水，不知是因为浑身湿透了的缘故，还是因为额头在冒汗的原因。
苏禾狡黠一笑，把身子贴在了他光着的背上，像只粘人的小白兔。江南无力拒绝，终于，他转过身来，狂风暴雨般地压住她、吻她，手也发疯似的在她身上乱动。
苏禾突然笑出了声来，说：“你永远无法把我当成你妹妹！”
江南停止了动作，骤然清醒，像一棵被锯断的大树一样，转而仰面倒在了她的身边。
两人没有再说话，就这样肩并肩地躺着。
天气很热，亭子之外的太阳火辣辣地烤着。风从水库上吹来，送来了清凉的湿气，也带着点淡淡的鱼腥味，与两人身体的味道混杂在一起。
苏禾一直想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脸一红，欲言又止。
过了一些时候，江南站起身来，为她理了理衣服，看了她一眼，便独自一人离开了。
苏禾没有挽留，望着他的背影渐渐消失在了那布满青草的山头上。
不久之后，她便离开了江南之地，离开了他。
苏禾很感激，这两个月来多亏了左岸，她的成绩虽然还是在班上排倒数，但在全校的排名倒也不难看，算是对得起素质班的这块招牌。
她把书推回给他，说：“谢谢你，不过这些在那边也不知道能不能得用上。”
左岸心细，听了这话觉得奇怪，“什么叫在那边不知道能不能用上啊？”
苏禾只好把她要回北京读书的事跟他说了，左岸听后，起初愣了半天没有说话，随后又高兴了起来，说：“回那儿读书挺好的，听说那边的高考比我们这边简单，你考当地的好大学也更容易！”
苏禾笑了笑，说：“其实都一样，还不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
左岸又把那几本资料书塞到她手里，说：“你还是带上吧，我也没什么好送你的，只希望能够帮到你。”
苏禾只得收下了。对于左岸，她也有几分恋恋不舍，毕竟他们曾经同一屋檐下，住了一年的光阴。
左岸问她：“你以后想考哪个大学？”
苏禾说：“这得看高考的结果啊，我现在的成绩也不知道回了北京之后能排第几。”
“你一定能考上京大的！”左岸神情激动，一时脱口而出。
苏禾明白，以左岸现在的成绩，考上全国最好的大学——京大，不成问题！而他说她一定能考上京大，恐怕也是希望她跟他上同一所大学吧！
“但愿吧！”苏禾恬静地笑了笑。她的目标确实是京大，她妈妈就是京大毕业的。在京大聚集了很多优秀人才，而江南对京大应该也是心怀向往。
从学校回到家后，苏禾更加有一种将要离开的落寞感。她爸爸告诉她，他已经在北京给她找好了学校，办好了一切手续。她回北京后，就住在他们家的古玩店里，由她舅舅一家人照顾她。当然，他每隔一段时间也会回北京陪她。苏禾感到凄凉，为了一场考试，她不仅要放下爱情，远离这个令她爱恨交织的地方，还要跟相依为命的爸爸分离。
此时苏浩和夏清荷已经住在一起了，他们在六月初，春季农事已毕的时候补办了婚礼，分别在苏塘村、夏家村还有江桥村办了酒席。与他们熟知的乡里人纷纷为他们送上了祝福，说他们能够在这个年纪共结连理实为不易！苏浩完成了当年的诺言，把夏清荷风风光光地娶回了家，免除乡间对他们关系的揣测和无端的流言蜚语。但令他们遗憾的是，婚礼那天，江南并没有来。苏禾那两天在家，在他们身边陪着，但她也不见得有多高兴。
夏清荷在决定跟苏浩办婚礼之前，打电话询问过江南的意见。江南语气平静，说：“既然您跟他都已经是夫妻了，那就应该办婚礼。苏叔叔是个很好的人，您的后半辈子应该能够幸福。”夏清荷问他会不会搬过来跟她一起生活，江南说：“不了，我住我爸这儿上学方便一点儿，再说，他老了，一个人其实挺孤单的。”夏清荷听后心里凄凄然，苏浩只能安慰她说：时间长了，他会理解我们的。
暑假里，苏禾回到家后，与江南见过一面。那是七月三十一日，她的十七岁生日那天。苏浩与夏清荷借着她的生日，邀请江南来家里做客。江南大概是觉得他好几个月没回家了，他不回来见妈妈一次不行，所以如期而至了。
江南进门的时候，苏禾与他四目相对，不尴不尬地跟他打了声招呼，就匆匆上楼去了。苏浩与夏清荷跟聊天，三人都闭口不谈他们现在的这个家、不谈苏禾，只是嘘寒问暖，谈谈高考、谈谈人生。
一家四口坐在一起吃过午饭后，江南便告辞要回去了。苏浩笑了笑，说：“小禾过几天就要回北京了，你们不聊聊吗？”
江南一时诧异，苏禾从来没有跟他说过她要离开的事，他现在才记起了她是北京人，他曾经还以为她会跟他一起经历一年之后的高考。
苏禾看了一眼她爸爸，苏浩给了她一个信任的眼神，然后和夏清荷一起上楼了。一楼偌大的客厅里，只剩下了她跟江南两个人。
苏禾问他：“你能陪我去一个地方吗？”
江南问：“哪里？”
苏禾不回答，朝着门外一步步地走去。江南只好跟在她的后面，但是没过多久他就明白了她的用意。
苏禾来到了她妈妈的墓前，鞠躬拜了三拜。江南也跟着拜了拜，他脑海里不禁浮现起了两年前在墓碑前见到她的情景，那时她可真是把他吓坏了，以为她倒在墓前是出了什么事。这世上的事真是奇妙，“人生若只如初见”，而他跟她长大后的“初见”却是在她妈妈的墓前。江南心疼她年幼丧母，以前每当她提起妈妈、面露哀伤的时候，总是巧言安慰、逗她开心。而现在，他的母亲也是她的妈妈了，她缺失的母爱应该能够补回来了吧。
苏禾在她母亲的墓前站了站，倒也不说话，随后，她又向着水库边走去。江南无可奈何，只得跟在她后面默默地走。
到了水库边，与两年前相比，这里的草地上多了一个种满花草的温室大棚，两个水库之间的堤岸上，还多了一个竹屋。在温室大棚离水库最近的岸边，还有一个木头搭的茅草亭。
苏禾拿出钥匙，打开了花棚的门，说：“这里你一定没来过吧？”
江南确实没来过，他发现他们父母的事，起因就是这个花棚，他怎么还会踏进这里？放眼望去，只见里面花团锦簇、姹紫嫣红，七月末的阳光透过玻璃墙，斜射进去，那些鲜妍花草格外灿烂。江南想到了他妈妈曾经在樟江边开的那个花棚，想到了他的父母在一起给花草浇水施肥、修枝剪叶的情景，那是件多么美好的事啊！
江南始终没有走进去，说：“里面热，还是算了吧！”
苏禾也不勉强，黯黯地把门关上，走了出来。
“我们回去吧！”他小心翼翼地说。
苏禾凄然一笑，“你难道没有什么话想要对我说吗？”
江南心想：还有什么可说的？苏禾今天恐怕是要把他们曾经去过的地方都走一遍，然而他之间的回忆再美好，那也只是过去的事。旧地重游，只是徒增伤感！
“没什么了”，他淡淡地说，只想离开这个地方。
苏禾眼中盈满了泪水，说：“我还是忘不了你。”
江南不敢看她，说：“你回到北京后，应该会慢慢淡忘吧！”
苏禾一时气愤，“你难道就一点儿都不怀念我们过去的事吗？”
江南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怀念又如何，不怀念又如何，他们的相恋，或许本来就是错的。
“我，我走了！”说完，他真的转身离去。
此时日上中天，四周一片寂静，绿草、树木都像蔫了似的，有气无力地望着他们。
江南走着走着，突然，身后传来一阵响亮的落水声！
“你疯了！”他回过头来，奋不顾身地冲了过去。
水库边的小亭子里，苏禾的遮阳帽落在了地上。水中有一个漩涡，泛着涟漪，碧绿的波纹一圈圈地荡漾开去。
江南来不及多想，把上衣一脱，立即扎身入水。好在岸边的水域不算深，苏禾今天穿着件白色的裙子，他很快在水中找到了她，把她捞了起来。
他横腰抱着她，从水中站了起来。苏禾搂住了他的脖子，像鱼一样往他的脸上吐了几口水，忽然笑了，说：“我就知道，你还是在乎我的！”
江南气急败坏，说：“你想死也不要拖我下水！”
苏禾哪里是个想死的人，她自己会游泳，这次钻进水里，只是想试试他罢了。
江南趟着水，一步一步地把她抱上了岸，扔在了亭子里的阴凉处。然后自己背着她，朝着水库坐。
苏禾知道他生了她的气，倒也不恼，反而笑问他：“如果我死了，你会为我掉眼泪吗？”
江南依然气哼哼地背着她，嘴角动了动，没有说话。
苏禾看着他的侧脸，从地上坐了起来。她浑身湿漉漉的，一件白色的雪纺连衣裙吸饱了水之后，紧贴在身上，雪肌玉肤般的身体一览无遗。她也顾不上害羞了，把他的一只手慢慢地拉过来，放在了自己的胸口上。
江南吓得魂飞魄散，手像触了电似的缩回，“你干什么？”
苏禾冲他坏笑，“我要你一辈子也忘不了我！”
江南看着她，见她一颦一笑都带着撩动人心的风情，可是又没有一丝一毫的妖媚，银铃般的声音、澄澈的眼神中，分明带着小孩子的天真。
他浑身颤栗，下巴处在不断地滴水，不知是因为浑身湿透了的缘故，还是因为额头在冒汗的原因。
苏禾狡黠一笑，把身子贴在了他光着的背上，像只粘人的小白兔。江南无力拒绝，终于，他转过身来，狂风暴雨般地压住她、吻她，手也发疯似的在她身上乱动。
苏禾突然笑出了声来，说：“你永远无法把我当成你妹妹！”
江南停止了动作，骤然清醒，像一棵被锯断的大树一样，转而仰面倒在了她的身边。
两人没有再说话，就这样肩并肩地躺着。
天气很热，亭子之外的太阳火辣辣地烤着。风从水库上吹来，送来了清凉的湿气，也带着点淡淡的鱼腥味，与两人身体的味道混杂在一起。
苏禾一直想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脸一红，欲言又止。
过了一些时候，江南站起身来，为她理了理衣服，看了她一眼，便独自一人离开了。
苏禾没有挽留，望着他的背影渐渐消失在了那布满青草的山头上。
不久之后，她便离开了江南之地，离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