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坳里的姐妹花 第383章 我们没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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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妈妈听到价格，手抖得厉害，衣服差点掉在地上，陈香兰慌忙去扶，把衣架碰得叮当作响。
店员抱臂看着她们手忙脚乱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充满轻蔑的讥笑。
秋叶没有理会店员：“妈，你先去试试，这种颜色的衣服你还没试过呢。”说着直接推着林妈妈进了试衣间，又开始忙着为陈香兰挑起来，挑了一件米白色的，“阿姨你也去试试。”
店员的脸色已经黑得像锅底。
秋叶依旧没看她，等待两位妈妈试衣服的期间，她接了个电话，“您看我的设计稿，开灯时会有星空漫反射的效果......”
店员翻白眼的动作顿了顿，重新看向秋叶，目光里多了些探询——眼前这人穿的帆布鞋虽旧，可气质很不一般啊。
这时试衣间帘子“刷”地拉开，林妈妈出来了，店员连忙上前帮忙拉好衣服下摆，脸上有了笑容：“阿姨，这衣服您穿着不错。”
林妈妈却浑身不自在，“第一次穿这样的，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秋叶上前认真看，藏青色衬得老人脸上的老年斑都淡了，就是衣服版型不好，“再试试别的吧。”
她又去挑，店员也积极帮着挑。
可惜挑来挑去，试来试去，还是没有合适的。
店员的笑容消失了！林妈妈小心翼翼偷瞄她，对秋叶小声道：“买一件吧，人家脸色都青了......”
秋叶摇头：“既不合适也不喜欢，买去干什么？买去给自己添堵吗？”
“可是，试了那么久……就这样走，人家得在背后骂死我们。”林妈妈往店员那边瞟了一眼，对方一副在等她们回复的样子，让人觉得压力山大，好像不买是罪过一样。
“管她干嘛！”秋叶把衣服放回柜台，对店员说了声，“没挑中。”直接拉着两人离开。
出了店门，秋叶轻轻晃了晃林妈妈的胳膊，看着老人仍有些紧绷的肩膀，放缓了语气：“妈，您别往心里去，那店员就是个陌生人，这辈子说不定都见不到第二面，犯得着为这种只见一面的人琢磨来琢磨去吗？”
林妈妈没有回答，她还是不太习惯 “谁也不去管” 的日子，但是此刻她突然觉得，自己或许得跟着女儿，慢慢学做一个 “只管自己心意” 的人。
三人接着去下一家店，又碰到态度不好的店员，秋叶依旧没理会，只管给两位妈妈挑选合适的衣服，在她看来，此行的目的就是买衣服，至于其他人的态度，全部不重要，也无需理会。
一番挑选后，陈香兰终于挑中一件豆沙色针织衫，她爱不释手，却觉得自己不合适：“这料子软和得跟云朵似的，俺这粗手大脚的，穿坏了多可惜。”
林妈妈也挑中了一件，是件浅粉色的长袖，她也是觉得不合适：“我这晒得黢黑的皮肤，衬不起这颜色，穿出去要叫人笑话，村老太打扮得花里胡哨的。”
两人嘴上这么说，秋叶却能真切感受到她们的欢喜 —— 拿着衣服没松手，看了又看，嘴角的笑纹里淌着蜜。
秋叶问：“你们感觉穿着舒服不？”
“舒服！” 两位妈妈同时回答。
秋叶说：“舒服就好，喜欢就买。” 直接付了钱，又拉着她们分别买了外套和裤子，这才满载而归。
新衣服买回家后，两位妈妈并不舍得穿，仔细折叠好放进衣柜里。
虽说没穿在身上，但想到家里有这么几件属于自己的新衣裳，心情都是格外明媚的，特别是打开衣柜取东西时，目光扫过那叠得方方正正的衣角，嘴角会忍不住悄悄往上扬。
两人每天还是穿旧衣服去卖包子，更加勤快，更加卖力了。
这天一大早，林妈妈刚掀开蒸笼布，白汽裹着韭菜鸡蛋的香气腾起来，摊位前来了两个不一样的“顾客”——头发蓬乱的女人，牵着个瘦小的男孩，都死死盯着蒸笼里的包子，男孩甚至吞了一口口水，发出细弱的“咕嘟”声。
“能，能给个包子吗？”女人的声音沙哑，带着试探的怯懦，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男孩的肩头，“孩子两天没吃东西了......”
林妈妈正犹豫着，陈香兰已经抓起个塑料袋，往里面装了四个白胖的包子：“热乎的，刚出笼，快吃！”
女人愣了愣，“我们......我们没钱......”
“啥钱不钱的！”陈香兰把包子塞进男孩手里，“出门在外谁没个难处？”
男孩盯着包子，手指颤抖着捏起一个，咬下的瞬间，汤汁顺着嘴角流到下巴，他却顾不上擦，急切吞咽着，发出“咕咚咕咚”的响声。
女人看着孩子狼吞虎咽的模样，热泪滚了下来，带着哭腔说：“谢谢！谢谢！”
林妈妈又往袋子里添了两个包子，这次特意挑了褶子饱满的猪肉馅：“带着路上吃，慢点吃，烫。”
女人接过袋子，哽咽着说：“大姐，您要是有啥活儿需要帮忙......我能搬东西，能洗碗......不能白吃你们的。”
“别说这个！”陈香兰挥了挥手，“先把孩子喂饱。”
女人再次道谢，带着孩子走开。
没想到的是，第二天又来了几个乞丐，陈香兰没有犹豫，都给了素馅包，林妈妈忍不住扯她围裙带：“咱小本生意，经不住这么送。”
“钱是赚不完的。”陈香兰还是执意把包子塞进乞丐怀里。
一个老顾客来了刚好看到，直摇头：“我说婶子，您这是养闲人呢！有人装残疾骗钱，转头就下馆子！再说，有手有脚的勤快点去搬砖都不至于乞讨，就是懒惰，您就惯吧，早晚成无底洞！”
老顾客说着拿了包子离开了。
“她说得也在理，”林妈妈用袖口擦汗，“今早来的几个，有的看着才十几岁，只要勤快，哪里需要混到乞讨......”
“懒也好，勤也好。”陈香兰用抹布擦着油腻的桌角，“我年轻那时候，大冬天推着破三轮卖菜，遇着暴雨天，车子翻在泥水里，番茄滚得满街都是。”
她手腕上的青筋随动作起伏，“卖煎饼的王大姨看见，冒雨帮我捡了半个钟头，临了还塞给我儿子一个热乎的鸡蛋饼。你说，要是当时王大姨在我遇到困难的时候不肯搭把手，我娘俩得多心寒？”
清晨的风卷着落叶，林妈妈点点头：“行吧，当是积德行善，做好事给自己和子女积福报。”
陈香兰笑了，眼角的皱纹挤成一团：“就是这么个理儿！保不齐哪天咱遇着难处，也有人愿意递个包子呢。”
她说着掀开蒸笼，白汽扑上她晒黑的脸庞，让整张脸都蒙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店员抱臂看着她们手忙脚乱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充满轻蔑的讥笑。
秋叶没有理会店员：“妈，你先去试试，这种颜色的衣服你还没试过呢。”说着直接推着林妈妈进了试衣间，又开始忙着为陈香兰挑起来，挑了一件米白色的，“阿姨你也去试试。”
店员的脸色已经黑得像锅底。
秋叶依旧没看她，等待两位妈妈试衣服的期间，她接了个电话，“您看我的设计稿，开灯时会有星空漫反射的效果......”
店员翻白眼的动作顿了顿，重新看向秋叶，目光里多了些探询——眼前这人穿的帆布鞋虽旧，可气质很不一般啊。
这时试衣间帘子“刷”地拉开，林妈妈出来了，店员连忙上前帮忙拉好衣服下摆，脸上有了笑容：“阿姨，这衣服您穿着不错。”
林妈妈却浑身不自在，“第一次穿这样的，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秋叶上前认真看，藏青色衬得老人脸上的老年斑都淡了，就是衣服版型不好，“再试试别的吧。”
她又去挑，店员也积极帮着挑。
可惜挑来挑去，试来试去，还是没有合适的。
店员的笑容消失了！林妈妈小心翼翼偷瞄她，对秋叶小声道：“买一件吧，人家脸色都青了......”
秋叶摇头：“既不合适也不喜欢，买去干什么？买去给自己添堵吗？”
“可是，试了那么久……就这样走，人家得在背后骂死我们。”林妈妈往店员那边瞟了一眼，对方一副在等她们回复的样子，让人觉得压力山大，好像不买是罪过一样。
“管她干嘛！”秋叶把衣服放回柜台，对店员说了声，“没挑中。”直接拉着两人离开。
出了店门，秋叶轻轻晃了晃林妈妈的胳膊，看着老人仍有些紧绷的肩膀，放缓了语气：“妈，您别往心里去，那店员就是个陌生人，这辈子说不定都见不到第二面，犯得着为这种只见一面的人琢磨来琢磨去吗？”
林妈妈没有回答，她还是不太习惯 “谁也不去管” 的日子，但是此刻她突然觉得，自己或许得跟着女儿，慢慢学做一个 “只管自己心意” 的人。
三人接着去下一家店，又碰到态度不好的店员，秋叶依旧没理会，只管给两位妈妈挑选合适的衣服，在她看来，此行的目的就是买衣服，至于其他人的态度，全部不重要，也无需理会。
一番挑选后，陈香兰终于挑中一件豆沙色针织衫，她爱不释手，却觉得自己不合适：“这料子软和得跟云朵似的，俺这粗手大脚的，穿坏了多可惜。”
林妈妈也挑中了一件，是件浅粉色的长袖，她也是觉得不合适：“我这晒得黢黑的皮肤，衬不起这颜色，穿出去要叫人笑话，村老太打扮得花里胡哨的。”
两人嘴上这么说，秋叶却能真切感受到她们的欢喜 —— 拿着衣服没松手，看了又看，嘴角的笑纹里淌着蜜。
秋叶问：“你们感觉穿着舒服不？”
“舒服！” 两位妈妈同时回答。
秋叶说：“舒服就好，喜欢就买。” 直接付了钱，又拉着她们分别买了外套和裤子，这才满载而归。
新衣服买回家后，两位妈妈并不舍得穿，仔细折叠好放进衣柜里。
虽说没穿在身上，但想到家里有这么几件属于自己的新衣裳，心情都是格外明媚的，特别是打开衣柜取东西时，目光扫过那叠得方方正正的衣角，嘴角会忍不住悄悄往上扬。
两人每天还是穿旧衣服去卖包子，更加勤快，更加卖力了。
这天一大早，林妈妈刚掀开蒸笼布，白汽裹着韭菜鸡蛋的香气腾起来，摊位前来了两个不一样的“顾客”——头发蓬乱的女人，牵着个瘦小的男孩，都死死盯着蒸笼里的包子，男孩甚至吞了一口口水，发出细弱的“咕嘟”声。
“能，能给个包子吗？”女人的声音沙哑，带着试探的怯懦，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男孩的肩头，“孩子两天没吃东西了......”
林妈妈正犹豫着，陈香兰已经抓起个塑料袋，往里面装了四个白胖的包子：“热乎的，刚出笼，快吃！”
女人愣了愣，“我们......我们没钱......”
“啥钱不钱的！”陈香兰把包子塞进男孩手里，“出门在外谁没个难处？”
男孩盯着包子，手指颤抖着捏起一个，咬下的瞬间，汤汁顺着嘴角流到下巴，他却顾不上擦，急切吞咽着，发出“咕咚咕咚”的响声。
女人看着孩子狼吞虎咽的模样，热泪滚了下来，带着哭腔说：“谢谢！谢谢！”
林妈妈又往袋子里添了两个包子，这次特意挑了褶子饱满的猪肉馅：“带着路上吃，慢点吃，烫。”
女人接过袋子，哽咽着说：“大姐，您要是有啥活儿需要帮忙......我能搬东西，能洗碗......不能白吃你们的。”
“别说这个！”陈香兰挥了挥手，“先把孩子喂饱。”
女人再次道谢，带着孩子走开。
没想到的是，第二天又来了几个乞丐，陈香兰没有犹豫，都给了素馅包，林妈妈忍不住扯她围裙带：“咱小本生意，经不住这么送。”
“钱是赚不完的。”陈香兰还是执意把包子塞进乞丐怀里。
一个老顾客来了刚好看到，直摇头：“我说婶子，您这是养闲人呢！有人装残疾骗钱，转头就下馆子！再说，有手有脚的勤快点去搬砖都不至于乞讨，就是懒惰，您就惯吧，早晚成无底洞！”
老顾客说着拿了包子离开了。
“她说得也在理，”林妈妈用袖口擦汗，“今早来的几个，有的看着才十几岁，只要勤快，哪里需要混到乞讨......”
“懒也好，勤也好。”陈香兰用抹布擦着油腻的桌角，“我年轻那时候，大冬天推着破三轮卖菜，遇着暴雨天，车子翻在泥水里，番茄滚得满街都是。”
她手腕上的青筋随动作起伏，“卖煎饼的王大姨看见，冒雨帮我捡了半个钟头，临了还塞给我儿子一个热乎的鸡蛋饼。你说，要是当时王大姨在我遇到困难的时候不肯搭把手，我娘俩得多心寒？”
清晨的风卷着落叶，林妈妈点点头：“行吧，当是积德行善，做好事给自己和子女积福报。”
陈香兰笑了，眼角的皱纹挤成一团：“就是这么个理儿！保不齐哪天咱遇着难处，也有人愿意递个包子呢。”
她说着掀开蒸笼，白汽扑上她晒黑的脸庞，让整张脸都蒙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